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分手第三十四天
2024-09-15 00:12:28
作者: 鹿沼
第57章 分手第三十四天
禪院直毘人悠哉悠哉地品著酒,突然想起每年一次的夏越之祓就要到了,家族裡人手不夠,這不,想自己還在外逍遙得找不到北的好大兒,馬上用電話轟炸了過去。
「直哉,你該不會還沒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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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聲音,好大兒似乎有點疲倦啊!
禪院直哉再次輕咳了兩聲,「已經醒了,父親,是有什麼事嗎?」
「怎麼?找五條新也算帳找得自己怎麼樣了?你該不會在東京玩得樂不思蜀了吧?」
禪院直毘人還有點奇怪禪院直哉怎麼去了那麼久還不回來,按照其性格,怎麼也該將欺騙他感情的五條新也給啃一塊肉下來才是。
這至少也去了快三周了吧?
五條新也離得近自然也聽到了禪院直毘人說的話,沒什麼特別的反應,只是靜靜地盯著看似淡定得不得了的禪院直哉。
哦——
原來還要報復他啊!
挺好的。
小少爺能屈能伸。
他就知道禪院小少爺主動來找他准沒好事。
這不,他還什麼都沒做呢,禪院直哉的狐貍尾巴就被自家老父親給扒拉了出來。
禪院直哉只覺得自己的頭皮都要炸了,尤其是注意到五條新也平靜得不可思議的目光,他心中更是忐忑難安。
只能暗暗祈禱他家老頭兒別說這事了。
再說下去,他怕自己的氣血都被這條「美人蛇」吸空。
不知道是不是心底的祈求有了作用,禪院直毘人可算是大發慈悲地放過了自家「大孝子」。
「什麼時候回來?」
禪院直哉鬆了口氣,側腰的一塊軟肉就被五條新也輕輕捏住,過于敏感的部位被人突然觸碰,他幾乎要叫出聲,但驚呼音效卡在喉嚨口,就被他硬生生給咽了下去。
五條新也想死了是嗎?
之前怎麼跟這傢伙說的?
當做耳旁風了是嗎?
接收到禪院直哉憤怒的瞪視,五條新也十分無辜地眨了一下鈷藍色的眼睛,仿佛自己什麼都沒做。
「快了吧?再過兩天我就回來,父親。」
禪院直哉抄起一旁的枕頭就往五條新也腦袋上蓋,將人給死死按近了床褥里,隨後起身撐著腰走到巨大的落地窗邊,免得五條新也那傢伙不老實。
「再過兩天?」禪院直毘人意味不明地重複了一遍禪院直哉說的話,「你在外面玩得還記得過兩天是什麼日子嗎?」
禪院直哉困惑著去翻了翻日曆,沉默了片刻之後,掩飾性地握拳輕咳了兩聲。
「……夏越之祓。」
禪院直毘人訓斥了幾句,「原來你還知道啊!趕緊給我回來,堂堂嫡子天天跑外面不著家算怎麼回事?到時候讓其他家族的人知道了,愣是讓別人看了笑話。」
禪院直哉用餘光瞥了眼床上的五條新也,蜷縮了一下手指,偶爾背著他父親搞點小動作就算了,到了關鍵時刻,他還是得聽禪院直毘人的話,畢竟他還沒有成為家主……
「是,父親,我會在夏越之祓前回來的。」
習慣給好大兒添堵的禪院直毘人這才滿意地應了兩聲後就掛斷了電話。
「怎麼?直哉要回去了嗎?」五條新也從後面環過禪院直哉的脖頸,整個人半掛在了上去,「不繼續報復我了嗎?要不要讓你也狠狠玩弄一次我的感情?」
禪院直哉被五條新也古怪的語氣弄得渾身不自在,他欲蓋彌彰似地推開了幾分五條新也湊到他耳邊的臉。
尷尬得他都要腳趾扣地了。
要是五條新也再多說幾句,他可能會成為房地產開發商。
「怎麼了?只允許你女裝騙我,不允許我騙你嗎?」
他沒好氣地刺道。
怕這個詞就沒出現在他的腦海中過。
五條新也說得那麼陰陽怪氣做什麼?
「我還沒跟你算女裝的帳呢!」
要是早點跟他說,何至於現在還和五條新也糾纏不休?
他早就跑路了好吧!
五條新也輕輕哼笑著,「我可是一點都沒隱瞞呢!直哉要是認真一些,早就發現我不是女人了吧?」
「那也不是你女裝騙我的理由。」禪院直哉可不會被五條新也一句話帶偏。
他差點氣死了。
心心念念的理想新娘忽然變成了男人,要不是他心理素質強大,恐怕當場就要崩潰了吧?
五條新也爽快道了歉,「好吧!是我的錯。」
禪院直哉心裡發堵,沒好氣地拍開五條新也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轉身靠在玻璃上,垂下眼睫,思索著什麼。
「本來就是你的錯。」
五條新也好整以暇地望著禪院直哉,「所以直哉要報復回來嗎?」
他可是大歡迎呢!
感覺會很有意思。
後者眼皮微掀,陰惻惻地對上五條新也的鈷藍色眼眸,就這麼對峙了許久才挪開目光。
禪院直哉冷呵了一聲,很是冷漠地將五條新也半敞開露出大片胸膛的黑色浴衣給合上。
「你能不能好好穿衣服。」
五條新也卻沒有放過禪院直哉,他握住對方的手,攥在手心裡。
「直哉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別煩我。」
禪院直哉推開五條新也坐到床邊。
說實話,他確實有點不太想回去。
這才過去多久啊!
就要回去了嗎?
要說具體原因的話……
禪院直哉擡眸瞥了身旁身姿卓越的黑髮青年一眼。
應該是家族裡太無聊了吧!
但禪院直毘人剛才都親自打電話過來催了,而自己也答應了,不回去是萬萬不行的。
禪院直哉煩躁地皺眉。
這次回去,下次出來估計是京都和東京兩所咒術高專交流會的時候。
「真兇啊!」五條新也揉了揉被拍紅的手背。
禪院直哉見五條新也那副輕鬆自在的模樣,心裡的不快感愈盛,他高傲地擡起下巴,對著五條新也頤氣指使道:「你過來。」
「怎麼了?」五條新也走進,微微彎腰。
禪院直哉擡手圈住了五條新也的脖頸,隨後整個人往後傾倒,帶著五條新也一同倒在了柔軟的床褥上,並準確無誤地吻住了身上之人的唇。
五條新也:「!!!」
這麼主動?
小少爺還真是難得啊!
「直哉這是還想在來一次嗎?」
今天是真別想走出這個房間了。
禪院直哉勾住五條新也的腰帶。
「不行嗎?」
「行,怎麼會不行呢!」
五條新也笑意盈盈地回應著禪院直哉的吻。
禪院直哉對於五條新也的識趣兒很滿意。
管他的呢!
想要出來玩總會找到辦法的。
以後成了家主,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把五條新也養在禪院家都可以,誰還管得住他。
呵。
再等些時間,等他父親駕鶴西去就好了。
……
夏越之祓,從平安時代就流傳下來的古老儀式,往往在舊曆的六月晦日這天舉辦,御三家每年都會召集三分之二以上的族人回到家族舉行類似於消除災厄的祭祀活動。
禪院家當然也不意外。
禪院直哉硬是拖到了夏越之祓前一日才慢慢悠悠地叫司機過來接他回家。
「這種活動每年都搞有什麼意思,也沒見京都的咒靈減少多少啊!」
金髮青年百無聊賴地靠在車窗邊,餘光透過眼角,窺視著外邊一閃而過的樹影,嘴上還是不耐煩地抱怨著。
實在是有些無聊透頂了,往常和五條新也待在一塊兒的這個時候他在做什麼?
午睡剛醒,會將腦袋枕在五條新也的腿上,安安靜靜地看著對方細心地裁剪布料,那時候他心裡在想什麼?
好像什麼都沒想。
寧靜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程度。
時間過得很慢,又好像過得很快。
禪院直哉出神地想著。
放在腿邊的布包輕輕動了一下。
他凝眸看去,白色小布袋裡爬出了一個迷你玩偶,不是很大,只有手掌左右發大小,而那副模樣,赫然就是女裝時的五條新也,身上那件小和服還是上次禪院直哉帶著對方光明正大走正門回禪院家時穿的那件。
小新也沖禪院直哉眨眨眼,並對其發動了戳一戳功能。
片刻的怔愣後,他猛地反應過來五條新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將自己的意識或者是靈魂什麼的放在了這個玩偶中,偷偷跟著他過來了。
五條新也歪了歪頭。
不是吧?
他這副樣子很奇異嗎?
為什麼禪院直哉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禪院直哉心臟倏然加快跳動,做賊心虛似地馬上用手按住五條新也,並用布袋嚴嚴實實地將其包好,然後看向前面開車的司機,見對方沒有任何反應他才放下心來。
不是,五條新也跟他過來做什麼啊!
也不怕他老父親將他給硬生生轟出去嗎?
五條新也還沒反應過來,眼前一黑,就什麼也看不見了。
「……」
什麼啊!
他的出現難道是很驚悚的一件事嗎?
怎麼禪院直哉一見到他就惶恐得不行?
心慌如麻的禪院直哉微顫著手,拿出手機,裝作要打電話的樣子,連忙去拉下了車裡的擋板後才把五條新也從袋子裡撈出來。
「你跟著我過來做什麼?」
他儘可能地壓低聲音,語氣嚴肅。
「這不是擔心直哉會無聊嘛!」五條新也不以為意地說道。
禪院直哉連忙捂住新也小玩偶的嘴,半是命令半是祈求地說:「你小點聲說話,行不行?」
這傢伙真是他的祖宗啊!
生來就是克他的吧!
他在這裡擔驚受怕,五條新也卻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禪院直哉一想到這,心裡就堵得慌。
怎麼會有五條新也這樣的人啊!
他怎麼就偏偏選了這人呢?
五條新也乖乖放低了聲音,「好嘛好嘛!」
他順著禪院直哉的手臂,爬上了肩膀,兩隻柔軟的小手捧住禪院直哉的臉,輕輕在上面貼了一下。
「直哉別那麼容易生氣。」
上回他動怒了一次,就把自己給氣病了,他也真是服了自己了,看來是修身養性太久了,以後還是得維持穩定情緒,禪院直哉生氣的頻率那麼高,五臟六腑什麼的真的沒事兒嗎?
禪院直哉面色稍緩,他耐著性子叮囑,「等會兒你聽話一點,別出來亂跑,要是被我們家的狗看到了,你就等著我拿一個布娃娃屍體回去吧!」
五條新也笑了兩聲。
禪院直哉嚴肅道:「這有什麼好笑的?你能不能認真聽我說話?」
「好,我知道了,我一定待在直哉身邊哪兒也不去。」五條新也像是發現了什麼新玩具,不停彈著禪院直哉的耳垂,還好奇地摸了摸耳廓上方一點的耳環。
禪院直哉被弄得耳朵發癢,將五條新也從自己的肩膀上薅下來,抱在自己懷裡,「老實點。」
五條新也就跟條邊境牧羊犬一樣,一時半會兒沒看著他,就開始搞壞,還聰明地裝出一副怎麼都沒幹的模樣。
說起來,五條新也和五條悟這兩兄弟也是怪有意思的。
一隻像狗狗,很親人,有時候也會在主人看不到的地方搞點小動作。
其實禪院直哉有時候又覺得五條新也像條蛇,實在是太纏人了,每次被弄得喘不上氣的只有他一個人。
另外一隻就不用說了,性格簡直跟貓一模一樣,跟五條悟相處過的人想必都深有體會。
五條新也還沒安分一會兒就往禪院直哉的對襟裡衣里鑽,像只小掛件一樣,腦袋鑽出襟口。
「那麼熱的天,直哉還穿三件,不熱嗎?」
禪院直哉:「……你要是願意出去,那我會更涼快。」
五條新也只當自己沒有聽見這句話。
剛剛禪院直哉有和他說話嗎?
沒有吧?
反正他什麼也沒聽見。
禪院直哉只能動手,將五條新也撈出來,氣惱道:「蠢貨,你嫌自己還不夠明顯嗎?」
他爹還沒到老眼昏花的地步,五條新也這張臉又長得這麼有特點,一下子就會被認出來的。
五條新也撇了撇嘴。
「好叭……既然是直哉要求,但你不許把我塞在黑漆漆的袋子裡。」
禪院直哉趕緊糊弄了兩句,免得五條新也又給他整出什麼么蛾子。
「你還沒跟我說,怎麼做到這副樣子的。」
「一點點遠程操控而已,從上回那隻遇到的那隻縫合怪那裡獲得的靈感,我只是在這隻玩偶上覆上了自己的咒力而已,原理有點類似於咒骸吧?」
禪院直哉皺了皺眉,「你的術式還真是夠稀奇古怪的。」
五條新也新奇地晃了晃自己現在的小短腿。
「這應該不算是我的術式吧?解釋起來有點複雜,其實還是很好玩的!」
「新也……」
五條新也心中陡然浮現不祥的預感。
禪院直哉很少會單獨叫他的「名」,平常都是直呼全名的。
「上回我在你家看到的那個,其實是夏油傑的玩偶吧?」禪院直哉手肘搭在車窗邊,冷不丁地說道。
五條新也動作一頓,擡頭看禪院直哉,卻對上了金髮青年諱莫如深的綠瞳,心尖突突了兩下。
誒?
禪院直哉不是不認識夏油傑嗎?
為什麼現在會突然問這種問題?
禪院直哉似笑非笑地看著五條新也,「你只需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
上回聽說了夏油傑的事後,他就找人去查了那個極惡詛咒師資料,一看到那張照片,他就知道上回見到的玩偶實際上就是夏油傑的形象。
差點讓五條新也這傢伙糊弄過去了。
這麼一想,五條新也當時是擔心他認出來,結果他壓根就沒把夏油傑放在心上,自然也就記不住壓根的臉。
「你和他關係好到了這種程度嗎?都專門給人做了一個小玩偶,該不會是死後給人做的吧?你們倆沒什麼別的關係嗎?」
如果五條新也不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那他心情可是會非常不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