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則

  法則

  「前輩！」李二柱從遠處跑過來，拄著膝蓋呼呼喘氣，急急忙忙地說：「前輩您快走，這兩天這裡來了好多人，他們都覬覦您的寶物！」

  「嘿！我說你怎麼跑這麼快！」冰啟慢李二柱一步也來到了余白身邊，他看了余白半響，「前輩」二字硬是叫不出口，憋了半天，說：

  「二柱說得對，確實有很多人都因為你來了，但有我在，你用不著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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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二柱」這個稱呼，李二柱明顯不滿意，但也沒敢反駁，只是擡眼看向余白，從兜里拿出零零散散數十枚下品靈石給余白，說：「前輩您還是快走吧，靈石、靈石我現在還沒湊齊，這些您先拿著。」

  余白手握在三輪車的車把上，並沒有接靈石的打算，他微微眯眼思索兩秒，唇角勾起不明顯的弧度，他問：「很多人是多少人？提著刀來的？」

  「前……」

  「不是，」冰啟打斷李二柱的話：「大概就是大大小小十來個門派的人吧，我也是代表錦和派的，不過我們可不是覬覦你的寶物！」

  冰啟驕傲道：「我們門派大大小小的寶物不知多少，我是奉師兄之命來保護你的，其他的那些門派各懷鬼胎，我勸你一會兒不管他們說什麼都不要聽。」

  冰啟的的話多的不行，十句話里只有兩句是重點，好在余白對於小學雞比較有耐心，至於冰啟口中的那句「保護」，余白持懷疑態度。

  當然，這種話余白也不可能說出來，只是在冰啟說完之後敷衍的點了點頭。

  既然那些人不是直接提刀要來砍他的，那余白也沒什麼好怕的了，余白慢吞吞地開著車往前走，一邊問李二柱：「你們這裡，有沒有什麼買吃的的街？」

  「有的！」李二柱生怕再次被冰啟搶了話頭，急急忙忙地說：「有的前輩，就在混沌之地的入口處，有一條非常熱鬧的街，我可以帶前輩去！」

  和話嘮小學雞不同，李二柱就十分安靜，配上他那張白皙精緻的臉，是個實打實的美人，就是李二柱這個名字，著實有點讓人出戲。

  一路上冰啟嘰嘰喳喳的，總是有說不完的話，余白和李二柱偶爾應一聲附和他，有時候兩個人都附和累了，顧麵包還會奶聲奶去的嗯嗯兩聲，表示還有一隻崽崽在聽，可以繼續講，倒是顧鍾，一路上安靜的不行，除非余白cue他。

  那條街在混沌城的最裡面，和城門距離最遠，幾乎要跨越整個城。

  因為距離的緣故，余白開著他的小三輪，冰啟按照余白的速度御劍帶著李二柱，但即使是這樣他們也花了半小時才到李二柱所說這條街，而這趕路的半小時期間，余白從冰啟那滿嘴的廢話里提煉出了僅有的兩條有效信息——

  第一是關於李二柱口中的那些衝著他來的其他門派的人修，那些秘境出來的散修和其他門派的修士出來之後，就帶出了「余白有上品仙器」的消息。

  或許是因為錦和派也參與其中；又或許是因為余白能憑藉一己之力帶秘境內眾修士出來，以及顧鍾干趴中階魔獸的原因，這些修士多少有些忌憚余白，並沒有什麼大動作。

  冰寒封也沒有那麼不靠譜的只留了冰啟一人，這次護送他們來秘境的兩個長老也留了一個下來，正在和其他門派修士周旋，不然余白可能剛進城門就被纏住了，哪裡還能像現在一樣悠閒。

  余白不認為自己拿出那把上品仙器還冰啟的做法錯了，最多就是，他不該在人那麼多的情況下把劍拿出來。

  對於錦和派的做法余白也不發表任何看法，又不是他讓他們這麼做的，他們自願做的事情可不關余白的事，況且錦和派還欠他靈石呢。

  第二呢，就是關於這混沌城的了。

  在冰啟和李二柱兩人的解釋下，余白明白了混沌城在修真界的特殊性。

  修真界的普通人類歸人類朝廷管，和地球古代社會的管理方式差不多，修真者不參與凡人的任何管理事項，甚至在凡人的地盤也不會違反人家的規矩。

  修真者以三大門派為首，除了重大事件以外，更多都是聽從自己門派的指令做事，而混沌城是一個獨立於修真者和凡人的城池。

  大都數凡人都不會選擇踏足這裡，這裡基本都是修真者，但不論是人修還是妖修，在這裡都沒有絕對的話語權，混沌城有它自己的規矩，被修真者們稱為法則。

  混沌城之所以特殊，是因為混沌之地的入口在這裡，而法則，也是混沌之地里才有的東西，混沌城也是因此而得名。

  余白問：「那外面那些收靈石的是怎麼回事？」

  「法則只管混沌之地裡面，至於混沌城，是後來才建起來的。」冰啟的解釋向來是想到什麼說什麼的那種：

  「哎呀，你就理解為，這裡是個無主之地，又是比較能賺到錢的地方，人修和妖修誰也不願意看到對方成為這裡的老大，乾脆一邊派了一些人過來，這也是修真界唯一一處人修和妖修共同生存的領地。」

  余白：……

  懂了，都是黑心商人。

  余白又問了問混沌之地的法則，但冰啟解釋不清楚，只說：「等你進去你就知道了。」

  *

  到了李二柱所說的那條街，這裡確實是有賣食物的小攤小販，但和余白想像的不同。

  這裡賣食物的只有兩三家，都是麵條、包子之類的，其他的則都是一些余白不認識的小物件，用冰啟的話來說就是：「上不了台面的垃圾玩意兒，拿來騙沒見識的修真者的。」

  不過這裡的人倒是挺多，余白的三輪車在這開不了，只能下來走路。

  幾人在街上逛了一會兒，除了收穫不少陌生的視線外，沒有任何收穫，這裡的人多只是因為這裡是距離混沌之地最近的地方。

  「混沌之地入口在哪？」余白打算去這個傳說中的地方看一看。

  冰啟對這個地方很熟，應該是和門派里的長輩來過，他七拐八繞地把余白帶到了一處寬闊的廣場，廣場裡有人有妖，他們有序的在一個圓形入口處排隊。

  那個圓形入口和秘境的入口很像，從外面看不出端倪，余白一行人也排到了隊伍的最後面。

  入口不大，進進出出的修士也都十分有序，沒一會兒就到余白幾人了，不過李二柱沒跟著進去。

  一是他還要回去找工賺錢還債，二是他生病的母親還在外面，他不放心。

  一腳踏入混沌之地入口的那瞬間，余白就明白了冰啟所說的那句「你去了就知道了」是什麼意思。

  這種感覺非常奇怪，你明明沒有看到任何的文字提示，也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音，但混沌之地的規則就是清晰的出現在了你腦海里。

  只需一個念頭，你就能知道在這裡面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並且，你的內心不會生出試圖反抗的情緒。

  余白覺得奇怪的不僅僅是因為這點，而是他還從這法則中感受到了……寬容。

  就是那種，就算自己在這裡做了法則所不允許的事情，他也不會和其他人一樣被懲罰的寬容。

  對於余白的疑問，系統的解釋是——【本系統是空間系統，混沌之地也是一個獨立的空間，當然都是本系統的功勞！】

  余白覺得好像有點道理？

  進入混沌之地不過數秒的時間，但在看到混沌之地裡面的模樣是，余白卻狠狠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