白鳥澤與烏野

  白鳥澤與烏野

  決賽當天，仙台市體育館門口。

  例行站在在下車之前由澤村開頭在車內鼓勵一番後，隊員們陸陸續續下車。

  我依舊從佐佐木的車下來走到他們大巴隔壁等候。

  「青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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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澤村和菅原朝我打了聲招呼，澤村看了一眼乖乖拿著行李下車的隊員們，在原地跟我聊了一下今天要注意的事情，我認真一一記下。

  「大概就這樣了，今天也拜託你了。」

  菅原搭著澤村的肩膀挑眉笑著。

  「嗯，麻煩了。」

  澤村跟著道。

  「誒喲，說這些做什麼。」

  我揮了揮手，讓他們別太在意。

  澤村憨厚笑了笑，側身示意一起進會場了。

  「澤村！——」

  身後有人叫住澤村，我們一齊回頭看去。

  ——是烏野女排的隊長。

  「噢~」

  菅原揶揄的笑著，然後鬆開澤村悄悄來到我身邊輕輕推了推我後背，對我耳語，

  「我們先走吧！」

  「嗯？」

  我有些疑惑的看向他。

  看著菅原對著我擠眉弄眼，我的腦電波突然和他接上，立馬恍然大悟點點頭，在澤村依舊茫然的視線下果斷拋下澤村和菅原壞笑著離開。

  「餵……」

  澤村在原地看著我們的背影伸出手，然後回頭看向已經接近自己的人，無奈只能緩緩收回手轉過身面對著她。

  「……怎麼了？」

  *

  等澤村也進來集合後，大家都對拿著御守的澤村帶著揶揄的笑，整的澤村雖然不明所以但也有些臉熱。輕咳一聲將御守放回背包里，用力一拍臉頰給我們說了些鼓舞士氣的話，大家都鬥志滿滿。

  「澤村還真是可靠的隊長呢。」

  我跟仁花她們在不遠處整理他們放的歪七扭八的行李說道。

  然後仁花看到那位可靠的隊長耳根更紅了。

  *

  因為是決賽，人也比平時要多，大熱的白鳥澤vs爆冷的烏野，大家都蠻有興趣。

  「日向，不用去廁所嗎？」

  日向整個人抖了抖，似乎想起了可怕的事情，然後訕笑著撓了撓後腦勺，

  「我剛去過啦！」

  「小翔！」

  身後有人在叫日向，他轉過頭，然後露出驚喜的表情。

  「阿泉！阿光！」

  我好奇的擡眸看去，有點眼熟，但不多。

  大家也下意識回頭看去，然後看了一眼日向。

  日向讀懂了大家頭頂的問號，咧著笑跑到朋友身邊回頭跟我們介紹著，是他初中時期願意陪他練排球的朋友。

  哦，好像想起來了。

  大家似乎都是外向的人，除了影山都跟他們聊起來了，我和兩位經理無奈的給這群不省心的孩子把那些還丟在地上的東西一一塞回去給他們拉上拉鏈，確認沒有什麼落下的。

  影山看了一眼那邊的吵鬧，好像剛才他們叫自己了？

  然後影山看了一眼時間，又看了眼重新背上包的前輩們，對著日向那邊蹙眉吼了一句，

  「喂！別在那磨磨蹭蹭！」

  日向對著影山的背影做了個鬼臉告別了朋友後蹦蹦跳跳來到我身邊，偷偷看了一眼影山，然後用右手放在嘴邊悄悄跟我說，

  「影山在說話不帶彎，嘴巴能殺人的這一點上，和牛若還真有點像。」

  「噗嗤。」

  我是真沒忍住笑出聲。

  然後影山扭頭緊皺著眉盯著我倆。……視線能殺人，嚇得我和日向趕緊分開假裝無事發生吹著不成調口哨。

  *

  之後熱身期間我就和他們分開了，因為我昨天跟岩泉他們說好一起看的，於是我跟仁花提起要不要一起的時候仁花果斷拒絕並且再三保證她一個人也是可以的讓我不用擔心她。

  「喲喲喲，這是誰啊？~」

  看到意想不到人，我痞子一般吹著口哨用著奇怪的調調陰陽怪氣，然後伸手從背後搭上他的肩。

  「……！」

  及川也沒想到這麼快就被發現，有些慌張的扭頭捂住我的嘴，

  「噓……噓！」

  然後東張西望，

  「小岩沒來吧？」

  我挑眉壞笑看他。

  「……我、我就是來看看他們怎麼輸的！反正不管哪邊輸掉我都很高興！」

  「嗯嗯嗯！」

  「……哼！」

  及川推了推眼鏡，扭頭不說話了。

  *

  不得不說，兩邊都好牛！決賽和平時不同，得打五局。

  及川明明嘴上說著不樂意來，但看到精彩的地方還是忍不住仿佛他就在場上一般跟著緊張起來，偶爾還要跟我科普一下。反正就是整張嘴沒閒下來過。

  「嚯，什麼啊，及川原來你在啊。」

  「！？你們怎麼都愛從背後出現啊！」

  及川再次被嚇一跳，扭頭看向背後的岩泉。

  「喲，愛。」

  岩泉沒理會及川，跟我打了個招呼。

  「喲，阿一。」

  然後我瞪大眼看著岩泉直接跨過一排座椅來到我們隔壁。

  「啊？怎麼了。」

  「……你腿真長。」

  想著我之前不得不繞到頭才進來的樣子，再對比岩泉直接跨過一排座椅帥氣的過來，簡直太遜了。

  拉開我隔壁的座椅，岩泉坐下來靠在椅背上看向場上的對局，

  「不是說他們不管誰贏了都讓人不爽所以不來看的嗎？」

  及川無語的將腿抵在前面空位的座椅後背上，整個人往下滑去，

  「……不管誰贏我都不想看到！所以我來看看他們輸掉那方遜斃了的糗樣啊！」

  岩泉白了一眼及川，接住及川腿上往下滑要掉下地的我的包包，然後將它放到自己的腿上後重新雙手插兜，語氣平常，

  「嗯，你簡直渣到骨子裡去了。」

  「……」

  我沉默聽著他們兩個叨叨，

  「打住，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吧。」

  「哈，也是。」

  及川見腿上沒了負擔，直接翹起二郎腿身子往後靠。

  「真是的，烏野到底經歷了什麼啊，尤其是那個眼鏡君……」

  「人家叫月島螢。」

  我打斷及川。

  「……那個眼鏡君，明明一開始我以為他就是個有點小聰明的高個子而已。」

  「啊，」

  岩泉也跟著感嘆一聲，

  「烏野還真是雜食啊，眼鏡小子的跑動進攻我還是第一次見。……雖然只是作為誘餌。」

  見他倆似乎是在誇人，而且臉上都是認真的表情，——至少不是平時說笑玩樂的表情，我忍不住也噤了聲。

  及川說了一大段我聽不懂但大為震撼的話後，最後感嘆般的吐了口氣，

  「老派而堅實的白鳥澤，和嶄新且瘋狂的烏野，不管輸贏是誰都好不爽啊，乾脆全都輸掉算了。」

  「……」

  我還是沒忍住無語的白了一眼及川。

  岩泉連個眼神也沒給及川，他們倆全程都將眼睛盯著場上。

  岩泉稍微換了個舒適的姿勢，將有些往下滑的包幹脆塞進懷裡，微微點了下頭，

  「你確實渣到家了。」

  *

  3-2，烏野勝利，全場歡呼。

  「嘁！」

  及川先是極為不情願的咋舌，然後挑眉幸災樂禍道，

  「牛若那個混蛋臉上敢不敢臉上表現得不甘心一點啊！」

  嗯，我和岩泉沒理他。

  「不過影山幹得不錯啊。」

  岩泉表示肯定。

  「……嘁！」

  然後及川和岩泉又說了一堆我覺得不明覺厲的話後，及川再次極為不情願的站起身。

  「哼，小愛還要去他們的慶功宴的吧？哼！走了走了小岩！我們快回去吧！！」

  「……」

  岩泉被及川拽起來推著走，雖然及川也沒有推動他。

  岩泉拍掉及川的手將包還給我，

  「那我們先走了。」

  我點點頭，

  「拜拜。」

  *

  【牛島若利：我們會勝利。】

  【青木愛：加油！】

  昨晚的聊天記錄還在界面顯示著，雖然牛島面上不顯，但他應該也是不甘心的吧？

  拿完獎，雙方下場，做著回校的準備。

  「牛島。」

  我喚住他。

  牛島轉身，依舊是無懈可擊的表情，似乎毫不在意一般。

  我看著他低下頭眼睛直直的看著我，然後抿了抿嘴，朝我微微點頭。

  「青木。」

  然後我不說話，他也不說話，兩個人就這麼直直看著對方。

  「……你們這是做什麼。」

  直到他身邊竄出來一個紅毛歪著頭站在我們身邊。

  「天童。」

  牛島面無表情看向天童。

  「在玩對視遊戲。」

  「？」

  誰跟你玩了，我頗為無語看著面無表情的牛島。

  天童乾脆直接看向我，頓了頓，

  「啊！你是烏野的經理？」

  「不，我是烏野的贊助商。」

  「？」

  輪到天童頭頂問號了。

  牛島這才開口，

  「嗯，青木家有這個能力。」

  「青木……？」

  天童喃喃幾句，然後右手握拳敲在攤開的左掌上，

  「啊！那不是！」

  那不就若利君你的小女朋友？

  天童眯著眼來來回回掃向我和牛島，然後開口，

  「你和若利君……」

  「是朋友。」

  我答。

  「嗯。」

  牛島回。

  天童沉默。

  比起沉默寡言不顯情緒的牛島來說，天童就好相處多了，而且他場上的表現也挺抓我眼球。

  ……好吧說實話都挺抓我眼球的，主要是他們每有一個亮眼表現都能聽到及川極為不甘的說幾句，然後就都記下來了。

  在牛島一旁沉默旁聽的情況下，我和天童立馬相見恨晚。都一樣喜歡巧克力，一樣喜歡看jump。

  「gie，在場上的時候就一直在想烏野那群一年級真是讓人火大，結果那個11號才是最最最令人火大的！」

  「沒錯沒錯，阿月就是這種性格！」

  「真是的，話說最近新出的《xx》那個真的是太帥了！」

  「是啊！太偉大了！不過劇情有些大眾，感覺已經可以把劇情猜的差不多了。」

  「……」

  牛島沉默，牛島覺得自己一句話都插不上去，牛島看了看越聊越興奮的兩人，決定繼續沉默。

  還想接著聊，但是手機鈴聲響了，烏養直接一個電話彈過來先來一句不省心的小鬼又跑去哪了，就差我了。

  「呃！抱歉我先走了！」

  悻悻掛斷電話，我對二人尷尬笑了笑。

  然後要了天童的聯繫方式。

  *

  說好了今天吃超級大餐，所以我直接跟餐廳那邊說了今天包場後帶著他們去了那家店。

  在巴士上他們還坐在位置上激動的不得了，嘰嘰喳喳了一整路，每個人看起來都能吃窮我的架勢。

  然後到了大堂後大家突然就泄了力，七倒八歪的倒在座位上。

  這些也就算了，點名批評某位直接撅著屁股臉朝地就直接睡著的某西谷前輩。

  起碼睡到沙發上啊！

  於是我示意服務員將他搬到沙發上。

  「……算了，讓他們睡醒再吃吧。」

  潔子有些無奈。

  「嗯。」

  「……真是一群單細胞。」

  月島推了推眼鏡，有些無語。

  「呃，沒事，我們去隔壁吃。」

  這個大堂就給他們當休息室了，給負責人示意給他們都拿個毯子留幾個人在這裡照顧他們後，我帶著沒睡著的大家打算先去包間先吃一頓。

  剛準備離開，他們跟突然意識到什麼一樣，齊齊睜大眼看向我們。

  我開門的手一頓。

  *

  嗯，大家一起開飯了。

  烏養看著開始吵吵鬧鬧的那邊，自豪又無奈的和武田碰杯，

  「前段時間我在親戚那會看到的一歲小孩也差不多這樣。」

  「哇啊！阿谷前輩臉要栽碗裡啦！」

  「什麼！」

  西谷立馬回神，夾起菜塞進嘴裡嚼嚼嚼，然後又半眯著眼打盹。

  他隔壁的田中乾脆直接在亂糟糟的桌上找了一處乾淨的位置將臉埋在上面呼呼大睡。

  日向閉著眼憑著直覺一邊加菜塞到嘴裡，一邊閉著眼睡覺。

  影山頭一點一點的，強撐著讓自己多吃點，強行瞪大眼睛一臉兇相看著飯菜。

  月島皺著眉端著碗有些無從下手。挪了挪位置離隔壁的日向遠了些，才慢悠悠的吃一口。

  山口在這片狼藉之中一邊拯救他們的腦袋，一邊給月島和自己夾菜，手忙腳亂。

  三年級組倒是舒服多了，好笑的看著一二年級桌的這邊的鬧劇，樂呵呵的感嘆真是青春啊。

  ……還好我是跟老師經理組，人少菜多，還都是靠譜人。

  烏養忍無可忍，一掌拍到桌上，驚醒眾人。

  「要麼吃要麼睡！別混在一起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