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擁抱

  第43章 擁抱

  D城有一所大型醫院，除此之外就是零零散散的小醫院小診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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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黎辰的目標是市中心的那所市醫院和位置比較偏遠的兩所小醫院。

  白煜司沒問他來醫院閒逛什麼，夜黎辰也沒主動和他聊這件事，兩人走出三樓的病房，一路向下在一樓的樓梯間看到了舒池魚。

  他此時正面無表情的看著漆黑一片的地下，好像那裡有人正和他對視一樣。

  像醫院、商超之類的地方，在病毒爆發初期就已經被洗劫一空，就算真有什麼東西找到找不到還是另一回事。

  現在的劇情根本沒他什麼事，主角團都有自己的故事線要走，蕭慕的異能在最近也會大幅度提升，宋凝雨也成功覺醒了異能，宋凌最近在忙著訓練宋凝雨。

  按理來說現在的他應該在謀劃搞事情才對，他他覺得根本用不著謀劃，到時候隨便給他們找點麻煩就行。

  剛開始的時候舒池魚跟著兩人一起在醫院閒逛，他倒也沒問他們為什麼要在什麼都沒有的醫院裡亂逛，只是乖乖的跟在兩人身後。

  舒明淵被他們安置在一間病房裡，夜黎辰和白煜司用異能設下一層保護，應該不是有什麼危險。

  自從路過樓梯間後，他就一直站在樓梯間一動不動的看著下面。

  這時01的提示響起，「主人，蕭慕的異能失控了。」

  這次的異能失控與之前的不太一樣，在鳴南村那會失控並非蕭慕自己的意願，而這次的失控是蕭慕聽取建議後自己願意的。

  這次的異能失控讓蕭慕的異能提升了許多，失控泄露出的異能全都不屬於蕭慕本人，那是來自未知的力量，既然晶片可以自動吸收，那麼這些力量自然也可以了。

  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蕭慕背後的人很強，不過既然這樣夜黎辰覺得自己也省事很多。

  他現在的首要任務是將夜藍音的異能提升，他吃了糖後沒什麼其他感覺，甚至連白煜司說的苦的感覺都沒有。

  他們吃了糖都沒什麼其他副作用，苦的原因可能是晶片越多味道越苦，但是他的想法是可行的，他閒著沒事還能給他們送送經驗值。

  本來夜黎辰也是要去地下看看的，既然舒池魚也對地下感興趣，那當然更要去看看那醫院的地下一層，嘍，這裡陰冷潮濕，空氣中還瀰漫著一股發霉的味道。

  整個城市早就斷了電，所以當然沒有燈這一說，夜黎辰照舊手心燃起一簇火苗，但奇怪的是火苗還沒亮多久就熄滅了。

  夜黎辰覺得自己來對了，他與朱雀相連，所以他使用的火系異能與朱雀也是一樣的，朱雀的真火怎麼會被風輕易的吹滅。

  他與白煜司對視一眼，兩人一同點點向更深處走去，舒池魚還是一直跟在兩人身後，他的夜視能力好像極好，有好幾次夜黎辰想提醒他腳下小心，但話還沒說出口舒池魚就已經輕鬆的跨過了障礙。

  後面一路上夜黎辰也不再管他，想要在這末世，尤其是在滿是喪屍的城市中亂跑的人，沒點能力怎麼行？

  就在這時意外發生了，夜黎辰完全沒有預料到，舒池魚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腳下突然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身體失去平衡，直直地朝前方的夜黎辰撞去。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夜黎辰措手不及，但幸運的是，白煜司的反應極其迅速。

  他眼疾手快地一把將夜黎辰拉進懷中，同時使用異能，成功阻擋住了正在滾落的舒池魚。

  白煜司緊緊摟住夜黎辰的腰，兩人仿佛擁抱一般緊緊貼合在一起，夜黎辰的頭部正好落在白煜司寬厚的肩膀處，他感受到了烈酒的濃烈氣息和冰塊的絲絲涼意。

  這是一件讓人很詫異的事情，夜黎辰竟然產生了一種不想離開那個溫暖懷抱的想法。

  夜黎辰平時幾乎不怎么喝酒，就算偶爾喝，也是出於完成任務的需要，然而，此刻他卻發現自己漸漸喜歡上了那種帶有絲絲涼意的烈酒。

  他猛地回過神來，迅速從那溫柔的擁抱中退出來，空氣中瀰漫著的潮氣和發霉的味道都被白煜司的信息素蓋住。

  好像與白煜司在一起的時候從來沒有發生過排斥的感覺，根據01的講解和他自己查閱資料得知的信息，Alpha與Alpha之前會互相排斥，誰都看不慣誰。

  雖然白煜司是Enigma叺看起來與Alpha好像沒什麼不一樣，他們兩個人基本上天天都在一起，但他從來沒有感覺到那種排斥的感覺，甚至他覺得兩人相處的很融洽。

  夜黎辰擡起頭，目光落在白煜司身上。在這片狹小漆黑的空間中，兩人的視線交匯在一起。

  儘管周圍環境昏暗無光，但他仍然清晰地看到了白煜司眼神中的那份深深愛意。

  說實話，夜黎辰實在難以理解，為何白煜司對他抱有如此深厚的感情，畢竟，他們兩個人相處的時間並不長，至少他個人是這樣認為的。

  雖然白煜司曾經多次提及他們相識已久，但他真的沒有任何記憶。

  那種一無所知的感覺讓他有些火大，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也總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但卻尋不到那段記憶。

  突然，下方傳來一陣輕微的聲響，兩人仿佛瞬間回到了從前，兩人默契地點點頭。

  接著，他們一同沿著樓梯繼續往下走，當他們踏足到滿地破碎的玻璃和尖銳的玻璃碎片時，心中不由得有些後怕。

  如果剛才白煜司沒有及時拉開他，他會被舒池魚帶著滾下樓梯，重重的砸在那灘玻璃碎渣上。

  夜黎辰對著白煜司小聲說了句「謝謝。」

  白煜司湊到他耳邊輕聲說了句：「要不要以身相許？」

  夜黎辰深深的看了白煜司一眼，他微微一笑，嘴巴微動無聲的給了白煜司答覆。

  突然，在黑暗中傳出一聲輕笑，夜黎辰接著向下走，白煜司跟在他身後，兩人往下走了幾步後看到了舒池魚。

  此時的他正趴在樓梯上，在看到夜黎辰和白煜司二人後，他無其事的從地上站起來，仿佛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他沒有被絆倒，沒有撞向夜黎辰，也沒有滾下樓梯。

  白煜司溫柔的目光一瞬間變得寒冷如冰，他緊緊地盯著舒池魚，一步步走過去，每一步都帶著無形的壓力，而舒池魚則靜靜地站在原地，好像一個等待審判的罪人。

  突然，一道光芒閃過，舒池魚整個人被拎起來懸浮在空中，然而在黑暗中舒池魚的臉上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情緒。

  白煜司的聲音冰冷：「冰冷的外殼並不能拘束你，你有一顆熱情跳動的心臟，那些你從未理解的事情，再怎麼努力學習也一樣理解不了。」

  夜黎辰感覺到了舒池魚一瞬的憤怒，但又很快消失不見，舒池魚又恢復成那副淡漠的樣子，臉上沒什麼表情，他聲音不大還是說著那句：「不好意思先生，我沒太懂你的意思。」

  夜黎辰心裡清楚，舒池魚心裡是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他比任何人都明白。

  白煜司那句話已經將他的身份揭露無遺，早在夜黎辰替舒池魚包紮傷口時，他便察覺到了異樣，舒池魚並不是一個普通人類。

  不過他卻也不完全像個機器人，如果排除掉這兩種可能，那他只能是Nox實驗的實驗體。

  舒池魚身上同時具備人、機器和喪屍三種特徵，夜黎辰猜測，他或許原本就是Nox計劃中一個實驗體，但因為Nox計劃中途夭折，他隨後又被賣給其他人機合體實驗項目，從而擁有了如今的特性。

  想到這裡，夜黎辰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憐憫，曾經沒有進入青夜之前他也被當做實驗體在研究所待過一段時間，後來被「撿」回青夜後又經歷了許多考驗。

  在那段黑暗的時光，夏聞就像一束光一樣照亮了他，但夜黎辰心裡明白，這一切都是虛假的，夏聞接近自己也只是為了媽媽當初留給自己的東西。

  媽媽的離開與夏聞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在這場無硝煙的戰爭中，他的媽媽是唯一的犧牲品。

  在這本小說里夜黎辰也是犧牲品，在這個世界上總要有人付出代價。

  Nox計劃導致舒池魚對人類充滿了深深的厭惡，而之後的人機合體實驗則進一步加深了他內心的痛苦與矛盾。

  他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卻又不得不面對自己身為人類的事實，於是，他選擇了傷害自己來宣洩內心的痛苦。

  因此，夜黎辰有些無法確定舒池魚是否是有意撞上他，或者這只是一場意外。

  「01，你這裡可以查詢到舒池魚的相關資料嗎？包括他有沒有殺過人。」

  對於這種不在劇本範圍內的事情，夜黎辰決定向01求助。

  「正在為您查詢中……」

  「查詢完畢……」

  「主人，這是關於舒池魚的所有相關信息，您請過目。」

  夜黎辰的腦中出現許多資料，他快速過了一遍，大致與他的猜想相同而且不出意外的舒池魚也並沒有殺過人。

  其實對於舒池魚來說殺人並不是什麼難事，但他卻選擇一直傷害自己來解心頭之恨。

  夜黎辰這樣想也是有原因的，當舒明淵受傷時，雖然舒池魚口頭上說希望他死掉，但實際上卻幫助他將舒明淵移到後排座位。

  人類的行為常常難以捉摸，他們擁有自主思考和決策的能力，很難準確理解他們真正的意圖和動機。

  「白煜司，你認識他嗎？」

  看白煜司和舒池魚之間的對話，夜黎辰感覺兩個人好像並不太熟，兩人之間完全沒有像之前夙和尋還有默那樣的氛圍。

  再不濟也沒有像惡那樣單方面痛恨厭惡的感情。

  白煜司搖了搖頭「他並不是Nox計劃的實驗體。」他將光幕放大，裡面是關於Nox計劃里所有實驗體的資料。

  一張張翻過裡面並沒有舒池魚的照片，白煜司將光幕收起來給夜黎辰解釋道：「他不屬於Nox計劃，但也是Nox計劃的受害者。」

  夜黎辰思考片刻有些猶豫的說：「有人模仿了Nox計劃？」

  白煜司點了點頭，這種時候還不忘夸一夸夜黎辰：「不愧是你真聰明。」

  夜黎辰笑了笑沒說話，白煜司接著向他說道：「起初Nox計劃收到了很大的支持，有人說通過實驗的人實力會得到很大的提升，之後有很多在私下偷偷模仿想要藉此發財，可惜研究所公布的實驗過程其實是虛假的。」

  結果其實不用多說，有很多像舒池魚這樣的人變成了不人不鬼的樣子，他們本該有美好的生活和一片光明的未來，只因為有些人的歪心思，他們被迫掉進了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