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清醒的克制
2024-09-15 00:50:32
作者: 愛吃白菜牡蠣湯的何異
第二十六章 清醒的克制
用最快的速度回了二皇子府。
在夜裡,就算白鵠記不住路,她也能夠找得回去。
二皇子府設了一盞,整個京都的夜晚最高最亮的燈。
它每晚都亮著,耗費大量的燈油,就是為了能夠讓白鵠晚上能夠找到方位。
只要知道方向,不管前方是高宅大院,還是皇宮內院,她總能找到路繞著回府。
白鵠等心跳平復下來以後,她把自己的頭髮打亂,裝作一副睡不醒的模樣,往自己住的地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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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去哪兒了?」花蕊急得到處轉悠,生怕是白鵠髮現了她晚上出去了。
「我晚上覺得餓,想起來找點吃的,但是走到後院我又迷路了,找了個人問路,領著我回來的。」
白鵠回憶起自己平常迷糊的語氣,儘量裝得像些。
這樣的藉口別人說起來特別假,但是白鵠一貫都是這樣的性子。
她今晚上的表現都出乎自己的預料了。
花蕊沒有多少懷疑,她又不是第一天見到白鵠,她很早就注意到這個人了。
她「蠢笨」的性格,深入花蕊的心中,所以她並沒有對白鵠產生懷疑。
收拾一番以後,終於睡下。
但此時白鵠卻怎麼都睡不著了。
她迫切的想要把今晚得到的消息全部都告訴給承澤。
但是這麼晚了,又怕他歇下了。
糾結許久,她還是悄咪咕起了身。
就去他住的地方看一眼好了,就看一眼,要是他真睡著了,就不打擾了。
要是沒睡,就把今天看到的全和他說了。
打定主意,她果斷行動了。
但這次跑去承澤的臥房,比她跟著花蕊出去還要緊張,甚至是緊張得多。
她現在背都繃的筆直,心跳快的要命。
謝必安這些天以來一直都在做夜貓子,范大哥被承澤到遠處去做任務了,要過段時間才能回來,他倆就不能輪流換班了。
謝必安雖然是八品劍客,但他始終是個人,需要休息。
一直守著,他最近黑眼圈都重了不少。
白鵠悄咪咕靠近李承澤臥房的時候,謝必安第一時間就察覺了。
他剛想拔劍,看清楚是白鵠就直接不動了。
甚至他還故意裝作自己沒有發覺。
白鵠心底慶幸,居然連謝必安都矇混過去了。
沒想到啊……承澤的睡眠居然會那樣淺,她動作已經夠輕了,但只是才靠近,他眼睛就睜開了。
「你……」
「噓,別說話!我瞞著謝必安進來的!」
白鵠使勁把聲音壓到最小,所以她是貼著李承澤的耳朵說出的這番話。
「小白,這麼晚過來我這裡,你是要幹嘛?」
李承澤心中有些高興,這王府之中有任何動靜,它這個主人自然都是清楚的。
小白剛才出去了,他也知道,但此時看到小白這憨憨模樣,他馬上就想裝作不知道了。
「我……」
做賊心虛,白鵠看到李承澤還留了一盞燈,始終覺得心裡不安穩。
她直接湊過去一吹,就把這唯一的燈光都給吹滅了。
視野當中全部暗了下來,她這才感覺到有些許心安。
李承澤被子裡面伸出手,他側翻用這隻手撐住了下巴。
頭髮散開,他斜倚著盯著白鵠。
「我和你說,我發現這府里誰是內鬼了……」
「是那個花蕊啊,我晚上的時候跟蹤她,她跑去跟人家接頭,然後我又跟上了那個街頭的人,你猜我去到哪兒了?我去到太子府了……」
白鵠小嘴叭叭的,好像一張開嘴就說不完話呀。
李承澤不發一語,根本沒在意白鵠說話的內容,他只是撐著手,慵懶的續上,「然後呢?」
「然後我就看到太子書房裡面有很多畫,我感覺他的癖好有點特殊,背著那些沒有臉的仕女圖痴笑,我簡直沒眼看,那分鐘我感覺他就像被女鬼上身了一樣……」
「你和我此時獨處,就一直不停的想要給我說太子的事兒嗎?」
有一束月光,剛好漏進了李承澤的床榻邊上。
微弱的光線剛好能夠支撐著他,看清楚小白模糊的臉,和小白進來以後就一直沒有閉上的嘴。
嘴唇的形狀是真的好看,感覺應該會十分好親。
但是這會兒這樣,李承澤怕嚇到憨憨小白。
所以他一直都在克制著。
既然什麼都許諾不了,他無法做出保證,無法護她一世周全,那就什麼都不要說。
以小白的鈍性,只要不和他明說,可能她一輩子都沒法領悟。
這樣很好。
以後離了他,才能夠自由的選擇想過的生活。
他不想成為束縛住小白的囚籠。
「當然不只是想和你說太子的事情,重點是太子畫的那些畫,我和你說,雖然沒有證據吧,但我感覺畫上的人是長公主。」
沉默半晌,李承澤平淡地「哦」了一聲。
這可是亂倫啊,承澤竟然一點都不感覺到驚訝?
「我剛有這個念頭的時候,我都覺得不可思議,怎麼承澤你反應那麼平淡?」
「皇室中的佚聞,雖然絕大多數人不敢提起,總不會空穴來風,蒼蠅不會叮無縫的蛋。」
「我與太子爭鋒相對了那麼多年,對他還是有所了解的。」
「起初是個老實孩子,心中也對那位懼怕萬分,但後來我越來越被那位提拔,越來越受那位重視,太子也在皇后那裡吃了不少苦頭,嫉妒心一起,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我姑姑也是個善妒的女子,對權力有著非同一般的渴望,太子和我,你猜姑姑會站哪邊?」
白鵠果斷搖頭,「這個我哪會猜得到?」
李承澤冷笑一聲。
「她哪會真的幫誰?我姑姑是個比我還瘋的瘋子,只想把水攪渾,挑唆我們明爭暗鬥!」
「她自己若能登上高位那還好,若是登不上,她寧願看見我皇室中人,人人離心,落得個悽慘結局!」
「這是為何?她自己也是大慶皇室呀!」白鵠有些不敢相信。
「能有什麼原因?皇室禍亂的根源,還在那位執掌大權的人手中!」
「他是個好皇帝,卻不是我的父親!」
承澤說起這個,眼眶通紅,眼球上冒出絲絲血痕,似乎恨到了極點。
見到這一幕,白鵠有些慌了,她用力抱住了承澤不算強壯的身子。
「承澤真可憐……普通人生來就有的東西,對你而言卻是奢望……」
李承澤聽到這話,緊繃的身體逐漸放鬆了下來。
他用力將白鵠給摟緊了,輕輕念叨了一句,「笨蛋……」
人雖笨,卻明白他因何而悲傷。
……
(本章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