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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番外·荊棘鳥1&2

2024-09-15 02:41:07 作者: 草莓牛奶雙倍糖

  第69章 番外·荊棘鳥1&2

  腦袋隱隱作痛。手臂和背部火辣辣地疼。

  白鳥努力從眩暈中清醒過來。

  睫毛黏在一起,眼睛糊著薄薄的血,像是透過淡紅玻璃看世界。

  地面厚厚的灰塵隨著呼吸進入鼻腔。

  雖然不清楚是什麼狀況,但肯定不對勁。白鳥忍住打噴嚏的衝動,慢慢調整呼吸。

  空曠,沒有窗戶,潮濕的霉味很重。

  她怎麼會來到這裡……

  今天是結婚當日。

  她在更衣間換婚紗,忽然被人打了悶棍。

  本章節來源於𝕓𝕒𝕟𝕩𝕚𝕒𝕓𝕒.𝕔𝕠𝕞

  綁架?誰會在那種人來人往,風險大的地方綁架。而且她沒有值得綁架的資產。

  除非這是衝著婚禮的另一個主角的打擊報復。

  那未免也太仁慈了。綁匪到現在沒出現,更別提發生話本常出現的□□毆打的橋段。

  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明明應該感到恐慌,白鳥卻覺得太好了。

  安靜、獨處、無人打擾。如果再乾淨點就完美了。

  白鳥昏昏沉沉地睡去。再次醒來,生存欲占據上風。

  要把捆住雙手的繩子割斷。她四處尋找利器,然而倉庫里空空如也。

  總待在這裡不會有進展,白鳥鼓起勇氣抵開大門。

  大門沒鎖,輕鬆打開。

  門口沒人看守,幾件髒破的男士服裝堆疊左右。

  繼續向前走,白鳥來到一處高地,眺望遠處。

  風起地、晨曦莊園、蒙德城和雪山。

  去哪兒呢?

  灰撲撲的白裙在風中擺動。

  ——風起地

  其實不用如何思考,白鳥走向那顆蒙德地標性的大樹。

  看起來很遠,但是走到那裡不過是一瞬。

  在她決定方向時邁出步伐時,土地縮成一步的距離。

  葉片沙沙作響,風晶蝶悠然地飛舞,溪流潺潺。

  漂亮得不像話的少年坐在樹枝上向她伸手。

  漸變的綠髮拂過臉頰,白鳥低眸,麻繩已經自動解開。

  灰塵,血漬以及各種髒污不翼而飛。

  神的權柄有時候大到不可思議。

  他是蒙德的神,也是她的神。

  六年的避神是心懷罪惡的逃避。如果不信奉他,怎會刻意避開每一尊神像。

  忍受千百年孤獨後的神被渺小的人類刺傷,從此消失匿跡,甚至到別的神的地界修養。

  萬倍的悲痛海嘯般翻湧,白鳥閉目垂首,額頭貼上溫涼的掌心。

  穿著白紗的女人虔誠地許諾,將為曾遭她背叛的神獻上一切。

  成為神的新娘,永遠伴其左右,直至壽命盡頭。

  而溫迪與她分享了一半的生命。

  「好高興啊。」溫迪笑吟吟地說,「高興得想要唱歌奏琴。小白鳥要不要學樂器?」

  身體變輕,白鳥飄到枝椏間,「好。」

  漫長的歲月足夠使她學會所有種類的樂器。

  蒙德城迎來兩位遠遊之人。

  其中一位的容顏始終朦朧模糊,另一位高些的戴著濃霧般層疊的白色面紗。

  神不允許凡人窺伺他所占有的人。

  「神和人一樣會有私慾。你會對這樣的神失望嗎?」溫迪問白鳥。

  白鳥溫順地牽起他的手,「不會。」

  「看,」溫迪指向前方的棕膚男人,「你背叛的另一個男人。」

  尖酸刻薄的話絲毫不能動搖白鳥。

  凱亞攔住他們,盤問許久不得結果。

  溫迪悄無聲息地改變白鳥的體型、氣味和聲音。她如今是萬風中的一縷,自由他變化。

  熟悉的感覺漸漸消失,凱亞停頓片刻,冰藍的眸子盯著白鳥,「你們要去哪裡?」

  「隨處走走。」溫迪回答。

  「我在問她。」

  白鳥開口,「您正在浪費我們的時間。」

  溫迪嗤笑,其中的諷刺意味不知進了誰的耳朵。

  有時,溫迪在噴泉邊彈唱,居民紛紛停住腳步,聽得淚眼婆娑,摩拉很快堆成小山丘。

  表演結束,他們在酒館裡花去所有摩拉,喝得酩酊大醉,腳步搖晃。

  三年、十年、五十年,仿佛只是彈指之間,然而熟悉的面孔已經老去,新鮮朝氣的生命磅礴生長。與未來的百年相比,此時的寂寞顯得喧囂。

  白鳥沿著溫迪的腳印重複長生種的必經之路。

  「我想看你。」她說。

  這是三十年前就一而再再而三提出的請求。

  溫迪發現她胸腔里的心臟自發停止跳動。「你又要離開我嗎?」

  「我想陪伴的是溫迪,不是蒂娜。」

  美麗的容顏漸漸融化,露出一張異常怪誕的臉龐。

  那張臉右半邊完好如塞西莉亞花,左半邊漆黑如焦炭,墨綠的瞳孔在深色眼洞中跳動,青紫的筋脈縱橫蜿蜒,流露出世間種種惡行惡狀。

  「太醜了……」左邊的眼睛滴下血淚。

  白鳥在他捂住之前無比繾綣地吻上左頰。

  「我喜歡。」嘴唇因血珠殷紅,吐出最甜蜜芬芳的話語。

  那是人類占有神靈的印記。卑劣的根性因此快樂滿足。

  心臟揉成一隻鳥的形狀,那是她,也是他。

  以後的以後,將會無所顧忌地沉淪墮落在彼此的私慾中。

  ——晨曦莊園

  迪盧克見到白鳥時,她的狀態很糟糕。

  蜷縮在牆根,衣服髒破得看不出原型,皮膚因低溫而青紫。接連幾天的雨不僅讓氣溫冷卻,還讓土地變得泥濘不堪。裹著泥巴的腳滲出暗紅。

  「老爺……」聲音縹緲喑啞,像是從另一個世界傳來。

  背對陽光的高大身影投下一片濃郁的陰影。

  她好不容易趕到晨曦莊園,被門衛攔住。他說要通報,傳來的消息卻是迪盧克不見。

  白鳥請門衛幫忙剪短麻繩,然後徘徊於此。

  還能去哪兒呢?在她做出選擇之後,便沒有回頭的餘地。

  她不是故意做出這副慘狀,只是……突然失去動力。

  目標、前程、未來,遠不可及。

  迪盧克沉默地抱她進莊園,不假他人之手清洗處理傷勢,最終將乾乾淨淨,散發皂香的她放在主臥的床上。

  「你總是把自己弄成這樣。」迪盧克一遍遍梳理毛躁的棕發,「從來不顧後果,一頭撞上去,頭破血流。」所以以後留在身邊,他會照顧、引導、愛護她。

  他持起一把銀光閃閃的剪刀,刀片交會,發束滑落。

  恢復了六年前的短髮造型,然而活潑陽光沒有跟著回來。她像是頂著大大菌蓋,杆卻瘦白纖細的蘑菇。雙眼黯淡無光,愈發顯得頭髮蓬鬆。

  白鳥撈起一束頭髮,髮絲從指間滑落,宛若過往歲月。

  房門被輕敲。迪盧克收起剪刀出門。

  白鳥打量屋內陳設,跌跌撞撞地下床找尋鏡子。

  迪盧克在她打開衛生間的門時進來。

  「找什麼?」他站在門口,沒有幫忙的意思。

  「鏡子。」

  他指向一個方位,鼓勵的目光追隨她。同時,他說:「事情查清楚了,有個女僕瞞下你的消息,並回以謊言。怎麼處罰她為好?」

  白鳥觸碰鏡中的自己,陌生而奇特,「迪盧克老爺決定就好了。」

  眉頭不贊成地皺起,「白鳥,她傷害的是你,自然由你懲罰。欺上瞞下的過錯有工作規章裁決。」迪盧克來到她身後,語氣輕柔,「說出來,什麼都可以。」

  「她為什麼要傷害我?」

  「原因不重要。」

  白鳥遲緩地說:「……辭退。」

  「這樣就行嗎?」

  「我是自作自受,怨不了別人。」

  赤眸頓時冰冷,「不要這麼說自己。」

  「那就辭退吧。」迪盧克語氣軟和下來。

  他有一隻夜梟。夜梟是猛禽,野性難馴。迪盧克用三個月和極大的毅力耐心馴服了它。

  如今,他將這套做法柔和卻堅定地用在了白鳥身上,做得好獎勵,做得不行懲罰。

  然而白鳥對下廚的牴觸情緒超乎他的預料。別的事情都能順利地進行,唯有這個不行。她倒不會哭鬧,就是垂著雙手,動也不動,倔強地拒絕。

  「你有廚師。」白鳥撇臉。

  「為什麼不願意烹飪?」

  無論怎麼問,她都不願意說出答案。

  迪盧克在暗無燈光的臥室坐了一夜,借著月光注視白鳥熟睡的面龐。

  她現在很依賴他。她有個藏得極深的秘密。這個秘密將是計劃中的阻礙。

  必須要讓她親口吐露。

  秘密不是溫存可以挖掘出來的,那麼就用稍微粗暴點的方法吧。

  然而,懲罰到了後面開始變質。

  特製鞭子打在皮膚上,只留有淺淡的紅痕和鑽進肉里的疼痛,白鳥卻發出愉悅的聲音。

  「不許出聲。」

  她嗚嗚兩聲,乖巧地咬住嘴唇。

  「說出來。」

  細碎的軟軟的棕發垂盪,遮住她的面容。

  ——啪!

  這一段時間,他們之間的交流都是命令式。

  迪盧克厭惡揮鞭子的自己,也厭惡不知悔改的白鳥。他迫切地希望白鳥變回坦率直白的模樣。越是厭惡,越是痛苦,然而擡起的手臂無法放下。

  「告訴我……」他與她額頭相抵,溫熱的體溫交融。

  白鳥恍然意識到,她在無意間折磨他。於是,白鳥妥協道:「你可以扎個高馬尾嗎?」

  高馬尾的迪盧克是白鳥年少時的夢。英俊高大的少年踏馬而來,紅髮比陽光更耀眼。

  白鳥為迪盧克梳好高馬尾,兀自笑出聲。

  他們都不適合年少的模樣了。

  迪盧克止住白鳥張開的唇。「只有這個秘密。」只能有一個他不知道的秘密。

  「只有這個秘密。」白鳥近乎嘆息。

  但迪盧克的計劃還沒有停止。

  他們在強迫和妥協中惡性循環,直到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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