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七日內三次
2024-09-15 02:42:36
作者: 糖伊伊
第62章 七日內三次
沈子矜下意識的轉眸看了過去,是名白衣青年,不過他在低頭撣著衣袍,看不清青年的面容。
他收回視線,向著大門走去,對看守大門的侍衛禮貌的拱手時,發現是幾張生面孔。
沈子矜也沒多想,只當更換崗位了,繼續向著前方走去。
他走到御書房門前,候在門旁的內侍為他推開殿門。
沈子矜走進去,在看到帝王時,不由愕了下,脫口問道:「皇上的頭怎麼受傷了?」
這一刻,只見帝王額頭上纏繞著一圈紗布,紗布上還有斑駁血漬透過來。
臉色也很蒼白,看上去人憔悴的很。
「昨晚跌倒碰到了頭。」
聞言,沈子矜佯裝關心道:「皇上要多加小心。」
他說著,貼心倒了一杯茶水,送過來:「皇上喝茶。」
這廝都多大了,走路還摔跟頭。
帝王將茶盞接過去,沈子矜走到他身旁,低頭去整理龍案上的奏摺,將緊急要處理的奏摺放到上面。
蕭懷廷額頭還在疼痛,傳來的痛意提醒著昨夜蠱毒犯時,他有多狼狽。
此刻,他的眼底還有絲絲殷紅沒有褪乾淨,他不動聲色的看向身旁的青年。
巫醫說他體內的蠱毒,最晚不得超過七日要用純陰之體克制一次,否則照樣會有生命危險,委實用純陰之體克制的越是頻繁,越有好處,若是能在七日克制三次,體內的蠱蟲活動就會收到限制,如此三年過後,他體內的蠱毒,即便沒有純陰之體的克制,十天半月也不會復發,並且疼痛也不會再讓他生不如死,但這一切的前提是有純陰之體的人在他身旁。
可眼下,別說七日內三次與他做陰陽融合,連七日一次,他都實難做到。
如此與他從前沒有尋到純陰之體的人還有何區別!
「嗯?」沈子矜從奏摺中翻出一封署名為「羅古達」的信:「皇上,這有一份信函?」
說著,沈子矜將手中的信函送了過去。
蕭懷廷收回神思,泛著一層淡淡紅芒的視線落到沈子矜送來的信函上。
是巫醫從古寨送來的信函。
前陣子他因眼前青年身上發生的一系列奇異之事而困惑住,給巫醫去了一封信函,巫醫都在信中一一解答,最後告知青年就是冥寒體之人,可他已經知曉了這些。
不過,巫醫對他又詳細講了一些注意事項,還是有很大用處的。
此刻,蕭懷廷視線撩向青年的盛世美顏,心底升騰起絲絲惡意:「北疆送來的密函,沈愛卿把它燒了吧。」
你手中的是你的秘密,你卻無緣發現,還要幫朕銷毀它。
今日的狗皇帝,不知怎的,格外滲人,沈子矜恭敬的應了一聲,找來火盆,將手中的信函點燃,放到銅質的火盆中。
橙色的火焰很快蔓延至整封信函。
蕭懷廷幽深的眸子望著整封信都燃燒殆盡,方才收回視線。
為了安全起見,沈子矜將火盆里灑了些水,收拾乾淨後,回到帝王身旁站定好。
這時一名侍衛進來,用只有二人能聽到的聲音,在帝王耳旁說些了什麼,帝王看了一眼沈子矜,起身離開御書房。
二人走後,沈子矜疑惑:「他這一副神神秘秘的做什麼去?」
似是想起什麼:「對了,之前在宮門外,看到那名白衣青年又是誰?」
他以為是內閣大臣,來向帝王匯報政務,但顯然不是。
沈子矜眸色微凝:「莫非是又給那個小魔王請的夫子?」眼中泛起幾分同情之色:「怕不是又會像前幾個夫子那般的下場了!」
尚書房中,沈雲低頭翻閱著書籍。
此刻,殿中只有他一人。
蕭北焰起的晚,人還未來。
沈雲雖學識淵博,但也是頭一次做夫子,他仔細地熟悉著書籍上的授課內容,思考著該如何去上好他的第一堂課。
霍地,一道勁風襲來,沈雲擡眸看去,蕭北焰已經站定在他面前,那雙吊梢鳳眸彌散開玩味,正定眉定眼的盯在他臉龐上,一寸一寸的細細打量著。
就像一頭獵豹在打量著他的囊中獵物。
沈雲忙將手中的書籍放下,朝眼前的少年拱手施禮,文質彬彬的說道:「臣給十七王爺請安。」
忽然一把戒尺送到他面前:「沈夫子無需向我行禮問安,您現下是我的夫子。」
沈雲看了眼少年遞來的那把戒尺,問道:「十七王爺這是何意?」
「今日我來遲了,沈夫子當然要用戒尺嚴懲我嘍。」
沈雲被蕭北焰這一番話,說的微微愣鬆了下,忙道:「臣不敢如此以下犯上。」
沈雲不知眼前風評惡劣的少年,到底要做什麼。
「都說了,現下我是夫子學生的身份,不是王爺。」少年說著將戒尺塞到沈雲的手中:「打我,狠狠的打。」
眼前少年的身份永遠都是一國王爺,不是他這個從四品小官說打就能打的。
沈雲被眼前少年難為的,只的撩起袍擺跪在地上。
「沈夫子快快起來。」蕭北焰伸手去扶沈雲起來,手在觸碰到沈雲纖柔的腰身時,忽然問他:「沈夫子可娶妻了?」
「不曾。」沈雲有些懵然,眼前少年會忽然問及這個。
蕭北焰那隻手一直扶在沈雲的腰身上,又問他:「沈夫子年方幾何?」
沈雲雖有疑惑少年為何問他這些,卻依然恭敬有禮的回道:「二十有七。」
蕭北焰愣了下,他沒想到沈雲已經這般大的年齡,面前之人看上去雖然有著成熟的韻致,但卻也很年輕。
他盯著沈雲俊美儒雅的面容繼續問道:「沈夫子這個年齡若是成婚,孩子都能上學堂了,所以沈夫子為何遲遲不婚?」
沈雲已經被少年咄咄逼人的問題,問的白皙的額間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見此,蕭北焰勾唇,眼中漾起一絲邪肆:「沈夫子熱了。」
說著, 他伸出另一隻手,擦掉沈雲額上的汗珠,食指忽然點在沈雲眉心處,道:「這裡若是再生一顆紅痣便更完美了。」
沈雲忙向後退了一步,與少年拉開一段距離。可是少年馬上又湊了上來,撈起沈雲鬢邊一縷長發,在手指上纏繞把玩著:「沈夫子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他的話剛說完,人忽然鬆了手中沈雲的髮絲, 向後退了一步, 自動與沈雲拉開距離。
沈雲順著他的視線轉過身去。
透過窗欞,看到了帝王的轎輦停在了尚書房門前,隨行內侍推開殿門,帝王行了進來。
沈雲上前拱手,恭敬的施禮道:「臣拜見皇上,皇上金安。」
蕭懷廷面色威嚴:「平身。」
旋即看向蕭北焰,嚴厲道:「都快到晌午了,怎生還不上課,做什麼?」
方才他透過窗欞,看到小十七與沈雲站的那般近。
蕭北焰聳聳肩,道:「臣弟遲到了,沈夫子正在用戒尺教訓臣弟呢。」
說完,他擡手指了指沈雲手中的戒尺:「沈夫子正要打臣弟,皇兄就來了。」
沈雲這一刻手中正拿著蕭北焰塞進他手中的戒尺,加之蕭北焰這一番話,讓他百口莫辯,正當他不知如何向帝王解釋時,蕭懷廷開口說了話:「沈夫子不用顧忌他是王爺,該嚴懲時就嚴懲。」
說著,蕭懷廷看向蕭北焰:「朕留尚書房一名內官,他會將每日你的上課情況都稟報給朕。」
委實,帝王就是派人來監視蕭北焰做出傷害沈雲的事。
他不給蕭北焰拒絕的機會,說罷,人便離開。
沈子矜站在御書房都快睡著了,聽到殿門被推開的響動,忙精神起來,恭敬的候在龍椅旁。
蕭懷廷坐在龍椅上後,側眸看向沈子矜:「沈愛卿不想知曉朕做什麼去了嗎?」
沈子矜搖頭:「臣不敢揣測聖意。」
青年的小心謹慎,都沒法讓他與他將話聊下去。
委實,沈子矜就是故意的,把與帝王無意義的閒聊往死胡同里懟,少說少錯,只想專心搞錢,到一年之期回家。
蕭懷廷自然清楚沈子矜那點怕多說多錯的心思,他更清楚沈子矜不喜他這個人,不願與他交流。
可越是這樣,帝王越想對他做些什麼。
不過卻不能用這個身份。
「朕看沈愛卿神色憔悴,今日便早些下職,回吧。」
「謝皇上體恤。」沈子矜拱手彎腰呈九十度俯身向帝王行了一個謝禮。
快速的行完禮,便腳底抹油的離開。
他走了後,蕭壞廷蹙眉回想頃刻:「方才,朕怎麼感覺他給朕行了一個祭禮?」
沈子矜出了皇宮,坐上馬車後,忽然反應過來一件事:「剛剛,我好像行錯了禮,給皇上行了一祭祀死人時的祭禮?」
兩個人都不確定,只能將此事作罷。
太陽灑下柔和的光線,將整個城池都籠罩在一片溫暖的光輝之中。地面上的一切都變得清晰可見,每一個細節都被刻畫得栩栩如生。在這藍天的映襯下,一切都顯得那麼生機勃勃,充滿了活力。
半個時辰後,蕭懷廷身著一襲黑袍,掛著堂主的馬甲,身姿挺拔地站在會客室里。
此刻,他正狀似悠閒地觀賞著門旁花架上的一盆花,手指輕輕拂過花瓣,似乎在感受著它的柔軟和細膩。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內心深處正暗自思索著即將到來的會面,還有……
室門被敲響,蕭懷廷聲線改成堂主的聲音:「進。」
「吱呀」一聲,沈子矜推門進來。
然而,他剛一走進來就連著打了三個響亮的噴嚏,身體不受控制地搖晃起來。腳下似乎也突然變得濕滑無比,讓他一個踉蹌,整個人失去平衡,直直地朝著男人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