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不許哭
2024-09-15 02:57:15
作者: 香卻
第31章 不許哭
唇上的觸感分外柔軟, 還帶著濕暖的酒氣。
孟則十六歲就上酒桌談生意,出了名的千杯不醉,雖說這些年已經不再像早年那樣拼, 為了一筆單子能一瓶一瓶的喝,但酒量依然很不錯。
此刻卻有些醉於趙知頤唇舌間的酒意。
趙知頤並沒有覺得用嘴去堵別人的嘴有什麼不對,反而覺得自己這招非常有用, 睜著濕潤的眼睛看他,唇角也得意的翹起來,那樣子有些可愛。
孟則好一會兒才說:「趙知頤, 親夠了嗎。」
「你叫我什麼?」趙知頤又開始嘀嘀咕咕, 不滿的道:「我又沒有得罪你, 你幹嘛連名帶姓的叫我?」
本書首發𝔟𝔞𝔫𝔵𝔦𝔞𝔟𝔞.𝔠𝔬𝔪,提供給你無錯章節,無亂序章節的閱讀體驗
孟則有點受不了他說話的時候唇瓣一直在唇上磨蹭,雖然天色幽暗, 但畢竟大庭廣眾,要是讓人看見某些生理反應,還是有些尷尬的。
於是他側過臉,讓趙知頤的唇貼著自己耳際,這才說:「那我應該怎麼叫你?」
趙知頤皺起眉, 似乎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但這也太為難他那被酒精腐蝕了的大腦,好一會兒才說:「你先說你是我什麼人。」
孟則一頓,握著趙知頤手腕的手不自覺用力,他按住趙知頤的後腦勺, 感覺到對方柔軟滾燙的臉頰肉就貼在他頸側的大動脈上, 慢慢道:「按照現如今人類的社會關係看, 我是你的合法丈夫。」
「嗯?」趙知頤懵了,「我結婚了嗎?」
他已經忘了脫衣服的事, 迷迷瞪瞪的靠在孟則身上,努力回想,卻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結的婚。
明明他忙的連交朋友的時間都沒有,哪兒還能談戀愛?再說了,媽媽這個月的住院費還沒有交清,他這條件還跟人結婚,不是禍害人麼。
「這樣啊……」趙知頤喃喃說:「對不起,我有點想不起來了,但你長得這麼好看,為什麼跟我結婚啊?」
孟則動了動唇,卻沒有說出話來。
他們的婚姻開始於一場算計,是一個徹徹底底的陽謀,即便現在趙知頤醉了,他也不太想提起。
「算了。」趙知頤捧住孟則的手,「你長得這麼好看還願意跟我結婚,肯定是因為喜歡我。」
他很認真的說:「雖然我現在很窮,但我會很努力的賺錢養你的。」
孟則莞爾,「你養我嗎?」
「我很厲害的。」趙知頤覺得自己被質疑了,掰著手指頭說:「我上午十二點到下午五點在甜品店打工,七點到九點給小孩兒做家教,十點到凌晨四點在便利店上夜班……很厲害的。」
「等我畢業了,可以找正式工作的時候,肯定會掙更多錢。」
「你不要嫌棄我。」
孟則皺起眉。
他捧住趙知頤的臉:「你打三份工?」
「嗯嗯。」趙知頤點頭。
孟則答應跟趙知頤結婚,當然對他的背景有所了解,他出身窮苦,但來到A城上大學後,因為前兩年成績一直還不錯,都拿了獎學金,平時雖然也有做兼職,但也就是給小孩子做做家教,每周只做三天,哪裡有每天三班倒睡眠時間連六個小時都不到的辛苦?
「媽媽最近狀態還不錯。」趙知頤說:「等改天我帶你去見媽媽吧,她見到你肯定高興的。」
孟則眉頭越發的緊了。
趙知頤的母親早就離世了,他見都沒有見過才對。
「你怎麼不說話?」趙知頤歪頭看著他:「你後悔啦?」
「……沒有。」孟則輕聲道:「我只是在想,你媽媽要是不喜歡我怎麼辦。」
「怎麼會呢。」趙知頤說:「她是全天下最好的媽媽,只要是我選的,她都會喜歡的。」
孟則吸了口氣,盯著趙知頤的眼睛,「你叫什麼名字?」
「啊?」趙知頤呆呆的說:「趙知頤啊,你連我名字都不知道嗎?」
「……我知道。」孟則啞然,「你剛剛不是說我連名帶姓的叫你不親近嗎,那我應該叫你什麼?」
趙知頤忽然有點臉紅,輕輕咳嗽一聲,側開頭小小聲的說:「我媽媽叫我頤寶……你跟我結婚了的話,也可以這樣叫我。」
說完估計是覺得太羞了,又連忙補充:「其實你就叫我趙知頤也可以的,我覺得……」
「頤寶。」孟則垂頭,以額頭抵著他的額頭,「只有關係很好的人才能這樣叫你嗎?」
趙知頤臉頰耳朵脖頸紅成一片,聲若蚊訥:「也不是。」
「除了我媽媽,只有你這樣叫我啦。」
冬夜裡的風吹過,捲起枯枝敗葉,帶來森冷寒意,趙知頤呵出一口白氣,「你為什麼這樣看我?」
孟則道:「我在想,你以前一定過的很辛苦。」
「是很厲害。」趙知頤糾正道,「你不覺得嗎?」
他抱住孟則的脖頸,擡著下巴:「快說。」
「嗯。」孟則說:「你真的很厲害。」
他揉揉趙知頤的頭髮,「那麼辛苦,卻又那麼勇敢的長大了。」
……
趙知頤喝醉了後,整體來看,算是乖巧。
只是脾氣有點大。
比如說他現在就扒在浴室門口碎碎念:「你為什麼不讓我進去一起洗?這樣多省水啊,我們不是結婚了嗎?結婚了為什麼不可以一起洗澡?」說完把門拍的哐哐響:「孟則!開門!你是不是還是嫌棄我?我就知道你肯定嫌棄……啊。」
孟則刷拉一聲開了門,他身上還有沒沖乾淨的泡沫,黑髮濕漉漉的不停往下滴水,水珠沿著側頰一路向青筋鼓起的脖頸蜿蜒,再經過肌理分明的胸口、結實的小腹,洇進腰間胡亂裹著的浴巾里。
他抹了把臉,抓住趙知頤的手腕,「你喝酒斷片嗎?」
趙知頤被他嚇了一跳,他覺得脫了衣服的孟則……很像是那種一看就很有威脅性的食肉動物,看他的眼神也凶得很,跟在江邊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好像,會吧?」趙知頤被浴室里的熱氣一熏,更暈了,「你不要堵在這裡,讓我進去。」
他推開孟則往裡走,孟則轉過身的功夫,趙知頤已經把上衣脫了。
孟則頓在原地。
趙知頤的身體並不羸弱,反而覆著一層薄肌,皮膚是一種天生的、盈潤的白,腰部的線條往裡一收,總給人一種用點力就會斷掉的錯覺,再往下的弧線卻又驚心動魄的凸起,連接著兩條又長又直的腿,小腿纖細勻稱,大腿上卻又有一點鼓出來的軟軟的肉,孟則知道,掐住那裡的話,軟肉都會從指縫間溢出來。
因為他曾經那樣做過。
趙知頤轉過頭,「你為什麼又看著我?」
好一會兒孟則才說:「你太瘦了。」
「啊?」趙知頤捏捏自己的肚子上的肉,「這不是有肉嗎?」
孟則:「你那點肉都長在……」
說到這裡,他頓住了,輕咳一聲:「你要洗澡的話,快點,小心感冒。」
趙知頤抱著胳膊,眯起眼睛看他,「你剛剛想說什麼?」
「沒什麼。」
趙知頤:「流氓。」
孟則:「……」
孟則揉了揉太陽穴,「知道我是流氓你還不趕緊洗乾淨出去睡覺。」
趙知頤哦了聲,擰開開關,拿花灑滋了孟則一身,孟則:「?」
「一起洗啊。」趙知頤說:「快點過來。」
「你自己洗。」
趙知頤怒道:「你是不是嫌棄我?!」
他把水流調大,對著孟則一陣猛衝,「你嫌棄我也沒用,反正你都跟我結婚了。」
孟則抹去臉上的水,深呼吸一口,聲音沙啞道:「你自找的。」
「幹嘛,要打架?」趙知頤戒備道:「咱可不興家暴啊,我最討厭打老公的男人了,你要是……唔!」
趙知頤腿一軟,差點沒有站穩,扶住了牆壁才沒有摔倒,他只覺得浴室里驟然多了一股十足濃郁醉人的酒氣,讓他渾身發燙,尤其是後頸的某一塊肉,燙的嚇人。
「好、好奇怪。」趙知頤扶著牆壁喘息,「這是什麼味道……好暈。」
孟則垂眸看著他,「不認識我的信息素了?」
「信息素?」趙知頤重複了一遍,「那是什麼東西?」
孟則走到了他面前,按住他後頸,趙知頤頓時一個踉蹌,摔進了孟則懷裡。
他抓著孟則的手臂,呼吸急促,「什麼……你不要碰那裡,好奇怪,好癢,還很燙,啊!都說了……」趙知頤抓住孟則的手,「不要碰那裡!」
「很難受嗎?」孟則問。
「好熱。」趙知頤摸索著想要去調水溫,「我要洗冷水澡。」
孟則抓住他手腕,而後將他整個人都按在了浴室的瓷磚牆壁上,鼻尖抵著他後頸的腺體,啞聲問:「要我咬一口嗎?」
「你是吸血鬼嗎,幹嘛咬人脖子。」趙知頤被瓷磚牆面冰的一哆嗦,那冰冷卻絲毫沒有緩解他體內的燥熱,隨著孟則撫弄腺體的動作,反而愈演愈烈。
「咬了就不會這麼熱了。」孟則說。
趙知頤遲疑:「真的?」
「嗯。」
他自己摸了摸後頸鼓起來的腺體,雖然醉後他完全忘了ABO的生理知識,但還是本能的覺得這塊小小的肉被咬應該會很痛,於是跟孟則商量:「你輕一點,只輕輕咬一下。」
「……好。」孟則答應他。
趙知頤低下頭,將自己的後頸完全暴露在孟則面前,「好、好了,你咬吧。」
孟則在腫脹的腺體上輕輕一吻,趙知頤身體一顫,閉著眼睛喘出口氣:「咬完了嗎?不痛,你很守約……啊!!」
趙知頤猛地繃緊身體,痛苦的仰起脖頸,像是被猛獸桎於齒間卻仍舊想要奔逃的獵物,哀哀的鳴叫奢求捕獵者的心軟,他無助的去抓光滑的牆壁,因為沒有著力點,急的都哭了:「說好了,輕輕咬的!」
孟則只是叼著那塊肉,沒有繼續深入,悶聲說:「我很輕了。」
「你騙人。」要是清醒狀態下,趙知頤肯定不會哭,但是醉了的人承受能力格外差,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我要跟你離婚,我不跟你過了……啊啊啊我錯了,我不說了,嗚嗚嗚嗚救命!」
孟則安撫的舔了舔備受蹂躪的腺體,」再說離婚試試。」
「我不說了,你放開我。」趙知頤哽咽道:「我也不跟你一起洗澡了,我想睡覺了。」
出乎意料的,孟則非常好說話的鬆開了趙知頤,甚至非常平和的給他擦去了眼淚:「我給你洗。」
「哦。」趙知頤喝醉了也挺有禮貌的,「謝謝。」
孟則真就開始心無旁騖的給趙知頤洗起澡來,趙知頤卻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身體好像越來越燙了,像是有一把火從後頸開始燒,一路蔓延至心臟里,經由血液帶動到全身每一根血管,趙知頤只覺得自己被架在了熊熊烈火之上,燒的頭昏腦漲。
「孟、孟則……」趙知頤抓緊孟則的手臂,晃晃腦袋,「我好像,有點奇怪。」
「不奇怪。」孟則淡聲說:「我咬破了你的腺體,但沒有往裡面注入信息素,你想要我的信息素,所以才會這樣。」
趙知頤迫切的仰起頭,「那你給我!」
孟則:「不行。」
他慢慢將趙知頤身上的泡沫沖乾淨,「你剛剛不是說覺得痛麼,萬一又要跟我離婚怎麼辦?」
「不會的。」趙知頤按著腺體,著急的道:「我要被燒死了,你救救我。」
「求我。」
「……」趙知頤咬著嘴唇,「你怎麼這樣。」
孟則不說話。
「……算我求你了。」趙知頤說:「求求你了。」
孟則喉結微微滾動,嗯了聲,「轉身。」
趙知頤急急忙忙的轉過身,背對著孟則,還沒有站穩,身後的人就已經咬了上來,趙知頤沒忍住哼了一聲,有點痛,但他忍住了沒有罵孟則,那股燥熱終於沒有再蔓延,讓他鬆了口氣,但也只是沒有再蔓延,並沒有消去。
「孟則。」趙知頤抓著孟則的手指,悶聲說:「你能不能……」
「能不能什麼?」
「能不能,咬深一點?」趙知頤聲音沙啞,「我不怕痛了,你咬深一點。」
孟則停滯了那麼兩三秒,才親了親他凸起的肩胛骨,說:「也不許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