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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黑潭底其二:鄙人,清閒山,謝傾

2024-09-15 00:40:56 作者: 乘芽

  第40章 黑潭底其二:鄙人,清閒山,謝傾

  這裡實則是鎮壓劍閣肅殺之氣的空間,原先也是有天靈地寶的,可惜損失大半,能留存至今的都是極品。

  謝傾扛著鐵鍬,一路走一路挖,能帶走的全挖掉,幹勁十足。

  顧修言提醒謝傾:「我們現在處於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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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困的是人不是心,我既入地獄,何必做人事?」謝傾把鐵鍬插進土裡,轉而看向顧修言,打量他一圈道:「要不你和我一起挖會?」

  顧修言:謝邀,婉拒了哈。

  原本該眾志成城解決問題殺出去的,被謝傾這樸實無華的行為搞得多少有點草率了。

  「所以師姐這麼精神,是因為可以洗劫這裡的靈植嗎?」喻冉冉真誠發問,睜著兩顆水潤明亮的大眼睛看兩位師兄。

  兩位師兄:「……」

  緊接著,喻冉冉目不轉睛注視了謝傾一會兒,感慨道:「不愧是師姐,臨危不亂!」

  兩位師兄:「………………」

  蒼茫的天空划過幾道影子,帶過一陣驚悚的笑,令人肝膽一顫。

  眾人擡頭望了一眼,謝傾也終於停了手中動作。

  「幽靈?」她不由得眉頭一皺,手扶上素劍,想從劍靈那裡得到信息。

  遲夙不想聽從於她,更不想爛在這裡。

  他半晌道:「劍下亡魂,吾不清楚這裡發生什麼,只知道這裡是鎮壓這些魂靈的。出去可以,但不能放它們出去。」

  此刻,謝傾才算真正進入狀態。

  她將鐵鍬一收,換了樹枝來,畢竟素劍不砍她就不錯了,還指望讓她砍別人嗎?

  「這個地方一定有法陣壓著,找陣眼吧。」顧修言道。

  正常人的思路來說,當務之急還是要先想辦法出去,這地方人不人鬼不鬼,待久了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江執比較關心這裡的邪氣,於是他將目光轉移到了魂靈身上:「還用我們找嗎?恐怕這些魂靈更想出去,跟著它們就是了。」

  謝傾打量二人一眼,誰也沒有聽從,她平靜地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如果我們把這裡毀掉呢?」

  「………………」

  這裡還不夠陰間嗎?你還要怎麼折騰?

  遲夙愈發沉重了,他是多麼腦殘才會把希望寄托在這個神經病身上,要不還是同歸於盡吧?

  「啊啊啊啊啊!」

  不遠處傳來人聲,幾人瞬間高度緊繃,集中了注意力。

  顧修言辨認身位,朝三人比了個手勢,默契地一同潛過去,狗狗祟祟之態溢於言表,像是他們的團隊風格。

  喻冉冉冒進了些,謝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她薅了回來,藏在草叢裡。

  喻冉冉激靈了一下,隨後對上師姐清冷的眼眸,她低聲道:「師姐,你的賊子行為總是和你的偉岸形象不符。」

  謝傾短暫思考了兩秒,說道:「那便讓形象破碎吧,我就是個老六。」

  敢做敢認,並為之驕傲。

  顧修言和江執不言語,只是默默把謝老六給定義下來了。

  那個叫聲的來源就在前方,確實是人發出來的,雖然聽不真切也看得模糊,但他就是個大活人。

  「好啊,竟然還有傻逼掉下來。」江執不客氣地問候了那位素未謀面的冤種。

  謝傾眯著眼努力辨認那個被魂靈追著逃跑的人影,反駁江執:「別這樣小江江,聽起來連我們也罵了。」

  他們四個盯著第五個傻逼從東頭躥到西頭,又從西頭返回東頭,這哥們還是轉圈跑的。

  一窩魂靈追著他,好似在玩老鷹捉小雞,莫名喜感。

  罷了,這麼蠢的一般是隊友,不太可能是敵人。謝傾嘆了口氣,終是起身去救人。

  符籙開道,樹枝隨後。

  區區魂靈,除了長得瘮人一點笑得難聽一點,也沒多大威脅力。

  謝傾出手了,其他人也不看戲了,紛紛冒出頭,頓時一片噼里啪啦。

  劍光,符籙,法印,打得魂靈們猝不及防。

  帶著殺傷力的樹枝刺破襲擊凌蘇的魂靈,發出一陣鬼哭狼嚎,凌蘇震驚之餘望向謝傾,眼裡藏不住情緒。

  激動?驚訝?喜悅?

  反正謝傾愣了,方才離得遠加上這小子亂跑看不清臉,這下認出來不由讓她嘴角一抽。

  你丫不是眾仙門親傳弟子嗎?還是有地品靈劍的金丹期劍修!我拿個破樹枝都比你猛!

  「姐姐,我……」

  凌蘇就要湊上來,謝傾飛快給他在腳底下劃了個圈,「別動,一會說!」

  凌蘇欲言又止,消化了一秒後,從善如流地在圈裡守候。

  他看著幾位驍勇善戰的大將一個一個身手不凡,心想文道宗這殺傷力有些過分了吧?

  讀書人狂野至此,讓眾仙門和萬劍宗怎麼活?

  打完之後,那些魂靈灰飛煙滅消彌殆盡,周圍只有少量的邪氣殘餘。

  江執敏感地舔了下唇,謝傾活動了一下握樹枝的五指,擡眸看他平靜道:「想吸就吸,我不攔你,你別變異就好。」

  江執詭異地瞥了她一眼,有些糾結,喻冉冉自告奮勇地上前咧嘴笑道:「江師兄,我教你吸星大法啊,效率嘎嘎高!」

  「不要,你做法太醜了。」江執嫌棄地把喻冉冉的臉推開,轉身去吸收邪氣了,喻冉冉咬牙切齒地在他身後豎中指。

  顧修言很淺的笑了下,他將目光投向謝傾卻凜了凜:「你傷口裂開了?」

  謝傾穿的黑衣不顯,她只感覺胳膊刺痛,聽他這麼一說才發覺衣料暈上了不明顯的血跡。

  她微微一愣,盤腿坐下來。

  「姐姐有傷?」凌蘇終於是出了那個圈,關心上前。

  他本是為謝傾下來的,若是謝傾因為他受傷,他真沒面子了。

  「不打緊。」謝傾的語氣疏鬆平常,淡定地擺出一堆瓶瓶罐罐,隨手拔了枯草沾上藥汁。她背對著他們,一手扒開半邊衣服撤下綁帶,一手將裹了藥的枯草捂上去。

  疼是疼的,謝傾咬牙弄了弄,很快就穿好衣服起來了。

  看起來就是胡亂一塗,很草率。

  顧修言擰眉:「就這樣?」

  謝傾疑惑:「不然呢?你質疑我的醫德還是質疑慕寒眠的藥品?」

  「謝傾!」顧修言不想跟她開玩笑。

  凌蘇聽著發愣:「什麼謝傾?」

  「……」

  清閒山的人先是懵了,後是一陣沉默,他們好像還沒告訴這貨真名。在凌蘇眼裡,他們現在還是文道宗的顧江喻和文道宗的某某某。

  謝傾頓了頓,斟酌道:「或許我們重新認識一下?」

  凌蘇:「?」

  「鄙人,清閒山,謝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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