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我想試探他一次

2024-09-15 02:42:02 作者: 糖伊伊

  第29章 我想試探他一次

  這話說的沈子矜忍無可忍,他咬了咬後牙槽,露出一抹氣憤的笑,道:「隆安侯是記混了吧,你抱著的是別人。」

  顧常歡篤定:「就是小矜啊,當時小矜賴在我懷中哭的不知有多可憐,我可心疼壞了。」

  沈子矜差點沒忍住破口大罵,馬上反應過來什麼,問道:「你說的是我們兒時?」

  

  他沒有原主的記憶,所以不知道原主和顧常歡的兒時。

  「嗯,對。」說著,顧常歡與蕭懷廷道:「小矜兒時特別黏著我。」

  蕭懷廷:「這往事夠陳舊的,記性不好的,都想不起來。」

  沈子矜隨著蕭懷廷的話點頭:「可不,我已經忘記了。」與顧常歡道:「我們還是撿長大後的話聊吧。」

  長大後,二人從未有過交集,看他怎麼聊。

  哼,一聊一個死胡同。

  說話間,三人進了客廳,蕭懷廷掃了一眼地上的幾箱子禮品,坐在桌邊。

  小廝進來上茶,蕭懷廷端起茶盞,靜靜的低眸啜飲起來。

  「小矜,這位雷兄這麼晚來,找你一定有事吧?」

  蕭懷廷不等沈子矜說話,先他道:「沒事,只是想念子矜,來看看他。」問道「這般晚了,隆安侯不回去嗎,當心夜路不好走,磕絆到。」

  顧常歡臉上的笑意淡了淡:「今晚月色明亮,我又乘坐馬車,沒事。」馬上又問道「雷惑什麼時候走啊?」

  「不走了。」蕭懷廷道:「我就住在這裡。」又補充道:「也不是第一次住這裡,很習慣。」

  再說下去,二人怕是要打起來,沈子矜忙與顧常歡道:「隆安侯實在對不住,府邸沒有多餘客房,今晚就不能留你了。」

  這逐客令,放到一般人身上,一定會識趣的離開,可是顧常歡不是一般人。

  「我與小矜睡在你臥室里便成。

  見過死皮賴臉的,沒見過這麼死皮賴臉的。

  沈子矜都有些應付不了這位的厚顏無恥了,尤其這位還頂著他救命恩人的頭銜。

  「臥室,我與子矜睡。」蕭懷廷淡淡開口道:「上次我們亦是如此,所以你還是睡其他地方吧。」

  沈子矜:「對不住,客房裡沒有床,所以隆安侯還是……」

  「我打地鋪就行。」

  顧常歡是鐵了心要住下。

  沈子矜也是無奈了,這廝是把雷大哥當成了假想情敵。

  沒轍。

  「好吧,我一會讓阿福找找府中有沒有多餘的被褥。」

  沈子矜腦瓜仁疼:「我身體略有不適,先失陪了,回房稍作歇息,二位請自便。」

  再如何,二人也真不能在府邸大打出手。

  沈子矜今日操勞了一天,此刻身體是真不舒服。

  回房後,人剛躺在床榻上就昏睡了過去。

  顧常歡望著廳中坐著的人:「我聽小矜提及過你,他說把你當成親人 。」

  蕭懷廷知他那點心思:「我想要的東西,沒人能爭過我。」

  他言罷,起身離去,其態沉凝,顯然不願與顧常歡多言。

  蕭懷廷出了大廳,來到一處偏僻之地,喚來秦冥:「今晚朕不想再見到隆安侯。」

  他應了聲「是」,絲毫不耽誤時間的去辦事了。

  不知昏睡了多久,沈子矜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到男人坐在他身旁:「雷大哥!」歉意的說道:「抱歉,方才失禮了,將你們留在客廳中。」

  「我知你身體不適。」蕭懷廷說完,又道「怎麼惹上了隆安侯?」

  沈子矜略顯無奈:「父輩原本交好,他又救過我,與雷大哥都是我的恩人。」

  他的恩人還真不少,蕭懷廷幽深的眼神落在沈子矜精緻俊逸的臉龐上:「他在打你的主意。」

  「他說心悅我。」沈子矜道:「但我不會與他在一起。」

  蕭懷廷:「隆安侯無論家世、樣貌皆屬上乘,且見其待你不薄,子矜為何不願與他在一起?」

  沈子矜攏了攏身上的被子:「我對他不感冒。」

  帝王顯然沒聽懂他的老家方言,沈子矜疲頓打了一個哈欠,又道:「我這短命鬼,怎麼會想的那麼長遠。」又道:「今日神醫岳程為我診了病,我命短,已經沒有資格談情說愛,如此是在害人。」

  他這話是何意,莫不是多活幾個年頭就會接受隆安侯?帝王沒再繼續想,今日他來也是為此事。

  青年從雨寧當鋪出來後,並未前往風信堂找岳程買下那朵地府紅蓮續命。不知為何,他前來一探究竟。

  「我曾耳聞岳程神醫之名,其醫術精湛。」蕭懷廷順勢引出沈子矜的後文:「他應能治好子矜之病,你適才為何口出短命此言?」

  沈子矜嘆了一口氣:「他現下只能為我續命一年。」

  隨後沈子矜將今天發生的事情一一講給了他信賴的救命恩人聽。

  聽完,蕭懷廷試探的問出口:「所以你還是有所懷疑?」稍加停頓「包括你口中所說的宇兄你也懷疑?」

  沈子矜懶洋洋的躺在床榻上:「我也不知道,有點迷茫。」

  「迷茫?」蕭懷廷:「何以此言?」

  沈子矜帶著絲苦惱:「我也不想如此懷疑,可是我又覺得當時宇兄說的那一番話有些刻意了。」馬上又道:「當然也許是我太敏感。」想了想又道:「我與宇寧的相識不似與雷大哥,雷大哥是我的救命恩人, 而宇兄,我們從生意往來相識,本身就充斥的著利益。」

  蕭懷廷:「所以你要怎麼做?」

  沈子矜靜了片刻:「我想試探他一次,確定他對我是否如表面上的真誠。」

  蕭懷廷:「你要如何去試探?」

  沈子矜揉了揉額頭:「還沒想好。」

  他不得不提醒眼前這個病入膏肓的貪官:「子矜不是說了嗎,岳程只給了你一天的時間。」語氣中帶著憂慮:「最重要的,他不是還說了,你活不過三日。」

  沈子矜又攏了攏被子:「我會儘快。」透出幾分嫉惡如仇:「我生平最接受不得被人欺騙。」

  你已經被我欺騙在其中,蕭懷廷感覺沈子矜這一副模樣不對勁,伸出手,撫上他額頭,旋即蹙眉道:「子矜發燒了,怎麼不吃藥!」

  沈子矜把鼻子和嘴都蓋到了被子裡,只露出一雙被高熱燒的水靈靈的瀲灩桃花眼:「吃了,沒管用。」

  蕭懷燁看到沈子矜這一副模樣,想起岳程今天說的迴光返照。

  迴光返照後,就是重病臥床不起,然後……

  沈子矜被燒的昏昏沉沉:「雷大哥自便,我睡會……」

  他的話還未說完,便昏了過去。

  蕭懷廷俯身將人連著被子一同抱入懷中,腳步匆匆地離開臥室,直奔府外。

  管家遇到這番景象,忙問:「雷大俠您抱著主子要做什麼去啊?」

  蕭懷廷並未與他做言,只是加快步伐,踏出府邸。

  管家連連嘆息:「我真是沒用,主子被人偷走,我都不敢做阻攔。」

  岳程住在蕭懷廷為他安排的客棧中,這會人要熄燈休息,客房的門忽然被推開,緊接著一名陌生男子抱著沈子矜行了進來。

  不等岳程說話,蕭懷廷吩咐他道:「速速用地府紅蓮為他續命。」

  魏冉和霽晨華等一眾暗衛,擡著一百萬兩黃金進來。

  岳程可是一個很變通的人,有錢在,又對沈子矜照救不誤,便不再做言,對沈子矜進行施救。

  蕭懷廷在客房外一直等到黎明將至,岳程方才出來。

  「怎麼樣了?」蕭懷廷問道:「可脫離了危險?」

  岳程搖了搖頭,道:「沈公子就沒有危險,是你太緊張。」又補充道:「老夫既然敢承諾沈公子這兩日安然,他便沒有生命危險。」

  蕭懷廷面色沉冷:「剛才他持續高燒,退燒藥都無濟於事。」

  岳程:「他本就是身體病弱,生病是常態,何況他吃錯了藥,那哪裡是退熱藥,分明是安神藥。」

  蕭懷廷被氣的閉了閉鳳眸:「鬧了一場烏龍。」

  他怎麼如此粗枝大葉,連藥都能吃錯了。

  岳程捋著鬍子:「想必這位公子也清楚,這一朵地府紅蓮只能為他延續一年的壽命,一年後若是尋不到另外兩朵地府紅蓮,沈公子一樣會死去,所以你要做好準備。」話鋒一轉「這位公子與堂主是什麼關係?」

  被這老匹夫看出了端倪:「沒關係。」

  說完,帝王一拂袖,氣鬱的離開。

  快到了上朝時間,帝王需要回宮上朝。

  但這位換上朝服後,想了想,將那本日記本拿在手中,準備帶去朝堂。

  昨日青年因昏迷而未能及時寫日記,不知醒來後,是否能夠補充。他需要了解一些事情,以便做好準備。

  朝堂上,大臣們開始一一向帝王稟報政務,遞著各地送上來的奏摺。

  蕭懷廷指尖下是那本日記。

  今日朝堂上,都是一些瑣事,他無心去應付。

  此刻,他擡眸,透過古樸的雕花窗欞看去窗外的天色。

  青年應該醒了罷?

  蕭懷廷修長的手指輕輕一挑,日記隨著他的動作被翻開,頁面微微顫動,他緩緩垂下雙眸,鳳眸深邃而專注的落在那本日記的內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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