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春華自省

  「啊？」春華警察，隨即又瞭然，她就說嘛，她家小姐又不愛女紅，怎的會平白無故地打起絡子來。

  本章節來源於𝐛𝐚𝐧𝐱𝐢𝐚𝐛𝐚.𝐜𝐨𝐦

  「小姐，到底是誰讓你幫他打絡子啊？」

  蘇雲月淡淡掃了她一眼，聲音不輕不重道：「到底你是小姐，還是我是小姐？」

  春華臉色一白，忙跪在地上擺手認錯：「小姐，奴婢不是那個意思，奴婢知錯了。」

  「起來吧。」蘇雲月嘆了口氣，道：「春華，縱然你隨我一同長大，但你只需要明白，我會護著你，至於別的，不該問的別問，若是需要你知道的，我自會同你說。」

  春華紅了眼眶，低垂著頭道：「奴婢知錯了，小姐。」

  她緩緩站起身來，見蘇雲月不言語，沉默了一瞬，輕聲道：「奴婢也會打絡子，要不奴婢幫你吧，小姐。」

  「不用，你出去同春葉一起把院子裡的花澆了就是。」

  春華明白這是蘇雲月不想她插手，便領命走了出去。

  見她失魂落魄地離開，蘇雲月不由蹙了蹙眉，她倒不是不相信春華，只是春華這丫頭時而通透聰明，時而又傻的厲害，她知道春華的忠心，所以才要對她有所隱瞞。

  因為她不想春華在無意間成為別人謀害自己的幫凶。

  只是她很少對她如此，但願春華心中能想明白這一點。

  ……

  春葉見春華從小姐屋子裡失魂落魄地出來，忍不住上前問她：「你這是怎麼了？可是小姐罰你了？」

  春華聞言，先是點了點頭，隨即又是搖了搖頭。

  春葉不解，追問道：「你這點頭又搖頭的，是幾個意思？」

  「沒什麼，就是覺得可能是小姐對我太好了，以至於我自己不知天高地厚。這才惹了小姐不快。」

  她這麼一說，春葉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便同她一道：「你現在明白這點也不晚，我先前就提醒過你的，主子永遠是主子，對你再怎麼好，那也是主僕有別，你先前不聽，現在總算明白了？」

  春華悶悶道：「春葉姐姐，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只是我覺得咱們小姐比別人家的都好，斷不會因為咱們是奴婢，就對咱們不好。」

  春葉見她執迷不悟，也不再說，只道：「你自己想明白便好。」話罷，便拎著水桶打水去了。

  春華一個人獨坐在台階上，悶悶地望著眼前地虛空出神。

  等春葉打水回來時，她還坐在那裡。

  春葉比她年長了些，見她陷入死胡同，也不為難她，只自己默默地澆花幹活。

  春華這一坐，便坐了一整個兒上午，等到蘇雲月發現端茶進來伺候的人換成春葉時，不解地問：「春華呢？」

  春葉笑道：「這丫頭許是鑽了牛角尖，自打早上從小姐這裡出去，便一直在西廂房廊下的台階上坐著，到現在還一動不動呢。」

  蘇雲月聞言蹙眉，放下手中打了一半的絡子，起身出門，果然瞧見正坐在台階上出身的春華。

  「小姐，春華年紀小，心思淺，可能真的是有什麼事情想不通，要不您去開解開解她？」

  蘇雲月搖了搖頭，轉身走回屋內坐下，拿起絡子一邊打一邊道：「不用管她，她若是連這個道理都想不通，算是白活了這十多年。」

  春葉聞言臉色微變，好一會兒才扯著嘴角道：「小姐說的是，馬上要晌午了，小姐可有什麼想吃的，奴婢去吩咐廚房。」

  蘇雲月打絡子的動作頓了頓，道：「去吩咐廚房做個清淡些的湯，別的什麼菜吃什麼便是。」

  春葉領命出去，見春葉還坐在廊下的台階上出身，眸中浮現一抹同情，搖了搖頭，徑直出了門。

  ……

  春華這一思索，便直接到了晚上。

  蘇雲月在燭光下打絡子時，她從外面走進來。

  「可想明白了？」

  春華笑起來，「奴婢想明白了。」

  蘇雲月抬眸瞧她，笑道：「看來還不算太蠢。」

  話罷，又低下頭繼續打絡子。

  翌日。

  春葉明顯發現春華和蘇雲月和好如初，那模樣好似昨天的事情根本沒發生過似的。

  她心下暗暗搖頭，既不清楚兩人是為何鬧了彆扭，也不清楚兩人是為何和好。左右這些也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再怎麼說春華也是奶娘的女兒，蘇雲月不可能因著一件小事便同她生份了的。

  ……

  日子恢復如初，等到第三日晚上容琛才再度來了尚書府。

  他將做好的步搖拿給蘇雲月，交給蘇雲月如何使用後，又從掏出幾個小瓷瓶來，同她道：「我按照你說的意思找了幾種，分別用不同的瓷瓶裝著，這個白色瓷瓶里的叫雲霧散，就是你說的那種撒一把，別人嗅到氣味兒便會暈倒的那種藥，一般要一個時辰才能醒過來。」

  「至於這個紅色瓷瓶里的，這無色無味，可以加在水裡，若人喝了會立刻昏睡不醒。至於這個黑色瓷瓶里的……誰！」

  容琛話說一半兒，忽地聽見院子裡有異響，身體瞬間緊繃起來，當即便把蘇雲月護在了身後。

  蘇雲月心下忽地一動，一股異樣浮現心頭。

  容琛壓低聲音道：「你先等著我，我出去瞧瞧。」

  他話罷，身子如羽毛般從窗口越出，蘇雲月坐在床榻上，手上緊握著容琛給的步搖和毒藥，一雙眼睛巴巴地望著窗戶，裡面充滿了她自己都未察覺的擔憂。

  不多時，容琛再度從窗戶進來，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沒什麼人，是你的丫頭起夜碰倒了院子裡的木凳。」

  蘇雲月點點頭，心下鬆了口氣，道：「你繼續說。」

  容琛點點頭，拿起瓷瓶繼續介紹起來：「這個黑色瓷瓶里的藥效會強一些，若對方是武功深厚的人，前兩個對他可能沒什麼用，到時候你就想辦法讓他把這個氣味吸進去，亦或者喝下去，這樣他就會產生幻覺，看不清東西，聽覺也會紊亂，這個時候你就可以逃走了，至於這個青花瓷的瓶子，裡面是解藥，你要是遇到危險，首先自己得先服了解藥才行，不然你跟他們一起昏迷，可就沒什麼意義了。」

  蘇雲月見他考慮周全，不禁對他刮目相看，接過瓶子看了看，一一記下後，方才道：「真看不起來，你還是挺有本事，如此，也算是對得住智和大師的名號了。」

  容琛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微仰著下巴得意道：「小爺我本事大著呢，只是你不知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