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法天象地，饕餮降臨

  華燁回過身來，瞧了兩眼這苦大仇深的猴，倒是不由回想起記憶里諸多有關這科技猴的劇情片段。

  其實一定程度上來說，他上輩子有段時間還是比較欣賞這科技猴的……

  

  雖然這科技猴不像西遊記里的美猴王一樣斗天斗地，放肆桀驁，所向無敵，但是這科技猴在超神的現實背景下，還是多了許多民族大義，家國情懷的。

  守護神州幾千年，敢打敢拼，但耐得住寂寞，又能為眾生百姓忍受屈辱，還是值得讓人尊敬的。

  但是後來到了雄三，這猴說開掛就開掛，毫不講理地把他五代華老爺一頓胖揍，他華老爺就對這猴就有點喜歡不起來了。

  而且這輩子，第一印象也就一般。

  「本王坐著看，怎麼了？」他想了想，看著孫悟空無所謂地回道。

  看在這猴跟他五代華老爺對拼的大招，不知道跟凱莎一比如何的法天象地的份上，他倒也不吝跟這猴多說兩句。

  地球嘛，不就那麼回事，只要不解決核武與殲星的問題，地球人就根本硬氣不起來。

  「額……」孫悟空聞言一滯，然後無奈地搖了搖頭：「實話說吧，我知道你的底氣足，但是俺老孫也不想將這樣強大的力量所託非人。」

  如果僅僅是高級分身術，或者三頭六臂，他不會猶豫，但是……法天象地，斗轉星移，和前兩者的威力根本就不在一個級別。

  金箍棒對他很重要，但是並非可以不顧一切。

  技術這個東西雖然和華燁的能量與運算一樣虛無縹緲，但畢竟可大可小。

  「哦？」華燁聞言訝然，倒是稍微來了些興趣，呵呵一笑：「怎麼？要換這東西，還得給你下個不與地球為敵的保證？」

  他挑了挑眉，雖然饒有趣味，卻也有些不以為然。

  孫悟空倒也沒犯傻，輕輕搖了搖頭：「我只是想了解你對地球的態度……」

  「怎麼說？」華燁似笑非笑。

  跟凱莎直來直去慣了，跟別人談判，繞點彎子，他反倒有點不太習慣了。

  孫悟空想了想，整理了一下措辭，然後開口：「天道……」

  「打住，」華燁直接擺手：「烈陽就烈陽，他們可沒資格在本王面前稱為天道。」

  「額……」孫悟空頓時一怔。

  但是看看眼前數人，就連那位天基王鶴熙都是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就知道華燁還真不是隨意擺譜。

  想了想，他又道：「烈陽曾在一千四百年前來過一趟地球，當時……」

  「不好意思，這段故事本王稍有了解，」華燁還是打斷：「應該可以跳過。」

  烈陽天道的故事他依舊滾瓜爛熟，猴子的苦大仇深和和蕾娜的憋屈窩火，還有地球與烈陽的歷史糾葛，他也清清楚楚，就沒必要再聽一遍了。

  不對……一千多年也特麼叫歷史？

  「呵……」孫悟空不由好笑搖頭，這位的性格有時利落得像是要趕著去投胎。

  「或許在你們這些三萬年的神靈眼裡，這地球上的一切事，幾乎洞若觀火吧？」他咧嘴一笑，不由看著對方說道。

  「你要這麼說……差不太多。」華燁想了想，點了點頭。

  所以很多時候，他不想在沒必要的事情上浪費時間。

  因為對於地球雄兵連一片茫然看不懂的，就算孫悟空也稍微不知所措的，杜卡奧人力有時而窮的，星際戰爭……對於他們三萬年的神靈來說，實在是司空見慣。

  至少浮於表面的，誰想幹什麼，一目了然。

  「那想必你當然能看明白，他們是用饕餮做幌子，要把地球帶入混沌啊……」孫悟空點了點頭，一邊說著，也不由一嘆。

  華燁這才點了點頭，大致明白了孫悟空此刻的心情。

  「那你還不把那饕餮全都堵在地球外面，不就不混沌了嗎？」他倒是呵呵一樂：「就這麼把人放進來，到時死多少人，豈不都是你這地球守護神的罪孽？」

  其實有時候，原劇情里的一些信息是不足為信的。

  什麼所有偵測手段都無法探測饕餮的動向，扯淡……神到了孫悟空這個級別，近距離找幾隻宇航文明的小破飛船真是輕輕鬆鬆。

  「咳……」孫悟空不由輕咳一聲，嘖了一聲：「你這外星人也不必往人傷口上撒鹽，有些事既是無法更改，也是兩害相權，老杜說的話還是有些道理的……何況這些孩子們也需要成長。」

  如果說普通的宇航文明，他鬥戰勝佛當然可以輕易將其打回去。

  可是饕餮不一樣，它們的背後，是冥河的死神卡爾。

  他雖然不怕，但也不會傻到去輕視。

  「饕餮只是他們的敲門磚……」他輕輕搖頭：「而地球，恐怕也將淪為神與神的競技場……就像蕾娜那丫頭一樣，這裡也不過是烈陽給她的試煉場而已。」

  華燁點了點頭：「你這小猴子也不白活這點歲數。」

  雖然在原劇情里，帝蕾娜和烈陽君臣不合，把烈陽賠了個稀碎，但是實際上，地球還真是蕾娜作為新神的試煉場。

  這本是烈陽新主神成長起來之後，烈陽開始信仰擴張的第一步……

  「冥河為了殺戮，烈陽為了天道，也許其他的神也各有心思……」孫悟空想了想道：「而現在，俺老孫就是想問你一下，你，你在地球的主要目的。」

  他認真地看著華燁。

  華燁不由一樂：「本王想在你們地球挖石油……」

  孫悟空：「……」

  「行了，你這磨磨唧唧的，不就是想問本王對你們地球人會不會有什麼威脅，對你們地球有沒有什麼目的嗎？」華燁無奈地搖了搖頭：「提莫的，這點破事總墨跡個沒完……鶴熙，告訴他，本王的目的。」

  從開始到現在，這一點他雖然不在意，但也無處吐槽。

  他擺擺手，直接讓自己的小秘回答。

  「他對你們地球的球，和人口，基本不會有任何想法，」鶴熙果然不負他望，直接看著孫悟空開口解釋：「真正對他有價值的，只有你們地球上有用的技術，等他積累了足夠的資本，或者找到其他盟友，就會直接調轉槍頭殺回天使之城。

  一戰定乾坤。

  而你所擔心的他威脅你們的地球和百姓，乃至占有或者傳播信仰什麼的，大可不必擔心……他既有百萬雄師待召喚，也看不上你們這窮鄉僻壤。

  至於他會不會幫你們對付饕餮軍團，這我就不好估計了，就算他和卡爾之間沒合作，大概也不會太主動去得罪卡爾吧。」

  她說完，便莞爾一笑，向著華燁點了點頭。

  孫悟空一陣沉默，大致聽懂，然後不解地看向鶴熙：「你們不是敵人嗎？」

  這畫面，太詭異了……

  「托他的福，我們現在都明牌玩的，」鶴熙笑眯眯地回答：「我現在幾乎能查清楚他手裡有幾張牌，可就是制不住他……你看他現在的囂張樣子，把我帶到這聽你們談判，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裡，你覺得我還有必要遮遮掩掩嗎？」

  孫悟空眨了眨猴眼，不知自己是聽清楚了，還是沒聽明白，感覺腦袋裡莫名一片迷糊。

  「好了好了，到底想怎麼著，給個痛快話。」華燁擺了擺手，再也沒有聽這猴墨跡的耐心。

  他倒是怎麼也沒算到，這交易著交易著，還弄出人品考驗來了……這地球人總覺得外星人對他們這個破球和人口感興趣。

  殊不知在超神宇宙里，大概也只有他華老爺對地球沒興趣了。

  不過想想，他下次還是得離這種內心複雜的生物遠點，看著對方糾結，也累。

  「我覺得大致沒什麼問題，」孫悟空想了想，才道：「不過眼前大戰將至，具體的事情，咱們恐怕還得此戰之後再聊……法天象地，我把信息傳給你看看。」

  「行了，撤。」華燁接到信息，點了點頭，然後直接開啟蟲門，帶人離去。

  很快，原地只剩下孫悟空一人，怔怔地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不由默然。

  良久，不由好笑嘆息：「這就是他以後跟地球的相處模式嗎？」

  實力強，背景最惡，卻是對地球最沒威脅的神？

  甚至……

  想想真是讓人感慨。

  ……

  「你就不怕我給你半路截胡，讓那猴子跟我們合作？把你撂在中間？」

  轉眼就到巨峽號，已是夜幕降臨，鶴熙跟在華燁身邊，卻是忽然嘖了一聲，挑了挑小眉毛。

  正向前走的華燁聞言一頓，看了看她，然後呵了一聲：「那你就去唄……」

  誠然，這一點確實是個漏洞。

  只是有的時候，不是每一個漏洞都需要完全封堵的。

  尤其是他早已脫離最初一步不敢邁錯的此刻。

  「你憑什麼覺得他不會跟我們合作？」

  「因為你們是好人……」

  「啊？」

  「本王是壞蛋。」

  「我……這是什麼鬼道理。」

  夜晚的海風帶來陣陣清涼，巨峽號上緊張的氣氛依舊，華燁帶著鶴熙等人，並未急於去尋找不知在何處的薔薇和琪琳。

  實在無法感受到壓力的他們，只是看著一架架相較於他們實在太過脆弱的地球時代戰鬥機陸續起飛，飛向相對於他們來說距離太短的遠方。

  時間不知不覺流逝，直到看到孫悟空也回到巨峽號，燈光與黑暗交錯的甲板上，華燁也看到了向自己走來的薔薇和琪琳等人。

  和自己的小女朋友們擁抱了一下，鼓舞了幾句，卻見杜薔薇表情有些擔心地開口道：「華燁，如果今天戰事困難，我們對付不來，你應該是方便幫我們的吧？」

  華燁倒也沒多想，只是點了點頭，才挑了挑眉：「怎麼了？這仗還沒打，就感覺困難了？」

  雖然他知道這是雄兵連的第一戰，也是早打晚打都得打的一戰，但杜薔薇可不是懼戰之人。

  「我們偵測到，饕餮的先鋒軍團一部分已經開始向天河市發起進攻，但還有一部分，可能潛伏在大氣層內，不知是何目的……」

  杜薔薇表情凝重地解釋道：「我們在剛剛開會時和老杜商量過，將你和蘇瑪利等人的戰鬥力加入參考，並由我代表雄兵連向你詢問，如果地球方請你們出手的話，是否隨時方便，需要什麼條件……」

  華燁不由挑眉：「你們偵測到它們多少戰艦？」

  「大概四艘這種大十字，其他的不好說，」杜薔薇抬起手臂，從黑甲上投影出一些戰艦圖像，然後又認真地看著華燁：「你還沒說你需要什麼條件，我好跟老杜他們轉達一下，儘快定下……」

  這一點她絲毫不覺突兀，戰爭不像其他的事情，親朋之間說幫忙就幫忙……出不出手，誰允許誰出手，怎麼個章程，都是需要雙方敲定的。

  已經讓她覺得很慶幸的是，華燁是真的願意幫忙，而且據老杜他們說，華燁的條件相較於其他人，應該不涉及軍事與主權，還是很容易讓地球方接受的。

  不過華燁聽了她的說法，挑了挑眉，卻又好笑地摸了摸她的小腦袋：「條件，什麼條件……這點小事，你們覺得什麼時候需要幫忙，跟本王說一聲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