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2024-09-15 06:26:06
作者: 遠程千尋
第二十二章
四人移步到了食肆中,不識和絡影解除了彼此之間形成的結界,然後四人點了些飯菜後,便開始討論了起來。
「剛剛點的這些飯菜可符合你們胃口?」忖度對不識和秋毫問道。
「吃得慣。」不識冷漠地回了一聲。
「那就好。」忖度故意夾了一塊肉放到了不識碗中。
「你幹什麼,我自己會夾。」不識表面上嫌棄,但實際動作還是將那塊肉吃了下去。
「作為接下來幾天的隊員,我們是該培養些默契。」絡影配合說道。
「確有些道理。對了,還沒有問二位為何也來到了這落星城中。」秋毫問道。
「與二位一樣,我們也是來尋找法器的,然後便在大街上被望月的手下帶到了酒樓上。」忖度解釋道。
「什麼樣的法器,需要到落星城尋找?」不識立即警惕了起來。
「事關文府機密,無可奉告。」但是忖度的嘴密不透風,不識和秋毫怎麼打聽都無效。
「行吧。」不識和秋毫最終無果而終。
「你們又是來尋找什麼樣的法器呢?」忖度反問道。
「這件事說來倒是話長,我該怎麼跟你們表達呢?」不識思索著,該如何跟絡影說明關於靈祭的事,但考慮到兩人之間的信任還沒有建立起來,只能等到大賽後再做打算了。
「不說的話就算了,反正這次大賽後各取所需,四件法器正好我們四人一人一件,來,祝我們取勝。」忖度舉起酒杯說道。
「好。」三人異口同聲地回應道。
幾人喝了酒後,又開始討論起其他話題來。
「葉忖度,那日過後,文勛智那老頭沒來找你麻煩吧?」不識關心地問道。
「怎能如此稱呼宗主,沒禮貌,不過,也感謝你關心,我沒事。」忖度回答道。
「你別多想,我只是還你個人情而已,你放了我和秋毫,我答應過你的,要還你個人情,你說吧,只要是我能辦到的事,我一定會盡力的,但對冥玄宗有害的事我不能答應你。」不識說道。
「好吧,我要你告訴我罪業之花的解除方法,怎麼樣?這個條件應該對冥玄宗無害吧!」忖度故意這麼問道。
「不行!」不識一下子就拒絕了。
「哦!那朵花果然有問題,子不識,你竟敢騙我們!」忖度一下子就把話套出來了,「快說,你究竟想幹什麼?」
忖度激動地站起身來,絡影也站了起來,兩人蓄勢待發,準備逼問不識罪業之花的事。
「兩位別激動嘛。按道理說,只要文勛智那老頭自己不造孽,這罪業之花是無害的。」不識趕緊解釋道。
「你現在只要把解除方法告訴我們,之前的恩情就一筆勾銷了。」忖度說道。
「這我不能說出去,好歹這禮物我也花費了好些心思的,差點廢了我一身功力呢。」不識說道。
「你……」眼見得問不出來什麼話,忖度和絡影有些氣急敗壞了。
「放心吧,你們回去告訴文勛智,只要他不造孽,並且贖回他之前犯下的罪孽,罪業之花就會自行枯萎。」不識補充道。
「之前的罪業,難道是十七年前夜襲冥玄宗一事嗎?」絡影猜測道,「這的確是父親當年之過,可是該怎麼彌補呢?」
「絡影,你怎麼被他帶偏了,這怎麼能算是罪孽呢?」忖度阻斷了絡影的思路。
「是不是罪業,罪業之花可是早就給出答案了,若是文勛智那老頭沒錯的話,罪業之花可是不會生長的,可是依你們的擔心程度,我送出去的罪業之花恐怕生長得已經很茂盛了吧。」不識偷笑道。
「你,可惡……」忖度無話可說了。
「解除方法我已經告訴你們了,只能彌補當年的罪業,你們有空的話,還是趕緊勸說文勛智好好積德吧。」不識吃完了飯,給秋毫遞了一個眼神,然後兩人便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剩下的忖度和絡影兩人還在陷入沉思中。
「忖度,我們該相信他說的話嗎?」絡影問道。
「除了這樣,我們沒有別的方法了,暫且信他吧,我們還是想想回去之後怎麼勸說宗主贖罪吧,一天不除去這罪業之花,宗主便一天得不到安寧,還不知道這花開到最後會怎樣。」
「好吧。」絡影無奈地回應道。
二人結帳離開了。
***
回到了住所的絡影和忖度偷偷在一個神秘的地方,趁著濃重的夜色,討論起了什麼。
「我設下了結界,再加上這裡離子不識和俞秋毫的住所比較遠,他們應該感受不到我們二人的氣息。」忖度說道。
「父親吩咐過,我們需找到一件能夠強化你的聖光之獄的法器,這樣才能修煉成功聖光極獄,永遠困住子不識。」
「只是我們逛了這麼久了,還未找到這樣的法器,看來只能贏得大賽,看看獎品裡面是否有這樣的法器了。」
「贏得大賽還需子不識和俞秋毫配合,我們只能暫時迎合他們了。」
「這些天就暫且忍著他們吧。」忖度無奈地說道。
「他們此次前來落星城的目的尚未知道,不知道冥玄宗又在密謀些什麼,只是我們沒有密探,根本打探不到暗影宗這些年來的動向,這一點對我們極不利。」
「還是試著從子不識嘴裡打探些消息吧,不過幸好,我可以打些親情牌。」
「嗯。」聽見「親情牌」三字,絡影不免偷笑道。
於是兩人又討論了些計劃便回到房間休息了。
***
第二天一早,不識和秋毫便來到了街上逛逛,兩人感受著落星城中的神秘氣氛,但還是在街上碰到了絡影和忖度。
「二位,早上好啊。」不識率先打了個招呼。
絡影和忖度象徵性地回應了,於是四人結伴而行。
「比賽的抽籤儀式傍晚才舉行,不如我們趁這些時間,了解一下彼此的招式和法器吧,這樣也有利於我們作戰配合。」不識首先提議道。
「但我們畢竟來自於明暗兩宗,對於兩宗的作用極其重要,這樣隨意將招數和法器透露給敵人,不好吧。」忖度警惕地說道。
「在戰場上遲早要知道的,又不差這一回,不會是你擔心自己實力太差,不敢說吧?」不識使用了激將法。
「那便等到比賽的時候再說吧,反正以我們的實力,臨時變通也是來得及的,你們覺得呢。」忖度沒有上當。
眼見忖度沒有上當,不識只能放棄,然後答應了。
「那我們就好好逛一逛這落星城,欣賞一下美景吧。」秋毫用胳膊肘推了一下不識,不識立刻就明白了秋毫的意思,然後立馬附和道。
不過幸好,這一次忖度和絡影都答應了。
於是四人便開始悠閒地逛起來。
不識故意湊到了絡影身邊,尋找時機跟她單獨聊一下關於靈祭的事,但忖度一直盯著自己,不識根本沒辦法問。
「文小姐,上次幫助我離開文府也有你的一份功勞,我還沒找機會好好報答一下您呢,不如現在我請你喝杯茶吧。」不識指著對面的茶樓說道。
「怎麼還單獨請客呢?不帶上我嗎?」忖度聽到這些話,立馬湊了過來。
不識趕緊給秋毫使了個眼色,秋毫連忙急中生智找了個藉口,拉著忖度往遠處走。
「那個,忖度兄,我看上了一件法器,但以我的實力肯定獲勝不了,不如你來幫幫我吧。」說完,秋毫趕緊拉著忖度往遠處走。
忖度掙扎著:「誒,等我喝完茶再陪你去啊。等等,絡影,你自己小心啊。子不識,你最好當心一點!」
忖度一邊喊著,一邊被秋毫死死拉著,往遠處的攤子走去。
不識心裡感激了一下秋毫,然後便請絡影到了茶樓上。
絡影看著忖度被拉走,然後給了不識一個白眼,應該是識破了不識和秋毫的計劃。
「趕緊走吧,不然一會兒秋毫就攔不住人了。」絡影直接拆穿了不識。
不識只能尷尬地跟在絡影后面,來到了茶樓上。
可是不識平時根本不喝茶,所以根本不知道該點些什麼茶。不過還好有絡影在身邊,對茶藝頗為了解的絡影迅速幫忙做出了選擇。
「你竟然還懂這些!」不識大為驚訝。
「我其實也不感興趣,只是平時待在文府裡面實在無聊,忖度教我的這些,他挺熟的。」絡影解釋道,「不過,你好歹也是冥玄宗的少主,既然回到了宗主,也不學習一下這些嗎?」
「跟你一樣,我也對這不感興趣。」不識瞥了一下嘴。
「呵。」絡影冷笑一聲。
「不過這確實像忖度的風格哈,他以前也老是逼迫我學這些有的沒的,看來我們兩個挺像的哈。」不識尷尬地笑了笑。
「子少主,還是回歸正題吧,你單獨找我來,到底想要聊些什麼?」絡影觀察著樓下的行人,然後說道。
「是一些關於祭月石和噬日石的事,之前在村子裡我還沒有完全說清楚。」
「是關於生死與共的?」絡影猜測道。
「答對了,文小姐果然是我的知己。」
「知己談不上,趕緊說吧。」
「嗯。我有辦法可以解除我們兩人之間的生死聯繫,不過這方法需要文小姐配合我。」
「說說看吧,聽完我再做決定。」
「好。方法是——進行靈祭,就是一個法陣,不過啟動這個法陣需要五件神賜法器的能量,只要完成了這個法陣,我們不僅能擺脫生死與共的關係,而且祭月石和噬日石施加在我們身上的代價,也能完全解除。」不識迅速概括道。
「代價?什麼代價?」絡影一頭霧水。
「你……不知道?文勛智那老頭沒跟你說過嗎?」不識問道。
「我父親他大概是怕我知道了會害怕吧,所以沒有告訴我,而且我翻閱古籍也沒有發現上面記載這些。」
「你們盜去的古籍室不完整的,有些還藏在子府的密室里,前不久我們翻新子府的時候,取了出來,沒有受到大火的影響,上面應該記載著更加重要的信息。」
「原來是這樣,看來古籍上關於罪業之花的記錄還有些出路。」絡影在心中默默想道。
「這代價之事嘛,我該怎麼講呢,怕是會顛覆你對目前情況的認知,不過只要完成了靈祭,一切代價就不存在了。」不識還是貼心地考慮到了絡影的感受。
「好吧,五件神賜法器是吧,我會盡力幫你的,」絡影答應了。
「多謝文小姐理解,您放心,解除生死關係後,冥玄宗絕不會利用這一點向盈光宗發起進攻,畢竟我們僅僅只是想復興宗門,而非報仇,但是你們盈光宗犯下的罪過,還是得彌補,這罪業之花便是最好的工具。」
「你,還想再向盈光宗釋放罪業之花?」絡影又警覺起來。
「是的,我,作為冥玄宗少主,必須這樣,但我也說了,只要你們能彌補一切,罪業之花是不會有傷害的。」不識解釋道。
「好吧,我回去之後會向父親說明這一切的。」絡影只能答應了,她也不希望明暗兩宗之間再發生戰爭了。
「不知你父親頑固的性格是不是改了,但放心,我不會向無辜的盈光宗人釋放罪業之花的,這包括你,忖度還有柳嫂,你們都是善良的幫助過我的人。」
「我們只是……算了。茶也喝完了,他們也回來了,我們走吧。」絡影沒有接著說下去。
於是不識結帳便跟絡影走下了茶樓,迎面正好遇上了回來的秋毫和忖度。
忖度看見絡影立馬跑了過來,仔細打量了一番後,著急地問道:「他沒有對你怎麼樣吧?」
「我們回去再說吧。」絡影說道。
於是絡影跟不識揮了揮手後便跟忖度離開了。
***
此時秋毫開始關心起不識的進度來。
「怎麼樣?你成功了嗎?」秋毫問道。
「放心吧,她答應了,還跟她說了罪業之花一事。」不識說道。
「你真的甘心嗎?就這麼放過他們了?」秋毫問道。
「不甘心又能如何呢?若我真的去報仇了,殺了文勛智,殺了葉將軍,還有那一村子的罪人,這無疑會再一次挑起兩宗之間的戰爭,到時候便是再也無法挽回了。」不識無奈地說道。
「你啊。」秋毫也無奈了。
「我的目標便是復興冥玄宗,這也是我父母的唯一願望,我不能辜負他們。」
「可是我父親那邊呢?他會同意嗎?他可是密謀了好久的戰事了。」
「我也會盡力說服他的,就像文絡影一樣,她也會盡力說服文勛智贖罪的。」
「你就這麼相信她了?她可是盈光的人啊!」秋毫再次提醒不識文絡影的身份。
「我願意相信她,她救了我很多次了。」不識一提到絡影,眼神里就開始發光。
秋毫看著不識閃著光的眼神,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不是吧,不識,你不會……」秋毫不敢再說下去。
「我沒有,我們兩個,怎麼可能?」不識連忙否定了。
「我又沒說什麼,你這麼快否決什麼?不會真的被我說中了吧?」秋毫一下子就慌起來了。
這一問又弄得不識很慌張,他連忙扯開話題。
「我們還是去比賽場地了解一下相關事宜吧。」不識指著遠處說。
「不識,你怎麼了?比賽事宜,昨晚望月早就跟我們一一說過了,而且比賽場地也不在你指的地方啊?」秋毫疑惑道。
「哦,我一下子沒想起來。」
儘管不識找了很多個理由,但秋毫還是揪著他不放,一直盤問著他和絡影之間的關係。
***
終於到了傍晚時分,四人聚集在比賽場地,開始進行抽籤儀式。
「我們之間,誰運氣好點啊?」忖度問道。
「要不,子少主,您來吧。」絡影問道。
這一問,更讓秋毫懷疑了,他看向不識,發現不識和自己一樣被絡影的發言驚到了。
不識此時心裡想:怎麼突然提到我了,她這是什麼意思啊?
「好啊。」忖度也發言了。
不識只能答應了。
於是在其餘三人的見證下,不識緩緩移步抽籤台,然後跟其餘隊伍的代表人一起隨意抽了一支簽,然後各自回到了隊伍中。
「怎麼樣?」一看見不識回來,秋毫便趕緊詢問抽籤結果。
「還是我來翻簽嗎?」不識問道。
「你來吧。」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是把機會交給了不識。
看著不停祈禱的秋毫和絡影二人,不識聽天由命,翻過了簽子,只看見上面赫然刻著一個巨大的「壹」字。
「竟然是第一個出場,這手氣……」秋毫吐槽道。
「看來你的運氣不怎麼樣嘛,這可是車輪戰,我們需連續打敗其餘九組選手呢。」忖度說道。
「就九組而已嘛,你是擔心我們實力不行嗎?」不識反問道。
「以我們的實力,可以的。」絡影也來鼓起士氣。
但她這一句話無疑是在為不識辯解,於是又引起了秋毫的注意。
「好了好了,抽完簽了,趕緊回去吧,我餓了。」不識也注意到了秋毫在用一種異樣看自己,於是連忙岔開了話題。
「也只能這樣了,走吧。」忖度只能接受了事實。
於是四人朝昨天的那家食肆走去,一路上,忖度還在吐槽不識的手氣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