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Chapter 36

  第36章 Chapter 36

  

  巴利安有很多不解之謎，其中有兩者最為突出，一是瑪蒙兜帽下的臉到底長的什麼樣，二是貝爾菲戈爾劉海下的臉到底長的什麼樣。

  我剛進巴利安那會兒對此非常好奇，想了很多辦法試圖揭開他們神秘的面紗，有用鼓風機吹，有以切磋為藉口可勁兒去撥他們的遮蓋物，甚至還自掏腰包請他們去蹦最野的極就為了捕捉上半張臉暴露出來的一瞬間……

  可是沒用啊，完全沒用啊，兜帽和劉海就像長在他們臉上一樣八級颱風都吹不開！之前我還信誓旦旦地跟路斯利亞打賭來著結果輸了他十箱摩絲，從那以後我就堅信這個世界上存在著一種可以讓你的遮蓋物和臉完美融為一體的神秘力量，之所以用兜帽和衣袍作偽裝也正是這個原因。

  可現在看來，這種力量我配不上。

  果然不該圖方便的，下次還是得老老實實靠自己的寶貝變身術！

  雲雀臉上閃過不可置信:「你……」

  我默了兩秒，決定玩尬的。

  「哈哈哈哈哈，你果然停手了，這個女人對你還挺重要的嘛！」我強行大笑，擡起右手用寬袖拂了一下臉，暗地裡結印變成了路人的樣子。

  這波操作成功誤導雲雀覺得這只是一個變成他女朋友故意騙他暫停動作的冒牌貨，怒氣值增加，再次揮動浮萍拐攻了上來，我順著他的力道退出老遠，然後迅速回身狂奔，還做了個明顯與人設不符的鬼臉，大喊道:「你上當了傻小子！這就是我的逃跑路線！」

  雲雀被激怒，毫不猶豫地往這邊追來，我見好就收，忙加快速度逃命，沒一會兒就把他甩在了後面成功逃出生天。

  另一邊，跟丟了人的雲雀又返回去了剛見到我的地方，端詳著那棵樹，少年逐漸眯起了眼睛……

  ……

  我一溜煙跑進廢棄大樓里，借殘垣斷壁掩藏身影，探頭望了眼身後，確定雲雀沒能追過來才拍著胸脯長吁一口氣。

  乖乖，這也太刺激了，還好我夠機智！

  雖然這樣一來雲雀已經徹底記住我了，但是……巴利安雲守幹的事情和我日向一藤有什麼關係？

  衣袍一扔，分分鐘換張臉重新做人，挺過後面幾輪比試我依然還是那個平平無奇的女子國中生。

  對了，比試。

  切爾貝羅規定如果在一定時間內雙方的受保護成員都沒有被擊敗，那麼這場比試就算作平局。想到這個我一下子冷靜了不少。

  如果是平局那麼本輪的分數相當於作廢，剛好，沢田的雷之守護者本身就不適合上戰場，而我也需要在XANXUS和沢田之間尋找一個平衡點，只要打出平局，既算我盡力了雷守也會安全活下來，雙方相安無事豈不美哉？

  沢田應該也有這樣的打算才對，畢竟這是在強敵壓迫之下，處於劣勢也能保住雷守的最好辦法，倒是與我不謀而合。

  不過理想是一回事，現實又是一回事，我能東躲西藏不被抓住，那雷守那兒怎麼辦，他的自保能力幾乎無限趨近於零啊，希望沢田有後招……

  這時，「滋滋滋」的電流聲毫無徵兆地響起，緊接著傳來的是切爾貝羅構成員的聲音。

  【沢田先生的雷之守護者被擊敗，本輪勝負已定，XANXUS大人累計一分。】

  我猛地擡起頭，對這突然宣布的比賽結果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什、什麼？

  她剛剛說了什麼？

  十分鐘之後。

  「麻煩你了，獄寺同學。」

  「沒有的事，十代目先送他們去醫院吧，這裡交給我就好。」

  雨守山本武體力不支，晴守笹川了平身受重傷，雷守藍波昏迷不醒，沢田和庫洛姆要護送他們去醫院，留下獄寺隼人聽接下來的安排。

  我們這邊也有傷員，斯庫瓦羅手臂骨折，路斯利亞連站都站不穩了，列維倒是還活蹦亂跳的，只是身上多出了被電傷的痕跡。

  為了避免和雲雀見面，我一直扶著路斯利亞躲在最後，默默聽切爾貝羅安排賽程——明天同一時間，場地不變規則不變，逾期未到者以棄權論處。

  離開前，獄寺無比鄭重地說道：「十代目一定會贏的。」

  「嘻嘻嘻嘻，這像是一個只會東躲西藏的人說的話嗎？」

  「誰躲起來了啊，要不是場地太大我早就——」他卡了下殼，似乎是想起了沢田的囑咐，「嘖，東躲西藏的究竟是誰明天就能見分曉了。」

  在轉頭的瞬間，他的視線下意識從我身上掃過。

  我拉了拉兜帽，裝作沒看見。

  對於今天的比試大家各有各的心思，路斯利亞戰敗，按照巴利安的規矩應該被消滅，不過也許是暫時沒找到合適的人繼承晴守的位置，XANXUS只是把他扔在一邊就沒管了。

  大家要回酒店休息，我則聯繫了救護車送路斯利亞去醫院，後者懼怕XANXUS的處罰，被擡進救護車時犟得很，非說自己還有力氣能一個打十個，結果連小護士都沒能反抗得了，直接被押進車裡起飛奔手術室去了，我捏著手絹揮了揮，目送他駛向遠方。

  至於沢田那邊麼……估計得等一段時間才能聯繫上吧，守護者傷得那麼重他一時半會兒也脫不開身。

  夜晚，七點二十分。

  「我回來了。」

  「啊，你們回來啦，客人已經等很久了哦。」

  「誒，客人？」

  沒過多久，門被打開。

  我擡起手打招呼：「嗨。」

  沢田：「……怎、怎麼是你？！」

  比起他的驚訝，Reborn淡定極了：「你可以等我發出暗號後再過來的。」

  「這不是有重要的事嘛，能提前一會兒是一會兒。」

  「等等，你們別無視我啊！」沢田看起來有一肚子的問題想要問，但餘光瞥見自己的母親沢田奈奈還在旁邊後一下子噤了聲，隨後說道，「總之……有什麼事去我房間談吧。」

  於是我端著茶和茶點上樓去了，期間還不忘讚嘆：「奈奈阿姨的手藝真不錯，又賢惠又溫柔長得還漂亮，家光可真有福氣……」

  沢田的崩潰程度再次加重：「你怎麼還認識我老爸啊？」

  「別急，蠢綱。」坐在我肩膀上的Reborn說，「你的困惑都會得到解答的。」

  如他所言，來到沢田的房間後我就地坐下，將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從接到九代目的命令去監視XANXUS，到被派來日本執行任務，聯繫港口Mafia協助救出九代目，被提拔成幹部，參與指環戰，沢田從頭聽到尾，目測世界觀已經被刷新。

  「慢著慢著，讓我捋捋。」他一手捂住自己的頭，一手伸出示意我暫停，「也就是說你實際上是九代目的下屬，九代目支持我成為下一任彭格列首領，所以你才會說你是我的人，XANXUS在來日本之前囚禁了九代目，九代目已經被平安救出，那份讓我們內鬥的令狀是偽造的？」

  我點頭。

  「那這場戰鬥已經沒有必要進行下去了吧，只要讓九代目出面調停不就好了嗎！」

  Reborn：「你知道九代目現在是什麼狀況嗎？」

  沢田不太明白。

  「XANXUS把他關進人形兵器中，讓兵器吸收他的人體能量作為動力源進行活動，他現在還躺在急救室里，整個人只剩下半口氣了。」

  沢田愣住了：「什麼？」

  他張了張嘴，像是被震驚到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可、可他們不是父子嗎，他為什麼會對自己的父親做這麼過分的事？」

  「在某些人眼裡權力可是大過親情的存在。」Reborn對這一點早就看透了，「綱，這件事情已經不是簡單打幾場比賽能結束得了的，要不是一藤支援及時，現在跟我們對戰的雲守就是九代目，如果我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擊敗了雲守裡面的九代目就會受傷，到時候XANXUS把殺害九代目的罪名扣在你頭上，不但你會失去繼承權，連家族成員都會受到牽連，XANXUS只需要通過切爾貝羅記錄下這件事再殺掉你們，那他就成了為九代目報仇的英雄，註定會登上繼承人寶座，彭格列要是落在了這種人手裡，後果無法想像。」

  聽完深層次的分析，沢田終於明白了XANXUS打的到底是什麼主意，他放在大腿上的手攥成拳頭，眉心漸漸皺起來。

  他雖然一心想要逃避「十代目」這個名號，但正直的本性也在警醒著他絕對不可以讓XANXUS這種為了權力泯滅人性的混蛋成為下一任首領。

  能看見沢田下定決心我也沒算白來，其實他沒有義務這麼做，但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只有他能名正言順地阻止XANXUS，對此我也有幾分慚愧。

  「還有什麼想問的嗎？」等他消化完畢，我柔聲柔氣地問，「只要是能回答的我一定言無不盡。」

  沢田沉默片刻：「那個……你和雲雀同學……」

  我：「……沒看出來你還很八卦嘛。」

  「不，我不是想打聽那方面的事情！」對方慌忙擺手，「我只是想問他知不知道你也是雲之守護者？」

  「他要是知道了我就不會這麼輕鬆了。」

  「為什麼不告訴他呢，能和他成為男女朋友也就代表著你們極其信任對方吧？」

  「這不難理解，如果笹川京子是你的女朋友……先別激動，我是說如果！」我繼續解釋道，「如果笹川京子是你的女朋友，你們戀愛了，同居了，忽然有一天你發現她是Mafia的高層幹部，同時還是潛伏在你敵對組織中的間諜，披著柔弱的外皮其實打起架來比你還牛逼，你會是什麼反應？」

  ……

  …………

  ………………

  「沢田，沢田？」

  Reborn轉頭看向我：「不用叫了，他當機了。」

  嗯，正常人都會是這個反應，雖然雲雀表現得不會這麼明顯，但內心肯定也是一波三折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先瞞著吧，更何況……

  根據之前的分析來看，我感覺自己和雲雀的關係沒有那麼簡單。

  我告別沢田和奈奈，準備回酒店，Reborn也出來了，說是送我一段路。

  「等指環的歸屬確定下來後你打算去哪兒？」

  是結束間諜任務回情報部，還是繼續待在巴利安？

  「……到時候再說吧，世事無常，出現什麼變化都有可能。」

  「我知道你夾在中間很為難，其實你不需要有什麼負擔，只要按照想做的去做就行，你救下了九代目，有這一點已經足夠了。」

  「嗯，我明白。」我踩著月光行走在路上，思緒有些混亂，「沢田的雷之守護者怎麼樣了？」

  「不太好，陷入深度昏迷了，這段時間只能躺在床上戴著呼吸機度過。」

  「列維還真是半點不留情啊……」

  開局不利，沢田接下來的路可難走了。

  次日，我們準時來到本城市近郊準備第二場對決，這次我學乖了，沒有穿袍戴帽，而是直接變成了另一個人的樣子來參賽。

  「你倒是不怕死，垃圾。」XANXUS毫不客氣地對沢田開嘲諷。

  「請諸位稍安勿躁。」切爾貝羅的人上前一步，站到我們中間，「現在有重要的事要宣布，因為根據目前情況來看原定的七場比試很難再繼續下去，所以必須修改規則，受保護對象不再由雙方自行選擇，而是由我們來決定。」

  「——該場比試的受保護對象為各方的大空指環持有者，XANXUS大人VS沢田綱吉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