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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孤男與寡女

2024-09-15 12:18:45 作者: 神婆阿甘

  第57章 孤男與寡女

  崔禮禮以為自己死了,但她沒有。

  關鍵之時,韋不琛從馬場中策馬一躍,一刀將閻王手砍斷在地。

  郭久等人也跟著沖了出來,將逃跑的幾人全部拿下。

  崔禮禮落在地上,顧不得後背生疼,朝拾葉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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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拾葉受的是皮外傷,痛暈過去,但很快就醒了。在營子裡的訓練時,比這個傷重得多,他也活下來了。

  只是他天生膚白,失血讓他面色愈發卡白。把崔禮禮嚇得不輕。

  她一把將拾葉摟住,雙手按在他後背的傷口,鮮血從指縫汩汩而出,她急得直喊:「拾葉,拾葉,撐住,我這兒有藥。」

  拾葉想說沒事,可是這個懷抱很溫暖,是他從未有過的溫暖,像娘親的,又像是家姐的。

  他沒有說話。這一刻,他耳邊沒有「從了吧」的聲音。

  若是就這樣死了,也是頂好的事。

  天地為棺槨,日月為連璧,星辰為珠璣。

  可惜崔禮禮聽不見他的心聲,呼喚著繡使來幫忙。

  幾個繡使遞來金瘡藥,崔禮禮小心翼翼地替他上了藥。讓繡使尋了一個木板將他抬下山去。

  又想起匕首被震飛了,她又舉著一個火把彎著腰在地上尋匕首。

  這一通忙忙碌碌,折騰個夠嗆。

  曹斌帶著一卷東西跑上來,徑直跑向韋不琛。

  韋不琛浴血奮戰了一整宿,精疲力盡。使出最後一分力氣,將崔禮禮救下之後,再也支撐不住跪倒在地。

  誰知崔禮禮頭也不回,只顧著看拾葉。拾葉那個傷,算得了什麼?她竟毫不矜持地將拾葉抱在懷中,實在是不堪入目!

  韋不琛閉上眼,聽得曹斌回稟,也未睜開。

  郭久對他的表情再熟悉不過。

  這分明是看到崔禮禮心煩了啊!

  他使了一個繡使過去問她還在那裡幹嘛?

  「崔姑娘在尋匕首。」繡使回了話。

  「帶幾個人替她找,找到就把她帶走。」別再在大人眼前晃。

  很快匕首找到了。崔禮禮遠遠地看過來,原是想要過來道謝的,韋不琛一副生人莫近的模樣,只得跟著繡使下山去了。

  良久,韋不琛睜開眼,不見她的身影,頓時覺得心情好了許多,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讓郭久安排善後之事。滅火,驗屍,將馬匹歸集起來。直至天亮,才回到城中館驛休息。

  黃昏時,郭久來敲韋不琛的門,始終沒有人應,他心中一慌,推門而入,韋不琛竟高燒到昏迷不醒。

  郭久暗道不好,昨日廝殺,大人渾身上下幾十處傷,最後還為了救那個崔小娘子拼了全力,多少年不見他這麼病了。

  連忙請大夫前來診治,診脈,治傷,餵藥,忙到天黑。

  韋不琛才清醒了些。

  「大人。」郭久欣喜不已,「您終於醒了。」

  「蔡」他嗓子干啞如枯竭的井。

  「您放心,活捉二十六人,已押送回京,燒死十九人,其餘七十二人盡數伏誅。蔡勝元也死了。死得透透的。」

  「馬」

  「您放心,崔小娘子派的兩個掌柜,帶著幾個人去收了,應該損失不太大。」說完,郭久就後悔了。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

  果然,韋不琛皺起了眉:「讓她來」

  郭久懊惱地應了一聲「是」,遣人去尋了崔禮禮來。

  崔禮禮在來的路上就聽說了,韋使者昨天受了很重的傷,人正半昏迷半清醒。

  這個時候叫自己去,莫非是要交代後事?

  她搖搖頭。

  好不容易投誠成功,傍上未來的副指揮使,她以後要每天燒高香,祈禱他平安無事。

  這句話,她一進屋就說了。

  「韋大人,您救了我,小女子感激不盡,日後我定天天為您燒香祝禱,為您祈福。」

  郭久聽了這話,覺得這姑娘還算是孺子可教,至少知道知恩圖報。他暗暗點頭,看向韋不琛,卻發現韋大人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頓時恍然大悟:「知道大人為你受傷,以後就少惹事,少來叨擾大人,我們大人可不吃以身相許那一套。」

  以身相許嗎?崔禮禮眨眨眼,偷瞄了一眼韋不琛,想起他冰冷的手,再看現在這虛不受補的樣子,撇撇嘴,她可沒想過。

  韋不琛抬起眼,對郭久說了兩個字:「出去。」

  郭久一頭霧水,緊閉著嘴出了門。

  屋內,是孤男寡女。

  韋不琛知道不合禮數,仍舊讓崔禮禮關上門,才冷聲問道:

  「為何來定縣?」

  崔禮禮沒有說話。韋不琛的眼神一直落在她身上,像是要將她看穿。

  沒有得到回答,韋不琛有些不悅,想要厲聲說話,卻咳嗽起來。

  崔禮禮連忙倒了一杯水,遞了過去。韋不琛接過水杯,一飲而盡,示意她來取杯子。

  崔禮禮伸手去拿,手腕一下子被他抓住。

  「說。」韋不琛啞著嗓子,掌心滾燙。

  「為了我爹。我過來想法子。」她想一筆帶過。

  韋不琛沒有鬆手,反而抓得更緊:「你想到了什麼法子?」

  「就就是」崔禮禮怎麼敢說?

  她原先想的是,路引官牒上不記錄馬匹,她就以各地利潤都已折換成馬匹運往定縣為由,重新做一筆帳。這樣查無所查,數隻要對得上,就算過關。

  經過昨晚一事,她這個謊就更好圓了。繡衣使者抓捕叛軍,她為國之大義,火燒馬場,馬匹的數量和帳都不用對了。反正也無從查起。

  韋不琛從她躲閃的眼神就猜出,她一定又想到了損人利己的法子。

  崔禮禮想了想,此事終歸是需要繡使出面作證的。只是韋不琛現在還有傷在身,說這個不合適。要不要晚一些呢?

  「說!」韋不琛逐漸失去了耐心,將她拉得更近了一些。

  手腕吃痛,崔禮禮不敢齜牙咧嘴,連忙說道:

  「我父親各處鋪子的利潤,早就折換做馬匹,運到定縣馬場,原本我是遣了我家兩個掌柜去將帳簿帶回來,送去樊城,好做個證。這不巧就趕上了繡使追查叛軍。只是昨晚燒得七七八八,估計帳簿也沒了。馬兒倒是還在,但也不齊全了.」

  打得一手好算盤!她當真是工於心計,手段極多極狠。

  昨晚她說要燒馬場,他就知道沒這麼簡單。果然另有所圖。

  一想到她又一次利用自己,韋不琛怒不可遏,一把甩開她的手腕。

  嘲諷地看著她:「可是要繡使出面作證?」

  崔禮禮想點頭,又覺出他這話的味兒不對。想了想道:「韋大人能親自說明,自然是再好不過。若是不願.」

  「如何?」

  崔禮禮諂媚地一笑:「韋大人,可有什麼喜好?我送給您,一定讓您滿意。」

  「賄賂。」

  「不是賄賂,是感激。」說罷,她跪了下來,這次是發自肺腑的真誠,「感激韋大人網開一面,救我父親一命。」

  這兩日在醫院碼字,可能會有錯字,漏字。歡迎大家捉蟲。女主到北方走劇情,大家是不是想念陸二公子了?快了,快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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