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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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兩這是？」不識察覺到了月泉慢慢變紅的臉蛋，然後再看看秋毫，他也在努力抑制這置身尷尬處境中的難堪。

  「沒什麼。不識，宗主們來了。」秋毫迴避著話題，然後指了指遠處，各宗宗主已經陸續趕來了。

  各宗宗主向不識行了禮後，便按照昨晚的座位坐下了。

  「各位，昨晚睡得可好啊？」不識客氣地問道，然後端起手中的茶說道，「晚輩特地為各位準備的，去去火吧。」

  說完，不識為了證明茶水裡沒有毒，便先行喝下了這杯茶，然後裝出很享受的樣子。

  各宗宗主確認茶水無礙後，也喝完了。

  「怎樣？味道還可以吧？」不識再次問道。

  這下各宗宗主都積極回應道，都是一些讚美之詞，沒人再敢當眾頂撞不識了。

  「看來回去睡了一覺後，各位都清醒了啊。」不識感嘆道，「那吃完這些早點之後，我們也可以心平氣和地來談論一下接下來的事情了。」

  「都聽從子宗主安排，我們都沒有意見。」以其宗主帶頭，其餘在昨晚與不識對戰的四位宗主都回應道。

  「龍宗主，看你的氣色，身體應該都恢復了吧。不如，你先來說說，我昨晚那最後一擊的威力如何？」不識看向了龍宗主。

  龍宗主聽到不識的問題後，立馬起身，然後行了禮，回應道：「宗主昨晚的最後一擊可謂驚天動地，屬下當時還未反應過來，就被震暈過去了，可見威力之強，非我所能匹敵。」

  龍宗主一頓馬屁聽得不識和秋毫都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在眾宗主面前如此丟了面子，龍宗主握緊了拳頭，但又不敢反抗。

  「龍宗主形容得很到位嘛。」不識拍了拍手，示意讓龍宗主先坐下，然後繼續解釋道，「昨晚我使用的最後一擊，並非禁術，而是神力！」

  「神力！」眾宗主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包括還有秋毫和月泉。

  「這小子在說什麼？」俞天久心裡疑惑道。

  「你們沒聽錯，昨晚我使用的便是來自玄青之神賜予的神力，這是我在落星城最大的收穫之一。」

  說完，為了讓眾人相信，不識再次催動體內的神力，那對黑色的羽翼再次出現在不識背後，然後爆發出強烈的玄青之力，震懾著各位宗主。

  「這……如此猛烈的能量涌動，莫非真的是神力？」各位宗主看著不識此時的樣子，紛紛談論道。

  「這對黑色羽翼，諸位可曾見過？」不識問道。

  「在下見過，畫像上的玄青之神就擁有這對黑色羽翼。」林宗主說道。

  「沒錯，這便是玄青之神的羽翼。」不識回答道。

  「此話可當真？你真的獲得了神力？」俞天久不淡定了，連忙問道。

  「舅舅，如此蓬勃的力量，可是普通玄青之力達不到的效果啊。」不識回應道。

  「你是怎麼獲得的？」俞天久再追問道。

  「當然是憑藉我的祭月石啊，這可是暗影之神製造的法器。」不識展示出了自己的祭月石。

  眾人定睛一看，這祭月石的外形，竟然發生了變化，散發出的暗黑色光芒，更加濃郁了。

  「諸位，我幸得在落星城受到了暗影之神的親自指導，不僅能夠短暫使用他賜予的神力，也具備了成為玄青之神神位繼承人的資格，同時，法力也突破了境界圓滿，這你們昨晚都已經見識到了。」不識繼續宣布道。

  「我們該怎麼相信你？萬一又是你的把戲呢？畢竟，玄青之神只是神話中的人物。」龍宗主又開始跟不識作對起來。

  不識直接一個眼神，便掀起巨大波動，壓制住了龍宗主。

  「你……又對我做了什麼？」龍宗主壓得氣都快要喘不上來了。

  其他的宗主試著施展法力遏制這股威壓，可還是沒能幫助龍宗主逃脫。

  「這……怎麼可能？我們都有境界圓滿的實力，聯手起來，怎麼可能遏制不住這股力量？」剛剛出手的幾位宗主都驚訝了。

  「這便是神者的威壓，我暫時也可以調動，你們若是不相信，我便以此讓你們相信。」不識威脅道。

  「好……我相信。」龍宗主實在撐不住了，連忙求饒。

  不識於是收回了自己的威壓，龍宗主獲得釋放後，終於可以緩過來了。

  「還有誰有異議，我都可以一一解釋。」不識掃視了一圈，所有宗主都低下頭去。

  「玄青之神只存在於冥玄宗的傳說中，誰也不能證明他真的存在，不識，你說你見過了玄青之神，可否告訴我們他現在在何處？」俞天久趕緊問道。

  「抱歉，他的所有，只能我一人知曉。」不識記得寒月的囑託，沒有說出玄青之神如今的狀況。

  「你的法力確實突破了境界圓滿，但你說你是神位繼承人，這如何證明？」其宗主問道。

  「無需證明，只要有了這實力，能不能成神又有何妨，在你們眼中，只要我的實力夠強，就能壓制住光盈宗，就能復興冥玄宗，無論我有沒有說謊，我的實力是明擺著的，這不就達到了你們的目的嗎？」不識反問道。

  「宗主說得有理啊。」雲滅連忙應和道，「玄青之神一說無論是不是真的，只要宗主有實力，冥玄宗便有了依靠，我們為何還要糾結於有沒有說謊呢。」

  「雲滅果然懂我意思，我今日解釋獲得神力一事，也只是為了證明我昨晚並沒有使用禁術，也為了提前跟你們交代一下我日後的打算，至於對抗光盈宗那邊，我心裡自有打算，望各位不要輕舉妄動。」不識說道這句話的時候，還特地掃了一眼昨日與之對抗的其他四位宗主。

  「恭喜宗主，有了這份力量，冥玄宗總算是有了依靠，定能再次走向輝煌。」各位宗主總算是不糾結，說出了這句真心的話了。

  「既然各位都無異議，那接下來便由俞宗主說明一下我之後的安排吧。」不識將之後的說明都交給了俞天久傳達。

  「是。」俞天久將之後冥玄宗的安排，以及離心川新任宗主的安排，還有各宗門之間的交流往來，都仔仔細細地說明了。

  在此期間，不識安穩地坐在自己的王座上，看著十位宗主平和的交流，心裡十分安然。

  這一刻，不識終於有了實力可以實現父母的遺願了。

  ***

  會議結束後，不識和俞天久一起送走了九位宗主，然後帶上秋毫，三人開始了下一輪的秘密談話。

  「說說吧，剛才在大會上那麼神氣，跟我講講，你那些天在落星城都學到了些什麼啊？」俞天久質問。

  「舅舅，我也是為了震懾住冥玄宗的宗主們啊。」不識委屈地說道。

  「別跟我解釋啊？你的桀驁不羈呢？剛剛還用那種神氣的語氣跟我講話呢。」俞天久繼續說道。

  「抱歉舅舅，我錯了。」不識連忙道歉道。

  「那你講真話，你剛才說的關於玄青之神的一切，都是真的嗎？」俞天久問道。

  「都是真的！連舅舅您都不相信嗎？」不識著急回答道，「我發誓，我剛才說的一切絕不是為了給自己找藉口，只是這其中的故事我真的不能告訴您。」

  「舅舅相信你。」俞天久握住了不識不安的雙手。

  不識暗自鬆了一口氣。

  「那我呢，我也不能知道嗎？」秋毫問道。

  「不能。」

  「父親，我有些話想和不識單獨交流。」秋毫請求道。

  「好，你們兩個聊吧，我還有些就先回去了，你也早點回來，在子府睡了那麼多天，別忘了自己的家了。」俞天久起身拍著秋毫的肩膀，然後囑託道。

  「我知道了。」秋毫回應道。

  ***

  等俞天久離開後，不識將秋毫拉到了自己的房間中，然後問道：「你現在還有哪裡不適嗎？」

  「沒有了，這次多謝你了。」

  「別客氣嘛。」

  「我很好奇，我離開落星城的那些天你都經歷了什麼啊？這神力，是不是和寒月有關啊。」

  不識點了點頭。

  「那我大概能猜到些什麼了。」秋毫有了自己的猜想。

  「我還有個請求，能不能陪我去鬼淵一趟啊？」不識想起了寒月委託給自己的事情，然後問道。

  「好啊，正好好幾天沒有活動了。」秋毫很快就答應了。

  「那我們明日就出發吧，子府這邊我都安排好了，只是舅舅那邊……」

  「你如今有了如此威望，他不會不答應的。」秋毫說道。

  「多謝了。」

  「對了，我還有一個問題，你和文絡影之間，怎麼樣了？」秋毫一臉好奇的樣子。

  「我有一件盈光宗法器，不知該怎麼送給她。」不識說道。

  「這我可幫不了你嗷，還得看你自己。」

  「先處理鬼淵那邊的事吧，法器等事後再想辦法吧。」

  「那我就先走了，明天見。」

  「明天見。」不識就這樣目送著秋毫坐著馬車離開，然後回到房間，拿出了琉璃百褶琴，想起了絡影。

  ***

  此時文府中。

  自從絡影和忖度回到文府後，不管文勛智怎麼審問，兩人都對落星城城中的發生的一系列事情閉口不提，只是把各自獲得的法器都展示了一遍，說明自己已經達到了任務，然後便瞞著文勛智。

  這可把文勛智急壞了，自己的罪業之花還沒有解除呢，而絡影和忖度卻對此事毫不關心。

  「你打算怎麼跟你父親說明關於罪業之花的事啊？」忖度坐在絡影旁邊問道。

  「不知道，父親聽了不知道會不會答應，可這也是唯一的方法了，為了保命，他必須按照子不識說的那麼做。」絡影無奈地說道。

  「遲早都要說的，不如就今晚吧，你不是還有其他事情要告訴你父親嗎？」忖度問道。

  「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就今晚吧。」絡影下定了決心。

  於是兩人商量了之後，就決定今晚去跟文勛智說明一切。

  ***

  於是在夜晚，文勛智按照絡影的約定，來到了院子裡，兩人已經在等著了。

  寂冷的月光傾灑在假山上，倒映在平靜的水池中，凝聚淒涼景色。

  原來金光四射的文府也會有此冷色氛圍。

  「終於盼到你們兩個了，快說說吧。」文勛智喜出望外地坐了下來，期盼著兩人能給他個解釋。

  「爹爹，我是來說關於罪業之花的事的，你聽完我的話後，千萬不要生氣啊。」絡影說道。

  「我先聽了再說。」

  「那好吧。」絡影一口氣把不識跟她說過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結束了？」文勛智心平氣和地問道。

  「結束了，爹爹，您不要生氣，這也是唯一可以嘗試的辦法了，為了保命，我們也只能按照他說的這麼做了，儘管這十分荒唐。」絡影閉著眼睛，等待文勛智發落。

  忖度也趕緊站在絡影面前，護著她。

  可令兩人沒想到的是，文勛智完全沒有相信，而是笑著說道：「影兒，你也相信那小子的話嗎？」

  「對不起爹爹，我相信他。」絡影說道。

  「好吧，那爹爹就按照他說的做吧，只是這贖罪，我該怎麼贖呢？」文勛智試探性得問道。

  「女兒覺得，爹爹可以試著補償冥玄宗一些……」

  還沒等絡影說完，文勛智就氣急敗壞了。

  「一派胡言，你怎麼能聽信他子不識的話了呢？他是冥玄宗的少主，他子不識究竟在落星城對你做了什麼，讓你也鬼迷心竅，聽信了他的胡言亂語。」

  「對不起爹爹，女兒一時糊塗了，女兒一定會再找辦法解除這罪業之花的。」絡影連忙道歉。

  「宗主，這也不完全是絡影的錯，是那子不識實在太難纏了，為了獲得法器，我們才冒險與他為伍的，您要怪就怪我，是我沒有保護好絡影，才讓那子不識有了可乘之機。」忖度連忙站出來解釋。

  「你們兩個……氣死我了。」文勛智一時語塞了，「還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有。」絡影示意了一下忖度，讓他暫且迴避。

  忖度接受到了絡影的眼神，然後對著文勛智行了禮後，就離開了。

  絡影又把靈祭一事跟文勛智說了。

  「這又是他子不識跟你講的？」文勛智問道。

  絡影點了點頭。

  這下文勛智更來氣了：「你們還真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啊，你沒有跟他透露一些關於盈光宗的事情吧？」

  絡影搖了搖頭。

  「還好，還好，還沒有被迷惑到那個地步。」文勛智鬆了一口氣，「這件事交給我，我回去查明的。」

  「爹爹要去哪兒查啊？」絡影好奇地問道。

  「不告訴你。」文勛智轉頭得意地離開了，現在輪到絡影著急了。

  絡影趕緊跟了過去，卻被文勛智攔在了門外，於是她只能失望地離開了。

  絡影離開後，文勛智周圍的景象更顯得清冷了。

  ***

  文勛智透過門縫，確認絡影已經走遠後，連忙關閉了門窗，然後寫了一封信，呼喚著黑鳥前來。

  果然，一陣陰風之後，那隻黑鳥果然飛來了，銜走了文勛智的信。

  到了半夜，那隻黑鳥便飛了回來，將口中的信紙交到了文勛智手中。

  文勛智看了信後，確認靈祭一事為真後，在第二天就把此事告訴了絡影。

  這下，絡影確認不識沒有騙她了，自己總算沒有白白答應他了。

  ***

  子府那邊，不識和秋毫都已經收拾好了行李，乘著馬車往鬼淵出發了。

  在馬車上，不識和秋毫開始討論起關於鬼淵的事情了。

  「不識，你這次前往鬼淵，不只有關於宗門的事務吧。」秋毫猜測道。

  「還有一些私事，不過私事就不需要你陪我了，等忙完了宗門的事務，你可以先行回府。」不識說道。

  「那怎麼行呢，我一定要陪著你。」秋毫握住了不識的手，「萬一有危險呢？」

  「萬一有危險，我還得騰出手來保護你呢。」不識吐槽道，「我給你的紅魔，你服用了嗎？」

  「還沒呢，我不捨得。」秋毫說道。

  「算了，正好到鬼淵，在那服用，效果應該會更好。」不識說道。

  「那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私事是什麼了嗎？」秋毫再次好奇問道。

  「找人。」

  「什麼人啊？」

  「一個盈光宗人。」

  「我沒聽錯吧，你去鬼淵摘一個鬼淵宗人？」秋毫一臉不可思議。

  「對呀，不知還能不能發現她的蹤跡。」不識凝重地望向窗戶，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秋寒看著不識面色凝重的樣子，於是沒有再去打擾他。

  兩人在馬車上沉默了一段時間後，正好到了鬼淵。

  ***

  烏鴉棲息在焦黑的枝頭，暗林深處時不時還能飛出幾隻蝙蝠來。

  這就是冥玄宗最詭秘的宗門——鬼淵。

  邁入這裡，不識和秋毫只感覺渾身不舒服，後背涼風習習，冷颼颼的，沒走出幾步，就已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再看看周圍的環境，暗光流轉，鬼火漂浮，雀聲驚起，宛若地獄冥府。

  這裡的建築亦是如自然環境一般，幽暗的配色，更顯詭異。

  雲滅宗主在昨天受到了來信，於是早早便在等著不識他們到來了。

  不識和秋毫走下馬車，熱情地跟雲滅宗主打了招呼後，便跟隨著他進入了宗門。

  不識看著宗門弟子有序地修煉著，還有鬼淵越來越好的氛圍，不禁感嘆著：「果然還是雲宗主治理有方啊。」

  「子宗主謬讚啊，自從弟子們見識到了五年前你與我在鬼淵的對戰，他們就跟奪舍一樣，修煉突然就變認真了，在再加上他們昨日聽聞了您在子府晚宴上的一展風采，修煉那是更加起勁了，說到底，還是仰仗子宗主您的威望啊。」

  「雲宗主說話越來越客氣了，五年前我們初見的那會兒，您還沒這麼客氣呢。」不識話裡帶話。

  「這……」雲滅被嚇到了。

  「開玩笑啦，雲滅宗主在我心中的威望，也是極高的。」不識連忙解釋道。

  「你還是很小時候一樣啊。」雲滅宗主感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