曬場邊的蜻蜓

  曬場邊的蜻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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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完水稻後大家又都離去只剩下葉卿和謝凡，葉卿沒有想到冉奶奶和許爺爺是來找香蘭奶奶的他們是多年老友。還記得那天晚上大家收完水稻圍在桌前享用冉奶奶做好的晚餐時香蘭奶奶無意間走進院子裡與老友重逢的場面。

  那一刻葉卿終於想起了她一直想說卻一直忘記的話：「香蘭奶奶做的菜很好吃，你們之間很相似！」

  葉卿拿著釘耙在張天文家的曬場上來來回回翻著自家的穀子，曬場上用塑料雨布搭起了一個拱形的棚子，這樣無論颳風下雨都不用把穀子收來收去省下不少力氣。

  葉卿從像蒸籠一樣的帳篷里走出來：「媽呀，熱死了，我出來的一瞬間感覺這輩子沒有這麼清涼過。」謝凡在一旁扒著菠蘿蜜：「阿卿，我一刀切下去全是漿。」邊說邊舉起被漿液糊上了的刀。

  葉卿坐到他身旁看見地上被他從中間切開的波羅蜜正往外汩汩的流著白漿，葉卿拿過一個塑膠袋把漿液全部粘在塑膠袋上：「先把漿粘走應該會好一點。」

  謝凡舉起刀在她面前晃晃：「還有這個怎麼辦？」葉卿接過刀：「繼續把它開完唄，還能怎麼樣。」說著葉卿把菠蘿蜜切開又把裡邊的芯取出來，這一過程中又流了不少的漿液。

  謝凡看著取果肉的葉卿：「阿卿，咱倆這是最正確開菠蘿蜜的方式嗎？」葉卿使勁拽下一顆果肉：「我覺得如果是最正確的我應該不會如此費勁。」葉卿撕開金黃的果肉取出裡邊的核後遞給謝凡：「嘗嘗吧，熟的剛剛好。」

  金黃的菠蘿蜜果肉散發著一種獨特的香氣，謝凡接過果肉：「有時我覺得它臭臭的，有時又覺得它很香。」說著把果肉放進嘴裡吃起來：「脆脆的果肉吃起來口感好好。」

  只見葉卿把剝好的果肉放進盤子裡，果核則是放到一旁的籃子裡。謝凡拿起一顆還被一層膜包裹著的果核：「阿卿，這個你還要留著？」葉卿點點頭：「據說煮熟了可以吃。」

  現在暑假已經結束了，孩子們都開學了，村子的下午始分非常寂靜，兩人吃著菠蘿蜜守著曬場裡的穀子，樂得悠閒自在。

  涼蓆上葉卿靠在謝凡身上撕著手上殘留的菠蘿蜜漿液，謝凡忽然拉過她的手，葉卿一個不小心全身倒進了謝凡懷裡。葉卿索性躺在他腿上伸出自己雙手：「那你幫我撕吧。」

  謝凡握住葉卿的手舉到眼前：「那你好好躺著吧。」說著開始幫她清理殘漿。謝凡的眼神停留在葉卿左手無名指上用指腹摩梭起傷疤：「還疼嗎？」

  葉卿本來躺在他腿上享受著沉浸式手部清理快要睡著了，聽到謝凡這麼一問忽然清醒了睜開眼睛：「啊？」還沒等葉卿繼續問謝凡低頭落了一個吻在葉卿的傷疤上。

  葉卿看到這一幕心裡一怔，看著眼前的男孩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葉卿抽回手：「不疼了。」

  謝凡一臉溫柔笑意看著葉卿，此刻葉卿覺得這一抹笑意就和上方的白雲一樣柔軟，包裹得住她一切開心與不開心。

  葉卿掙扎的坐起身把腦袋靠在謝凡肩上在他耳後輕輕說：「主要是我覺得在這個曬場傍邊做這麼浪漫的事情有點不合時宜。」

  謝凡一隻手撫上葉卿的後腦勺也湊到她耳邊：「那你的意思是換個地方就可以了？」

  葉卿把腦袋從他肩膀上擡起，眼神移到謝凡臉上：「我這裡還有個疤痕呢，你親不親？」說著手拍了拍腿上傷疤位置。還沒等謝凡回答葉卿就笑著滾到涼蓆的另一邊。

  謝凡伸手想要拉住她：「小心別滾出去了。」

  葉卿站起身打算進到帳篷裡邊翻穀子，走到一半又退出來：「你去，太熱了我受不了。」謝凡二話不說站起身往帳篷里走，葉卿在後邊問：「你沒高血壓吧？我怕你忽然倒在裡邊。」

  一隻腳已經邁進去的謝凡又退出來：「你看我像是有高血壓的樣子嗎？」葉卿搖搖頭擺擺手示意他趕緊進去。

  謝凡在裡邊翻穀子的時候葉卿在外邊看到飛來了好多蜻蜓，葉卿擡頭看著天空中飛旋的蜻蜓出了神。她從來沒看到過這麼多蜻蜓，這種場景下仿佛置身夢境。

  葉卿伸出手向頭頂上方抓去，試圖抓下一隻蜻蜓，但好幾次都撲空。她開始在周圍追逐蜻蜓，蜻蜓振翅穿梭在一旁的花草叢中，葉卿跟在後邊各種撲。

  葉卿蹲在草叢裡發現了一種長得十分纖細的蜻蜓，感覺軀幹只比頭髮絲沒粗多少。葉卿盯著這種小蜻蜓又出了神，她回想起了小時候看的動畫片中那種長著翅膀的小精靈，眼前的這種仙氣飄飄的小蜻蜓就很像記憶中的小精靈。

  葉卿記得小時候電視外的她就特別想化身成電視裡的小精靈，自由自在的遨遊在森林裡花叢中。葉卿邊想著邊悄悄伸出手，輕輕的從小蜻蜓身後一把捏住了蜻蜓的翅膀。

  葉卿抓住後興奮的站起來在草叢裡跳躍：「我抓住了！抓住了！」謝凡從帳篷里走出來就看見在草叢裡亂蹦的葉卿：「阿卿，快出來，草叢裡有蟲子。」

  葉卿一聽趕緊從草叢裡跑出來：「快幫我看看身上有蟲子不！」邊說邊急得轉圈跺腳。

  謝凡幫她檢查一圈：「沒有。」

  葉卿這才放心，她舉起手讓謝凡看：「你看，我抓到蜻蜓了。」謝凡定睛找了好久也沒看到蜻蜓在哪裡：「蜻蜓在哪裡？」

  葉卿一聽縮回手一看蜻蜓沒了，只剩下一對翅膀還被自己捏在指間。

  葉卿鬆開捏著翅膀的指尖：「大概是我剛剛蹦蹦跳跳甩來甩去的過程中那隻小蜻蜓直接被我甩出去了。」葉卿覺得有點抱歉，記憶力的小仙子蜻蜓就被自己這樣弄死了。

  這時，謝凡舉起手：「我手上倒是有一隻。」葉卿一聽目光鎖定謝凡舉起的右手，只見他右手捏著一隻大蜻蜓的翅膀。這隻蜻蜓軀體是紅色的，正是天空上飛著的葉卿最想抓住的那一種。

  兩人坐在涼蓆上觀察著謝凡手裡的這隻蜻蜓，葉卿見蜻蜓的腳還在動，說明蜻蜓還活著。

  謝凡指了指帳篷：「我剛剛翻穀子的時候在帳篷角落裡發現的，它正在各種低撲，試圖找到出去的路。」葉卿一聽：「那這隻蜻蜓一定是被熱的快暈了，不然可不能讓你抓住。」

  謝凡歪個頭問：「為什麼就不能讓我抓到？」

  葉卿揮舞著手：「因為剛剛我滿地亂竄一隻都沒抓到。」

  謝凡一聽把捏著蜻蜓的手在她面前晃晃：「那是因為阿卿你笨。」

  葉卿給他翻了個白眼：「謝凡，我都不知道我每天要給你翻多少個白眼，有時候我都怕我眼睛翻過去翻不回來了。」

  「謝凡，把蜻蜓給我。」葉卿說著就伸出手。完成蜻蜓交接儀式後葉卿捏著蜻蜓的翅膀看著蜻蜓使勁撲騰著的腳，腦子裡忽然想到一件事。

  葉卿用手戳戳謝凡：「謝凡，你會游泳嗎？」謝凡搖搖頭：「我不會，嘗試過很多次依然被恐懼打敗不敢把腦袋放進水裡。你怎麼問起這個了？」

  只見葉卿一臉壞笑挪動屁股貼近謝凡：「我聽說，不會游泳的人只要讓蜻蜓在他肚臍眼上咬一口就會了。」

  謝凡看著舉著蜻蜓瞪大眼睛盯著自己的葉卿：「你不會是打我的主意吧？」

  葉卿瘋狂點點頭。

  謝凡張張嘴卻又什麼都沒說出口，只是掀起自己的衣服：「你都從哪裡聽來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葉卿見他居然爽快的掀起衣服有點吃驚：「你居然不拒絕我。」

  謝凡已經脫掉了衣服亮出了自己的肚臍眼，雙手向後撐著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來吧。」葉卿沒急著拿蜻蜓咬他，而是用手指戳了戳他的小腹：「謝凡，你的小腹好結實。」

  謝凡被葉卿戳的酥酥痒痒的，喉嚨一陣發乾：「阿卿......別戳了。」

  葉卿拿起蜻蜓輕輕放在他肚臍眼上，只見拿蜻蜓在肚臍眼上撓了一會兒果然就一口咬了下去。

  「啊！」謝凡的尖叫聲響起，本來還沉浸在酥酥痒痒中的他被蜻蜓一口咬回了現實：「你快把它拿走。」葉卿急忙把蜻蜓取下來：「疼嗎？可是我連傷口都看不見。」

  謝凡直起身撫摸著自己的肚臍眼：「疼，又疼又癢。」

  葉卿笑著拍拍他小腹：「沒事，從現在開始你就會游泳了。」

  謝凡邊穿衣服邊嘟囔：「你還真信啊。」

  葉卿沒給他回話，而是拿著蜻蜓對準了自己的食指，等蜻蜓一口咬傷去的時候葉卿吃痛但卻沒有叫出聲，因為她覺得在承受範圍之內。

  謝凡看著她一同操作：「這咬食指又會被賦予什麼能力？」

  葉卿鬆開手放了那隻蜻蜓：「沒有啊，我只是想試試真有那麼疼嗎。」

  謝凡無語：「姐姐，食指上的肉和肚臍眼上的肉能比嗎？」

  葉卿笑盈盈的看著他：「反正姐姐會游泳，不用被蜻蜓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