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尾鉤
2024-09-15 03:15:44
作者: 木世看伊人
第11章 尾鉤
來蟲族有些時日了,卡洛斯始終習慣不了多出來的尾巴,哦不,應該稱之為尾鉤。
細長的尾鉤通體呈黑色,在燈光下泛著光澤,猶如造物主精心雕刻的藝術品,漂亮極了。
雄蟲的尾鉤卻並不只是裝飾物,恰恰相反用處很多。
在雄蟲標記雌蟲的時候,由於二者之間的體型差,往往需要用尾鉤扎破雌蟲皮膚,注射一種毒素,類似於肌肉鬆弛劑,沒什麼副作用,但能夠讓雌蟲身體放鬆下來,也可以當半個鎮定劑來用。
只有這樣,雄蟲才有機會做接下來的事。
除開這個事前的功能,尾鉤當然還有別的作用。卡洛斯之前學習蟲體構造的時候,是越看越感覺不對勁兒。
小小尾鉤看起來平平無奇,功能卻強得跟個bug一樣,簡直就是為了床上那檔子事兒而生的。
它的實際效用,則由雄蟲精神力等級決定,精神力等級越強的雄蟲,他尾鉤的功效也會截然不同。比如F級的雄蟲對A級的雌蟲,就沒什麼作用。
卡洛斯並不知道他現在的精神力等級,做假證的時候,也就設定了個不上不下的D級。
他曾詢問過系統他的精神力等級是多少,可系統沉默了好久,只來了句:宿主大大,您穿到了這個馬甲,那他是多少就是多少了。
得,說了跟沒說一樣。
而現在,他需要用尾鉤來讓雌蟲身體放鬆下來,順便給雌蟲的身體降降溫。
可一旦使用,就會有暴露身份的危險。
卡洛斯看著懷裡的雌蟲,澤蘭一頭白髮已被冷汗打濕透了,一絲一縷地貼在脖頸上,因為高燒雌蟲雙頰泛著不自然的紅暈,冷冰冰的臉也顯得有了溫度。
雌蟲面容被毀,臉上滿是未愈的傷口與燒傷的斑痕,此刻實再算不上好看,甚至是有點猙獰。
真是個大麻煩。
卡洛斯隨手理順雌蟲的白髮,又很是壞心眼地給他抓亂。
好好一個蟲,不該燒成傻子。
他瞟了眼頭頂的監控,確認現在這個角度什麼都拍不到,才繼續腰間的動作。
卡洛斯操縱著小尾鉤,緩緩探向懷裡的雌蟲,因為還不太熟練,準頭也不太好,只能一點一點來。
雄蟲尾鉤能讓雌蟲身體瞬間酥軟,其自身卻十分脆弱敏感,一點點疼痛觸感都會被放大數倍,平常是碰不得的,若有雌蟲未經允許貿然觸碰,可謂是大不敬。
尾鉤碰到雌蟲身體的瞬間,一陣酸麻感如電流般直衝卡洛斯天靈蓋兒,連尾椎骨都發癢,卡.理論戰神.尾鉤新手.洛斯,感到非常不自在。
桃心形的小鉤子順著雌蟲裸露在外的肌膚往上,猶如一條緩慢逼近獵物的小蛇,但這尾鉤就像是有了意識似得,不聽他使喚,直往雌蟲身上黏,竟是直接攀到了雌蟲小臂上。
卡洛斯把依依不捨地把尾鉤扯下來,才讓它來到了雌蟲的脖頸處。
脖頸處的肌膚白皙脆弱,此時遍布著淤青,看起來好不可憐。
在這一處,尾鉤最方便「趁虛而入」,輕鬆刺破雌蟲皮膚,見效也更快。
細細的尖端扎入雌蟲脖頸,因毒液注入的速度過快,雌蟲的身體似乎承受不了那麼多,相接處幾滴紫色的毒液滲了出來,與雌蟲冒出的血珠相融合,順著雌蟲雪白的脖頸緩緩流下。
倒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澤蘭的意識本在一片混沌之中,痛苦吞噬著他理智,但隨著脖子處傳來冰涼的觸感,他的意識逐漸回攏。
有什麼東西在他胳膊上,涼絲絲滑溜溜的,有點癢,還有點奇怪。
然後便是脖頸的一陣刺痛。
是什麼,扎進了他的身體。
毒液進入的速度,勢不可擋,澤蘭只感到一陣眩暈。
太滿了……
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澤蘭掙扎著想推開脖子上的東西,但身體卻完全不聽使喚,使不上勁兒,也掙不開。
只能如待宰羔羊一般,靜等那不知名的藥劑完全注入。
可隨著藥劑起效,不是吐真劑,不是發情劑,也不是什麼折磨蟲的藥水,一股暖流從脖頸逐漸擴散到頭腦四肢,就像是一陣雨水,洗刷了身體緊繃與高熱的不適。
到底是什麼。澤蘭猜不透。
澤蘭至今還從未和雄蟲約會過,就算理論知識再怎麼過關,也沒體驗過被雄蟲尾鉤注入毒素,所以也完全分辨不出這奇異的感覺。
隨著毒液完全起效,澤蘭渾身的痙攣停止了,緊皺的眉頭也舒緩開來,渾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轉起來。
「你……」
待澤蘭緩過神,一睜眼便發現自己正躺在某蟲懷裡,眼前就是管教蟲放大的臉。
卡洛斯也萬萬沒想到毒素見效這麼快,他的尾鉤分明才剛和雌蟲分離,此時還跟個貓尾巴一樣,傻乎乎地在外面晃動著,根本沒來得及收回。
好傢夥,這雌蟲醒得未免也太快了,簡直是突襲的程度!
情急之下,卡洛斯直接用手掌捂住了雌蟲的眼。
澤蘭:?
眼前的黑暗突如其來,澤蘭話到嘴邊,也只能咽了下去。
這個行事古怪的管教蟲想幹什麼?有什麼東西是他不能看的嗎?
澤蘭想質問管教蟲,但現在所處的姿勢,對他極為不利。
他仍躺在管教蟲懷裡。
對於一名軍雌來說,時刻保護好自身要害,是軍校第一課。
他當然不會天真地以為,這是管教蟲突然良心發現了,想給他一個擁抱。
在這種姿勢下,他被困得死死的,管教蟲隨時都可以扼斷他的脖頸,戳瞎他的雙眼,亦或是用什麼器具搗爛生殖腔。
「放開我!」
澤蘭抓住卡洛斯的手腕,正欲將蟲掀開。
「等等,別動。」
卡洛斯單手按住雌蟲,連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要不是雌蟲現在還虛弱,他估計在第一秒就被掀翻。
都說等一下了,這雌蟲是聽不進蟲話嗎?
「再動,你的眼睛保不保得住,可就說不準了。」
卡洛斯另一隻手正著急忙慌地把小尾鉤往腰上盤,單手操作,難度係數極高,如果說之前背雌蟲難度係數是三顆星,現在起碼也到四顆星了。
澤蘭不是什麼坐以待斃地性格,他死死捉住管教蟲的手,馬上就要脫離卡洛斯的「魔爪」。
身份暴露也就是這一眨眼的事兒。
「唔!」
眼前光亮只持續一瞬,然後澤蘭便兩眼一黑,他腦後傳來一陣巨大的力道,將他的頭牢牢按在了管教蟲胸口。
澤蘭的臉與卡洛斯的胸肌貼得嚴絲合縫,連鼻子都被壓變形,死死貼在一起,只感覺連呼吸都很困難。
臉上的肌肉卻和他想像中不太一樣,柔軟又富有彈性,和雌蟲硬邦邦石塊一樣的觸感完全不同。
鼻尖傳來的不是血腥味,也並非令人作嘔的汗臭味,而是一股檸檬味兒混合著剃鬚水的清香,淡淡的,很好聞。
在這暗無天日的牢獄裡,就像是掉進了檸檬花堆成的小草垛,溫暖又醉人。
澤蘭一愣。
此刻按住他的,分明是即將拿他練手的施暴者、劊子手,他居然會把這當一個擁抱,他怎麼會有這麼荒謬的想法。
真是被關久了,連腦袋也開始不正常了嗎?
「唔……」
但是未免也按得太緊了,管教蟲是想出了什麼新的懲罰?想要用窒息的方式來折磨他嗎?
在一片眩暈中,澤蘭甚至開始有點缺氧。
他快喘不過氣來了!
「放……唔!」
爭分奪秒之際,卡洛斯總算把不老實的小尾鉤給收了回去,還特意把它盤得更緊了一些。
這才發現懷裡的雌蟲都快被他給憋死了,便連忙鬆開臂膀。
重獲呼吸的雌蟲大口大口地呼吸,一呼一吸之間,還可以看見雪白的齒和粉紅的舌頭。
雌蟲的嘴唇都乾枯開裂了,但是露出的舌頭卻濕潤滑膩,看著居然有點像粉紅色的小布丁。
看起來很好親的樣子。卡洛斯突然沒由頭地想到。
「你剛才給我注射了什麼?」
澤蘭身體仍半癱軟著,靠在卡洛斯懷裡,一句話硬是喘了口氣才接上,嘴裡的話卻硬氣冰冷的很。
「普通的鎮定劑而已,還能是什麼呢。」
卡洛斯嘴角掛著笑,可看著只叫蟲心底發冷,手上的動作也不帶停的。
雌蟲已經脫離危險,他當然還記得自己岌岌可危的ooc,為了小命,他也得把澤蘭給鎖回去。
雌蟲的雙臂被高高吊起,宛若垂死的天使,只不過這次他特意將鎖鏈放鬆了一些,雌蟲雙腳剛好可以落地,並不會太難受。
「你到底想做什麼,何必在這兒拐彎抹角?」
聽到鎮定劑,澤蘭或許有一瞬間的意外,但他並不傻,不會天真到認為管教蟲用鎮定劑是為了救他。
他對自己的處境有很清楚的認知,不論是前兩個管教蟲,還是新來的這個,都不會到他這兒什麼都不干。
他的性命在這裡猶如草芥,此刻吊著他,只是他還有用罷了。
該來的痛苦,遲早都會來。
「呵,那就老老實實待著吧,這兩天你最好恢復的快一點。」
卡洛斯輕笑出聲,似是對一條賤奴的性命毫不在意,將變態管教蟲的架子演繹了個徹徹底底。
「三日後的角斗,不要太快血濺當場,那樣未免也太無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