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

  深吸一口氣，年輕的風紀官終於意識到自己被擺了一道。

  「我回去會調查清楚。」風紀官選擇以退為進，他深深的看了眼扎菲爾德，眼神里包含有窩火。明明他們證據已掌握阿巴圖伊在私自研究的證據，誰能想到半路鑽出一隻草史萊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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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紀官感覺他們小組這個月的獎金大概要打折了。

  「那麻煩了。」無視年輕風紀官的憤怒，扎菲爾德遊刃有餘的說道，「我想風紀官不會冤枉任何一個清白的學者。」

  「是，我們會按照規矩辦事。」吃了啞巴虧的風紀官咬牙回應。

  可能是因為太氣，年輕的風紀官走前甚至沒和卡維和提納里道別。

  隨著病房的大門被重重的關上，提納里終於可以開口，「所以你真的付了能源帳單？」

  「那座莊園的能源帳單是自動扣款。」派蒙搶先回答，在來健康之家的路上他們排練好說辭，就等著應付風紀官。

  哪成想到了病房，他們竟然只用面對一位風紀官，這大大節省了扯皮的時間。

  卡維一聽自動付款莫名感到心痛，「如果經費申請也能自動付款就好了。」

  說完卡維露出痛苦的表情，但下一秒他就把缺錢的事拋到腦後，轉頭問道，「你們怎麼會一起來這裡？」他記得早晨去找扎菲爾德拿鑰匙，對方還說不會過去。

  扎菲爾德思考片刻，「我接到一條簡訊，發簡訊的人要我去舊莊園。」說著他拿出手機調出頁面將簡訊展示出來，「在莊園的地下室，我恰好遇見旅行者還有卡卡塔，從他們口中得知發生過什麼後便立刻趕過來了。」

  「卡卡塔？」提納里的耳朵動了動，他對這個名字很陌生。

  派蒙背著手說，「是機械螃蟹的名字了，我們看到了阿巴圖伊的工作筆記。」上面詳細的記錄里卡卡塔的開發過程，還有最終目標。

  阿巴圖伊想要開發出能夠正常溝通和正常的人工智慧，而從卡卡塔的表現上來看，他其實已經成功了。只是他的固執和對卡卡塔過高的期望，令他忽略了進步的部分。

  「是的。」扎菲爾德的話語帶上明顯的充滿嘲諷，「教令院研究幾十年沒有研究出來的人工智慧，在一間地下室取得了初步成功，真想看看院裡那群權威導師們知道後的表情。」

  「而且這個研究成果不屬於教令院。」卡維毫不留情的補刀。

  私人研究的成果一向屬於研發者和投資人工投持有，即便是教令院想要使用也要交專利費。其實這正是教令院會對私人研究管理寬鬆的原因，學者也是人，也想著賺錢過優渥的生活。

  教令院的那點補貼和龐大的專利費最做對比，顯然後者更具有吸引力。

  提納里眼看兩個妙論派成員開始輪番嘲笑起教令院，一下子有點頭大，感覺他們是不是抓錯了重點。

  眼看話題跑偏，提納里不得不主動問，「那條簡訊你們知道是誰發的嗎？」

  「是我朋友，發簡訊的手機號碼是一樣的。」玉霽冷靜的回應。

  在提納里詫異的目光中，玉霽講出在他送阿巴圖伊去健康之家時，舊莊園裡發生的事。

  她講述的巨細無遺，從卡卡塔能夠聽懂談話，主動領路將他們帶到地下室，再到扎菲爾德突然現身把所有人嚇了一大跳。

  「尤其是派蒙。」熒在玉霽講完之後補充道，那時派蒙直接飛到了她的懷裡，等看清站在門口的傢伙是人不是鬼後才敢出來。

  被點名的派蒙在半空中跺著腳強調，「很恐怖，真的很恐怖，那個時候誰在那裡都會害怕吧。」

  「是啊，昏暗的地下室，監控屏幕上的詭異字符，還有腳步聲，確實很像恐怖片。」玉霽忘不掉那會的感覺，差一點她和雙子就要發動攻擊了。

  「字符？是你朋友要展示給你的嗎？」卡維這次抓住了重點。

  玉霽搖頭，「我不確定。」她不好妄下定論，因為那些字符無論怎麼看都很詭異。

  如果她的那位朋友想要傳達消息，沒有必要用這種方式。

  「我拍了照片，初步判斷應當是一種新型文字，可能和知論派的某些研究有關係。」說話間扎菲爾德在手機上翻了翻，「在須彌也只有知論派會去搞那些東西。」

  提到知論派，卡維的表情變了變，他想到某些讓人生氣的回憶，比如艾爾海森就是知論派學者的一員。

  卡維一邊在心裡告訴自己不是所有知論派的人都和艾爾海森一樣氣人，一邊去看手機上的字符。

  「這些文字……」眯起眼，卡維總感覺他在那裡見過類似的。

  「你認識？」熒直白的問。

  收起視線，卡維沉重的點頭，「我有印象。」上次他和艾爾海森吵架，對方看的書上有類似的字符，不過他無法確定是不是同一類。

  知論派每年都在研究和創造新的文字，然而很多新字符在不解的人看來實在是長得差不多。

  扎菲爾德收回手機，他意有所指的說了一句，「看來我們知道該問誰了。」

  「嗯？」

  玉霽和雙子做出一致的反應。

  坐在椅子上的提納里扶額，他已經能想到接下來的場景。

  「你不會要去問艾爾海森吧。」卡維睜大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拳頭也跟著握緊。

  扎菲爾德反問，「除了艾爾海森，我們還有更好的選擇嗎？」

  這下卡維被問住，誠然他對艾爾海森本人有很大意見，但卻始終無法否認對方的學術水平。

  拳頭鬆開，卡維在思量過後無奈的放棄勸說，「你們要問就去問吧。」但是即便如此他仍然不忘提醒，「不過在去之前最好先出抽時間做做心理準備，不然很容易被氣到。」

  玉霽想回一句我們在飛機上已經知道了，但話到嘴邊實在是說不出口。

  因為在飛機上被艾爾海森氣的不行的人就是卡維本人，玉霽總覺得說出來和揭卡維傷疤似的。

  眼看卡維願意提供幫助，扎菲爾德下意識的望向提納里，「那我們先去了，至於阿巴圖伊……」

  「我會照顧他。」看出扎菲爾德要說什麼的提納里接話，同時他說，「風紀官那邊你們不用擔心，搜集阿巴圖伊參加私人研究的證據足夠他們忙一陣子。」

  風紀官沒有決定性的證據是不是輕易出動，提納里根據經驗判斷，短時間內是不會再有其他風紀官過來。

  -

  陽光透過打開窗戶灑進來，寬敞的辦公室內，一名上了年紀，留著一把鬍子的老者正在伏案工作。

  放在桌面上的終端發出震動，一條簡訊跳出來。

  老者啟動終端，在看到簡訊的內容後，他的臉色當即變了。

  「咚咚。」

  恰在此時門被敲響。

  老者整理好表情，直接刪掉簡訊，隨後才說，「進來。」

  身著教令院制服的年輕人抱著一沓標記好的紙走進來，他小心的報告，「阿扎爾大賢者，大書記官讓我來送，關於岩神帝君得道飛升後須彌將如何調整與璃月的關係的會議記錄。」

  年輕人一口氣念出來那長長的會議名字，差點背過去氣去。

  「好，放到那邊，我下午會過目。」阿扎爾頭也不擡的回覆。

  送會議記錄的年輕人見狀不敢再多說，按阿扎爾說的放到他的手邊後趕緊離開。

  阿扎爾在年輕的學者離去後，想了想打開那份記錄，上面標註著何時開始和結束，最終商討結果如何，每個參與者的發言和所闡述的中心思想。

  在會議記錄的最後一頁，有負責記錄的人的簽名。

  「艾爾海森。」阿扎爾念出末尾的名字，按照規格這種級別的會議的確需要大書記官親自去記錄整理。

  阿扎爾想了想調取出艾爾海森最近的行程表，然後意外的看到他前段時間不在須彌。

  在璃月成功的擊退魔神及其眷屬後不久，須彌就派出使團前往璃月和七星商討未來璃月和須彌的關係，艾爾海森正是隨行人員之一。並且按照教令院的計劃，他會留暫時在璃月幫助須彌使館度過璃月的權利交接期。

  仔細審閱行程表，反覆確定艾爾海森是昨天獨自從璃月回來後，阿扎爾這才徹底放下心。

  上個星期他派人銷毀了部分行政資料，作為大書記官的艾爾海森假如在須彌，那他很可能會察覺到。

  教令院的所有資料都會過書記官的手，艾爾海森更是掌握著最終審核權，以他的能力很難說不發現異常，或者說不發現才奇怪。

  但艾爾海森是昨天才回來的話，那他大概率不知道有資料被銷毀。

  阿扎爾不希望自己的把柄落到別人手裡。

  在這個念頭的驅動下，他再一次打開終端播出陌生的電話。

  「無論多少錢，一定要把流傳到市面上的資料全部買下來。」阿扎爾對終端另一頭的人下命令，不等回答拉就掛斷了電話。

  阿扎爾放下電話揉著眼眶，隨後他起身關上窗戶，打算出去處理另一些令過往實驗曝光的可能性。

  在教令院裡，除書記官外，風紀官同樣是個漏洞，那些學術捍衛者能接觸到大部分的實驗信息。

  接下來阿扎爾要做的正是杜絕所有隱患。

  無論如何那個計劃不能暴露，他們連庇佑須彌的神明都能成功隱瞞住，怎麼又能因某些沒處理好的某些小細節而暴露？

  那樣未免過於可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