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肉剁生

  魚肉剁生

  「什麼等了我一天了？我這才出去不到半天。」葉卿邊說邊拿下張天文背後的一簍草。張天文表示：「這傢伙看見我就應激的老毛病又犯了，我先走了。」

  陸周璇聽見動靜從屋子裡走出來看，剛好看到張天文從門口離開。

  「謝凡，那人是誰？」陸周璇看見謝凡氣哄哄的，她這一輩子都很少看見謝凡失態。

  謝凡：「一個討厭的人。」

  葉卿沒搭理兩人徑直走進去，謝凡此刻在意識到葉卿臉色不太好：「阿卿，你怎麼了？」

  「我沒事。」葉卿放下竹簍向後伸手打算搭在謝凡身上休息會兒，葉卿覺得謝凡似乎變得比平時柔軟許多，轉身一看發現自己搭在了陸周璇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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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搭錯人了。」葉卿連忙縮回手卻被陸周璇一把按住：「那你還是搭在我身上吧。」

  葉卿這一刻發現，陸周璇似乎沒有想像中的討厭的自己。

  葉卿還是縮回了手：「我一個都不搭了。」

  葉卿走進屋後看到她和謝凡窗下的桌子上有一盤圍棋，看起來似乎還沒下完。葉卿盯著那盤棋局心想：「原來你正常的日常生活是這樣的，而不是在田間地頭和我一起揮鋤頭。」

  謝凡跑進屋拉起葉卿的手：「阿卿，不要因為陸周璇和我生分了。」葉卿沒說話，還是盯著那盤棋。謝凡見狀：「她千里迢迢帶過來的央求我和她下一局。」

  葉卿任由謝凡拉著坐下，沉默了一會兒後終於開口：「你不用和我解釋的，你們是多年的好友，沒有道理要因為什麼而去捨棄這一份情誼。」

  謝凡撫上葉卿的頭髮：「那你為什麼看起來這麼臉色蒼白失魂落魄。」

  葉卿：「你要是被嚇兩次其中一次還被嚇暈了我看你會不會失魂落魄。」謝凡聽到她說暈過去急問：「怎麼還嚇暈了呢？」葉卿擺擺手：「不回憶也罷，被蟲子給嚇的。」

  葉卿剛說完就聽見門外傳來陸周璇的驚呼：「什麼東！有什麼東西撞我！」兩人走出門後發現陸周璇在菜園子裡亂竄：「謝凡救救我，有東西在我腳邊。」

  葉卿走進去在她腳邊抱起了那隻大烏龜：「是它在拱你。」

  被葉卿抱起後那隻烏龜立馬把腦袋縮了回去。陸周璇急忙跑出去：「怎麼這裡也有這玩意，你家池子裡那隻我已經很討厭了。」邊說邊看著被蹭髒的裙角。

  陸周璇問謝凡：「你們這裡不提供吃的嗎？我已經從早餓到晚了好嗎！」謝凡搖搖頭：「不提供。」氣得陸周璇甩手回了後院。

  葉卿從菜園子裡捧了許多菜蔬出來：「後院那位大小姐能吃這些東西嗎？」謝凡幫忙接過一些：「你別對她太有濾鏡。」

  這時秦鄴也背著畫板回來了：「葉卿，你和我說的那個地方確實不錯，我一下午都待在那裡畫畫沒有離開。」謝凡疑惑：「哪個地方？」

  秦鄴：「就是河邊水塔那裡。」說著上樓回屋。

  葉卿朝他喊：「晚上一起吃飯不？」樓上傳來秦鄴聲音：「一起~」

  葉卿朝涼棚走去：「走吧，今天人多，咱在外邊生火做飯。」謝凡：「為什麼人多就要生火做飯？」葉卿把菜扔進盆里：「這樣看起來比較熱鬧。」

  陸周璇換了身衣服後站在後院的芒果樹下回想著這一天下來接觸葉卿的感受，這個人似乎並不像孟婉之口中的那麼不堪。她實在是怎麼也討厭不起來，甚至還有點想和她做朋友。

  再回到前院的時候看見謝凡和葉卿正在忙著煮飯做菜，這樣的謝凡陸周璇從來沒有見過。她不知道她心裡那個王子是什麼時候從雲端走下來的，看著這一幕陸周璇心裡莫名的釋懷，因為這樣的謝凡和她喜歡的那個真的不一樣了，她也就沒必要追著不放了。

  葉卿打開泡著酸筍的罐子，一股酸爽味立刻飄出來這是她第一次開封。「這是什麼東西這麼臭？」陸周璇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

  葉卿用一雙乾淨的筷子叉出兩塊酸筍：「酸筍，你吃不吃？」說著把筷子舉到陸周璇面前晃晃。陸周璇嚇得閃開：「臭死了，我可不吃。」

  葉卿端著酸筍出去：「那可說不定。」

  葉卿伸著手指頭數著準備做的菜：「酸筍煮魚頭、魚肉剁生、油嗆空心菜和薄荷炒牛肉。」

  葉卿把兩個大鯉魚頭砍下來，把魚身子遞給謝凡：「把魚身烤了，什麼都不用放就這樣烤。」謝凡拎著魚放到烤架上烤著：「阿卿，太熱了，不過屋子裡會更熱。」

  陸周璇跑過來：「烤大鯉魚！這東西能吃嗎？」瞪著大眼睛看著謝凡，再環顧這小棚子下的菜沒有幾個是她認識的：「我們今天就吃這些嗎？我一個都不認識。」

  謝凡只好一個個給她解釋菜名。

  葉卿把魚頭洗乾淨砍塊又把酸筍切絲備用，熱鍋熱油加入拍干辣椒大蒜姜小米辣沫炒出香味之後加入酸筍絲爆香加入一瓢水之後立刻把魚頭下鍋蓋蓋。等煮開之後再煮三分鐘加入調味料和香柳碎緬香菜碎之後就盛出來。

  一旁的陸周璇湊過來：「咦~怎麼不臭了，聞起來還香香的。」

  葉卿笑而不語，心想她和謝凡如此相像倒像是親兄妹：「我就說吧，那可不一定。」葉卿看著烤魚的謝凡忽然心生一計她悄悄和陸周璇說：「你吃過謝凡炒的菜不？」陸周璇搖搖頭：「沒有。」

  葉卿：「謝凡接下來兩個菜你炒吧，看我做了那麼久的飯想必你應該會了。」謝凡目瞪口呆：「我？你又想吃冒煙牛肉？」葉卿走過去把鍋鏟遞給他：「我相信你。」

  謝凡在兩個女孩的注視下只好硬著頭揮舞著國產去炒空心菜和牛肉。

  葉卿坐在火塘邊翻烤著魚肉，陸周璇也坐在她旁邊。陸周璇試探性的喊了一聲：「葉卿？」葉卿給魚翻了個面：「嗯？你叫我？」

  陸周璇看著她猶豫了一會兒繼續說道：「中午我的態度不太好，但是現在沒事了，我發現你並不想別人口中說的那樣。」葉卿疑惑：「別人？」陸周璇不想讓她知道自己認識孟婉之也就沒有順著話繼續說。

  反而是調轉話鋒說：「總之，我就是覺得如果謝凡選擇的是你我就沒有什麼不放心的，而且你好像把他改變了許多。」說著看向一旁正在炒菜的謝凡。

  葉卿笑了：「你才和我相處半天就這麼放心我了？」看著眼前這個比她小六歲的妹妹，葉卿心想她會不會也和謝凡一樣缺心眼，那麼容易就和人敞開心扉。

  陸周璇瞧著葉卿這樣心裡已經猜到葉卿肯定覺得自己年齡小而缺心眼：「你可別小看我，我和他不一樣，他被保護得很好。我說你好，你就一定好。」

  兩人在火塘邊相視一笑，過往恩怨化作雲煙。不對，兩人本來就沒什麼恩怨。

  葉卿看著烤架上的魚皮已經焦黑就把魚拿了下來，陸周璇看著焦黑的魚：「這還能吃嗎？」葉卿用筷子把魚皮都剝下來：「魚皮是不吃的，只要魚肉。」

  葉卿把魚皮都剝下來後又把魚刺都給挑去，接下來就是把魚肉放在乾燥的菜板上用刀背細細剁碎。葉卿在剁碎的魚肉里加入烤過的麻芡末、糊辣椒粉、大蒜然後繼續用刀背剁著把料和魚肉剁到一起。

  最後葉卿把剁好的魚肉放進碗裡加入香菜、緬香菜、香柳、小蔥碎戴上手套揉拌均勻又加了鹽和味精一份熟魚剁生就做好了。

  葉卿用黃瓜條蘸上魚剁生遞給陸周璇：「你嘗嘗。」陸周璇接過小心翼翼放進嘴裡嘗著：「這個我已經完全嘗不出魚味了，這些我不認識的香料好厲害。」

  葉卿也蘸了一口放進自己嘴裡吃起來：「其實本地人愛用生魚做，但我還是擔心寄生蟲的問題所以選擇熟魚。」

  一旁炒菜的謝凡也炒完了菜：「阿卿，你看看我炒的怎麼樣。」

  葉卿：「不用看了，我的要求是沒有冒煙就行。」

  謝凡在一旁不高興：「不行，你必須來看一眼，我需要被人夸。」

  陸周璇起身：「我去看行不行？」說著走過去看。

  謝凡表示：「你懂做菜嗎？」

  兩人大眼瞪小眼，兩人都不懂。

  陸周璇：「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你做的菜。」

  謝凡：「那你待會兒多吃點好不好？」

  葉卿收拾著桌子：「今天就在這裡吃飯吧，不進屋了。」

  此時秦鄴洗完澡路過涼棚：「不知道有沒有我一口飯吃。」

  葉卿：「自是有，收拾收拾快過來吧。」

  四個人坐在桌邊，謝凡拿起筷子：「這還是第一次有這麼多人在這個院子裡吃飯。」

  葉卿：「第一次？」

  謝凡：「當然是第一次，那些小孩吃涼拌不算。」

  陸周璇夾過一根酸筍絲：「我要嘗嘗這個剛剛還臭臭的東西。」說著放進嘴裡品嘗起來。

  陸周璇吃了一口眼睛都亮了：「這個味道太奇妙了，吃起來還很降溫。魚腥味和酸筍味碰撞後就只剩酸香味了。」

  葉卿指著魚剁生對秦鄴說：「你可以試試這個，這個也是魚肉。」說著拿起一片菜葉子蘸了一下放進嘴裡示意秦鄴怎麼吃。

  秦鄴學著葉卿的動作葉蘸了一口放進嘴裡嘗起來：「嗯～香，香香辣辣的，完全吃不出來是魚肉。這伊森的香料太奇妙了，大概離開了這裡就嘗不到了。」

  葉卿：「那就一直留在這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