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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0章 反戈相擊

2024-09-17 09:11:49 作者: 姒錦

  第530章 反戈相擊

  金雙和銀雙被帶過來時,裴媛這邊已經知情。

  她看著馮蘊平靜飲茶的樣子,一臉的不可思議。

  「這麼說,你是故意的?」

  馮蘊點點頭。

  裴媛道:「那你和阿獗……」

  

  「我們沒有吵架。」

  馮蘊面色和暖,低低帶笑,裴媛驚得目瞪口呆。

  「阿獗他,竟也由著你胡鬧?」

  「長姊,這叫兵不厭詐。」

  裴媛搖了搖頭,仍是有些不敢相信。

  「金雙和銀雙在我跟前這麼久了,一直本本分分。在西京,阿獗也時常回府,人就在眼前,她們也從不敢造次,我瞧著,這是兩個腦子清醒的,怎麼就突然犯糊塗了呢?」

  那不是突然犯糊塗。

  是蓄謀已久。

  馮蘊輕笑,「如此看來,二女心機更是深沉。」

  裴媛看著她,目露疑惑。

  馮蘊道:「不得機會時,她們便按捺隱忍。一旦有機會出現,即刻出手。長姊想一想,若今夜我和大王吵架是真,大王心情愁煩,一個人獨飲而醉,那會不會當真就讓她們得逞了?」

  裴媛眼裡的光,慢慢暗下。

  當年敖政跟她新婚,也是恩愛至極,好聽的話說了一兜子,可後來也是出外應酬,多飲了幾杯酒,美人往前一靠,便把持不住了……

  「難怪我之前試探她們,是否對紀佑有情,兩個都矢口否認,還說什麼只想侍候在我身邊……原來,是看不上侍衛,想侍候大王,飛上枝頭做鳳凰啊。」

  馮蘊笑了笑,這次沒有應答。

  裴媛能想到的,無非也就是這些……

  可她想的,還是深沉了許多……

  這二人的姿容和行事,絕非普通的攀龍附鳳。

  分明就是調教好,專噬男人骨血來的……

  外面響起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隱隱可以聽到女子的哭泣。

  兩人對視一眼,沉下臉,沒有再出聲。

  姐妹倆被帶了上來,相似的兩張臉,連表情都一樣——委屈、憤怒、又帶點讓人憐惜的心碎。

  「求王妃和夫人……為我姐妹做主。」

  金雙率先跪下,眼淚奪眶而出。

  銀雙也緊跟著跪在她身邊,傷傷心心地哭訴。

  「姐姐不知如何惹到紀大哥了,紀大哥……非說姐姐欲行勾引之事……」

  金雙垂下頭,默默掉淚。

  銀雙看她一眼,哭著說道:

  「紀大哥對我阿姐,素有情意,可是,我們姐妹自從被王妃所救,便發過毒誓,此生不再嫁人,只一心一意侍候主子,以報大恩……也就負了紀大哥心意……」

  「銀雙不可胡說。」金雙咬著下唇,強忍著搖搖頭。

  「只是誤會,紀大哥……他誤會我要勾引大王。」

  她雙眼直勾勾看著馮蘊,完完全全的正視她,用一種無辜且通透的眼神,「王妃待我姐妹恩重如山,我若是生出媚主之心,那與豬狗何異?王妃,伱信我。」

  一個唱紅臉,一個唱黑臉,陰陰地給了紀佑一個耳光,倒打一耙,說他「因愛生恨,欲行報復」。

  不僅要洗乾淨自己,還要誣陷他人。

  紀佑雙眼氣得通紅。

  「你還敢狡辯?」

  金雙幽幽看向他,可憐楚楚。

  「紀大哥,你是不是醉糊塗了?我過來替你盛醒酒湯,怎會是勾引?我一手拿勺,一手拿碗,又如何勾引得了?」

  紀佑的臉脹得通紅。

  男女間的曖昧,旁人即使親眼目睹,也很難說清,何況王妃和夫人都沒有親眼看到?

  他是個男人,是切切實實感覺到的勾引……

  但這種感受十分微妙,又極難說清。

  「我沒有說謊。」

  紀佑瞪著眼睛,很是急切。

  看裴夫人因為金雙的話臉上露出了懷疑,他埋在心裡的情緒,潮水一般狂涌,咬著牙,恨不得一頭撞到柱子上,以死明志。

  「王妃,屬下句句屬實,絕非挾私報復。請王妃信我。」

  馮蘊笑了笑。

  金雙想勾引裴獗,不會不給自己留後路,所以,哪怕她沒有親眼看到,也知道,她必然不會直接動手動腳,做那些低級的勾引事,讓人拿住把柄。

  她只需曖昧黏糊,再潛移默化地讓裴獗注意到她,心猿意馬,而她自始至終無辜,可進可退……

  她們很聰明。

  可惜……

  遇上的是她馮蘊。

  「事已至此,無須再爭了。」

  馮蘊看看委屈的金雙和銀雙,更委屈的紀佑,以及旁觀的左仲和裴媛,淡淡地道:「到底是誠心勾引,還是心生誤會,除了你二人,旁人也無法斷定。可有一點,你二人確實有了肌膚之親……」

  紀佑一震。

  詫異地看著馮蘊。

  王妃說,若金雙清清白白,沒有媚主之心,那便許他為妻。

  聽這個意思,難不成王妃還要將金雙許配給她?

  他是為金雙心動過,但只要想到她有勾引大王的心思,便是個天仙落下來,紀佑也不想要了。

  「王妃……我不娶她。」

  金雙肩膀一僵。

  頭垂下,倔強地咬了咬下唇。

  「王妃,仆也無須紀大哥負責……」

  馮蘊無聲一笑,示意紀佑少安毋躁,淡淡端起茶盞來飲了一口,這才繼續說道:

  「按說,府上出了這種醜事,打殺了你們也是應當。但我也憐你二人,苦命出身……唉!」

  她頓了頓,慢悠悠落下一記重錘。

  「紀佑不肯娶,府里也不好再容留你們。這樣吧,我再為你們尋一個好歸宿,再往後,就看你們的造化了。」

  金雙和銀雙大驚失色

  「不……王妃……我們不走……」

  「我們還沒有報答王妃的大恩。」

  姐妹倆哭得淚人似的,跪著磕頭不止。

  馮蘊慢聲一笑,「我會給你們機會,報答我的。」

  -

  不論是金雙銀雙,還是裴媛和紀佑,都沒有想到,馮蘊說的機會,是讓這雙姐妹花,去馮府做侍妾,侍候她的父親馮敬廷……

  「這世道,女子名聲壞了,便不好立足了。你二人若是留在大晉,將來難免遭人閒話,脊梁骨都要戳碎的。去了齊國,這邊的事,便再也沒人知曉了,憑你二人美貌,在馮府必是少不了恩寵,榮華富貴,要什麼沒有?」

  她說得輕描淡寫,震驚四座。

  金雙和銀雙自然不肯,哭得嗓子都啞了。

  裴媛也於心不忍……

  可她想到敖家的兩房小妾,到底是閉了嘴,由著馮蘊去折騰。

  「就這麼辦吧,先把人關在柴房裡,看牢了,明日我會讓我阿父,過來領人。」

  馮蘊起身,笑盈盈地朝裴媛告辭。

  「長姊早些歇著,回頭我再挑幾個懂事的,到你屋裡侍候……」

  裴媛把她送到門口。

  「弟妹,這麼做……當真合適嗎?」

  「長姊放心,再沒有比這更合適的了。我也是為她們著想。」

  馮蘊笑著安撫幾句,施施然行禮,離去了。

  -

  裴獗等在屋子裡。

  油燈下,手握書卷,聽了一耳朵動靜。

  馮蘊回屋,脫下風氅,便被他拉了過去。

  「開心了?」他問。

  今晚的事,裴獗起初是不贊同的。

  男子行事和女子不同,他主張有懷疑便抓起來直接審訊。招與不招,殺了便是,無須費那些工夫,看她們唱大戲。

  但馮蘊不這麼想。

  她手撐在裴獗胸膛上,半支起身子睨他。

  「那就沒有樂子可看了。」

  裴獗抿嘴,沉默。

  馮蘊淡淡地斜他一眼,說道:「這兩細作嘴緊得很。審訊,她們必然是不會招的,嚴刑拷打,我又做不出來。與其打草驚蛇,還什麼都得不到,不如反戈一擊,將噁心丟還給噁心他爹……」

  裴獗:……

  他不再說什麼,攬住她的腰身便側躺下來,那隻手漸漸就有些不老實。他不是禽獸,在外人眼裡甚至是全然不通男女事的冷淡之人,可只要抱著懷裡的這可人兒,他時時刻刻都想行禽獸之事。

  「別鬧。」馮蘊拉開他的手,「擾了我思考。」

  裴獗手臂橫過來,將人摟得更緊一些,「做好決定,還要思考什麼?」

  「思考你。」馮蘊半闔眼睛,盯住他,「你好端端的,為何今日回府來找長姊?莫不是……生出什麼歪心思了?」

  這語調著實酸得很。

  因為金雙和銀雙,是真的勾人。

  莊子裡的姬妾也很美,有幾個還是玉堂春里出來的,可她們身上都沒有金雙那種勾人的風情……

  「他們小看我,你也小看我。」裴獗正色,「我是正是歪,蘊娘最清楚不過。」

  說著便拉住她的手,按向腰下。

  「你且看看。」

  馮蘊這會兒心情不錯,懶得跟他計較,拍打一下,便收回手來。

  「你老實說,我不在西京的時候,你回府,她們可曾勾搭過你?」

  裴獗:「沒有。」

  馮蘊低哼一聲,「我不信。既然有心,我不在西京的時候,不是更容易得手?」

  「唉。」裴獗握住她的腰肢,在那軟骨上捏了捏,「你不在,我哪容女子近身?」

  馮蘊撇嘴。

  「如若她們當真來勾你,你可耐受得住?她們那一套,可厲害得緊。」

  從自身角度出發,她認為沒有哪個男子抵擋得住這樣的誘惑……

  裴獗卻不愛聽這些,掌住她的下巴,便將人扳過來親熱。

  「我只吃你這一套。」

  他同她深吻。

  氣息灼沉,將她一身艷骨弄得柔若無力。

  這男人好似天生就是捕獵的高手,各種手段信手拈來,馮蘊重活一世,仍然不是他的對手。

  她幾乎不能呼吸。

  他慢慢收手,目光沉沉看她。

  「還痛嗎?」

  這一問馮蘊便想起昨夜的一場糜糜情事,臉頰微熱,便瞪他。

  「這可不是在莊子裡,和長姊離得這樣近,別讓人聽去鬧了笑話。」

  「嗯。」他喉頭鯁動,低低應一聲,不待馮蘊接話,便裹住她的腰身,抵了上來,堅硬異常……

  「睡吧。」

  馮蘊惱恨無語。

  這混蛋,讓她怎麼睡得著?

  裴獗:睡吧。

  馮蘊:你倒是別拿槍指著我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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