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個故事

  第1章 第一個故事

  「咔嚓。」

  停在蒙德城的門口，用手機拍完照片的玉霽放下手機，把目光重新放回漂浮在藍天下的漂亮氣球上。

  蒙德是象徵風的城市，信奉風神巴巴托斯，所以在大型節日和活動上，蒙德人運用氣球為城市做裝飾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但今年蒙德的氣球卻與以前有所不同。

  湛藍的天空下，每個氣球的顏色和上面的圖案都在時時變化。

  這也是為什麼玉霽一進來就對氣球拍照的原因，她要為接下來的直播取材。

  身為風系神之眼的持有者，玉霽能夠通過元素視野觀察氣球里流淌的風元素力，而這正好契合她直播的內容，向大家展示元素力和神之眼持有者的日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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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她正在為是十分鐘後的直播內容是鑑定蒙德熱門氣球，還是介紹這次蒙德音樂節上有什麼和風元素力有關的布置而苦惱。

  「題材太多也不好啊。」玉霽說著搖了搖頭，她平時不是用風元素力加火元素力炸爆米花，就是給大家表演個吹蒲公英。

  今天難得有新的東西可以播，她反而不知道該怎麼選了。

  其實對普通人來說，在現代社會，神之眼還是一個相對罕見的東西，玉霽對此很清楚，這也是為什麼她在大多數神之眼持有者不是進入官方組織，就是加入冒險家協會的大趨勢下，逆風而行選擇去直播。

  比起在其他賽道卷，直播行業之於神之眼的持有者來說可是一片廣闊的藍海。

  更重要的是，玉霽發現很多對於神之眼持有者來說非常簡單的事，對沒有神之眼的普通人來說便難如登天，比如通過元素視野觀察元素力的流動。

  普通人可以通過各種方式來使用元素力，甚至很多人使用元素力不比神之眼的持有者差，但如果想要進行更加深入的運用元素力，就少不了神之眼的輔助。

  這使得很多人對元素力和神之眼產生了很多誤解。

  其實過去玉霽也是這樣，她依稀記得，在得知神之眼的作用有多大以後，她不禁對著自己剛拿到的風系神之眼產生一種不真實感。在原本的世界做了一輩子的普通人，她真沒想過換個地方便能摸到主角劇本。

  這讓玉霽興奮至於又越發擔憂，唯恐自身的能力應付不了未來的挑戰，以至於屬於她的故事還沒正式開始就打下了結局。

  為此她特意用攢的錢去名為往生堂的店買了份套餐，和剛上任沒多久的胡堂主約定第二碑半價。

  往生堂是專做喪儀的店，玉霽在拿到神之眼以後最先考慮的就是安排後事。

  她很認真和往生堂的胡堂主定下契約，如果她真的在拯救世界途中死了，一定要在墳前立兩塊墓碑，第一塊墓碑上面要雕刻逆天改命，第二塊墓碑寫失敗了。

  胡堂主鄭重的答應的同時直夸玉霽有眼光。

  當時玉霽也認為自己有先見之明，但很快她意識到什麼先見之明，純粹是她想太多。

  這個叫提瓦特的世界十分安定，根本不需要去拯救，比起擔心莫須有的危機，玉霽覺得她不如先想想飛行執照能不能考過。

  擁有風系神之眼，卻考不過飛行執照，這種事說出去是要被開除風籍的，太丟風神的臉了。

  想到看似遙遙無期的飛行執照，玉霽的回憶被踩下剎車，關於向世人科普神之眼和元素力的暢想也煙消雲散。

  這是玉霽最後的機會，她已經連著在璃月掛了三次飛行執照科目二，按照規定，她不能再在本地接受學習，只能來蒙德，由西風騎士團親自訓練監督。

  假如這樣都考不過飛行執照科目二，那她只能從頭再學習一年風之翼的使用，或者從此放棄使用風之翼。

  玉霽不是沒有考慮過放棄使用風之翼，可她都學了這麼長時間，這麼放棄實在是不甘心。

  所以不如趁著假期，來蒙德跟著騎士團搏一搏，說不定連著後面的科目三和科目四能一併考完。

  「求風神保佑，能考過信女願吃素三天。」玉霽在摩肩接踵的街道上嘟囔一句，她太想考過科目二了。

  所以雖然她是信仰岩神的璃月人，可還是沒忍住臨時抱風神腳。

  幸好在祈禱這件事上，玉霽十分實用主義，這使得她沒有絲毫的心理壓力。

  更何況她自覺巴巴托斯又聽不見她心裡在說什麼，上次風神在蒙德現身，還是一千年前勞倫斯家族執政時期。總不能偏偏她能這麼巧的遇見風神，順便還能和對方談談心。

  玉霽認為未來真能按照她設想的發展，那她回璃月以後必須趕緊去開幾塊璞石，說不定能直接發家致富，實現財務自由。

  正當玉霽要被自己的想法逗笑的時候，她聽到被風送來的琴聲。

  近乎是下意識的轉過頭，玉霽透過人群看清演奏者，他穿著一身看起來不那麼日常的綠衣，隨著他手指的舞動，一枚枚音符在弦中誕生，與樂聲共同出現的是詩歌，裡面描述有飛鳥，蒲公英以及千百年前在新風中重生的蒙德。

  吟遊詩人。

  玉霽第一時間想到這個職業，不過她感覺不太可能，畢竟以吟遊詩人作為職業實在是過於復古。

  不知道為什麼，玉霽就感覺這名在街頭彈琴的少年是吟遊詩人。

  大概是又一種刻板印象。玉霽偷偷的找了個藉口。

  在蒙德關於吟遊詩人的描述中，少不了打扮花哨，手持樂器，邊彈奏便吟唱詩歌。

  顯然少年把吟遊詩人這個職業的要素都占全了。

  玉霽看著逐漸在少年身邊聚攏起來的人群，她萌生了一個絕妙的主意，也許一會的直播可以是吟遊詩人演唱會。

  從少年周身的氣息上，玉霽判斷他和自己一樣有風系神之眼，這樣也解釋了為什麼他的歌聲能飄那麼遠。

  就在玉霽打算趁著吟遊詩人唱完一首歌的間隙去諮詢意見時，正在演唱的少年看向她。

  少年先看了眼玉霽手中的手機，又看了眼玉霽本人。

  緊接著他忽然笑了一下，像是發現有趣的事。

  在玉霽察覺出之前，少年收回視線，他停下演唱對圍觀的人群說道，「大家可以隨意拍照錄像。」末了還不忘補充，「直播演出的話，我也不介意。」

  還在猶豫要不要現在就湊上去的玉霽聽到這番話後感到驚訝，這不得不讓她懷疑少年看透了她的打算，又或者認出來她是誰。畢竟在這個世界裡，像她這種不干正事的神之眼持有者是少數。

  不過少年都親自說不在意，那玉霽也沒有必要再等下去。

  看了眼時間，正好該開直播間了。

  確定好接下里直播內容的玉霽熟練的點開APP，隨後朝著再度開始演唱的少年走去。

  「大家好，我是玉霽，今天我在蒙德。」

  玉霽說完她的開場介紹，然後看了眼直播間刷起來的彈幕，其中一條刺痛了她的心。

  【是來蒙德進行飛行執照補習嗎？】

  不要猜的這麼准啊！

  玉霽深吸一口氣，三十六度的手指怎麼能打出如此冰冷的文字。

  強迫自己不看彈幕，玉霽想了想繼續說，「那邊有位賣唱的吟遊詩人，真是復古的職業，我們一起去看看。」

  彈幕里刷過一派吟遊詩人，成功的把那條令玉霽傷心的彈幕蓋過去。

  玉霽調整著焦距，慢慢來到綠衣少年的不遠處，和其他的人一起聽著他的演奏。

  琴聲中，少年所唱的故事很簡單，英勇的人反抗暴君的統治，風之花傳遞著對自由的嚮往，最終所有人的願望匯聚在一起，狂風消失，新的蒙德至此誕生。

  靜靜的聽著，玉霽知道少年講述的是所有蒙德人耳熟能詳的歷史。

  不過她很好奇，少年為什麼光說人們反抗暴君，不講後面風神巴巴托斯誕生，為新生的蒙德劈開山巒，引來濕潤的海風，從此雪境變綠洲。這些故事是大家更喜歡的，在有神的世界裡，誰不驚嘆神明的威力。

  比如璃月，岩神創造的孤雲閣早成為觀景點了，每年的遊覽人數都再創新高。

  默默猜測著，玉霽抽空看了眼直播間，果然有不少人在發後面的故事，其中夾雜著不少嗚嗚嗚嗚和讚美的風神。

  他不會對風神有意見吧。

  玉霽莫名產生這個奇怪的想法，這不是沒有可能，昨天她還在網上看到有人暗戳戳說岩神在魔神戰爭時期沒有武德。

  「這是？」玉霽的眼睛從彈幕上挪開，在屏幕里少年的身邊的小巷的陰影中，有一位老奶奶。

  詭異的是，彈幕里還在聊著蒙德的風土人情，沒有人注意到巷子裡的老奶奶。

  玉霽越看越覺得不對勁，也就在這時，少年的吟唱結束了。

  周圍響起掌聲和喝彩，人們紛紛感謝少年的表演。

  玉霽本能先看向綠衣少年，等她再去關注屏幕，巷子裡的老奶奶早不知何時消失了。

  思考幾秒，玉霽沒有對直播間的觀眾講出剛剛誤入直播間的老人。

  想是這樣想，然而玉霽還是邊和直播間的觀眾們聊天，邊加快了腳步朝西風騎士團走去。

  「聽說風神喜歡酒，如果我向他供奉酒，他會保佑我過科目二嗎。」

  【飛前一杯酒，落地兩行淚。】

  【酒後使用風之翼，扣十二分。】

  【不會的，風神喜歡看大家喝酒。】

  一條條彈幕刷過，玉霽不得不分心去看和回復。

  以蒙德當前的人流量，這樣不專心走路的結果可想而知，還沒到西風騎士團，玉霽就撞到人。

  手機直接脫手落到地上，鏡頭朝向天空拍著一隻只氣球，直播間裡不知情況的觀眾發出一排排問號。

  在所有人擔心主播出事之際，玉霽正捂著頭坐在台階上。

  知道撞到人的玉霽沒有敢多耽誤，她在頭不暈後立刻撈起手機起身。

  「抱歉，是我撞到了你們。」

  玉霽誠懇的對面的有著金色頭髮的雙子道歉，她敏銳的注意到地上散落的點心，當即提出再賣一份還給他們。

  然後她聽到了氣急敗壞的聲音，「喂，你撞到的是我！」

  聽聞此言，玉霽尷尬的轉頭，結果發現在說話的是懸浮在半空中的……白色漂浮人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