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9/30兩章合一

  第21章 29/30兩章合一

  小小夏油傑和小小五條悟屏息凝神地蹲在手機面前, 就在他們以為不會得到任何回應的時候，一封郵件飛了進來。

  叮咚。

  是「五條悟」。

  夏油傑小朋友點開一看，郵件上只有一句簡單又活力十足的……

  [你好w！]

  回應了。

  不僅回應了, 態度還非常友好，給人的感覺跟前面連續幾十封的[接電話]截然不同。

  有那麼一瞬間，小小夏油傑恍惚的想：這個回復他的人，跟之前的人真的是同一個人嗎？為什麼氛圍會完全不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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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咚一聲，又一封郵件飛進來, 發信人還是五條悟。

  [五條悟：玩別人的手機是不好的哦~]

  夏油傑：「……」

  好聰明啊，這個人居然一下子就發現他不是前教祖了！

  藍眼年糕：「……」

  呵呵, 這個壞蛋, 裝什麼可愛呢, 還打波浪號！

  夏油傑一個字一個字打出來：[我是手機的新主人。請問你是五條悟嗎？]

  [是的喲。]

  真的是五條悟！

  夏油傑頓時好奇了起來。

  菜菜子姐姐口中的五條悟是個很可怕的大魔王, 拉魯叔叔也不是很想提這個人的樣子，而根據他剛剛看到的幾十封[接電話]的郵件, 他覺得五條悟這個人應該很兇，但現在……他又不這麼想了。

  因為對方說話的語氣很可愛。

  於是夏油傑小朋友冥思苦想了一會兒，問五條悟：[你們是什麼關係呀？]

  遠在另一個國家的五條老師差點笑出來。

  本來以為是某個小朋友知道那天的白頭髮大哥哥是五條悟了才會主動聯繫, 沒想到並不是嗎？

  五條老師抱著一種逗小孩的態度問對方：[我憑什麼告訴你呀？]

  夏油傑小朋友擰起眉毛思考了一下, 把自己的猜測打了出來：[請問你們是敵人嗎？]

  對方秒回：[不是。]

  [那你為什麼要給他發幾十封郵件呢？]

  一封接一封的「接電話」, 堆在一起還怪嚇人的！

  「……」

  五條老師默默划動手指，試圖往上劃，可聊天記錄只劃了一頁就劃不動了。

  他換手機了，跟這個號碼的聊天記錄只有這些。

  五條老師意識到了一件事。

  對面的小朋友翻出來的手機，大概不是某個教祖現在使用的手機, 而是那傢伙高專時期的舊手機。

  他喃喃自語般地抱怨道：「什麼啊, 原來還留著嘛……」

  不僅留著, 號碼還能打通，明明從屠村那天起就一直都是關機狀態，卻任由這個號碼每個月都從帳戶里扣話費，一直扣了十年？

  他表情莫名地看了一會兒手機屏幕，也沒有問小朋友看到的幾十封郵件是什麼內容來著，只是回答：[我們是朋友。]

  得到這個答案的夏油傑小朋友有點意外。

  朋友？這個叫五條悟的人，原來是前教祖的朋友嗎？

  可這樣一來他就更不懂了，既然五條悟是前教祖的朋友，那大家為什麼都不願意提起五條悟呢？

  一隻年糕擠到了他的下巴底下，死死盯著手機屏幕看。

  朋友？

  這個世界的自己和這個世界的夏油傑是朋友？

  哦豁！真是越來越精彩了！因為根據它掌握的信息，這個世界的五條悟變成了高專的老師，夏油傑則是盤星教的大詛咒師！

  小年糕疑惑的眯起眼，很快，一個下巴輕輕放在了它的頭頂，「你也覺得很奇怪對不對，砂糖獸？」

  「……咪。」

  「好，我再稍微試探一下！」

  一分鐘後，小朋友的郵件氣勢洶洶地飛進了五條老師的郵箱：[真的嗎？我不信！]

  五條老師這次是真的笑出了聲。

  他從容地打字：[為什麼不信呢？]

  [因為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你！]

  真不得了，才7歲就有故意激人試探虛實這種的意識了，不愧是天生的騙子，可惜這個非要刨根問底的態度暴露了小朋友的真實想法，小朋友不僅聽說過他的名字，可能還聽說了他們關係不好的事情。

  於是五條老師回復道：[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沒錯，但他單方面跟我絕交了]

  夏油傑一怔。

  另一條郵件緊接著飛了進來。

  [但我沒有跟他絕交哦，壞的是他呢(●v●)]

  夏油傑小朋友：「……」

  所以，那幾十封[接電話]的焦急郵件，其實是因為被單方面絕交了嗎？

  好過分哦，就算要絕交，也得把話說清楚才行，怎麼能直接不理人家呢？還讓對方急的發了幾十封郵件……

  但是——算了，死者為大。

  夏油傑垂下眼睛，正要打一段話安慰對方，手機忽然黑屏了。

  嗯？

  夏油傑按了按手機上的鍵，沒有任何反應。

  他大驚失色道：「啊！手機沒電了！！！」

  此時。

  另一個國家的旅店。

  五條老師盤腿坐在床上，靜靜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等到小朋友的郵件，於是他主動詢問小朋友：[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然而出乎意料的，這封郵件也石沉大海了。

  白髮男人摸著下巴思考了一下，直接撥了個電話過去。

  回應他的只有冰冷的電子音：[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五條老師：「……」

  這個號碼，是不是中了「只要五條悟打電話就必定處在關機狀態」的詛咒？

  他擰起眉，不滿地用手指敲了敲手機屏幕。

  「……」

  日本那邊，很熱鬧啊。

  先是夜蛾正道打電話過來，問了他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然後就是小號的夏油傑用大傢伙的手機給他發郵件，進行了一些友好的試探，並在他主動撥號的時候再次關機。

  五條老師在破舊的房間裡默默抖腿。

  入侵盤星教的小小教祖直接入侵了某個最惡詛咒師的個人空間，還拿到了對方的舊手機，這說明最惡詛咒師完全沒有阻止小朋友動他的私人物品的能力。

  而伊地知潔高也說過，他昨天跟蹤過盤星教的彌木利久，發現彌木利久去了一家神社，經過伊地知潔高的打探，他得知彌木利久去神社翻越了跟「時間」有關的術式記載。

  也就是說，現在的盤星教眾人跟最初的伊地知潔高一樣，認為夏油傑是被什麼未知的敵人詛咒成7歲的。

  換句話說，就是最惡詛咒師本人真的從盤星教消失了，以至於根本沒有人意識到世界上其實存在兩個夏油傑。

  「……」

  那傢伙，到底是去了哪裡？

  他忍不住嘖了一聲。

  ……

  下午的時候，菜菜子和美美子翹掉社團，早早就回到了盤星教，她們走上樓，聞到了蛋包飯的味道。

  「他們中午吃了蛋包飯嗎？真好。」

  兩人走上三樓，聽見三樓的教祖房間不斷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她們對視一眼，走過去敲了敲門。

  「夏油大人？」

  嘩啦一聲，障子門拉開，一身企鵝衣服的夏油傑欣喜道：「菜菜子姐姐，美美子姐姐，你們總算回來了！」

  菜菜子驚訝道：「怎麼了，夏油大人？」

  夏油傑的身後，可以看到放在地上的一堆書和雜物，一隻小年糕從書堆里掙扎出來，很累的樣子。

  「咪！」

  找不到！根本找不到！六眼都找不到！

  夏油傑解釋道：「是這樣的，我們正在找充電器，但是找不到！」

  「什麼充電器啊？」

  「手機充電器！」

  「手機充電器的話，隨便跟真奈美姐要一個不就好了？」

  夏油傑搖搖頭：「我要了，但是真奈美姐姐給我的那個充電器好奇怪哦，插不上手機，我想再找她要的時候她已經跟拉魯叔叔一起出門了。」

  「啊？」雙胞胎都很詫異，「怎麼會插不上呢，我看看。」

  夏油傑連忙把已經關機的手機和充電器給了她們。

  菜菜子看了一眼黑色手機，就驚訝道：「好老的手機！」

  現在誰還用這種啊，只有中年人還在用吧！難怪插不上去！

  夏油傑錯愕的眨了眨眼。

  這個手機……很老嗎？

  劃痕確實挺多的，但在他看來也是很厲害的新手機了。

  美美子有點懷疑地問他：「夏油大人，是真奈美姐姐給了你這樣的手機嗎？」

  「不是啦，是他們讓我先用這個，免得在外面的時候聯繫不上。」

  菜菜子抱怨道：「真是的，還不如直接給你買個新的呢……」

  不過，這樣的手機，她好像在夏油大人那裡見過，當年夏油大人在小山村救了他們的時候用的就是這種手機呢。

  那一天的一切，菜菜子至今歷歷在目。

  夏油大人殺死了村莊的所有人，帶著她們走出村莊，在走出去的時候，他拿出自己的手機，表情複雜地按住一個按鈕，很快，他就把手機揣回去，帶著傷痕累累的她們決絕地離開了。

  現在回想起來，那個時候應該是按了關機鍵，避免被高專的人定位吧？

  菜菜子盯著黑色手機上的猙獰劃痕，心裡不太確定的想：這個不會就是當年的手機吧？

  真的假的？

  真奈美姐他們居然讓夏油大人用這個！

  一旁的美美子開口道：「充電器的話，我們可以到倉庫里找一找，那裡放了很多舊的東西。」

  夏油傑眼前一亮，「真的嗎？」

  「嗯。我們一起幫你找。」

  藍眼年糕猛地蹦上來，扒住夏油傑的腦袋，「咪！」

  前進！

  雙胞胎帶他們去了倉庫，幾個人在一樓的倉庫一通亂翻，還真的撈出來一個能夠給舊手機充電的充電器，夏油傑鬆了口氣：「謝謝你們！」

  菜菜子嘿嘿一笑，「舉手之勞啦，夏油大人！不過，這個手機有點舊了，還有點破破爛爛的，充電的速度可能會比較慢哦。」

  「沒關係，能充電就行！」

  「對了，他們兩個去了哪裡啊？他們有跟你說嗎？」

  夏油傑搖頭：「沒有說，只是囑咐我不要出門，他們很快就回來了。」

  「是嗎？難怪盤星教又多了一重結界，搞什麼啊……」

  找到能用的充電器之後，夏油傑大大鬆了一口氣，他看了一眼時間，「啊！是不是快要吃晚飯了？我們要去洗菜啦！」

  美美子不解地問：「你洗菜？」

  「嗯，我跟真奈美姐姐說好了，從今天開始我跟砂糖獸要在這裡做家務，真奈美姐姐會給我們發零花錢。」

  「……只要洗菜就可以了嗎？」

  夏油傑表示：「應該還要拖地，澆花什麼的吧，對了，大家都在外面工作的話，做飯的任務是不是也歸我們啊，砂糖獸？」

  砂糖獸歪頭。

  這麼多嗎？

  菜菜子大驚失色道：「這、這怎麼可以！簡直就是灰姑娘的待遇啊！」

  夏油傑很積極的表示：「哈哈哈哈哈，不是的，我干一天家務就能拿50日元呢，我們兩個加在一起就是兩倍啦！只要干十天就能得到2000日元哦！」

  美美子：「……」

  美美子難得說了句比較長的句子：「一天100日元，十天不應該是1000日元嗎？」

  夏油傑搖頭，理直氣壯道：「不是，一天是100，兩天是200，所以十天是2000！」

  美美子：「……」

  菜菜子：「……」

  藍眼年糕：「……」

  宇宙貓貓頭.jpg小年糕聰明絕頂的腦袋一時間竟然也加載不過來。

  是2000日元嗎？

  菜菜子腦袋打結，乾脆大手一揮：「這種事情無所謂！但一天50還是太少了，這簡直就是欺負人嘛！」

  於是等菅田真奈美、拉魯、米格爾和彌木利久推開門的時候，他們就聞到了飯菜的香氣，四個小朋友（主要是雙胞胎）自己做了一桌造型歪歪扭扭，但味道勉強還算香噴噴的牛肉炒飯，菜菜子和美美子揮舞著拖把滿大廳跑來跑去，替夏油大人分擔工作。

  一隻小年糕踩著抹布滑板，沿著扶手滑下來：「咪~！」

  瞬間就擦乾淨辣！

  幾個大人目瞪口呆地擡起頭，在頭頂的吊燈上發現了他們的mini教祖，夏油傑踩在魔鬼魚咒靈身上，正在用抹布擦拭吊燈，在頭頂落灰了很久的吊燈變得亮晶晶的，甚至還在往下滴水。

  眾人：「……」

  米格爾驚了：「他們這是在幹什麼？」

  彌木利久不確定道：「做家務……吧。」

  米格爾吐槽道：「哈？菜菜子和美美子竟然會做家務？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就她們那個被寵壞的樣子，沒在你辛苦拖地的時候坐在旁邊嗑瓜子就不錯了！

  菅田真奈美扶額，「因為我跟夏油大人約好了，他做家務，我就給他零花錢。」

  「你給多少？他們居然連吊燈和扶手都擦了。」

  「50日元。」

  米格爾&彌木利久：「……」

  好你個黑心資本家！

  看到他們回來，菜菜子和美美子拎著拖把，氣勢洶洶地走上來，朝菅田真奈美伸出手：「真奈美姐，漲工資！！！」

  菅田真奈美：「……」

  她變成被學生們討伐的黑心資本家了嗎？

  夏油傑趕緊飛了下來，「真奈美姐姐！我們做完家務了！」

  小年糕也跳上來：「咪！」

  給錢，給錢！老子要買垃圾食品！

  在眾人的注視中，菅田真奈美乾笑一聲，誇獎道：「擦得真乾淨，比我想像的還要乾淨！啊，這樣好了，夏油大人，我今天再多給你100日元，作為小費怎麼樣？」

  不能給更多，不然會被當成施捨的，傷到小孩子的自尊心可就得不償失了。

  她掏出錢包，拿出了兩個50日元的硬幣，又拿出一個100日元的硬幣，「給，這是你們兩個的日結零花錢和100元的小費。」

  夏油傑想了想，自己拿走了100日元的硬幣，然後把兩個50日元的硬幣分別給了菜菜子和美美子。

  「嗯！謝謝真奈美姐姐！謝謝菜菜子姐姐和美美子姐姐！」

  雙胞胎姐姐們可是幫他們工作了，所以必須要分給她們才行。

  他抱起小年糕，高興道：「我們有100日元啦，砂糖獸！」

  砂糖獸也很振奮：「咪！！」

  垃圾食品，垃圾食品！

  剛剛還兇巴巴的菜菜子在一旁熱淚盈眶，「可惡，夏油大人，夏油大人實在是太善良了……嗚。」

  她一把抓住夏油傑給她的硬幣，「我會珍惜這個硬幣的！」

  說完，她跟美美子一人一邊架住夏油傑的胳膊，把小朋友連人帶年糕地搬上了樓，「走，夏油大人！我們去吃飯！你吃最大的肉！！！」

  留在原地的四個大人：「……」

  其實也非常想要給夏油傑漲工資的菅田真奈美默默扶額，同事們同情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這天晚上。

  夏油傑給小年糕擦了臉，刷了牙，監督小年糕漱了口，等收拾完小年糕之後，換上小熊睡衣的夏油傑才開始收拾自己。

  滿嘴牙膏味的小年糕自己跳出來，看了眼手機的情況，就像雙胞胎說的那樣，手機老了，充電的效率不是很高，充了半天都沒把第一個格子充滿。

  它回頭看了一眼洗漱室，夏油傑正在洗臉，並沒有注意到它。

  它的眼珠子咕嚕一轉，無聲地跳上了矮桌。

  兩顆咒靈玉並排放在矮桌上，一個一看就更高級，一個一看就屬於低級咒靈。

  它湊到更高級的那顆咒靈玉前面，伸出舌頭舔了一口。

  「Yue~！！！」

  好、好噁心！

  小年糕兩腿一蹬，原地升天，夏油傑聽見它的乾嘔聲，連忙跑出來一看，砂糖獸正躺在矮桌上挺屍，一顆咒靈玉咕嚕咕嚕地滾了下來。

  夏油傑：「……」

  夏油傑撿起腳邊的咒靈玉，有點無奈：「砂糖獸，你不會是把他當成巧克力了吧？」

  小年糕奄奄一息。

  「不可以哦，這個很難吃的。」

  夏油傑嘆了口氣，拿起了其中一個。

  咒靈玉很難吃，但想要變強的話，還是得吃！早晚都要吃！

  他深吸一口氣：「我要吃了！」

  夏油傑眼睛一閉，抱著壯士斷腕的決心直接把咒靈玉塞進了嘴裡。

  咒靈玉入口的一剎那，比嘔吐物更加噁心、更加古怪的味道衝上大腦，強烈的刺激中，他的身體乾嘔起來，試圖把這個噁心的東西吐出去。

  但是……

  不可以。

  想要變強，就必須得吃掉它。

  夏油傑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拼命跟生理本能反抗。

  咽下去，一定要……咽下去。

  ——媽媽。

  他感受到了屬於怨靈的怨氣。

  ——媽媽，媽媽。

  ——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

  為什麼不來接我？為什麼不愛我了？難道媽媽拋棄我了嗎？不，不會的！

  她只是沒找到媽媽而已，等找到了媽媽，媽媽一定會愛她的！

  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

  夏油傑狠狠壓住自己的嘴巴，不知不覺間，生理性的淚花浸濕了睫毛，但他還是憑著一股狠勁，咕嘟一聲咽下了咒靈玉，桌球大小的黑玉穿過小孩子的喉嚨，留下燒灼一樣的疼痛。

  砂糖獸呆住了。

  還沒等小年糕表示什麼，夏油傑抓起另一顆咒靈玉，很粗暴的往自己的喉嚨里塞。長痛不如短痛！而且他的搭檔還在看著他呢！

  這一次，他乾嘔了兩次也沒能咽下去，最後還是狠心用手把咒靈玉強行按進了喉管里。

  「嘔——」

  他痛苦地乾嘔一聲，痛苦的蜷縮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

  藍眼年糕承認，這一刻，它被對方身上的這股狠勁嚇到了。

  當然，只有一點點！

  小年糕挪過來，用jiojio碰了碰夏油傑的手臂：「咪。」

  死了嗎？妹妹頭。

  下一秒，小年糕就被夏油傑用力抱進懷裡。

  小朋友看上去很累，不太想說話的樣子，他默默抱緊自己的數碼寶貝，閉上眼睛，感受兩隻咒靈的咒力、能力，以及小年糕軟軟彈彈的觸感。

  砂糖獸……像果凍一樣，好神奇，好溫暖。

  小年糕也難得安靜地沒有動。過了一會兒，夏油傑抱著小年糕，咕嚕咕嚕滾到了自己的被子上，啞聲說：「晚安，砂糖獸。謝謝你陪我，我真的好討厭吃咒靈玉哦。」

  這是他一直一直很想對別人說的話。

  「……咪。」

  法易路島，深夜。

  黑漆漆的熱帶雨林中，竟然出現了一堆篝火。

  篝火不知道靜靜燃燒了多久，一個身穿五條袈裟的男人才慢慢出現在了篝火的亮光能照耀到的範圍里。

  夏油教祖走過來，放下自己剛剛采來的一大堆蘑菇，開始在篝火的亮光中分辨哪個是能吃的，哪個是不能吃的。

  「……」

  這個，一旦吃了皮膚就會變成粉色。

  這個，一旦吃了就會開始不停地跳舞。

  這個，一旦吃了就會渾身抽搐地暈倒過去。

  他挑挑揀揀一通，最後這堆蘑菇竟然只剩下一個可以吃。

  小小的一個白色蘑菇還沒他半個巴掌大。

  夏油教祖沉默了一會兒，指揮咒靈削了樹枝，他把蘑菇插在樹枝上，開始坐在篝火前烤蘑菇。

  「……」

  這裡到底是哪裡？咒靈的生得領域嗎？為什麼這麼像《數碼寶貝》里的數碼世界？

  不，肯定不是真正的數碼世界吧！

  就在他對著篝火發呆的時候，兩個芝麻獸走了過來，很有禮貌地問他：「你好，請問可以借用一下你的篝火嗎？」

  夏油教祖：「……」

  他面無表情地看了過去，芝麻獸掏出兩個大便，解釋道：「我們想在這裡烤大便。」

  夏油教祖：「……」

  他面無表情地站起來，帶著自己的蘑菇和咒靈離開了，把篝火讓給了兩個芝麻獸。

  芝麻獸們在他身後竊竊私語：

  「他怎麼又在吃蘑菇啊，那個蘑菇很難吃的。」

  「是啊是啊，吃那個蘑菇還不如吃野菜，野菜起碼還有點甜甜的味道，當然，還是烤大便最美味！」

  夏油教祖的背影漸行漸遠，直到走出很遠之後，他才從咒靈手裡接過烤好的蘑菇，嘗了一口。

  像是在啃碳。

  「……」

  夏油教祖憂傷地仰望天空，非常茫然，等他再低頭時，借著柔和的月光，他看見了地上蓬勃生長的野菜。

  ——還不如吃野菜，野菜起碼還有點甜甜的味道。

  男人直勾勾地盯著野菜。

  甜甜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