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人之人

2024-09-15 06:23:16 作者: 篳篥

  娛人之人

  花如是說:「我是陳老師的學生,也是目前唯一,陳老師唯一一個學生。」

  「也就是說,陳老師是您的師傅?」這些粉絲略微有點失望,還以為自己磕到真的了,原來是這麼個關係不一般法。

  花如是糾正她們道:「不是師傅,沒拜師,只是師生關係而已。」

  「哦哦哦,那確實很不一般,唯一一個學生誒。」

  「陳老師平時上課的時候,是什麼樣子呀?能和我們講講嗎?」

  

  花如是說:「陳老師上課的時候,很溫柔,很擅長鼓勵式教學,一直在誇我,不過她的要求比較高,確實會辛苦一些。」

  「連給我選搭檔的時候,要求都很高,她經常給麥穗老師上課,麥老師大概也算陳老師的學生吧?只是目前還沒確立正式的師生關係,以指點為主。」

  「麥老師是陳老師給您選的固定搭檔嗎?」

  花如是說:「暫時是這麼計劃的,具體會不會變成固定搭檔,目前還不好說,但陳老師對麥老師很滿意,我們兩個合作的也很愉快,打算再磨合一段時間看看,如故宮不錯的話,就轉為固定搭檔。」

  花如是看了一眼手機,現在都快十一點了,「你們是來等陳老師的嗎?」

  「是,想接陳老師下班。」

  「你們幾個女生,大晚上的還在外面晃,實在是太危險了,而且陳老師的戲,要一直拍到明天早上才結束,你們趕緊回家吧,路上注意安全。」

  「這樣啊…那陳老師還真是辛苦,要拍一整個通宵。」幾個人互相看了看,本來是來玩的,是去看別人的。

  結果看到陳老師回劇組的消息,她們就想著,親眼見陳老師一面,接她下班,沒想到,陳老師的工作,要到明天才能結束。

  不過,能看到花如是,也算是值得,還知道了她們倆關係不一般。

  花如是笑道:「你們陳老師說了,做什麼都辛苦,比起搬磚種地來說,演戲已經算很輕鬆了。」

  「那您知道,陳老師明天早上幾點結束嗎?」

  「不知道,」花如是想了想又說:「怎麼也得天亮之後,她這部劇,基本都是晚上拍的,天亮了就沒法拍了,你們先回去吧,想看陳老師的話,明天早上再來。」

  「那您先忙,我們先回去了。」

  花如是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聊天的功夫,花如是還請那幾個粉絲吃了蘿蔔絲餅。

  畢竟偶遇的時候,她正在買蘿蔔絲餅,順道就給粉絲們也一人帶了一個。

  雖然,大半夜的,大家站在路邊吃蘿蔔絲餅的畫面,著實有點詭異。

  但是,見者有份嘛,自己拎著好吃的,不給別人分享,也怪怪的,更何況,這次的別人,還是陳老師的粉絲。

  希望她們喜歡吧,不要背地裡吐槽,自己只給她們吃蘿蔔絲餅,她倒是想學陳庭桉,請大家喝奶茶,奈何這附近實在是,一家奶茶店都沒有。

  等著花如是找到陳庭桉的時候,已經半夜十二點了。

  當時陳庭桉正在那吊威亞,她看著都嚇人。

  陳庭桉說她最討厭拍這種飛來飛去的劇,因為她恐高。

  不過這次的沒關係,因為她不僅恐高,還夜盲,晚上看不清東西,看不清就能想像自己離地不高,很安全。

  還有一個討厭吊威亞的原因是,每次遇到這種戲,她就得努力鍛鍊身體,避免自己受傷。

  在空中飛來飛去,對體力要求高,對力量要求更高,所以就得不停地大量運動。

  還要上很長時間的武術課。

  偏偏她是一個很討厭運動的人。

  雖然喜歡吃,但是比起運動,還是飲食減肥法更好。

  她寧願天天吃健康垃圾,也不願意運動。

  花如是那時候還很不能理解,在空中飛來飛去的多有意思啊,而且她也沒覺得陳庭桉恐高有多嚴重。

  直到今天看了拍攝現場,花如是覺得,這誰不恐高啊,人比樹還高兩三米,換成自己也得恐高。

  光是恐高這塊,已經很難克服了。

  還得把自己想像成真的會飛,在空中飛如履平地,這得多強大的信念感啊。

  花如是站在陳庭桉的阮辰旁邊,問了句:「陳老師今天要拍到什麼時候呀?」

  阮辰是陳庭桉的化妝師兼助理兼好朋友,倆人關係特別好。

  阮辰說:「怎麼也得天亮之後吧,因為臨時請假,所以進度落下不少,得加班加點幹活。」

  這跟花如是的推測,基本一樣,花如是想著,要不自己先回家?

  現場看了一圈,也確實沒看到姜梨。

  不對,說不定陳庭桉收工之後,會直接去找姜梨呢?她還是在這看著比較好。

  快天亮的時候,阮辰帶花如是去上了個廁所,回來的時候,陳庭桉已經收工了。

  只不過,陳庭桉站在一旁打電話,沒注意到她們。

  花如是聽了兩耳朵,倒不是她有意偷聽陳庭桉講電話,實在是地方就那麼大點,不聽都不行。

  也不知道是在和誰打電話,總之,陳庭桉一直在說,嗯,行,知道了,還很不耐煩。

  花如是聽了兩分鐘那樣,陳庭桉越來越不耐煩。

  阮辰小聲和她說:「阿陳生氣的樣子好嚇人哦,我好怕她生氣。」

  花如是問:「陳老師經常生氣嗎?」

  「那倒是沒有,不過…這種情況,很難不生氣吧。」

  「什麼情況?」

  阮辰沒回答她,「不好意思,我不能說,你想知道的話,可以問阿陳,她要是願意和你說的話,自然會和你說。」

  好吧,陳庭桉的這些個朋友,各個都是保密局出身的,什麼都問不出來,除非陳庭桉同意她們說。

  真是人比人得死,也不知道陳庭桉在哪兒交的朋友,怎麼自己就交不到呢,一個也好啊。

  「你在這等吧,我先撤,不做你倆的燈泡。」阮辰收拾好東西,先走了。

  「我說我知道了,你還想怎麼樣?有事說事,沒事掛了,沒空聽你訴苦。」陳庭桉邊打電話邊往外走,看到花如是在那,也不意外。

  對花如是說了句:「跟上。」

  然後又繼續打電話,那邊不知道說了點什麼,徹底把陳庭桉給惹生氣了,陳庭桉直接把電話掛了。

  陳庭桉問花如是:「你怎麼來了?」

  「我不能來嗎?」

  「能。」陳庭桉不想現在和花如是吵架,深吸了兩口氣,笑著走了出去,和自己的粉絲們打著招呼。

  雖然她現在心情不好,但她希望,自己的粉絲們能有一個好心情。

  相聲演員嘛,就是帶給大家快樂的娛人之人。

  有個粉絲,遞給她一個小布包,裡面放著一本厚厚的書。

  這粉絲她認識,後援會的@婆婆丁丁,大家親切的稱呼她為,老婆。

  陳庭桉雙手接過布包,打趣道:「呦,這是嫌棄我讀書少了,都開始給我送書了,等以後,我也去讀個研究生,提升一下自己。」

  婆婆丁丁:「陳老師,這是大家給您寫的信。」

  以前大家也會寫,只不過,那時候,陳庭桉總在劇場說相聲,所以大家看演出的時候,順路扔到恣歡一進門,擺著的那個郵筒里,就行了。

  工作人員每個月的月末,都會把信整理好,再一道轉交給陳庭桉。

  恣歡在各個地方的分場,也都會三個月整理一次,打包寄給陳庭桉。

  後來,陳庭桉就不怎麼在恣歡演出了,大家也很少特意跑去恣歡投信。

  再就是,有很多粉絲所在的城市,都沒有恣歡,沒辦法投信。

  所以就試著,每年生日前兩三個月,統一把信寄到恣歡,再由後援會整理好後,一起交給陳庭桉。

  除了信以外的東西,要麼原路退回,要麼直接扔了,比如,禮物什麼的,就原路退回,亂七八糟的清涼照,就直接扔了。

  以前都是把一箱子信交給陳庭桉,今年直接弄成書了,厚厚一大本,快趕上大百科全書了。

  陳庭桉看著布包上掛著的掛件,一隻卡皮巴拉坐在蓮花寶座上,頭頂還放著個橘子,好佛系一巴拉。

  婆婆丁丁:「這個掛件會說話哦,捏一下就說話,它會說四句話。」

  「我試試。」陳庭桉舉起小布包,捏著卡皮巴拉的肚子,然後聽到這個巴拉說:「陳老師,我們永遠愛你!」

  又捏了一下,巴拉說:「陳老師,你要好好努力,爭取早日拿下影后!」

  第三句是:「陳老師,祝你早日成為老藝術家!」

  第四句:「陳老師,你放心大膽飛,出事自己背。」

  「……」

  她收回好佛系一巴拉這句話。

  她的粉絲,都是一群什麼人,真是錯付了。

  虧她還是讓粉絲寄逆風到付件,真應該讓她們自己花錢!

  「謝謝大家,我會好好努力的,我也愛你們,永遠,forever。」

  陳庭桉一有時間,就會錄讀信reaction,一直到劇拍完才念完。

  車子開出去很遠之後,花如是才繼續問陳庭桉:「你說的,你和姜梨,不是那種關係,那是哪種關係?她救過你的命?」

  陳庭桉說:「算是吧。」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