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我會報復你
2024-09-15 02:44:09
作者: 糖伊伊
第151章 我會報復你
門內傳來男人的聲音:「進。」
「吱呀」一聲,沈子矜推門走進來,看了過去。
帝王身穿一襲月牙白色的長袍,這正是宇寧平日裡所穿的服飾。然而,他並未戴上人皮面具,毫無掩飾地展示出自己的真實面容,與沈子矜對視著。
沈子矜望著那雙不再溫潤,變得涼薄的眸子:「皇上怎麼不偽裝了?」
他不等蕭懷廷說話,又道:「皇上既然猜到臣會來這裡,就一定會猜到臣對宇寧還抱有希望——他是他,他不是任何一個人偽裝的。」是一個獨立的存在!
說到此,沈子矜帶上幾分疑惑:「臣覺得皇上不應該玩膩這種披著不同身份,欺騙玩弄臣的遊戲啊!」
「為什麼就不偽裝了呢?」
言畢,沈子矜嘆息一聲,那聲嘆息仿佛承載了無盡的哀傷和疲憊,他無力地靠在牆面上,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朕的確沒有玩膩這個遊戲。」說著,蕭懷廷緩緩站起身來,向著沈子矜走去。每一步都帶著統治者的威嚴和壓迫感,他走到與沈子矜近在咫尺的地方時,停下腳步,擡起手,修長有力的手指輕輕撫摸上沈子矜蒼白無血的臉頰:「是你不會陪朕玩了,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它就會在你心中生根發芽。」
蕭懷廷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帶著一絲淡淡的憂傷和無奈。
他扯開衣襟,露出身前縱橫交錯的抓痕:「你能保證不會像揭穿朕殿堂歡身份,揭穿朕宇寧的身份?」
「不能。」沈子矜沒有猶豫的說完,擡手拔下髮髻上的那支紅珊瑚簪子,丟在了地上。
蕭懷廷轉眸,看向地上的那支紅珊瑚簪子,它已經斷成了兩半,與此同時耳邊響起青年的話語:「臣用這支紅珊瑚簪子葬送臣與宇寧的過往。」
蕭懷廷收回視線,看向沈子矜。
沈子矜伸出一根手指,指著自己的心房:「我承認宇寧,他永遠在我這裡,但我會永遠恨你,我永遠不會原諒任何一個欺騙我的人,無論他身份權利有多大,我甚至會報復他。」略頓「不,是我要去報復他。」
蕭懷廷擡手捏起沈子矜的下巴:「你要如何報復朕?」
沈子矜桃花眼挑起,淡淡笑了,他一字一頓的對蕭懷廷說道:「臣不告訴皇上。」
蕭懷廷像是被沈子矜激怒,捏在沈子矜下巴的手指下移,緩緩掐住沈子矜纖細的脖頸:「朕可以用很多種法子逼你說出……子矜?」
沈子矜猛地嗆出一口血,濺落在蕭懷廷身上的白色衣袍上,猶如綻放在雪山的寒梅,悽美而悲傷,血跡滲透進衣袍,漸漸蔓延開來,形成一朵朵暗紅色的花瓣,仿佛是他心中無法言說的傷痛和絕望。
蕭懷廷忙將他撈進懷中,向門外急喊道:「速速將岳程找來,要最快的速度。」
他說完,將沈子矜攔腰抱起,快步抱向床榻,接著,小心翼翼的將他放躺到上面,大手牢牢握上沈子矜冰冷的手,放到唇瓣上,輕輕咬了一下:「朕不會讓你死,你這一生一世都要守在朕的身旁。」
這一刻,沈子矜臉色蒼白如紙,嘴唇毫無血色,眼睛緊閉著,眉頭緊皺,似乎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可是他還是如囈語般的艱難說道:「我還沒活夠呢,不會死,我的一生一世也不會守在你……」
岳程趕過來時,沈子矜已經處在深度昏迷狀態。
不過,還好沒有危及到性命,但人卻極為的虛弱,需要靜養,少見讓他鬱結攻心的人。
蕭懷廷自然知道那個人是誰,遂他回皇宮後,除了七日一次的找沈子矜克制體內蠱毒,剩餘時間,便不會出現在沈子矜面前。
沈子矜身體好轉,不用再臥床休養後, 就出去溜達了。
雖然只是限於在宮中,可就他那副病弱的身體,也走不了幾步,就會累的氣喘吁吁。
他走了一會,便找了處草地,雙手枕著後腦,躺在了上面,曬著日光浴。
「聽說了嗎, 十王爺蕭文兮沒有死!」
「這麼大的事情,當下有幾個不知曉的,成了皇城中的頭號大事了。」
三名太監站在沈子矜身旁的鵝卵石小路上,閒聊了起來,樹叢遮擋住沈子矜清瘦的身體,三名太監並未發現他,正聊的火熱。
沈子矜順著三個人的話語想起管家曾經與他說過,鎮國公說蕭文兮仁德,在皇子中來說,是比較適合做儲君的。
只是後來遭人陷害,死在了發配蠻荒的路上。
沈子矜豎起耳朵,繼續聽著三名太監的閒聊。
「如今十王爺回來,也不知該如何安排他?」
「反正是不能給封地了,皇上正在削藩,豈能再立藩王。」
「對了,我聽說北疆那頭打的非常激烈,皇上又調配了一支軍隊過去。」
沈子矜正認真的聽著, 有人躺在了他身旁。
他轉眸瞥了過去,是蕭北焰,此刻他嘴中叼著一截狗尾巴草,正在咧嘴朝沈子矜做鬼臉。
沈子矜白了他一眼,擡手把那張臉推開。
蕭北焰跟沈子矜一樣,全方位無死角的被帝王禁足在宮中,不讓出宮。
遂這段時間,他時不時的會在沈子矜面前騷擾一下,不過不再是那種讓沈子矜做他王妃的騷擾,是讓沈子矜做他小舅夫的騷擾。
因為「小舅夫」這三個字,他被沈子矜劈頭蓋臉的罵過一頓,還給踹進了池塘中。
沒辦法,沈子矜自從得知自己是冥寒體之人後, 就開始學著螃蟹,橫行囂張起來。
此刻,蕭北焰開口說道:「這輩子,我只對三個人不敢動手。」
蕭北焰在草叢這麼一說話,嚇的三名太監逃也似的離開了。
沈子矜聽不到八卦,只能看向蕭北焰:「這三個人,一個是你皇兄,因為你尊敬他,也怕著他;第二個人是臣,因為你敢對臣動手,你皇兄他打不死你,你還知道,臣有些壞,喜歡在你們兄弟之間挑撥離間。」
一提起這事,蕭北焰就氣悶的瞪了沈子矜一眼:「同樣都是一個媽生的, 你與沈夫子怎麼差距就這麼大,他那麼善良,你卻這麼惡毒,讓皇兄知曉了我花費一千萬兩黃金做人皮的面具的事情,狠狠地暴打了我一頓,倒現下我身上的傷勢還沒好,疼著呢。」
「十七王爺這是活該。」沈子矜繼續上一個話題:「你不敢動手的第三個人,是我的兄長沈雲,因為你深深的心悅著……嘔~「
沈子矜做出一副被噁心到的模樣。
蕭北焰又瞪了一眼他,旋即說道:「都被你猜到了。」
「十七王爺的話絲毫沒有懸念,與太監們聊的內容的新穎度,一個天上,一個地上,十七王爺若是當說書的,應該會被餓死。」
說完,沈子矜起身離開,回了寢宮。
蕭懷廷的寢宮,現在給沈子矜住,當下他住在御書房中。
沈子矜回到寢宮後,一覺睡到夜幕降臨時才醒來,吃過晚餐後,他將日記拿了出來。
這一段時間他都沒有認真的寫日記,得好好寫了,別是糊弄,審核不過。
同一時刻,蕭懷廷放下手中修補好的那支紅珊瑚簪子,打開日記,看了過去。
【還有不到五個月,我便能離開了, 狗皇帝以為他能囚我一生,做他的春秋大美夢吧,沒人可以阻攔住我。】
寫到此,沈子矜似是想起什麼,繼續寫著【雖然沒有人可以阻止我離開,但我也需要多加小心,別把日記弄丟了。】
上次他把日記從袖兜中掉了出去,幸虧是掉在了寢宮中,馬上被他發現了。
蕭懷廷眉宇高攏:「他把日記弄丟了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