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著

  執著

  「就是在妖族身上發生的故事，有些妖族怕遺忘一些事情或者想給其他妖族看自己的故事，讓其他妖族吸取經驗，會百年一記載自己的平生事跡，大多都是妖族和人類伴侶之間的故事。」

  曹晏聽玄青夜這麼說，突然有些恐慌，以前他從沒深入想過人妖殊途這句話，現在他想起玄青墨說的妖族百年只能選擇一個伴侶，若是伴侶離開，只能孤獨百年。

  妖族比人類長壽，只能陪伴人類伴侶不過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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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和玄青夜修成正果，他是不是只能陪伴玄青夜百年？

  「阿夜，妖族是不是都很長壽？」

  玄青夜點了點頭說：「長壽，不過也不是永生。千百年還是有的。」

  「既然如此，為什麼妖族一定要選人類伴侶？」他有些失落地詢問。

  「因為化形，妖族化形必須藉助人類伴侶的氣味引導化形。大部分妖族都會選擇人類作為伴侶，少數妖族陪伴人類伴侶百年後會選擇其他妖族作為伴侶。」

  「那如果人類伴侶去世，妖族會重新選擇其他伴侶？」

  「大部分妖族會等待人類伴侶轉世後繼續相遇陪伴相戀，少數會選擇其他伴侶。」

  他震驚妖族對於戀人的執著，仿佛書中描繪的至死不渝的愛情，來世也要相遇相戀。

  人妖相戀，妖族可以陪伴人類伴侶壽終正寢，妖族卻在痛苦等待戀人輪迴。

  不知道這樣的戀情是對待人類伴侶殘忍，還是對待妖族更加殘忍。

  「這樣，妖族會不會很難過？每一世都要和戀人重新相遇，重新相識，重新相戀。」

  「是很難過，但大家也只能這樣承受。如果能夠相守百年，自然感情深厚，是妖族認定的命定伴侶，即便重新相識，他們也會很珍惜。」

  「不過，重新認識，也會各種錯過，如果下一世無法相守，只能等待下下一世。」

  他聽後，內心震撼又難受，也許這種關係，對妖族來說更加殘忍吧？

  「那你看的故事是？」

  玄青夜看了他一眼，娓娓說道：「書中講了蛇族的前輩跟伴侶青梅竹馬，卻因生在古代，男人和男人不能相守，戀人迫不得已娶妻生子，他甘願作為戀人好友陪伴戀人一生，戀人轉世，他找到戀人時，戀人已經娶妻生子，他只能作為戀人孩子的先生陪伴一世，第三世，他找到戀人時戀人已經是花甲之年，短短陪伴戀人幾年時間。如今第四世，他還在尋找戀人的轉世。」

  他震驚道：「這麼苦，居然沒有一世能夠正常相守。」

  「是啊，世事無常。其他妖族的故事，也有世世相逢相遇相守，幸福很多世的，這種情況很少，大多情況下能夠相守一兩世就不錯了。所以，對每個妖族來說，選擇第一世的伴侶很重要，也會更珍惜。」

  妖族這種執著至死不渝的感情，想起來很美好，卻又很痛苦。

  對於這種不確定的未來，也許珍惜現在會更好一些吧。

  「妖族為什麼對於伴侶這麼執著？」

  「妖族本性如此，對很多事情都很執著。」

  「好吧……」

  他靠著玄青夜，認真地看玄青夜看書，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玄青夜在曹晏睡著後，側臉正好看到曹晏睡著後可愛的模樣，忍不住溫柔地笑了。

  對於化形期的記憶他一點也記不起來。

  剛從冬眠中醒來時，看到曹晏的第一眼，聞到陌生氣息的第一時間，他就對曹晏沒有多討厭，反而感覺很親近。

  因為獨身慣了，也不習慣身邊有人，所以，他才對曹晏態度那麼冷漠。

  知道曹晏是他的伴侶後，他審視自己的喜好，果然喜歡曹晏這一類型的人，曹晏身上的氣味他也很喜歡。

  只是他不知道如何相處，他從記事開始就跟著玄青墨。

  玄青墨一直沒有伴侶，他不知道如何和伴侶相處。

  雖然擁有人類戀愛的理論，他卻不知道如何實踐。

  在看到曹晏傷心難過時，他心裡也難受，卻不知道如何處理。

  只能告訴曹晏可以像以前一樣對他，這樣他就不用考慮如何主動和曹晏相處了。

  曹晏很主動，他很喜歡。

  在試著和曹晏相處後，他心中有了不一樣的變化，變得開心，想笑。

  就如現在這樣，看到曹晏熟睡的模樣，冰冷的內心也會變得溫柔。

  他合上書，小心地將曹晏放到床上，關上燈，也躺了下來。

  記憶中，他身邊還是第一次有這樣溫熱的體溫，他很不適應，但他會學會適應。

  曹晏一早醒來看到熟悉英俊的臉，很親密地靠近玄青夜蹭了蹭，然後繼續睡覺。

  睡了沒一會兒，他突然睜開了眼睛。眼前的玄青夜已經不是以前的玄青夜了，能夠這樣躺在他身邊，他心跳速度很快。

  之前垂手可得的人，現在卻覺得躺在他身邊這麼來之不易。

  最近幾天一個人睡覺，他沒睡好。

  昨天晚上睡的很好，一早醒來，心情就很好。

  他沒打擾玄青夜，而是起身洗漱做早點。

  早點做好後，玄青夜和玄青墨已經洗漱好坐在桌前。

  吃早點時，玄青墨突然對他說：「曹晏，你不是被鄭茜騙了102萬嗎？我找人找過鄭茜和楊堯，兩人像人間蒸發了一般，要不然這錢就算了。」

  「好吧……」他有些難受地應了一聲。

  「錢追不回來沒關係，但你以後別那麼單純信任人啊，不然被騙了都不知道。」

  「我知道了，我有在反思。」

  「是該好好反思。你工作晉升失敗，要不要再試著晉升組長？我再多給了指些新人？」

  「不用了，經理。我感覺我適合當普通員工。」

  「那行吧，如果只是當普通員工，怎麼樣也得做到公司第一，這樣阿夜也有面子。」

  「我知道，我努力。」

  他瞥了玄青夜一眼，玄青夜正好在看他，只聽玄青夜開口道：「被騙的彩禮錢以後會重新補給你，至於業績盡力不被淘汰就行。」

  「好。」聽玄青夜這麼說，他露出了燦爛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