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冰屬性的神之眼，老奶奶。

  熒聽著伊森念叨著關於奶奶的事，總覺得缺點什麼，真的會這麼巧嗎？

  「也不知道奶奶她為什麼要突然來蒙德。」伊森無奈的嘆氣，「不過我奶奶一直都這樣，我們也管不了。」

  「那伊森知道你奶奶在哪裡嗎？」同樣察覺出哪裡不對的派蒙問道。

  伊森想了想，回答道，「目前不清楚，不過我奶奶說我到蒙德了給她打電話。」早在動身前，他就和奶奶聯繫過，從聲音上判斷他奶奶在蒙德玩得還挺開心。

  說是遇見一位彈琴唱歌很好聽的吟遊詩人。

  「那我們留個聯繫方式吧，說不定以後用得到。」眼看不好再問下去，空提出交換聯繫方式，以防日後真的需要去找伊森和他的奶奶。

  伊森想都沒想的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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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有委託，我們叫你們。」伊森用玩笑的語氣說道，末了還不忘故意問空和熒，「你們是冒險家對吧？」

  哼哼兩聲，派蒙雙手叉腰回答，「當然。」雖然今天才註冊成為冒險家，可是她相信雙子一定會成為提瓦特的最知名的冒險家，而她則是最知名冒險家的嚮導。

  聊著關於冒險家的事，沒多久就來都存車的地方。

  伊森看到自己的車完好無損後很欣慰，他挺害怕回來一看，車也被怪風吹走了。

  邀請雙子和派蒙上車，伊森坐到駕駛座上發動汽車，在臨走前他望了眼翠綠的森林，感慨道，「我小時候想過做冒險家，就和我奶奶一樣，然而到我上了初中才得知我奶奶根本不愛冒險。」

  那時候他事事以奶奶做榜樣，幻想著自己也能擁有神之眼，做出一番作為。

  可等長大了，才發現是個很平凡的人，屬於他的生活中里更沒有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甚至連像他奶奶那樣任性的，來場說走就走的旅行都辦不到，來蒙德只能提前和上司請假。

  「伊森好像很低落。」在后座上的派蒙小聲的對熒說。

  熒認真想了想，在長大了會有很多煩惱，和可能是感到遺憾之間選了前者。

  「原來長大是這樣子的嗎？」派蒙撓撓頭，她有點同情伊森了。

  車子緩緩的駛過公路，前往蒙德城。

  熒和空在城市入口下了車和伊森告別。

  行走在掛滿音樂節宣傳海報的大街上，空看著手機里新打過來的報酬，一股子安心感油然而生。

  然後他提議先把收集的材料都賣掉，換成摩拉以後再去找玉霽。

  「這樣我們可以請玉霽吃飯了。」派蒙自覺一直讓玉霽請客還挺不好意思的。

  熒則是已經開始盤算起來買什麼，「嗯，可以打包一些食物，比如沙拉和烤串。」這都是很適合帶回旅店吃的食物。

  咽了口口水，派蒙仿佛已經聞到烤串的香味。

  派蒙越想越餓，最後都忍不住開始催促著空快點去賣東西。

  在材料鋪把收集來的材料都賣掉，拿著新到手的摩拉，空和熒帶著派蒙馬上去了餐廳。

  打包好野菇雞肉串和水果沙拉以後，他們才提著裝滿食物的盒子回到貓尾酒館後面的旅店。

  然後這次他們看到了似曾相識的一幕。

  「你們的空調怎麼又壞了！」昨天的那個客人又在和前台理論。

  空和熒對視一眼沖向電梯，在他們身後的派蒙悄悄摸走了門禁卡。

  在拿走門禁卡的時，派蒙不忘回頭觀察前台服務生。幸好這次服務生還是和上次一樣，光顧著和住客拉扯，根本沒發現門禁卡不見了。

  按下四樓的按鍵，電梯啟動，樓層越往上溫度下降的越快，可見那個幻影又現身了。

  電梯上升速度很快，十幾秒就來到四樓。

  伴隨著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

  空取出隨身攜帶的武器，和同樣拿出單手劍的妹妹一起朝玉霽的房門靠近。

  派蒙小心的躲在雙子的身後，一副很害怕的樣子。

  從前台順來的門禁卡輕輕打開門，裡面一片漆黑，寒氣四溢，僅有的光源是桌上的檯燈和手機。

  亮著手機的屏幕上無數彈幕划過，直播間裡的人數正在瘋狂增長。

  玉霽一臉茫然的站在桌子邊，在她的對面，檯燈照不到的暗處，有個模糊的黑影。

  空和熒當即警鈴大作，在他們要衝上去驅逐黑影的下一秒，玉霽的聲音陡然響起。

  「等會！」

  終於回過神來的玉霽最先做的是結束了直播。

  也就在這個節骨眼上，房間裡的頂燈又一次被派蒙打開了。

  明亮而柔和的光撒下來，空和熒看到攻擊他們的對象，那不是設想中的幻影，而是有著紅色頭髮，身著黑衣黑斗篷的人，在他的腳下掉落有一個面具。

  「你是……迪盧克。萊艮芬德？！」

  玉霽看清剛剛幫了自己一把的人是誰後，不免產生不真實的感覺。

  如果她沒有記錯，迪盧克。萊艮芬德是晨曦酒莊的現任老闆，今天早晨她才看過晨曦酒莊葡萄大豐收的新聞，上面配著他拿著葡萄的照片，拍的和藝術照一樣。

  恍惚間玉霽總覺得迪盧克的人設出了點問題，不再是那麼純粹的，樸實無華且枯燥的蒙德酒業大亨。反而成了白天做富可敵國的老闆，晚上搖身一變，成為行俠仗義的超級英雄。

  「玉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派蒙急切的呼喚聲讓玉霽回神。

  甩掉腦子裡冒出來的亂七八糟想法，目光在打鬥中亂成一團的客廳里環視一圈，玉霽深吸一口氣回答，「這有點難以解釋。」

  「大約要從一個小時前說起。」

  一個小時前。

  結束了飛行課的玉霽拖著軟下來的雙腿回到旅店。

  稍作休息，等待雙子和派蒙回來的她決定先開直播。

  如此一來等空和熒回到旅店，玉霽就可以心無旁貸的整理資料，核對情報。

  而且今天直播的題材她早在飛行訓練場上就定好了，她迫不及待的要講。

  玉霽能這樣又積極性，全部要感謝凱亞給予的啟發。

  下午的時候，好巧不巧的她在訓練場遇見凱亞。借著那個機會，玉霽將自己的推測如數告知，並請他幫忙。

  凱亞聽完對玉霽表示感謝，並說下次這種事直接通過用手機發消息告訴她就好，沒必要親自跑一趟。

  也是有凱亞的告知，玉霽才想起來早晨她和凱亞交換了聯繫方式。

  玉霽不得已，硬著頭皮告訴凱亞自己是來補考飛行執照科目二，結果惹得凱亞哈哈大笑，並感慨原來那位有風系神之眼，卻連續兩次考不過飛行執照的人是你啊。

  聽著凱亞的笑聲，玉霽明白了為什麼安柏對凱亞會是那個印象。

  因為凱亞笑的過於開心，備受啟發的玉霽當即決定了今天的題材，她不光要講講蒙德城的幻影，還有飛行執照科目二考試的經過。她有預感，很多人想聽這件事。

  實際上，玉霽猜測的沒錯。

  在直播開始後，她套著檸檬頭特效講起來了自己考飛行執照的辛酸，反饋的熱烈程度簡直超脫了她第一次直播用風元素力擴散火元素力來炸爆米花。

  有的人在哭著說我也是，但更多的人在發哈哈哈哈哈哈。

  講完輕鬆的，玉霽便開始講幻影。

  根據騎士團里查閱的資料，有不少蒙德市民看到了幻影，所以她以普通人的視角去講個鬼故事就好了，不會暴露什麼機密消息。

  然後玉霽犯了一個錯誤，為了更好的氣氛，她把燈給關了，僅留下桌子上的一盞不那麼亮的檯燈。

  她的做法為後續的悲劇埋下伏筆。

  「我直播到一半，周圍開始變冷，出現凝結的冰晶。」

  「說真的，這太有節目效果了。」

  講述一小時內發生過的事情，玉霽不免感慨，當時她的直播間全部是感嘆號和問號，所有人都提醒她注意異常。

  玉霽當然注意到異常，實際上她的神之眼已經開始發亮，時刻準備調動元素力反擊。

  因為過於緊張，玉霽一時間忘記關直播間。

  「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這位先生破窗而入。」玉霽說著視線投向一言不發的迪盧克，那個場面把她驚到了，不光她受到驚嚇，直播間裡的觀眾也嚇得不行。

  到這一步，玉霽覺得她已經不能用節目效果來形容。

  迪盧克輕咳兩聲，辯解道，「我注意到房間裡的燈被關上，元素力的流動加速，認為屋裡的人遇到了危險。」

  「是這樣沒錯。」玉霽很貼心的贊同迪盧克的話。

  如果燈還開著，這位晨曦酒莊的大老闆興許不會才用暴力拆窗的方式。

  那樣進房間是很帶勁沒錯，但是賠償起來可就不太美妙。

  「可能是因為有外力干擾，幻影又消失了，緊接著是你們回來。」揉了揉額頭，玉霽開始頭疼怎麼和觀眾解釋。

  開著直播講鬼故事，突然就被鬼影打斷了，更戲劇化的是，又有一位『暗夜英雄』入場。

  說這是沒劇本安排，玉霽自己都不信。

  玉霽反省自己，下次遇見這種意外，要趕緊把直播掐了，猶豫就會敗北。

  「是誤會啊。」心有餘悸的派蒙做出總結。

  「嗯，確實誤會。」玉霽的眼神在迪盧克掉落的面具上掃了一下，她感覺它是被風元素力吹掉的。

  這不免讓玉霽心虛，但是那會她真的太害怕了，才會釋放風元素力保護自己，畢竟前有地脈異常產生的幻影，後有不知身份的陌生人，這種組合無論怎麼排列，都不是那麼的美好。

  迪盧克看出玉霽的心思，他搖搖頭，「沒關係，不用太在意我的身份。」

  「我明白。」話是這麼說，玉霽還是很有心理壓力。

  其實這會她也明白過來，迪盧克很大概率正是凱亞口中，那個暗中保護自己的人。

  玉霽突然發現凱亞的人脈好廣啊。

  「這裡的損失我會賠償。」迪盧克忽然對玉霽他們說道，「嗯，你們如果不介意，我也可以幫忙換一家旅店。」很顯然此處經過一場折騰，已不適合再居住。

  「可以，不過我先和凱亞說一聲，發生這樣的事肯定會有觀眾報警。」玉霽自知這件事需要提前和凱亞通氣。

  「說起來我們也有一些發現。」在旁派蒙回想起下午在清泉鎮遇見的伊森。

  熒思考幾面，當著迪盧克的面講出這件事。

  一邊和凱亞溝通，玉霽一邊聽熒在講，然後她的眉頭皺起來來了。

  普通的風可沒辦法將人吹到樹上。

  這真的不是故意的嗎？

  玉霽懷疑這是個陷阱，但她又想不出有這種能力的傢伙誆騙他們做什麼。

  「如果你們不介意，我可以幫忙調查伊森。」迪盧克嚴肅的說，「你們遇見他，很可能不是意外。」

  頓了頓，迪盧克補充一句，「與這件事有關的信息最好先不要告訴西風騎士團。」

  「為什麼？」空敏銳的察覺出迪盧克對西風騎士團的不信任。

  「地脈異常的真正原因和在盜寶團內的臥底，是大部分西風騎士團的成員不知道的事。」

  迪盧克能知道也是來自於他的情報網。

  比起效率極低的西風騎士團，他更信任自己。

  空和熒以及玉霽看著迪盧克，近乎同時產生一個想法，那就是你和凱亞是兄弟吧，說服人的方式居然和他是一模一樣。

  另一邊的派蒙歪頭就沒這麼含蓄，她徑直問出所有人的心裡話，「這話凱亞今天也說過哪。」

  令人意外的，迪盧克在意識到什麼後，臉直接垮了下來。

  派蒙無辜的眨了眨眼，難道她說錯話了？迪盧克和凱亞的關係實際上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