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乖巧大狗

  第05章 乖巧大狗

  顧珩之沉默良久。

  林隨心耐心地等待。

  他向來不討厭等待，等待之於他，就如同吃飯喝水一樣自然。

  他也不是沒有等待過什麼。

  所以他有足夠的耐心等待顧珩之開口說出這件事的原因。

  過了很久很久。

  車子從錄製場地橫跨整個S市，即將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夜晚的繁星躲藏起來，已經漆黑到看不清五指的夜晚似乎又黑上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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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風雨欲來吧。

  空氣中似乎都夾雜著沉重感。

  沒一會兒，風聲呼嘯著響起。

  雨點隨之而來。

  冰涼的雨打在臉上，透著冷意。

  林隨心關上車窗，伸手擦去臉頰上的雨水。

  他的皮膚極好，僅僅是指腹輕微的擦拭，臉頰就泛起了微微的紅。

  顧珩之望著這抹紅，開口了。

  他道：「我沒有動手。那人本就有心臟方面的疾病。」

  林隨心的眉頭微微蹙起，「那，熱搜是怎麼回事？有人黑你？你的工作室是只有你一個人嗎？」

  他看起來很擔心對面的人，眸子裡都是憐惜。

  顧珩之發現這一點後，渾身都不自在起來。

  他似乎很少被人這麼關心。

  於是林隨心的關心讓他有些不適應。

  他像是一隻在路邊趴得好好的流浪狗，突然之間就被路過的人輕輕撫摸了一下頭頂。

  溫柔的感覺讓他不適，溫暖的感覺卻讓他下意識的留戀。

  顧珩之整個人僵硬在車后座。

  他明明一動不動，卻有著明顯到讓人一眼就能看穿的侷促。

  他道：「工作室還有一個助手和三個財務。熱搜我不關心。」

  林隨心挑眉，眼前的人有種令人意外的乖巧。

  真的很像一隻大狗。

  林隨心好奇地看著他這幅樣子。

  他眨眨眼睛，道：「你討厭我嗎？」

  「沒有。」

  顧珩之回答的很快，像是害怕晚一秒就會讓眼前的人傷心。

  他道：「我只是，不太和人說話。」

  「噗——」

  林隨心又湊近了一點，笑道：「你忘了嗎？就在四個小時前，你還在錄播室的後台，教訓了一堆狗仔。」

  他笑得像只慵懶曬太陽的小貓，臉上的愉悅能溢出來。

  顧珩之突然就放鬆了。

  他看著林隨心，張了張嘴，似乎想問些什麼，最後又不知該問什麼。

  林隨心耐心的等待。

  顧珩之卻扭頭看向車窗外的風景，道：「十一點，該回去休息了。」

  林隨心也看向車窗外的大雨，「好哦。」

  突然，一支純黑色，沒有手機殼，也沒有裝飾物，甚至沒有貼膜的手機出現在林隨心的眼前。

  林隨心訝異地看著手機的主人。

  只見手機的主人低聲道：「加個微信。」

  看起來很淡定，實際上耳朵根子都紅了。

  林隨心被逗笑了。

  他拿出包著純白色手機殼的手機，掃碼添加一氣呵成。

  他道：「加了好友之後要記得時常和我聊天。」

  顧珩之輕聲應下，又縮回了車窗邊。

  長著一張瘋批浪子臉的人居然連加個微信都這麼羞澀。

  林隨心將手肘靠在車窗的窗台上，手撐著下巴，纖長的手指擋住唇邊泛起的笑意。

  晚上，兩人各回各家。

  林隨心一踏進家門，他媽媽就衝上來檢查他的情況。

  林隨心無奈地任由媽媽檢查，懶洋洋地掛在媽媽身上。

  他撒嬌道：「我好累呀媽媽，我可以先去洗個澡嗎？」

  雖然不太想讓媽媽再這麼做，但是既然媽媽擔心，檢查就檢查吧。

  林媽媽見林隨心身上乾乾淨淨地，頓時鬆了一口氣，道：「去吧去吧。浴缸里的水我已經給你放好了。你快去洗。」

  林隨心不想動彈。

  林媽媽道：「快去洗吧，一會兒你爸和你哥要過來。」

  林隨心頓時放開林媽媽，他驚得眼睛都要瞪圓了。

  「爸爸和哥哥他們！」

  也對，林隨心都直播了，現在直播肯定上熱搜了，他爸他哥是他的超話鐵粉，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件事。

  林隨心頓時耷拉著肩膀，踩著拖鞋往樓上走。

  他平時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爸爸和哥哥了。

  但這樣沒有影響他美美的泡澡。

  等林隨心洗好下樓，他爸他哥已經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處理文件了。

  林隨心磨磨蹭蹭地走過去。

  他爸頭也不擡，道：「聽說你結婚了？」

  林隨心的腳步頓住，他縮了縮脖子。

  他爸擡眸瞥了他一眼，「顧家那小子看起來不像是什麼好人。」

  他哥也附和道：「你非要和他結婚的理由是什麼？」

  林隨心有些無措地看向他媽。

  他媽愛莫能助地擺擺手。

  林隨心耷拉著肩膀往爸爸和哥哥中間一擠，就這麼坐在他們之間。

  他爸和他哥被擠得往旁邊躲。

  他這幅黏糊的樣子換誰都受不了。

  他爸他哥一秒破功。

  他哥道：「走開，擠死了。」

  林隨心掛在他哥身上，道：「不走。我今天七點就去拍GG，拍了一天，晚上又趕去錄直播，已經很累很累了。」

  他爸一聽這話就急了，「那你還不趕緊去睡覺。」

  他哥翻了個白眼，「爸，歲歲在轉移話題。」

  林隨心抿唇，臉上帶著小心思被發現後的不好意思。

  他爸無奈道：「這麼晚了，我們也別耽誤歲歲睡覺。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他哥拒絕他爸的提議，並向林隨心拋出了棘手的問題：「我要知道理由。」

  林隨心撅著嘴，瞪著一雙含水的眼眸看著他哥。

  他哥冷漠地看著他，道：「裝可憐沒用，今天你必須解釋清楚。」

  林隨心嘆氣，道：「他是我暗戀的人。」

  這一句話硬控他爸他哥30秒。

  30秒後，他爸他哥看報紙的看報紙，處理文件的處理文件。

  他媽衝著他眨眨眼睛，示意他上樓睡覺。

  一場危機就葬送在這一句話上。

  林隨心上樓前和家裡的三位家長貼貼，隨後毫不留戀地回房間。

  他掏出手機，這才發現半個小時之前，顧珩之給他發了一條消息。

  【。：晚安。】

  說時常聊天，就真的會聊天。

  意外的乖巧呢。

  *

  接下來的一個月，林隨心和顧珩之各自都有工作安排。

  這一個月內，兩人之間除了微信界面簡短的聊天，就沒有別的交集了。

  那天的直播上了熱搜，引得更多人對佳偶天成這個綜藝節目投入了關注。

  不知道其他人怎麼樣，反正佳偶天成節目組導演笑得臉都歪了。

  時間一晃而過。

  綜藝的錄製日即將開始。

  直播的前一天晚上。

  經紀人莊姐給林隨心打電話：「隨心啊，你聯繫一下顧珩之那邊，看今晚你是去他家還是他來你家。明天早上，節目組應該會有一個突擊直播。會拍攝夫妻之間的情況。你們倆如果不想被勸離的話，明天最好一起出現在直播間裡，然後表現的恩愛一點。對了，顧家那邊和我們提了要求，讓我們必須洗白顧珩之。」

  「必須洗白？」林隨心笑道：「看來我爸和我哥還是不太努力。我得好好督促他們擴大生意了。」

  莊姐被他這句話逗得直樂。

  「你別說，我聽見顧家秘書傳達這句話的時候差點繃不住笑了。」

  莊姐嘎嘎樂了半天，道：「不過不管怎麼說，你們還是商量一下，今晚住在一起。」

  林隨心：「好，我會和他說的。」

  掛斷電話後，林隨心打開微信界面。

  對話界面還停留著顧珩之發送過來的晚安。

  他每天雷打不動的發送早安午安晚安。

  將不會聊天展現的淋漓盡致。

  不知道他是不是專門定了鬧鐘提醒自己發送消息。

  一想到他那麼凶神惡煞的人，私底下偷偷定小鬧鐘，就有種極度反差的感覺。

  林隨心被自己腦補的劇情逗笑了。

  他給顧珩之發送信息。

  【歲歲：你今天要來我家嗎？】

  顧珩之回復的很快。

  不過他的回覆表現在對方正在輸入中這幾個大字上。

  半個小時後，他回覆：

  【。：好。】

  居然用了半個小時，看得出來他很震驚了。

  林隨心笑著解釋：【歲歲：是這樣的。莊姐說節目組明天會搞事情。具體表現為會在早上很早的時候偷襲。所以，她建議我們今晚一起住。所以你願意過來嗎？】

  【。：好。地址。】

  就連微信聊天都這麼少言寡語。

  林隨心將定位發了過去。

  為了拍攝綜藝，林爸給林隨心買了一套新的房子，房子坐落於江汀上，小區安保很好，不用擔心會有私生。

  一條新消息跳了出來。

  【。：已開啟位置共享。】

  【。：出發了。】

  這倒是讓林隨心有些驚訝了。

  他點開顧珩之共享的位置，發現顧珩之所在的地方距離他家很遠，開車都得兩個小時。

  【歲歲：開車小心，注意安全。】

  【。：好。】

  兩個小時後，定位顯示顧珩之已經到達小區。

  林隨心給他辦了通行證，顧珩之的車直接開進了他的停車場。

  顧珩之坐在駕駛座，他看著眼前停放著十幾輛豪車的地下車庫，伸手探向外衣口袋。

  他的手探了個空。

  他這才想起為了來見林隨心，他把所有的煙都丟了。

  不一會兒，清脆的腳步聲響起。

  顧珩之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一個高挑瘦削的人影慢慢地靠近。

  人影完全出現在顧珩之眼前時，顧珩之難得愣住。

  出現在他眼前的，是穿著家居服的林隨心。

  林隨心喜歡將空調的冷氣打的很低，所以他身上穿著毛茸茸的家居服。

  家居服是雪白柔軟的。

  林隨心本人比這家居服還要白。

  他笑意盈盈靠過來時，顧珩之再次伸手探向外衣口袋，再次探了空。

  他看著自己的手，無奈的笑了。

  「嘟嘟——」

  林隨心敲響車窗玻璃。

  顧珩之打開按下車窗。

  林隨心笑道：「下車吧。」

  「好。」

  一個月沒有見面，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

  林隨心看見他這幅樣子就忍不住想逗逗他。

  他湊近顧珩之，笑道：「你平日裡怎麼都不和我聊天？」

  暖香溫玉突然靠近，顧珩之有些侷促。

  「聊的。」他清了清嗓子，道：「對了，我的東西要放在哪兒？」

  了不得了，一個月沒見居然學會轉移話題了。

  顧珩之打開後備箱，後備箱有滿滿四大箱行李。

  林隨心哇偶一聲，「你是把家搬過來了嗎？」

  顧珩之摸了摸鼻子，不知怎麼解釋。

  他收到消息後，頭腦一熱，把所有東西都帶過來了。

  林隨心笑道：「放在主臥。」

  他直勾勾地看著顧珩之：「也就是我的主臥。」

  顧珩之被嗆了一下，連忙咳了幾聲。

  他道：「什麼？」

  林隨心無辜道：「主臥呀，我們結婚了，不一起睡的話，會被勸離的。你想和我離婚嗎？」

  顧珩之沉默。

  他道：「走吧。」

  他接受了。

  林隨心抿嘴偷笑。

  他快走一步，將顧珩之帶回家，邊走邊介紹：「這是客廳。我平時喜歡窩在客廳的大沙發上看電視，看電視的時間一般是下午兩點。客廳左邊是廚房，廚房裡什麼都有，不過我不會做飯，你會嗎？」

  顧珩之看向整潔乾淨，一看就沒有人進去過的廚房，「我會。」

  林隨心好奇道：「你會做什麼？可樂雞翅會嗎？啤酒鴨會嗎？台灣滷肉飯會嗎？」

  顧珩之垂眸看著一臉激動的林隨心，「會。但你不能吃。」

  林隨心一下子就失去了色彩。

  他說：「有沒有好吃一點的減肥餐。我都瘦成這樣了為什麼還要減肥？」

  林隨心對於這件事耿耿於懷。

  他雖然不是喝口水就胖的體質，但是他屬於很難瘦下來的體質。

  減肥對他來說堪比滿清酷刑。

  顧珩之輕聲道：「不用減了，你這樣就很好看。」

  林隨心擡眸看著他：「真的嗎？」

  顧珩之點頭：「減肥餐我來做，會好吃。」

  林隨心的色彩回來了。

  他道：「那我開始期待了！」

  顧珩之笑了一下。

  很淡，轉瞬即逝。

  林隨心帶著他繼續參觀房間。

  這別墅很大，但是臥室不多，逛了一圈之後，也只發現了一間。

  其餘的是電影房，衣帽間，書房、健身室、遊戲屋。

  最後，林隨心帶著顧珩之進入主臥。

  主臥有一百來平，帶有獨立衛生間。

  設計裝修的人應該下過功夫。

  整間臥室坐南朝北，採光極好。

  大量暖色的運用和綠植的妝點，讓置身於主臥的人就像是置身於冬日暖陽下，溫暖卻不燎人。

  林隨心道：「衣服放在衣帽間就好，其餘的東西我這裡都有。」

  現在已經是12點了。

  林隨心打了個哈欠，「你要洗漱的話自便，把這裡當成你自己的家就好。我要睡覺了。」

  林隨心旁若無人的先開被子，就這麼鑽了進去。

  顧珩之關了燈。

  林隨心探頭，眯著眼道：「謝謝你，我先睡了。」

  他的作息很穩定，一到12點就困到不省人事。

  躺下去沒過多久就睡著了。

  顧珩之輕手輕腳的洗漱，儘量讓自己不發出聲響擾人清夢。

  他帶著須後水的清香來到床邊，定定的看著睡夢中的林隨心。

  絕佳的夜視能力讓他能夠看清黑夜中那張姣好的臉。

  他就這麼看了一夜。

  *

  早上五點。

  天還沒亮。

  寂靜的別墅區出現了一會兒鬼鬼祟祟的人。

  領頭的人和保安交涉過後，沒多久被放了進去。

  這會兒正是佳偶天成的節目組。

  領頭的人是主持人小許。

  小許躡手躡腳地朝前走。

  鏡頭忠實地紀錄著她的一舉一動。

  直播間早在他們進來之前就開啟了。

  不過節目組留了合哥心眼，沒有拍攝小區的具體位置。

  遇到標誌性建築也通通移開攝像頭，不暴露明星的隱私。

  直播一開啟，觀眾就和歸巢的小蜜蜂一樣，紛紛湧進直播間。

  【我靠？這就開播了？？我收到開播提醒的時候還愣了一下，以為平台抽了呢。】

  【我就知道不睡的鳥兒有蟲吃！這不就讓我蹲到了嗎！】

  【小許姐姐，你們不是經過同意才能進來的嗎？你為什麼還要偷雞摸狗的？】

  【別問，問就是主打一個沉浸式偷襲。】

  【這裡是誰的家？看起來好高大上的樣子。】

  【盲猜是林隨心。我敢說林隨心家肯定是這四對嘉賓里最有錢的。】

  ……

  熬夜通宵的觀眾們正在公屏上聊得熱火朝天。

  而小許很快就摸到了別墅。

  她望著眼前氣派的別墅，震驚地長大嘴巴：「天吶，這就是有錢人的生活嗎？大家猜一猜這是誰家？」

  【林隨心！】

  【陳怡汝！】

  【顧珩之！】

  【溫南！】

  ……

  觀眾們熱情的互動。

  小許道：「這種別墅的安保一向做的很好。比如這個大門，據說使用的是防彈材料，用槍打都打不穿。」

  小許苦惱道：「想要進去偷襲，卻被這麼一扇門擋住了，該怎麼辦呢？」

  她的眼睛細長上翹，是典型的狐貍眼。笑起來的時候可愛又狡黠。

  她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鑰匙，像舉著寶貝一樣舉著鑰匙湊近鏡頭，道：「我們有鑰匙！」

  為了防止被有心之人攻擊，小許解釋道：「鑰匙不是偷的，也不是搶的，是房子的主人親自交給我們的。我們的進出是受到允許的。」

  小嘴叭叭地念完一通後，小許打開防盜門，走進別墅的客廳。

  這棟別墅很有生活氣息。

  客廳中間有個巨大的沙發，沙發上鋪著毛茸茸的淡紫色毯子。

  整個別墅的裝修都有著一股子田園風，看起來溫馨又舒適。

  不過小許進來後瑟縮了一下。

  她抱住自己的手臂，感嘆道：「這空調的溫度也太低了。看起來只有十幾度的樣子。」

  小許連忙從背包里翻找出一件外套披在自己身上。

  她緩了一口氣，往樓上走。

  攝影師轉動鏡頭，將整個客廳都收錄進畫面。

  【這裝修，看起來像是女生的。】

  【這四對嘉賓里，只有兩對是異性。一個是陳怡汝，一個是常思思。我猜是常思思家。】

  【我也猜是常思思，這幾個人里，只有常思思喜歡這種風格。】

  【好喜歡這個設計，看起來就好舒服！】

  ……

  觀眾們點評了一下，就催促著小許去偷襲。

  小許用力點頭，帶著組織請放心的堅定申請踏上樓梯。

  她踏上去沒多久，就在樓梯口看見一道長長的黑影。

  為了不被發現，她們沒有開燈，用的也是夜視攝像頭。

  小許猝不及防看見一道黑影，嚇得尖叫一聲，屁滾尿流地摔下樓梯。

  跟隨她的攝影師慢她一步，沒來得及反應，也看見了一道黑影佇立在樓梯口。

  小許小聲念叨著：「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聖母瑪利亞……媽咪媽咪貝貝哄……」

  直播間的觀眾也被先前的黑影嚇了一跳。

  【我的媽！我頭皮發麻了！這不會是個鬼宅吧！！】

  【天吶，所以那道人影是人還是別的什麼東西啊！！】

  【這大晚上的，看的人心涼涼的！】

  【主持人快去看看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

  「小許也想知道，但是小許不敢啊！」

  小許甚至開始懷疑他們走對沒有。

  她和攝影師退回了客廳。

  節目組的人全部湊在一起，準備以多數戰勝少數。

  小許深呼吸一口氣，在眾人的擁簇之下邁著顫顫巍巍的步伐踏上階梯。

  她小心翼翼地往前挪動。

  一行人的心跳聲都快蹦出嗓子眼了。

  「啪嗒——」

  開關被按下的聲音響起。

  別墅瞬間被照亮。

  小許也看清了眼前的人。

  她的喉嚨一哽，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而直播間瞬間湧入許多觀眾。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是大哥！大哥雖然裝鬼嚇人，但是大哥好帥！！】

  【我剛才真的被嚇到了！沒想到竟然是顧狗！顧狗你要是睡不著你就走開，別在這裡嚇人！！】

  【我真服了，好好的變成恐怖綜藝了！！】

  【是顧珩之！！！！這是哥哥的家！！哥哥呢？哥哥呢？讓我們看看哥哥！】

  【哥哥哥哥哥哥！！】

  ……

  這些新進來的一看就是聞到風聲的顧珩之和林隨心的粉絲。

  直播間的觀眾聊的火熱。

  現場的節目組和顧珩之則如同一潭沉寂的死水。

  顧珩之低頭看著整個節目組，「節目組？」

  節目組瘋狂點頭。

  顧珩之看了一眼表，「凌晨五點不睡覺來擾人清夢，平日裡太閒就去山裡撿垃圾。」

  他語氣平淡，說出來的話卻極具嘲諷之意。

  他沉默地站在樓梯口，不允許任何人往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