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洞房
2024-09-15 00:51:46
作者: 愛吃白菜牡蠣湯的何異
第九十四章 洞房
天寒地凍,白鵠與承澤二人今天是大喜之日。
於太子而言,卻算大悲。
太子料想過自己的很多種死法,卻沒想到終究敗在了「情」之一字上面。
史家鎮之事,經過他背地裡的多方查證。
他已經確定了,那場大火是父皇命人放的。
其實這麼做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讓二哥和范閒之間橫生嫌隙。
他要范閒做大慶第一權臣,也要他成為一個孤臣。
范閒絕不能站隊任何一個皇子,否則對於大慶來講,威脅最大的便是他的皇位。
陛下涼薄,即便他是天潢貴胄又如何呢?
最終還不是落得這等殘局。
跪在御書房外,太子脊背挺得筆直,雪漸漸灑滿了他的全身。
最開始是冷,到後面逐漸麻木了。
手都凍僵了。
一直跪到後半夜,膝蓋都已經失了知覺,太子仍舊強打精神,不讓自己暈過去。
直到最後終於撐不住了,他這才倒在了雪地里。
御書房的燈一直亮著,跪在慶帝跟前的,不止外面的太子,還有現如今滿臉淚水的皇后。
侯公公目不斜視,從皇后跟前經過。
隨後彎腰恭敬回道:「太子殿下,在雪地里暈過去了。」
慶帝沒看皇后一眼,他語氣中也沒有多少慍怒,只是淡淡道:「派人送他回東宮,讓他禁足,沒有朕的允許,不准出來。」
慶帝暫時沒有想好,要如何處置太子。
也沒有想好接下來的棋要怎麼走,只能暫時擱置。
太子高貴,只貴在自身的血液。
在慶帝眼中,己的孩子也不過是棋盤上的一枚棋子而已,不過似乎太子這步棋,已經廢了。
帝王擡手便能決定人的命運,他推倒棋子,重新布置,自然也會開始設計自己的下一局。
「陛下,您不能廢了太子啊!」
皇后又如何?太子是她僅剩下的依靠,如今太子落難,她也只能跪到慶帝面前,磕頭懇求了。
他與皇后,本就沒有夫妻間的恩義。
皇后的親族盡數被殺盡,這背後自然有他的授意,殺了也就避免了外戚干政這個問題,太子方才能夠是儲君最合適的人選。
老二,他可從來沒有看好過那個孩子。
范閒,那就更加不可能了,葉輕眉的一切,他都心存嚮往,但同樣,他對葉輕眉的一切心存恐懼。
說實在話,他不需要一個特別優秀聰明的儲君,他只要一個能夠為他掌控,足以守成的儲君。
太子小時候資質不行,人也還算老實,易被掌控,才是他被選中的根本原因。
……
皇宮裡氣氛冷肅,但二皇子府,還是一片喜意。
婚房之內。
白鵠早就把蓋頭和頭冠都掀到一邊兒去了。
自個坐在那兒,對著一桌子吃的大快朵頤。
本來承澤進來還有些醉意的,但對著燭火,看著小白的吃相,他臉上的醉意是消退了,心中的醉意卻越來越勝。
看她吃的差不多了,李承澤招呼人進來送漱口茶。
收拾打理完,他這才牽著白鵠的手走到了梳妝檯前。
他輕輕把白鵠頭上的珠釵一件件取下,這麼些珠釵,壓在頭上這麼久,肯定沉死了。
青絲散下,鏡子裡的容顏明媚又燦爛,有著他一生都在嚮往著那種生命力。
他最喜歡能夠堅持自我,樸實靈動的人。
這樣的人與他截然不同,與所有的皇室之人都不同。
人們往往所嚮往的,就是自己缺少的。
就像小白也終日夢想著能夠像承澤那樣聰明一樣。
白鵠轉了轉腦袋,緩解脖子上的酸痛。
她伸手拉住了承澤的手,「身上穿這麼厚的衣服,你不累嗎?」
「累。」
李承澤從後面環住了白鵠的脖頸。
「既然累——」
「我在等你給我寬衣……」
總感覺,此時此刻的承澤,聲線有些勾人。
不是第一次這樣了,但就是覺得有些緊張。
「你還打算……繼續在這邊坐著嗎?」
腰被承澤的手環住,腿被他伸手一帶,白鵠整個人就到他懷裡去了。
抱著白鵠往床鋪那邊去,今夜是他們的獨處時光,李承澤不希望任何人進來打擾。
無人服侍,他站在那兒一個人脫衣服,頓覺得這衣服繁瑣無比。
怎麼脫也脫不乾淨,一件衣裳怎麼會有那麼多的系帶?
白鵠坐起身來,晃蕩著白淨的腳丫子,就看著李承澤脫。
看了半晌,感覺他的進度不大。
白鵠拽住了他的袖子,問道:「會心疼這身衣裳嗎?」
李承澤下意識搖搖頭。
白鵠朝著李承澤露出了個微笑,隨後手掌一用力,鼓動全身的真氣。
幾乎是一瞬間,那套成婚的禮服就全部碎成了布條子。
不用冷風吹,他身上的衣服就全都落了地。
很意外,坦誠相對,李承澤一點都不覺得尷尬。
可能是習慣了。
還是蠻冷的,李承澤一咕嚕就鑽進了被窩裡面。
隨後快速纏住白鵠,就是想和她貼得很近,想讓骨血交融到徹底分不開的程度。
「你纏得真緊……」
話未說完,李承澤已經吻了上來。
快要喘不過氣了,他才鬆開。
「今夜的你,怎麼那麼著急?」
「不想再追求美感了,總是追求想像中愛情的美感,可相比起這種直衝內心的欲望,還是直接一點比較實在,我們都是老夫老妻了……」
「可是……」
身上的酥麻一陣賽過一陣,話都快說不完整了。
為什麼……承澤脫自己的衣服那麼笨拙,但脫起她的衣服來,就那麼迅捷呢?
「把蠟燭給吹了……」
「我不要……」
……
(本章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