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3章 我道即天道（本卷終，萬字求月票）

  第643章 我道即天道（本卷終，萬字求月票）

  這一刻，長河古路內，所有鐫刻下道痕的長河神話者都甦醒了，最後殺來的，也是原初以來最強大最巔峰的三位。

  「毀滅源生！」

  吳淵煉體本尊全力廝殺，腳踏深淵頭頂宇宙，再度施展出自己的最強殺招，九臂間凝鍊出九柄戰刀。

  整個人的戰意氣機已然攀升到前所未有的巔峰，和帝江祖巫、岩陀大帝等九位長河神話者血戰。

  瘋狂搏殺間，吳淵竟然隱隱佔據了上風。

  這絕對是震撼人心的一幕。

  畢竟，像帝江祖巫他們，在原初以來的數十位長河神話中都屬翹楚，但九人聯手下依舊被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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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冥中，這僅是一個開始。

  「辟道！」

  「就在此刻。」吳淵剛才嘴上嬉笑，但那恰好是他內心從容的見證，自始至終，他就明確自己的目標。

  血戰之中，完成升華！

  九位長河神話者？十三位長河神話者？哪怕即將到來的天帝、后土祖巫、女媧娘娘，都無法令他真正畏懼。

  我心無敵！

  這絕非是虛言，而是吳淵內心的寫照。

  過去數十萬年的積累。

  意念古路悟透諸法，長河古路千年的修行，直至熔煉千道諸法，他已初步融匯貫用，汲取各方精華，積累足夠深厚。

  而這一場場血戰，則讓他打破最後一絲桎梏，得見真我。

  終於到了蛻變的一刻！

  「女媧他們來了。」

  「天帝也來了。」

  「殺，擊敗這位後來者。」九大長河神話者同時發狠，個個氣勢滔天，猛然爆發，仿佛再度逆轉了局勢，將吳淵再度壓制了。

  這時。

  「轟！」女媧娘娘真的來了，她一襲白衣，看不清真容，仿佛是傳說中的開天闢地之聖靈，散發著恢弘浩大氣息，卻沒有什麼壓迫，反而是無盡聖潔光輝，整個天地眾生都仿佛是她的孩子。

  當見到她，這些長河神話者心神都不由搖曳，仿佛要沉淪進入。

  嗡~一股無形波動已然侵襲進了吳淵意識心靈中，剎那間，就讓吳淵煉體本尊雙眸變得迷茫。

  似乎中招了。

  連吳淵的心靈永恆都無法完美抵擋，這就是女媧娘娘，無盡域海第一位靠自身踏出第四步者，那個時代的極巔，令八方拜服。

  「六道輪迴，萬古長青。」后土祖巫也來了。

  她和吳淵曾見過的樣子有很大區別，一點都不溫和，更像是一位女戰神，橫眸冷對一切，有著睥睨天下的霸道，打出了浩浩蕩蕩的神威攻擊。

  她一人威勢之盛，抵得上岩陀大帝他們數人聯手。

  太恐怖了。

  一群長河神話者聯手，欲要在吳淵中招神魄沉淪的時刻直接將其鎮殺。

  這是一次殺劫。

  「呼！」

  幸好最後時刻，吳淵似乎清醒過來，眼眸一凝，衍變萬法，瞬間化為無盡幽暗深淵。

  「轟隆隆~」即便施展永恆絕學《深淵之域》，面對一群長河神話者的攻擊，吳淵依舊被轟擊的潰散，龐大身軀都仿佛要炸裂開。

  但終究，他躲過了這次殺劫。

  「斬天！」

  兩個冰冷的字響徹長河古路，一道金光划過無盡幽暗虛空，快到極致，威能也強到極致，當金光浮現的剎那，天地間一切都仿佛被鎮壓了。

  金光所指，照耀天地，似要將吳淵直接洞穿。

  「毀滅源生！」

  清醒過來的吳淵，化為深淵的身軀瞬間逆轉，無數鮮血流淌，但他仍施展了自己的最強殺招。

  「轟隆隆！」

  兩道恐怖絕學碰撞，吳淵再度被轟退了上萬里，這同樣令人驚嘆，這是吳淵踏入長河古路內的第一次。

  之前雖也數次被轟飛，但那都是被一群長河神話者聯手。

  而這次，是單對單。

  遇到了足以匹敵的對手，可以想像來者是何等強大——天帝！

  轟！

  那道金光同樣一頓，凝結身形，僅僅是一個英武少年，身穿著一套火紅戰甲，戰甲非常簡陋，他的皮膚上有著無數疤痕，不知經歷過多少血戰。

  以他們這一層次實力，再重的傷也不會留下傷痕，很顯然這些疤痕有著極特殊的含義。

  「後來者。」

  「我是第一次遇到能與我一戰者，只可惜，你是個人族。」少年天帝聲音鏗鏘，蘊含無盡戰意。

  轟！

  少年天帝再動了，他身上似乎沒什麼霸氣，只是個桀驁的少年，但自始至終他的目光就沒有落在過其他長河神話者，仿佛其他人都沒資格和他同行。

  連女媧、后土都不行。

  「殺！」少年天帝揮手，金光爆發，那極致的毀滅令人心顫，這是純粹的毀滅，不蘊含絲毫生機。

  「大毀滅？」吳淵隱有所悟。

  這位少年天帝走的路，似乎和自己有些類似，但又不完全相同。

  自己出生於宇宙星空，近乎悟透造化大道，又得到造化大道權柄，可以說天生就適合走『大創造』的路，後來機緣下進入深淵，得罪孽花，才明白『大毀滅、大創造』。

  而少年天帝的道，卻是極致的毀滅，那種毀滅感超越吳淵今生所見。

  「冷酷！」

  「毀滅！」

  「這位天帝，傳說中他同樣是宇宙生靈，他到底經歷了什麼？」吳淵心中閃過一起好奇。

  道和心，從來不是分隔開來的。

  尤其是永恆強者，所開闢的道，大多和自己所參悟的大道、自身經歷都有莫大關係。

  「絕對的毀滅。」

  「亦有莫測威能。」吳淵和少年天帝悍然對決到了一處，對方或許只保留了部分記憶，但所施展的道，威能的確大的不可思議。

  給吳淵的威脅感，比之女媧娘娘、后土祖巫還要大。

  甚至於，彼此瘋狂廝殺，已初步蛻變後的吳淵，竟只能稍占上風。

  「我的基礎力量更強。」

  「也就是說，我所參悟的毀滅源生，比這位天帝的道，還是要弱上一籌？」吳淵心中一凜。

  天帝！

  不愧是天帝。

  「轟！」「嘩！」「呼！」

  吳淵和少年天帝的對決僅持續了數合，那一群長河神話者盡皆殺了過來，聯手下將吳淵徹底壓制，打的不斷後退，連連咳血。

  這絕對是場噩夢，幾乎可以說，吳淵的敗亡仿佛只是時間問題。

  敵人太強大。

  但吳淵神情依舊冷靜，物我於外，仿佛一切都和他沒什麼關係。

  ……「真要敗了嗎？」本源虛空中的天域使者嘆息：「他的實力，明明比天帝還要強。」

  在天域使者看來，吳淵煉體本尊實力就比肩少年天帝。

  若是從容的兩大本尊慢慢殺過去，有極大概率闖過。

  可現在？

  希望很渺茫。

  「最多還能支撐十息，沒希望了。」天域使者暗道：「或許，再給吳淵一會時間，成功辟道，也能功成。」

  他早就看出來，吳淵處於辟道邊緣，且這條道無比逆天，絕對是有史以來的最強。

  但辟道，是講究機緣的，即使只差一線，也未必能想突破就突破。

  忽然。

  「嗯？」天域使者忽一愣，他瞳孔微縮：「怎麼可能？真要突破了？」

  「這！」

  「他開闢的道，到底是什麼道？」

  ……長河古路上，一場空前大戰即將走到末路，吳淵一路血戰卻依舊被壓制，一次次被轟飛，身軀上的傷痕越來越多。

  整個人近乎化為血人。

  若非他是物質主宰，生機強大，單單這樣的傷痕就足以焚滅他的生機。

  頭頂宇宙虛空、腳下深淵都被轟擊的四分五裂，黯淡無光，仿佛隨時都要潰散開。

  但是，即便這樣看似絕境的戰場中，吳淵神情依舊從容，一招一式衍變萬法。

  「終於，將歷代所有長河神話者的道，基本體悟了一遍。」吳淵眼眸平靜，終於開始推動最後一步。

  「道？這才是我的道。」

  「宇宙？深淵？彼此相生相滅？循環永恆？不！不應該是這樣。」吳淵渾身氣息開始變化，他那黯淡的神眸重新璀璨，氣息越來越恐怖，他那十萬里巍峨的身軀之上，都有著無盡光芒開始綻放。

  「突破？」

  「辟道？」

  「他之前都沒有辟道？」少年天帝、女媧娘娘、后土祖巫他們的臉上都流露出一絲詫異，一群長河神話者心驚。

  「殺！」

  但他們都沒猶豫，繼續施展出自己最強殺招，撲殺向吳淵，他們都已感受到吳淵的強大，不願再給吳淵機會。

  「滅！」

  鋪天蓋地的己道絕學，演化出道的威能，結合強大法力，令大道波動都被鎮壓，浩浩蕩蕩轟殺向吳淵。

  竭力想要將吳淵鎮殺。

  吳淵站在無盡虛空中，參悟道之運轉，感悟己道韻律，和天地同存，面對那一道道恐怖的己道鋒芒襲來，他平靜以對。

  「轟隆隆~」即便吳淵沒有任何動作，這些攻擊也只是將吳淵轟飛，非但沒有傷到他的本源，他的氣息反而更強了。

  他處於那裡，便隱隱為道之所在，擋住了一切攻擊。

  這一幕，令一群長河神話者愈驚。

  在他們僅有的記憶中，從沒有碰到過這樣的敵人，輕易擋住了他們一群長河神話的殺伐，其中甚至包括少年天帝？

  自古未有。

  「道生道滅?他達到了？」女媧娘娘眼眸中閃過一絲詫異，似乎明悟到了什麼。

  「先我一步。」

  「這位後來者，的確強大。」少年天帝聲音轟隆，充滿著自信：「但是，我非真我，我相信我的本尊未來演道，不會亞於他。」

  這就是天帝。

  縱然只是一縷道痕所化，他認可吳淵的強大，但他的心依舊無敵，自認天下無雙。

  一群長河神話者在繼續攻伐，卻已經影響不到吳淵了。

  他在進行最後的蛻變，斬盡過去枷鎖，熔千道、煉萬法，打破一切桎梏。

  「源生源滅！」

  「道起道落。」

  「大毀滅、大創造本為一體，宇宙深淵本該混沌一體，何須分為彼此？」吳淵已悄然抓住了心靈間那一抹靈光。

  這不是頓悟或運氣，而是漫長歲月積累的突破。

  厚積薄發。

  伴隨吳淵的最後感悟突破，剎那間，吳淵的招數徹底變了。

  「轟隆隆~」吳淵頭頂宇宙、腳下深淵，開始轟然間融匯到了一起，眨眼間就化為了一方浩浩蕩蕩的混沌奇景。

  混沌之中，有著宇宙開闢，有萬物初始衍變，有深淵毀滅，有著一片片星域，有著一方又一方大界……一切毀滅和創造，盡皆可在這一方混沌奇景中尋找。

  包容一切！

  承載一切！

  萬物藏於其中，萬物衍於其間，而吳淵身軀屹立，更是恍若永恆，過去、現在、未來似乎交匯於這一點。

  時空、命運、因果，也在這一刻交織。

  「我的道，沒有過去，無所謂現在，更不存於未來，只有道在，即為永恆。」

  「這便是我的道，始於原初，終於混沌，無極無終，無邊無盡！」一絲若有若無的聲音逐漸從吳淵心靈中響起，令他的氣息變得無限高遠。

  「我道，即天道！」

  己道——天道！

  這是吳淵對己道的詮釋，認為超越諸道諸法之上，源自原初，亦可超越原初，真正的道無極，自然為天之道。

  冥冥中，面對自己剛開闢的道義道法，這亦是吳淵許下的一種大宏願和大理想。

  「一切，皆可融入我道！」

  「我道，亦可衍變諸道。」吳淵再度動了，殺向了那一群長河神話者。

  他的刀法，變得浩浩煌煌。

  「嘩！」

  一刀划過，洞穿天地，無影無蹤，卻又在倏然間浮現，直接擋住了十多位長河神話者的攻擊，但吳淵周身混沌包容一切，輕易扛住了一切衝擊力。

  緊跟著又一縷刀光浮現，速度超越了所有長河神話者。

  「隕落吧！」吳淵自語，刀光斬過，直接洞穿了一位長河神話者的頭顱，令他的身軀直接撕裂。

  死去一位。

  無數身軀化為流光湧入吳淵體內，化作了他的修行資糧。

  「夢如霞！」女媧娘娘再度施展了絕學，無形波動侵襲過來。

  只是，卻無法撼動吳淵。

  「我心圓滿，我心無瑕，女媧娘娘，你的道未演變到極致，如何能令我沉淪？」吳淵聲音縹緲，身形更是夢幻，悄無聲息逼近。

  呼！

  刀光過，又一尊長河神話者隕滅。

  彼此間，已完全不在一個層次。

  「嘩！」「嘩！」「嘩！」吳淵渾身傷痕逐漸恢復，行走於虛空中，他的刀法完美無瑕，璀璨生輝，時而狂暴到極致，時而柔美，時而絢爛，殺的一群長河神話者節節敗退。

  任何一條己道，都是選擇原初運轉的某一方面開闢，繼而不斷完善、推演。

  但吳淵的道，卻是立身高遠，包容一切。

  沒有一絲缺陷。

  對戰任何敵人，吳淵都能轉瞬間進行調整，調整自己的身法、刀法，攻擊向敵人的弱點，令敵人都避無可避。

  論基礎力量，吳淵兩道兼修，遠遠超越了他們。

  論境界？吳淵煉體本尊所開闢的道，冥冥之中已超越頂尖己道的範疇。

  彼此結合，令吳淵實力已徹底凌駕於這群長河神話者之上，達到嶄新的天地。

  一個長河生命從未觸碰到過的領域。

  「噗嗤！」

  「嘩啦~」一刀刀划過長空，留下一道道恍若永恆的刀痕，擊殺了一位又一位長河神話者。

  ……「這種道？」

  「最完美的己道？竟然沒有一絲缺陷和弱點，這也是生靈能開闢出來的道？」天域使者已經被吳淵深深震撼了。

  他知道吳淵煉體本尊一旦辟道，絕對會石破天驚，比天帝的己道潛力還要大。

  但當他真正見到，依舊有些失神，只因實在太強太完美。

  完美的不像是生靈能夠開闢的。

  「神話！」

  「或許，這才是原初以來，長河生命真正意義上的至高神話，再無可超越了。」天域使者喃喃自語。

  前無古人。

  後來者？

  天域使者不相信後來者還能開闢出更強的道，最多和吳淵比肩。

  「嗯？」

  天域使者忽瞳孔一縮，眼眸中閃過一絲震撼：「古路？宇河本源所化的古路，竟無法鐫刻下吳淵的道痕？」

  他已經收到了古路之靈傳遞來的消息——無法鐫刻！

  強大到留不下烙印。

  因為吳淵的道，從某種意義上已然超越了宇河本源所蘊含的奧妙。

  「要結束了。」天域使者感應著古路中的場景。

  ……古路之上。

  原本的大群長河神話者，已被吳淵屠戮殆盡，只剩下最後一人——少年天帝。

  雙方在瘋狂搏殺。

  準確來說，是吳淵從容應，一次次擋住了對方的掌法殺伐，而少年天帝氣勢滔天，全力搏殺。

  「毀滅到了極致。」吳淵感受著少年天帝的道。

  即便已開闢出己道，徹底凌駕於對方之上，但交手之下，吳淵依舊感觸良多，收穫極大。

  忽然。

  「蓬~」少年天帝又是一掌揮出，緊跟著猛然後竄上萬里，停了下來。

  他的眸光綻電，直視著吳淵，沒有一絲畏懼。

  「怎麼不打了？」吳淵微笑著。

  「我贏不了你。」少年天帝淡然一笑：「你開闢的道，比我的道更為宏大，更為圓滿，更強，再廝殺下去也是徒勞。」

  吳淵微微點頭，他對天帝很好奇。

  長河神話者，竟然還是少年模樣？且對方所創的道，那種極致的毀滅令他頗為震撼。

  「你的道也很不凡，只是，剛過易折，走了極端。」吳淵主動開口。

  雖知雖然只是道痕化身，卻也有些惺惺相惜，因為對方的道和自己最相似。

  「走了極端？你不懂。」

  少年天帝搖頭道：「我承認你的道很強，但並不代表我就認可你的理念，毀滅創造相生，你難道認為我不懂？」

  「我就沒有任何感悟？」

  吳淵心頭一震，頗為驚訝看著少年天帝。

  「完美無瑕，本就是一種缺陷。」少年天帝淡然道：「我道即毀滅，剛過易折，那是還不夠剛！」

  「我堅信無敵。」

  「我的道，也定會打破一切極限和桎梏，乃至打破原初束縛。」少年天帝看向吳淵：「我長河時不如你，但走到極巔，我不會弱於你。」

  「你乃人族，我們會有一戰，但我相信，我的本尊最終會將你擊敗的。」

  嘩！

  少年天帝的身影轟然消散，瞬間化為了無數光點融入吳淵身軀。

  無數感悟湧上吳淵心頭。

  「大毀滅！」

  「毀滅的極致？」吳淵細細感悟，他察覺到天帝之道的特殊。

  毀滅創造交織，相生相滅。

  所以，正常的大毀滅之道走到極致，肯定會有創造的力量誕生。

  但天帝的道不同，他的道就是極致的毀滅，沒有一絲生機存在。

  毀滅之中，孕育新的毀滅！

  「源自大毀滅，卻又隱隱中超越了大毀滅？」吳淵心中為之震撼，呢喃自語：「天帝，不愧是天帝！」

  雖橫掃一切長河神話者。

  但吳淵不得不承認，即便是女媧娘娘、后土祖巫，在長河生命階段，相比天帝似乎都少了些打破一切超越萬古的大氣魄。

  「有我無敵？」

  「天帝？」吳淵微微一笑：「你認為你的路不比我弱？」

  「但是，我堅信我的路，會比你強！」

  如今的天帝，已站在域海極巔，而吳淵仍只是長河生命。

  「再給我一些時間，我自當超越。」吳淵繼續感悟著這些長河神話者的己道感悟。

  呼！

  吳淵盤膝坐了下來，最初的那股朦朧波動再度籠罩了過來。

  剎那間。

  吳淵的心靈意識再度和冥冥中的宇河本源結合到了一起，感應又一次開始無限延伸，宇宙、深淵、宇河虛空……

  和數十位長河神話者激戰，才持續多久？

  按天域使者所言，只要能夠闖過，便能夠在這裡待上萬年之久。

  還剩下九千年。

  「之前的千年，抵得上我自身千百萬年修行，或許還不止。」

  「現在，還有九千年。」吳淵心靜如水，安靜修行起來。

  剛剛辟道突破，正是無數感悟湧上心頭之時。

  ……

  遙遠無盡的域海外，屹立浩瀚虛空中的祖巫殿，神秘天地內。

  「宇河本源中，又多出了一縷弱小的意識。」

  「是吳淵嗎？應該是！」

  「看樣子，吳淵已經成功擊敗全部長河神話者？連金一都擊敗了？」后土祖巫的自語聲音，迴蕩在廣袤天地間。

  她的聲音中，透著一絲期待。

  ……

  光陰似水，玄黃宇界關閉，來自域海的大量主宰早已各自回歸。

  由玄黃宇界引動的這場風波，正逐漸散去，只有一些超級強者的傳說在流傳。

  其中最耀眼的，自然是吳淵主宰、鳴劍主宰，隨時間愈久，他們已成為這一天地輪迴的標杆，成為無數君主、主宰仰望崇拜的對象。

  萬宇樓，發布了新的《輪迴榜》。

  月山主宰消失在榜上，連帶消失的還有仙庭的大量主宰，都被吳淵在那一戰給滅殺。

  而《輪迴榜》上，第一已經更新為『吳淵主宰』，第二自然是『鳴劍主宰』。

  「這一天地輪迴，恐怕再無可撼動吳淵主宰和鳴劍主宰的地位了。」

  「一個時代，兩位長河神話？」

  「未必不能撼動，以他們的天資實力，未必會在主宰境停留太久，或許過段歲月就突破了。」

  「有可能。」茫茫域海，尤其是宇河內部，無數強者議論紛紛。

  令吳淵、鳴劍的聲威愈盛。

  光陰似水。

  轉眼便是九千年過去，外界關於他們的議論聲在逐漸減弱。

  而在神秘的玄黃宇界，長河古路內。

  忽然。

  「嗯？」在古路長待了萬年之久的吳淵若有所思，睜開眼，他察覺到一股無形波動席來。

  緊跟著他整個人就消失在了這條長河古路上。

  被挪移出去了。

  時間，到了。

  ……本源虛空中。

  呼！

  吳淵憑空出現在虛空中，一眼就見到了不遠處的那道白袍身影。

  似乎這萬年，對方都一直待在這裡的。

  「前輩。」吳淵微微躬身行禮。

  天域使者只是以一種特殊眼神看著他，幾次欲言又止。

  「前輩？」吳淵忍不住道。

  「沒事。」天域使者搖頭唏噓道：「我只是有些奇怪，也有些震撼，你竟然真贏了，如此瘋狂，一人激戰十多位長河神話者，都贏了下來。」

  吳淵微微一笑。

  瘋狂？

  若沒有這種瘋狂，自己肯定開闢不出己道。

  若無法開闢己道，最終一戰也未必能贏，也就沒有後面九千年的收穫。

  「你的道很可怕，是我有史以來見過的最強己道，我都沒想到你真能開闢出來。」天域使者感慨道：「正常己道，都是擅長某一方面，然後有些方面肯定不太擅長。」

  「但你的道，卻是絕對的完美。」

  吳淵輕輕點頭。

  的確，正常己道都不會絕對完美，因為難以承載全部。

  如女媧娘娘，她所開闢的道近乎走到虛幻極致，同樣是開闢夢世界。

  要知道，和吳淵鍊氣本尊不同，女媧娘娘那個時候還沒有『心夢流』的說法，這一流派是女媧娘娘開闢出來的。

  或許，單論開闢出來的道，女媧娘娘和吳淵鍊氣本尊相差無幾。

  但一個是於一片迷霧中開闢前路。

  一個是受前輩指引。

  難度上有本質區別。

  而像天帝的道，攻擊強大到了極致，即便是吳淵煉體本尊，若是雙方力量層次相當，單論絕對攻擊威能也就比少年天帝略強一絲。

  但論防禦、保命能力，少年天帝就要弱吳淵煉體本尊許多。

  「能開闢，也是運氣。」吳淵謙虛道。

  「辟道艱難，哪裡有什麼運氣？」天域使者笑道：「你能開闢，有諸多機緣因素，但更多是你的天賦實力。」

  「恭喜你！」

  「闖過長河神話路，是天帝後第一位闖過的。」天域使者笑道：「同時，也是第一位長河古路無法烙印道痕者。」

  「無法烙印？」吳淵微微一愣。

  「長河古路，乃是宇河本源運轉奧妙。」天域使者道：「自然有著極限，絕大部分長河神話者，他們開闢的己道，在初始階段未曾超越宇河本源，自然能被烙印下。」

  「但像天帝，他的道實際上就沒被完全烙印下，只是烙印了八九成。」

  「只烙印下八九成？」吳淵暗暗驚訝，也就是說自己遇到的還不是最強狀態的少年天帝？

  「而你！」

  「長河古路無法烙印一絲。」天域使者無奈道：「你的道法運轉無瑕，沒有一絲泄露，太圓滿。」

  吳淵微微一笑，自己的道沒被烙印下來也是好事。

  某種程度上，證明了己道的強大。

  「你開闢的道叫什麼？」天域使者忍不住問道。

  「天道！」吳淵坦然道。

  「天道？」天域使者愣了下：「己道即天道？好大的氣魄，不過，你的道若未來走到極巔，或許真有資格稱之為天之道。」

  「但你的這條道終究還只是初創，我覺得還是別太顯眼。」天域使者搖頭道：「至少，在你踏出永恆第四步前，還是別公開用這種稱呼吧，惹人眼。」

  「謝前輩提醒。」吳淵點頭：「前輩覺得，稱為什麼好？」

  吳淵看出天域使者有想法。

  「無極！」

  「大道無極，混沌無邊。」天域使者微笑道：「我看，不如就先稱之為無極之道，待將來徹底衍變圓滿，再稱之為天道不遲。」

  「無極？」吳淵微微點頭：「好，便聽從前輩的建議，那便暫時稱之為無極之道吧。」

  無極也好，混沌也好，天道也罷。

  都只是稱呼。

  吳淵並不在意，己道本身才是重點。

  「我也沒準備更好的東西，能夠給你的都給了。」天域使者笑道。

  「玄黃宇界的幫助，對我很大。」吳淵鄭重道：「尤其是長河古路的這一萬年，論價值，恐怕抵得上好些先天至寶了。」

  辟道後，又在長河古路潛修九千年的吳淵，一直感悟宇河本源運轉，在己道上又前進一大步。

  雖說距踏出第三步還很遠，但亦稱得上難得的大機緣。

  「哈哈，你覺得收穫大就好。」天域使者微笑道：「我只給你最後一點建議，你境界已極高，尤其是你應該掌握了其中一種大道權柄。」

  「宇河之內，也沒什麼機緣值得你再留戀。」

  「所以，我勸你，儘快證道永恆。」

  「儘快？」吳淵微微一愣。

  「越早越好。」天域使者看著吳淵：「個中緣由，等你成為永恆自然會明白的。」

  吳淵看出天域使者不想多言。

  「哈哈，走吧。」

  「希望，未來你能踏出傳說的第五步。」天域使者笑著，一揮手。

  嗡~

  一股無形波動籠罩吳淵，蘊含著無比恐怖的威能，令吳淵都無法反抗，瞬間消失在了本源虛空。

  「本以為，天帝的希望最大。」

  「或許，吳淵比天帝會更快。」天域使者暗道，他瞬間化為無數光點散去。

  這廣袤神秘的本源虛空，恢復了平靜。

  ……

  宇河虛空，廣袤無垠，無數先天氣流在其中遊蕩著，一顆顆宇宙天體置於虛空中。

  虛空一隅。

  嘩啦~一道黑袍身影憑空出現，正是吳淵。

  「這裡？」吳淵站在虛空中，辟道後，他的境界何等高，感知更是達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一念間，浩瀚宇河的一方方宇宙本源，都被他清晰感應到。

  「距離紫宵宇宙並不算遠。」吳淵暗道，忽然他不由轉頭望向宇河深處。

  「深淵？」

  「沒想到，我竟然能直接感應到深淵的所在，難道我能通過宇河直接抵達深淵？」吳淵暗道，但他並不打算去闖了。

  在長河古路萬年歲月，意識和宇河本源同在，整個宇河對吳淵來說都已沒什麼秘密。

  「先回靈江宇宙吧。」

  「應該……兩天就能到了。」吳淵一步邁出，瞬間達到了百倍光速，向著靈江宇宙趕去。

  這一幕，若是讓那些降臨的聖者見到，絕對會目瞪口呆。

  因為，縱然是逐光聖者這等聖者圓滿強者，在宇河中想要加速到百倍光速也得加速很久。

  前行的路上。

  吳淵兩大本尊，各自分出念頭進入了時空仙境、血夢境、巫庭境等數方神虛境。

  剛一進入，吳淵就接收到大量的傳訊，鋪天蓋地。

  君主的、主宰、不朽、聖者們的……海量的傳訊，都是玄黃宇界開啟近八萬年來，慢慢積累下的。

  吳淵迅速探查。

  「看樣子，許多事都傳播開了。」吳淵閱覽著，對整個宇河、域海現在的局勢也都有些清晰了解，對家人、諸多好友的狀況，也都知曉。

  像輪迴榜、永恆冊收錄等等，吳淵內心都很寧靜，他已不在乎這些。

  「整個域海虛空之中，歸屬於我的烙印？」吳淵默默感應著，無比清晰。

  比進入玄黃宇界前，強多了。

  但還遠遠不夠。

  「若我證道永恆，想要回歸難度，恐怕堪比真聖，現在的積累還不夠。」吳淵若有所思。

  天域使者的話，他銘記於心，已經在思索自證永恆的事。

  到吳淵這般實力層次。

  永恆？只要願意，兩大本尊隨時能夠突破，積累實在太渾厚。

  呼！

  吳淵遨遊在虛空中，向著靈江宇宙趕去，忽然他眸光微動：「后土祖巫傳訊？」

  對此吳淵並不感覺意外。

  自己進入巫庭境，若巫庭境的境靈一直關注，肯定會第一時間傳訊給祖巫們的。

  ……

  巫庭境，隸屬后土祖巫的那一方神秘殿廳。

  嘩！

  一襲黑袍的吳淵憑空出現，一眼，他就見到殿廳深處的那道白衣身影，和上次一樣還在擺動著那個奇異盒子。

  后土祖巫。

  但這次除后土祖巫以外，殿廳內還多出了一道黑袍身影，氣息浩瀚莫測，隱隱散發著一股霸道氣息，絲毫不亞於旁邊的后土祖巫。

  「吳淵。」后土祖巫放下盒子，站起身，她的目光落在吳淵身上，眼眸中閃過一絲驚訝之色：「辟道了？」

  一旁的黑袍身影，也不由盯著吳淵。

  他是第一次見到吳淵，已多次聽后土祖巫說過，今日一見，即便是神虛境內，依舊能察覺到吳淵的不俗。

  明明只是長河生命。

  但那種無形而內斂的氣質，令后土祖巫、黑袍男子都不由生出一種錯覺，覺得仿佛見到了一位實力相近者。

  生靈的氣質，是會變化的。

  吳淵的實力和后土祖巫他們相比，還不值一提，但他開闢己道後，又在長河古路潛修近萬年，收穫太大。

  單論境界之高深，吳淵已不亞於許多真聖，且他所開闢的道和何等圓滿？

  「吳淵，拜見后土祖巫，拜見帝江祖巫。」吳淵恭敬行禮。

  「你認識我？」黑袍男子微微一笑。

  「在玄黃宇界上見過。」吳淵道，的確見過了，還打了一頓。

  帝江祖巫一愣。

  他也曾闖過長河古路，自然明白吳淵的意思，又想到吳淵待的時間。

  「看樣子，你是將我和后土祖巫留下的道痕化身，都給擊殺了。」帝江祖巫淡淡道。

  「兩位祖巫實力強大，我也是鏖戰許久。」吳淵道。

  的確鏖戰了很久。

  只是最後擊殺的很快。

  「看來這次玄黃宇界，你收穫非常大，長河古路上最終可擊敗了天帝？」后土祖巫看著吳淵，頗有些期待。

  「嗯。」

  「擊敗了！」吳淵點點頭：「最後一戰，祖巫你的道痕化身，還有女媧娘娘的化身，天帝化身盡皆出世。」

  「大戰非常艱難，但最終還是艱難獲勝了。」吳淵道。

  后土祖巫和帝江祖巫聽著都不由一愣。

  這麼強？

  真的假的？聽起來，吳淵所開闢的道，比之天帝之道還要強大得多？

  不過。

  后土祖巫、帝江祖巫長河生命時，天帝都未曾誕生，所以他們並不知少年天帝的真正實力，若是知曉只會更為吃驚。

  「看來，你的確是開闢了一條不可思議的道。」后土祖巫微笑道：「若是現在證道永恆，能多快成就真聖？」

  帝江祖巫也看了過來。

  多就能成真聖，很關鍵。

  「成真聖。」吳淵稍稍沉吟：「鍊氣本尊想要成真聖，恐怕還要修煉段歲月。」

  「至於煉體本尊？一旦證道永恆，隨時可成真聖、開闢聖界。」吳淵坦然道。

  他有這樣的把握。

  后土祖巫、帝江祖巫都真的震驚了，他們覺得吳淵口氣實在太大。

  一證永恆即為真聖？他才修煉多久？

  這！這！

  「吳淵，可有把握攻破仙庭的宇宙聖地？」后土祖巫看著吳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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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卷『長河神話』正式結束。

  明天開始第十五卷『永恆真聖』，也是全書的倒數第二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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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