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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分甜

2024-09-15 06:30:12 作者: 溫水鹽

  五十三分甜

  《錦春令》的上映比岑梨預想中的還要快一點,最近已經有負責宣傳方面的工作人員開始和她交接起相關事宜。

  在手機上簡單商量過後,還要進行線下的預告片拍攝和首映禮。

  工作人員:【上映時間已經定下來了,國慶節那天,正好趕上國慶假期檔。麻煩老師發一份您近期的通告行程給我,方便後續安排路演工作。】

  岑梨在之前過年去陪周栩淮時聽導演提過一嘴,之所以這麼著急上映,是為了趕上今年各大獎項的報名期限。

  導演還告訴她,她今年也有希望靠雲竹這個角色沖一個最佳女配角。

  在岑梨的演藝生涯中,還沒有獲得過任何有含金量的獎項。唯一一次獲得提名,就是剛出時的那部處女座,之後便開始走下坡路,再無其他了。

  ......

  到了拍攝宣傳片的日子,岑梨和周栩淮一同前往。

  本來是給每位演員都安排了專屬化妝間,但是周栩淮不肯跟她分開,於是單人間就被迫變成了雙人間。

  

  女生的化妝步驟要比男生更加繁瑣,周栩淮衣服都換好了,岑梨這邊卻才剛剛開始。

  周栩淮沒事做,但他也沒閒著,就坐在岑梨旁邊的椅子上,一直盯著她,看化妝師在她臉上一步步操作。

  岑梨從鏡子裡看見他直白的眼神,什麼都不干,就真的只是很安靜的盯著你而已。但周栩淮這個人天生就帶一種壓迫感,尤其是在不說話的時候更為明顯。搞得旁邊的化妝師小姐姐都有點拘束了。

  岑梨:「......」

  看你把人家給嚇的。

  為了化妝師小姐姐的身心健康考慮,岑梨試探性的問:「你要是實在沒事做的話,要不就先去旁邊休息一下?」

  周栩淮將視覺中心挪到了她的唇上,說話時一張一合的,腦袋裡只剩一個想法——想親。

  聽清岑梨的話後,他想都沒想就直接拒絕:「不去。」

  岑梨自知勸不動,一開始就沒抱多大希望,乾脆放棄。

  化妝師小姐姐在這時開口了:「我今天準備幫你搭配一套新中式的穿搭,周老師有空的話,要不就讓他來幫你簪發吧。」

  還沒等岑梨開口,周栩淮就答應了:「好。」

  「......」

  岑梨對他的手藝明顯不太相信,明明是疑問句卻用了陳述的語氣:「你能行嗎。」

  周栩淮沒有急著證明自己,但岑梨從他的表情里看出的是:你看我行不行。

  化妝師立馬找了一個教程:「很簡單的,周老師多看幾遍視頻,可以先用那邊的假髮練習一下,肯定很快就能學會。」

  周栩淮終於起身,去另一邊獨自鑽研簪發這門技術去了。

  在他走後,化妝師小姐姐忍不住鬆了口氣,小聲對岑梨吐槽:「周老師不說話的樣子真的太嚇人了。」

  岑梨對她表示理解。

  ......

  等岑梨這邊化完妝後,周栩淮也學的差不多了,開始試驗他的學習成果。

  他認真攏起岑梨全部的頭髮,另一隻手拿著簪子,插進髮絲里,繞了兩圈,沒多久就把頭髮給固定好了。

  岑梨側著頭,左右都看了一下。

  也不能用難看來形容,起碼他確實是把頭髮給簪住了,這樣轉動都沒掉。要說很好看吧,那倒是也沒有。不過對於一個新手來說,能弄成這樣已經很不容易了。

  化妝師小姐姐十分捧場,鼓了鼓掌:「真的太厲害了,比我簪的還要好!」

  為了不打擊周栩淮的自信心,岑梨也很非常給面子:「你這個髮型簡直就是錦上添花,讓我本就完美的妝容更上一層樓!」

  周栩淮:「......」

  他對自己是個什麼水平還是很清楚的,並沒有被兩人的彩虹屁給洗腦。

  於是他主動提出:「這個不行,我重新給你弄一個。」

  「......」

  周栩淮還是不太滿意:「再來一次。」

  「......」

  越弄越不對勁了:「再來一次。」

  「......」

  周栩淮:「最後一次。」

  「......」

  在他不知道說了多少句「最後一次」後,在這中間甚至還斷了一根簪子,岑梨終於有點坐不住了。

  再不喊停,這人估計弄一天都滿意不了。「可以了!就這樣非常完美!很棒!我很喜歡!」

  周栩淮皺眉,明顯不相信:「再試......」

  岑梨捂住他的嘴,強行打斷,生無可戀的說:「不用了,我真的真的真的很滿意!」

  如果她不這麼說,真就一直這樣繼續下去,她懷疑斷的估計就不只是那根簪子了。

  -

  此次宣傳會是線上線下同步進行,這樣來不了現場的粉絲就可以在直播間觀看了。

  整個過程進行的非常順利,主持人問了一些專業方面的問題,導演一一回答完後,大熒幕上播放了一段劇組拍攝時候的vlog。

  由於岑梨拍攝時大部分時間都和周栩淮待在一塊,這個vlog裡面含他們兩個的成分極高。當時他們還沒有在一起,放在現在來看,更像是兩人戀愛的早期進展。

  主持人又問:「我們都知道,參演《錦春令》的演員可謂是天差地別,有眾人熟知的周栩淮,也有很多新面孔。請問導演能和我們分享一下關於選角的事情嗎?」

  導演如實說:「男主角我們的第一選擇從一開始就是栩淮,原著作者也曾表達過他就是心目中的男主,其他演員我們也都是在看了各位的表現過後篩選的。」

  不過說到選角這個事情,導演突然想明白了一個一直埋在心裡的疑惑,「最開始我們在給栩淮遞劇本的時候,心裡還是有點沒底的。他的檔期很滿,也不缺選擇。最主要的還是當時我們得知有另外一個著名大IP在和我們競爭,又一直都沒有收到栩淮的回信。就在我們都以為沒希望了,準備開始找下一位演員的時候,栩淮說他願意參演。」

  「我也問過栩淮選擇我們的原因,他說兩個本子都很優秀,不相上下。只是那邊的演員他之前有過合作,想來我們這裡結識更多新朋友。」

  導演說這話的時候看著岑梨,像是在暗示著什麼。

  岑梨壓根就沒往那上面想,自然也就沒看懂他的暗示。

  他們的關係現在是公開狀態,導演懶得再拐彎抹角了,直說道:「岑梨老師是最早就定下來的,當時我和編劇看了她的臨場演繹後覺得她非常適合雲竹這個角色。再到後來我就看見了她和栩淮的新聞,然後我就明白了栩淮當時的那句話,想結識新朋友是藉口,為了和老朋友敘舊才是真正目的。」

  導演最後感嘆了一句:「這一切就是緣分吧。」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岑梨雖然聽得有點懵,但是也什麼都懂了。

  所以......

  周栩淮是為了她,才接這個劇本的。

  虧她之前還一直覺得這就是上天最好的安排呢,原來都是人為的。

  導演的話一說完,底下觀眾席十分默契的「喔——」了一聲,還有以為大嗓門的朋友喊:「栩梨一生就是最甜的!」

  同時,線上的彈幕也不停刷著——

  栩梨一生就是最甜的!

  還有一個人在狀態外:[我怎麼覺得岑梨今天這個造型怪怪的,造型師減雞腿!]

  有明白人看出來了,友情回覆:[造型師就算審美不行也不可能技術差,這一看就是周栩淮替岑梨簪的頭髮呀。]

  -

  很快就來到了首映禮的日子,此次首映禮除了普通觀眾之外,還邀請了不少明星和媒體。

  等電影結束,燈光亮起,演員們依次進場,一一自我介紹。

  「......」

  輪到岑梨,她舉起話筒:「大家好,我是雲竹的扮演者,岑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梨梨!看我看我!」

  「岑梨你就是最棒的!」

  「......」

  觀眾們過於激動,場面有點不受控制。

  主持人努力主持著秩序,用話筒說話都蓋不過眾人的聲音:「剛看完一場精彩的表演,非常能夠理解大家激動地心情。但是現在先請各位觀眾安靜一點,我們最後會抽取幾位幸運嘉賓上台與我們的演員互動的!」

  台上的每一個人都隨機挑選了幾名觀眾說出自己對影片的觀後感。

  ——「其實我是原著粉,一開始對改編這個事情也不太看好。但是今天看完之後我只想說我被狠狠打臉了,完全超出我的預期,《錦春令》是一部很優秀的作品,無論是劇本還是演員或者導演。」

  ——「我是周栩淮老師的影迷,他的每一部作品我都反覆觀看,今天他在《錦春令》當中的表現依舊沒有讓我失望,我相信也一定不會讓其他觀眾失望。這部電影值得所有人買一張票。」

  ——「......」

  等觀眾們說完後,就輪到今天到場的其他明星以及媒體了。

  裴知春作為特邀嘉賓,在角落的位置站了起來,為了不引起身邊人的注意,還帶著帽子和口罩。

  她從工作人員手中接過話筒:「整個影片中有很多名場面都讓我動容,但是印象最深的還是雲竹戰死沙場的那一刻,相信在場很多人都像我一樣留下了淚水。作為岑梨多年的好朋友,我想對你說一句,你很棒!你在我心裡永遠都是最厲害的!」

  謝南之今天也到場了,不過為了避嫌,和裴知春坐在了相隔兩岸的位置。

  「我簡單說兩句吧,阿淮是我最好的兄弟,他的優秀也是大家公認的。其他每位老師也都很優秀,能夠將這部作品演繹得這麼成功,離不開所有人的努力。不過最讓我驚喜的還是岑梨老師飾演的角色,有句話說的好,是金子到哪都會發光,相信你以後會被越來越多人看見的。」

  突然被這麼一番誇獎,岑梨十分懷疑是不是裴知春提前威脅過他了。

  接下來到了最後一個環節,被抽中的幸運嘉賓可以上台給演員獻花,近距離互動合照。他們在工作人員那裡領取了花束之後,根據隊列的順序送給自己面前對應的人。

  岑梨看見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小伙子站在自己面前,低著頭,她原本以為對方是不好意思,正準備雙手接過花時,獻花卻先一步落地。

  隨後,這個人袖口出現了一抹銀色的光亮。

  等到看清那是什麼,大腦已經宕機,來不及躲開了。

  岑梨感覺到有一股大力將自己拉開,周栩淮擋在了她的身前,遮住了她所有的視線,也替她接住了那把刀。

  那把原本已經插在她身上的刀。

  岑梨感覺耳朵傳來「嗡——」的一聲,腦子裡一片空白。

  她聽見了尖叫聲,不是她的,是來自別人的。

  場面因為這場突然的事故變得混亂,誰都沒有預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持刀的人寡不敵眾,很快就被幾名安保給摁住。

  有人在報警,岑梨迫切的想要查看周栩淮的情況,她看見了鮮血,和紅色的地毯融在了一起。

  「快打120!」她有點崩潰的喊。

  岑梨從沒有覺得時間像現在這樣漫長過,周栩淮的手,一直都在流血,不停地流血。

  周栩淮丟掉手中的刀,用另一隻手攬過岑梨的後腦勺,將她摁進自己的懷裡。他低頭吻了吻她的髮絲,以一種失而復得的心情。

  他輕聲安慰岑梨的情緒:「我沒事,梨梨,別怕。」

  周栩淮不敢想,如果這把刀剛剛沒在他的手上。

  現在會在哪裡。

  他無法接受,自己差點就要失去岑梨的可能。

  岑梨眼淚已經流了滿面,想幫他止血,又找不到東西。她只能緊緊抱住面前的人,告訴他也告訴自己:「醫生馬上就來了......」

  周栩淮也很快就會沒事了。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為什麼這麼蠢?為什麼要擋在她面前?如果沒有接住那把刀怎麼辦?如果那個人捅的地方是腹部或者胸口......

  每一個後果,岑梨都難以想像。

  但這些責備的話,她一句都說不出口。

  周栩淮是為了保護她才受傷的,受傷的應該是她才對。

  她只想要他好好地,只用顧著自己就行了,為什麼要替她承受這個意外。

  周栩淮感覺手心傳來強烈的痛感,兩道血淋淋的刀口,因為用力割的很深,皮肉炸開,一直在不斷往外滲血。

  他吃力地將手舉遠了些,不想讓血污染了岑梨的裙擺。

  「沒事了,不要怕,」周栩淮疼的說話都倒吸氣,在她面前強撐著,屈起那隻沒受傷的手,替岑梨抹掉眼淚,只是怎麼也抹不完,「我在呢梨梨,別哭。」

  「救護車馬上就來了,你再忍一下。」岑梨只是看一眼他的傷口都覺得鑽心的痛,「你是不是很疼?」

  她想,平時自己切菜被劃個小口都覺得疼。周栩淮這麼深的傷,一定很疼。

  比她疼百倍千倍還要多得多。

  周栩淮因為失血而蒼白的嘴唇微微勾起:「心更疼。」

  所以別哭。

  我見不得你流淚。

  哪怕是為了我。

  其實周栩淮現在心裡也很後怕,他沒有百分百把握能夠接住那把刀的。

  如果他沒能攔住呢?

  那她會怎麼辦。

  事關乎岑梨,周栩淮不敢賭。

  他不敢將岑梨的安危放在所謂的機率上。

  身體的本能作出了反應,周栩淮選擇了直接擋在岑梨身前。

  只有這樣,就算他最後沒攔住,那把刀也只會扎穿他的身體。

  只有這樣,才能百分百保證岑梨不會受到傷害。

  在她的安危面前,他來不及顧自己的。

  -

  群眾被緊急疏散,持刀者被警車帶走,岑梨跟著周栩淮上了救護車。

  醫生查看了一下周栩淮的傷勢:「傷口很深,得縫針。我現在先處理一下刀口,可能會有點痛。」

  周栩淮平靜地靠在岑梨的肩上,岑梨捂住他的眼睛,自己也害怕的偏過頭不敢去看:「你要是忍不住的話,就咬我吧。」

  周栩淮笑著答應:「好。」

  他現在整個人都很虛弱,咬住她手側,力道很輕,不像是咬,更像是含吻。

  醫生用鑷子夾起一團棉花,蘸取酒精,觸碰周栩淮的傷口。

  純白的棉花很快就被鮮血染紅,強烈的痛感傳來,周栩淮第一反應是鬆開嘴,偏過頭狠狠咬住自己的嘴唇,不想讓自己發出聲音。

  岑梨聽見周栩淮發出的悶哼,看著鐵盤子裡紅色的棉團不斷堆高。

  「對不起......」她說。

  對不起。

  因為我,讓你這麼疼。

  -

  送到醫院後,醫生替周栩淮縫好傷口。

  雖然他說打了麻藥不疼,但岑梨怎麼都不信,強烈要求他留下住院。

  沒過多久,裴知春和謝南之也來了。

  一見面,裴知春就抱著岑梨上下查看:「你沒事吧。」

  岑梨搖了搖頭,「我沒事,是周栩淮有事。」

  裴知春都快嚇死了,意外發生的太過突然,她趕來的路上一直在哭,「你沒事就好,他現在怎麼樣了?」

  岑梨說:「縫了針,醫生說沒什麼大礙。」

  謝南之走到周栩淮面前,十分讚賞的看著他:「好樣的,我們絕世好男人就應該這樣!」

  裴知春給了他一下:「胡說八道什麼呢你。」

  不過他們兩個不能在這裡久待,坐了一會之後就離開了。

  岑梨能看出來周栩淮現在已經很累了,「你先睡一會吧。」

  周栩淮問:「那你呢?」

  岑梨握住他沒受傷的那隻手,將臉貼上去,「我就在這裡陪著你。」

  ......

  到了傍晚,岑宋接到消息後,先去公安局處理了一些事情,才趕來醫院。

  為了不打擾周栩淮休息,岑梨輕輕合上病房門,和岑宋在走廊里交談。

  岑宋已經調查過那個持刀的人了,將結果如實告訴岑梨:「他是白文心的私生粉,把白文心退圈這個事情歸咎到了你身上,想要報復你。」

  沒有想到會是這麼個原因,也確實是讓人意外。

  岑梨很平靜的問:「哥,那個人會坐牢嗎?」

  岑宋說:「會。」

  那她就放心了:「好。」

  岑宋見她這幅模樣,心裡一股難言的滋味:「你今天也被嚇到了吧,我派了人在醫院附近,不會有媒體來打擾你們。」

  他摸了摸岑梨的頭:「照顧好他,也要照顧好自己,這樣才不會讓他擔心。」

  岑梨眼眶酸澀:「我知道了。」

  「我進去看他一眼。」岑宋打開房門,輕手輕腳走進去。

  周栩淮不知什麼時候醒了,看見岑宋,張了張嘴,想起身。

  「你好好躺著休息,」岑宋扶住他,「不知道叫我什麼的話,就跟梨梨一樣吧。」

  周栩淮愣了下,「哥。」

  岑宋頷首:「嗯。」

  岑梨倒了杯溫水遞到他嘴邊:「你餓不餓?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我叫人送過來。」

  周栩淮喝完水,「你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時間不早了,我就先走了。」岑宋叮囑兩句,不想打擾他們,「對了,醫生說什麼時候能出院,到時候我來接你們。」

  其實醫生說只需要留院觀察一下,沒事的話就能回家修養了,只不過在岑梨的強留要求下,周栩淮才住上了這個院。

  所以他把這個問題的回答權留給了岑梨。

  岑梨理不直氣也壯:「你看著我幹嘛,你要是不想住院的話我就住你家去,反正在你沒完全好之前都交給我來照顧。」

  岑宋扶額嘆氣,難得替周栩淮說起了話:「你去了還不一定誰照顧誰呢,我妹夫都傷成這樣了,你就大發慈悲放他一馬吧。」

  「......」

  一陣沉默後,岑梨打破僵局:「你剛剛叫他什麼?」

  岑宋選擇逃避話題:「我先走了,有事記得給我打電話。」

  岑梨:...

  目送岑宋離開,她回頭就對上了一臉笑意的周栩淮:「梨梨,你哥認可我了,我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了。」

  「嗯!」岑梨也跟著他一起笑了,重重地點了下頭,「我們是一家人了。」

  岑梨不知道,這是周栩淮一直所期盼的。

  他從前缺席她人生中的時光,都會在往後補齊,以後的日子,他們將會一起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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