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我是大頭菜
2024-09-15 04:25:21
作者: 神婆阿甘
第41章 我是大頭菜
茱萸樓。
一間廂房,三雙眼睛。
崔禮禮十分不悅。
晌午見韋不琛進了銀台司,她就遣春華去茱萸樓訂了一桌子菜。
她守在銀台司門口,特地等著韋不琛出來,笑晏晏地道:「相請不如偶遇。本就到了吃飯的時候了,韋使者回家冷鍋冷灶的,現生火多不方便,不如順道去吃點熱鬧的。」
韋不琛獨身一人,難得熱鬧,,必然是願意的。她也就正好跟未來的繡衣副指揮使套套近乎。
一切計劃得天衣無縫,可他陸二來湊什麼熱鬧?
現在倒好,多一雙眼睛盯著,她怎麼兩面三刀,怎麼見鬼說鬼話?怎麼無事獻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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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不琛更是不悅。
原本崔禮禮相邀他是不想來的。
只是今日特殊,很快拾葉就會帶著兇手背後之人是十七的消息回來,若是能助拾葉進內院,縣主府內院就有了自己人,聖人那裡也好請功。
還有一個小小的緣由。當她說到冷鍋冷灶的時候,就像見過他回家生火一般。他的確很久沒有熱鬧過了。
總之,他鬼使神差地答應下來。
原以為就他二人,他也正好可以找個機會勸告她幾句。
誰知又來了陸錚。
下午在銀台司已經耗費了一大半的體力,現在在看到陸錚,他心中更是煩悶。
一屋子三個人,最高興的莫過於陸錚了。
許久未吃蜀菜,滋味就是不一樣。
「這蜀菜,就像是得不到的女人。」陸錚笑意發自肺腑,「辣,還香。」
他意氣風發又風流戲謔的模樣,和下午在銀台司密室中,判若兩人。京中沒有人去追究哪一個才是真實的陸錚,因為紈絝的陸錚更值得他們唾棄。
韋不琛聞言眉頭有幾許薄怒,筷子紋絲未動。
「想不到陸執筆也愛吃蜀菜。」崔禮禮咬著後槽牙笑著。
「吃菜,就跟女人一樣,不能每天都吃同一道菜,今天吃蜀菜,明日吃揚州菜,後日吃京菜,換著來,才不會膩。」
陸錚收到崔禮禮警告的眼神,揶揄起她來,「崔姑娘是哪個菜呢?」
崔禮禮實在憋不住了:「我是個大頭菜!」一個頭兩個大的大頭菜。
陸錚仰天大笑:「崔姑娘當真是有趣!」
韋不琛坐在一旁,看他倆你來我往,覺得崔禮禮還是太輕浮,沈延要娶崔禮禮背後的緣由他不清楚,但必然是為了崔禮禮的生庚。否則這樣的女子又有誰看得上?
他皺著眉頭道:「食不言寢不語。」
崔禮禮和陸錚俱是一愣,聚在一起吃飯不說話,又做什麼呢?
說話間,小二捧著一個食盒進來了。
打開食盒,一碟子說不出名字的菜,細細長長,炸得金黃。
「哎!」陸錚臉上笑意不減,特地給兩人一人夾了一根,「今日在銀台司款待不周,韋使者辛苦了。特遣人花重金做了這道菜,在京城也算是獨一份。來!嘗嘗。」
見韋不琛遲遲不動筷子,他又道:「韋使者不會又怕我下毒吧?下午的茶可真沒有毒。」
崔禮禮自然不怕,夾起來就放嘴裡。
「如何?」
「裡面裹的東西吃不出來,但外面的麵糊掛的厚薄適中,酥脆可口。」
韋不琛只淺咬了一口,吃不出個所以然來。
「是筍絲?」崔禮禮問著,又夾了一根放嘴裡。
「我以為你要說是大頭菜絲呢!」陸錚笑得肆無忌憚,好一陣子才勾著嘴唇說道:「這是取雙須鯰魚的鬍鬚炸制而成。」
鯰魚?一條鯰魚就兩根須,這一盤子少說也要三十條魚吧!鯰魚在京中價貴,這一碟子炸魚須,怎麼也要二三十兩銀子。多少普通百姓一年的嚼用。
再想想,九春樓也是他盤下來丟給自己出氣的。崔禮禮不禁懷疑究竟誰才是京城首富。
轉過頭看一身繡衣洗得泛白的韋不琛,這面無表情的樸素繡使才是她今晚要好好招待的客人。
反正陸二公子掏銀子,她自然慷他人之慨,取來一雙乾淨筷子夾了一大夾:「陸執筆所贈之菜著實金貴,難得一見。韋大人多吃些。」
陸錚一聽,挑了眉。這小丫頭,叫自己「陸執筆」,叫他「韋大人」。果然是有求於人,身段低啊。
「哦,對了,」他放下筷子,「我方才是準備回桃花渡的,後來得了一個消息,順道來了茱萸樓。」
那是順道嗎?桃花渡在東南,茱萸樓在西南。陸錚一定是特地過來的。莫非是如柏有消息了?
「不知陸大人有何消息?」
嘖嘖嘖,果然稱呼又變了。
「松間!」陸錚叫來了候在外面的人。
「公子。」
「說吧。」
松間看看坐在一旁的韋不琛,當著繡使說?
那肯定不能說公子養了多年的舲衛。
「那日姑娘落水,公子就遣奴去追那個兇手,可巧今日就追到了。」
韋不琛袖中的手握成了拳。原來陸錚來此是為了這事。拾葉慢了。不,是繡使慢了。他們為何要當著自己面說此事?是要借繡使之力嗎?
「只是那夜天黑,面容看不真切,崔姑娘說那人身上有些怪異的氣味,小人便想了個取巧的法子,勾下來他身上的布料。」
崔禮禮接過布料,一聞,連忙問道:「你在何處找到他的?」
「奴跟著那個人,一直跟到城南的宣溝巷,竟發現了宣平侯府的十七公子。」
「我猜得沒錯!他定是懷恨在心。可我記得城南宣溝巷附近都是賣魚賣蝦的,十七公子為何會在那裡?」
崔禮禮不記得前世十七公子是怎麼被抓的了,但是這一世,他對她不仁,她自然不會任人宰割。
松間想了想,說得活靈活現:「方才公子遣奴去買鯰魚,正好路過看了一眼。原來這巷子盡頭有一間屋子,只站在門口都能聞到這味道。奴扒著窗戶看,正好看見十七公子和那兇手在說話。」
陸錚取過布料遞給了韋不琛,又說道:「韋使者可識得這氣味?」
韋不琛手搓了搓布料,是尋常的粗布,聞起來又香又腥,放在魚蝦市場之中,定然能夠掩蓋。
有掩蓋,就有見不得人的事。
這是何物,他不確定。但是他確定的是十七公子的背後是那個紫衣姑娘。
而他,欠紫衣姑娘一個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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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