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又過一年

2024-09-15 03:04:31 作者: 麻煩借過一下

  第164章 又過一年

  不出意料,一覺睡醒,外面的雪就到了腳踝以上,進城是不行了,離過年還有三天,他們該也關上門準備過年了。

  這幾日火房的火就沒斷過,從早上燒到晚上上床睡覺,人身上聞著都有一股煙燻火燎的味道。

  李老大拍了拍身上的雪,走進來在羅文身邊坐下,「黑豆那裡面暖和著,不用擔心,就是要每天過去把頂上的雪打下來,不然雪堆太厚,那房頂可能承不住。」

  「那餵草的時候順便打一下。」

  火烤著很暖和,顧遠打了個哈欠,懷裡的小人就把手伸到了他的臉上。

  顧遠低頭捏捏米米的肥臉蛋,「怎麼,還不准伯伯打哈欠了?」

  

  米米搖搖頭,指著外面:「天亮亮的。」

  外面天還亮著,米米知道打哈欠是要睡覺了,但是現在還沒到晚上,睡了覺,晚上就睡不著了。

  「小傢伙,你管的真多。」

  顧遠抱著米米起身,去看還在桌前坐著的舒景川,「讓你大伯伯休息一會兒,都寫了這麼久了。」

  「來讓大伯伯抱一抱我們米米。」

  舒景川放下毛筆,把米米抱著拍了拍他的後背,「乖乖,你二伯伯管的也多。」

  羅文一家在這裡待到晚上才回去,顧遠和舒景川洗了澡,又回到火房烤頭髮。

  「再等等啊,馬上就好!」顧遠著急忙慌的把熄滅的火重新生起來。

  剛才兩人洗澡胡鬧了一下,舒景川眼尾都還是紅的,一手拎著自己的濕頭髮,一手掐顧遠身上的肉,「都說了讓你滾出去,我就知道火要熄!」

  「嘿嘿……這不是燃起來了嗎?」

  顧遠給自己腦袋上包了個大馬蜂窩,拿了舒景川的頭髮靠近火邊,「先給你烤烤,一會兒就幹了。」

  嘴上說的好聽,等兩人頭髮幹完,已經到了凌晨。

  鑽進被窩,顧遠八爪魚般貼在舒景川身上,身上的熱氣冒過去,兔毛被子蓋著都嫌熱。

  早上起來,顧遠出去掃了掃雪,等舒景川睡醒,又回屋幫他理身上的兔毛,兔毛被子暖和是暖和,就是愛掉毛。

  「對了,這個給你。」舒景川從枕頭底下摸出一個荷包,是用他今年寫春聯掙的錢買的。

  顧遠捏著荷包,笑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了,「這得多少錢,你掙的那點錢不會全搭進去了吧?」

  舒景川嘴硬道:「怎麼可能,還剩的多。」

  顧遠沒有戳破舒景川,他昨天收拾東西,翻到他衣服里剩的幾文錢銅板了。

  「又不出去,你這會兒掛上幹嘛!」

  「我出去顯擺一下。」

  「顧!遠!你滾回來!!」

  舒景川沒抓住顧遠,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到羅文他們那邊溜達了一圈回來,臊得他臉上發燙。

  今年李老大特意買了煙花,兩家挨在一起,顧遠舒景川就蹭著看一下。

  因為米米沒見過煙花,還不等天完全黑下來,李老大就受不住自己兒子的小眼神把煙花放了。

  熱熱鬧鬧的過完年,在家又貓了十幾天,外面的雪才融化,他們幹勁滿滿的進城採買準備開業,經過那邊才知道有兩戶人家的老人沒了。

  兩戶都是王都那邊過來的,沒想到從望風嶺都過來了,沒能扛住蓬州的大雪。

  聽說人都沒了好幾天了,因為外面下雪,沒辦法只好將人放在外面凍著,挨到現在才急匆匆的進城買棺材下葬。

  淺水灣的幾戶村民見他們可憐,還去幫了一下忙,顧遠他們也叫人帶了點禮錢過去。

  那幾戶人家裡過的稍微好一點的,就是之前去城中找了活兒乾的。

  雖說一個冬天下來瘦了不少,腳和手都長了凍瘡,至少每天還有碗粗糧粥喝。

  春天泥土化凍,野菜慢慢長了出來,到外面挖野菜的人也多了起來,顧遠也是其中一員,不過他只能趕著下午去挖一些,早上沒時間。

  順著水溝往下找,能找到一種野芹菜,炒著吃很好吃,一點沒有現代芹菜的青澀口感,顧遠舒景川都挺愛吃的。

  現代能吃的野芹菜很少,畢竟重金屬污染嚴重,野芹菜又愛吸收那些東西,吃了怕是要中毒。

  顧遠在前面找到一小叢,帶回去炒著吃一頓是夠了,正伸手去扯,前邊草叢裡忽然跑了個人出來。

  「顧村長……」

  顧遠一個激靈,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真是好久沒聽過這麼矯揉造作的聲音了。

  「你別過來!」顧遠喝住要繼續往前的人,仔細看看才認出是那邊一戶人家的姑娘,好像是姓鄭?

  鄭沛兒緊咬著下唇,含情脈脈的注視著顧遠,「顧村長,你也來摘野菜?」

  顧遠如臨大敵般往後退了一步,不忘記把水溝里的野芹菜薅上來,「你想幹嘛?」

  「顧村長,小女子找你要事商議。」鄭沛兒被顧遠避如蛇蠍的態度氣的不輕,要不是他們沒辦法了,怎會來求這莽夫?

  顧遠一臉警惕,「那你說啊,別直勾勾的盯著我。」

  鄭沛兒往前走了一步,顧遠立馬退後三米遠,「不說我就走了。」

  鄭沛兒面上笑容差點沒維持住,死掐著手心,才沒讓自己罵出聲,「顧村長,聽說你相公在城裡找了夫子,我哥哥曾經可是名師教導過的人,能否請你引薦…………」

  「不能。」顧遠轉身就走,鄭沛兒在後面根本追不上。

  等人走了,那邊鄭沛兒口中的哥哥才冒了出來,「這臭鄉下人,絲毫沒有規矩可言!」

  鄭沛兒擔憂道:「大哥,不然就算了吧,咱們不考……」

  啪!

  鄭沛兒臉上挨了一巴掌,鄭束禮惡狠狠道:「不考難不成在這裡一輩子!果然是婦人之仁,見識短淺,不堪大用。」

  鄭沛兒連嘴都不敢還,流著眼淚小跑去追前面的鄭束禮。

  其實不止他們一家有人準備參加院試打算,其他幾家多多少少也有,不過都跟他們一樣在操心錢的事。

  他們家中的長輩幾乎都都有功名在身,可惜在王都被抓以後,通通都被革除了。

  現在只能靠小輩去掙個功名回來,不說能恢復以前的富貴,讓現下的處境好一些還是可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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