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小矜不是想知是誰救的你嗎
2024-09-15 02:42:00
作者: 糖伊伊
第27章 小矜不是想知是誰救的你嗎
言畢,沈子矜提著袍擺,快步向前方走去。
說是一日,為了保命,他還是儘快徹底確定下來,去治病,免得夜長夢多,出現意外。
他要回家,回到充滿高科技的時代,更不想拖著這個病軀過活。
走了一段路,沈子矜停在雨寧當鋪前。
宇兄對各種奇珍異寶都有了解,對這地府紅蓮也應該有了解吧。
想著,沈子矜便擡步行入當鋪。
蕭懷廷剛換好一身月白色長袍,秦冥便將來通報:「主子,沈尚書來了。」
「讓他進來吧。」
蕭懷廷對著銅鏡照了照臉上的人皮面具,隨即坐在椅子上。
沈子矜進來時,看到男人正在低頭檢驗各種收上來的奇珍異寶,裡面還有幾株草藥。
見此,沈子矜沉重的心情緩和不少。
「子矜坐。」蕭懷廷擡起頭來,臉上噙著溫潤謙和,伸手對沈子矜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沈子矜落座,帶著幾分不好意思的說道:「我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事情想求宇兄。」
「子矜無需客氣,儘管說。」蕭懷廷故意將藥草拿在手中,讓沈子矜認為他問對人了。
沈子矜也的確如此想的:「宇兄可曾聽過一種叫地府紅蓮的花?」
「聽過,」帝王用這個身份開始忽悠起沈子矜:「一種瀕臨滅絕的藥材,對先天不足有很好的調理做藥,應該還能治療其他的疾病,否則也不會價值百萬黃金左右。」
看來真是如此!沈子矜暗道。
蕭懷廷頂著這副馬甲,故意問向沈子矜:「子矜為何要問及這種藥材?」又道:「是否要用它治病?」
沈子矜無奈點頭:「嗯,要用它治病,但它好貴, 我怕被矇騙。」
「子矜若是錢財不夠,可以從我這裡拿。」
沈子矜搖頭:「謝謝宇兄好意, 我手裡頭的錢足夠,只是覺得太貴,不想出那麼多錢。」
「生命才是最寶貴的。」蕭懷廷凝視著沈子矜心疼的模樣,嘴角微勾了下:「錢財不過是過眼雲煙,還可以再賺取,生命一旦消逝,便再無任何機會。」
沈子矜從男人的話中,聽出幾分感傷來:「宇兄怎麼了?」
男人故意嘆息一聲:「我有一位朋友,他害了一種罕見惡疾,縱使他家財萬貫,也無法尋到可以治療惡疾的藥引,眼下只能等。」略頓「不似子矜可以花錢能買到救命之藥。」
「聽你一番話,我的確沒那麼糾結了。」沈子矜眼含真誠:「多謝宇兄開導。」想了想又道:「待哪天我請宇兄用餐。」
蕭懷廷憶起當日與沈子矜共食路邊攤一事:「上次與子矜吃完路邊攤,回去後我胃腸略有不適。」
沈子矜揚起眉梢:「那便是宇兄弟胃腸太嬌嫩,需要好生鍛鍊一番哦,所以呢,一定要多與我吃上幾次路邊攤。」
青年這一副帶著三分活力、三分灑脫和四分肆意的輕鬆模樣,比在他帝王身邊當值時,那副規規矩矩、謹慎小心的樣子好上許多。
「好,我聽你的,下次,下下次,我們都去吃路邊攤,把胃腸鍛鍊出來。」
沈子矜含笑點頭:「嗯,這就對了嘛,身體在吃路邊攤中,會越來越強壯。」
「吃的像子矜這般。」男人的話語溫潤,卻帶著戲謔。
沈子矜白他一眼:「好哇,故意諷刺我,我這副病弱的身體可是從娘胎裡帶來的。」
他說著,起身:「不跟你說了,我走了。」
言畢,那雙漂亮的桃花眼輕彎:「等著我,下次來找你吃路邊攤哦!」
蕭懷廷頷首:「我等你。」
沈子矜從當鋪出來後,並沒有迴風信堂找岳程,去花錢購買那朵花,而是回了國公府。
用完晚膳後,便一個人窩在臥室,不知在做著什麼。
隔了一會,臥室的門被敲響,緊接著傳來管家的聲音:「主子,來了貴客。」
「貴客?」沈子矜睜開眼睛:「是誰啊?」
說話間,沈子矜推開房門,看到管家迎上興奮的臉龐。
「是隆安侯。」管家道:「隆安侯拿了好幾箱子禮品造訪,說是來探望主子的。」
「隆安侯?」沈子矜想起那日在朝堂上顧常歡對他說過的那句話「你我算老朋友」,旋即問向管家:「我與他有過什麼交集嗎?」馬上又道:「我自那次重病發燒後,許多事情記不清了。」
沈子矜穿越到這具與他同名同姓,比他大上一歲的身體後,便用原主重病發燒做為藉口,說他忘記了許多事情。
「主子與隆安侯幼時是玩伴,當年老侯爺沒有去世時,與鎮國公走的很近。」說到此,管家嘆息一聲:「後來老侯爺去世後,兩家便就此疏遠,隆安侯不曾再來過國公府與主子玩耍。」
「原來如此。」沈子矜撣了撣錦袍,整理一番儀容,向著大廳走去。
顧常歡身著一襲剪裁精緻、線條流暢的玄色錦袍,身軀高挑修長,宛如松竹般挺拔,靜靜立在大廳中,英俊的臉龐神情專注,似乎正在思考著某個重要的問題,或是回憶起一段往事。
沈子矜走了過來,拱手:「隆安侯光臨寒舍,有失遠迎。」
「小矜太客氣了。」
顧常歡這個稱謂讓沈子矜略感不適,但他面色未改,視線掃過地上的數箱禮品:「隆安侯此番真是破費了,送來如此多的厚禮。」
「前日朝堂上,小矜昏倒,我便擔憂著,只是小矜留宿宮中,我無法來探望。」顧常歡看了一眼大廳,道:「十四年了,這裡無甚變化,」看向沈子矜:「小矜卻變化甚大,不看面貌,我斷不會認出來。」
「隆安侯請坐。」沈子矜招待完人又道:「父親戰死,對我打擊不小,看盡人情冷暖,自是變化要大一些,否則我連自己都無法保護。」
顧常歡坐在椅子上:「小矜這話莫不是在說我,在你落魄時,從未過來關懷一二,等到你有了出息便湊過來?」
正是此意,沈子矜笑道:「我只是隨口說說,並未它意,隆安侯莫要多想。」
顧常歡略顯無奈的嘆息一聲,道:「當年是我母親受奸人挑唆,說我父親在戰場陣亡時,你父親是可以趕去救他,卻因個人私慾,對我父親見死不救,從而我母親便斷了與國公府的聯繫,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沈子矜用眼神詢問他,為何現在又來交往。
顧常歡回答道:「我方從北疆回來,證實你父親當年確有趕去救我父親,只是我父親當時已經中了敵人埋伏,身受致命傷勢,無力回天。」
沈子矜:「節哀。」
顧常歡道:「誤會已經解除,我們可能像從前那般?」
沈子矜調侃他:「像兒時玩耍摔泥巴,藏貓貓?」
顧常歡被逗樂:「小矜好生幽默。」又道「我的意思是像從前那般交好?」
「自然可以了。」沈子矜沒什麼猶豫的說道:「你我二人父親是生死之交,我們亦應該向二老一般。」
隆安侯手握兵權,雖只是二十出頭,在朝堂上便已是舉足輕重。
管家口中的貴客,不也是因他地位。
沈子矜一直本著多個朋友多條路的想法,怎麼會將隆安侯這個權勢拒之門外。
尤其顧家本就與沈家交好,原主若是活著,也會與隆安侯交好。
「好,我們從此便是好、兄弟。」顧常歡神色愉悅:「小矜喚我常歡吧。」
沈子矜婉拒道:「隆安侯可是正二品武將,官級大我一品,我還是按照官位等級稱呼你吧。」
面前之人始終與他保持著一段得體的距離,疏離又不失禮數,顧常歡道:「我今日來還有一件事情。」
他說著,拿出一枚扳指,給沈子矜看。
沈子矜不明,問他:「隆安侯這是何意?」
顧常歡掃了一眼手中的扳指:「那日在朝堂上,小矜不是想知曉是誰救的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