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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4章 撕掉

2024-05-04 18:41:22 作者: 蘇秦墨

  蕭長歌望著蕭永德,拉著楚鈺的手:「爹放心,若長歌有空一定帶王爺一同回去,跟爹敘敘舊。」

  「好好,那爹就等著,要是來可記得提前說,爹好讓你二娘四娘準備準備。」

  蕭永德高興不已,戀戀不捨離開。

  楚鈺看著紙張,誰能想到這麼一張小小的紙能夠影響到楚皇帝現在的地位。

  上面的印章貨真價實是先帝蓋下的。

  先帝走時做了兩手準備,將兵符跟密旨交給蕭永德,怕是早預想到會有今日這景象。

  「王爺打算如何處理?若拿著這密旨便可讓楚皇帝從皇位上下來,比逼宮還快。」

  蕭長歌瞥向楚鈺,想知道他會怎麼做。

  密旨上面寫的是若楚崇貪婪暴虐令楚國民不聊生的話可讓他讓位,讓子嗣繼承皇位。

  這密旨要是讓人知道的話一定會有一大批人贊同,特別是外面那些水深火熱的百姓肯定會雙手支持。

  

  撕拉,撕拉。

  楚鈺撕著密旨,一點也動搖。

  蕭長歌挑眉,欣賞楚鈺的做法。

  她心裡也早猜到楚鈺會這麼做,畢竟他…

  不屑用這些手段,也不想當皇帝。

  「若密旨一出,對楚言最有利。」

  楚鈺緩緩道,留著密旨等同於給楚言留下個有利他的制勝法寶。

  楚言現在是百姓跟朝廷裡面最有威望也最具備成為皇上的人,要是有這密旨,可以不費吹灰之力讓楚皇帝下台。

  而且密旨上只寫著若楚崇是個昏君當斬卻沒說讓誰上位,所以密旨留著無疑會造成大混亂。

  思來想去,留不得。

  蕭長歌聳肩,若讓她爹看到楚鈺把密旨撕掉不知作何感想,他這麼多年來保存的秘密就這麼被撕掉,以後將無人知道先帝留下這麼一道密旨。

  「王爺打算怎麼做?」

  蕭長歌關心問,這幾日楚鈺沒什麼動靜,太子那邊也沒動靜,著實讓她好奇。

  「應該是太子想怎麼做,本王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比如?」

  蕭長歌好奇問,現在還有什麼事能大過楚皇帝的事。

  「苦落失蹤了,需找到苦落。」

  楚鈺看著蕭長歌猶豫了一小會,望著蕭長歌那雙清冽的眼他就知道瞞不了。

  就算他有意瞞著,蕭長歌也能看出端倪來,不如自己招了還能博得蕭長歌好感。

  「失蹤?什麼時候的事?」

  蕭長歌挑眉,她還以為苦落會在宮內跟青垣接應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沒想這麼快就失蹤。

  「前幾日,應該是苦意所為,本王已派人在找了。」

  楚鈺老實回答。

  「苦落的事勞煩王爺了。」

  「歌兒替苦落感謝本王,本王可是會吃醋的。」

  楚鈺掃向蕭長歌,心裡有幾分不悅,他的女人替其他男人感謝他。

  他小心眼得很。

  「妾身是替秋冬感謝王爺,畢竟那是秋冬看上的男人,秋冬的嫁衣妾身都已繡好了。」

  蕭長歌掃向緊關的柜子,之前做完紅袖的嫁衣後就順勢把秋冬的嫁衣也給做出來,只等個有緣人把秋冬娶走,而這有緣人已經出現,當然命大不大還得看他造化。

  現在生死未仆,不好下判斷。

  「這還差不多。」

  楚鈺眯眼笑道,方才的陰霾一掃而空。

  夜朦朧,宮內冷清,宮女、太監門點著燈籠守在星月殿外。

  窗戶微開,風兒呼呼作響往殿內吹去。

  紗幔輕飄,冷冷陰鳳闖入,床上熟睡的人兒拉著棉被又翻了身,而在紅袖身邊的人突然從睡夢中驚嚇而醒,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滴落,大口喘氣一臉見鬼的樣子。

  「來人來人護駕護駕!」

  楚皇帝大聲喊道,驚擾身邊的人兒又驚擾外面守著的太監跟侍衛。

  聽得楚皇帝大喊的聲音那些人破門而入,提著的燈籠照亮大殿。

  「皇上,皇上怎了,護駕護駕!」

  小元子緊張喊道,侍衛們紛紛拔出兵器警惕起來。

  紅袖打了個呵欠,見楚皇帝情緒不對連忙抓起放在床邊的薄衣披著。

  「皇上,您怎麼了?」

  紅袖看著殿內,哪有什麼刺客哪需要護駕。

  「夢,是夢,原來是夢。」

  楚皇帝回過神來,看著在身側的人再看看這熟悉的殿內,心裡放心不少。

  手抹掉額頭上的汗水,輕嘆一聲。

  「皇上?」

  在外面候著的小元子輕聲一喊,他左看右看都看不到刺客在哪。

  「都下去吧,皇上是做噩夢了。」

  紅袖一席話小元子跟侍衛們乖乖下去。

  「是。」

  小元子點頭,離開。

  不一會,昏暗的屋內瞬間亮起。

  紅袖替楚皇帝倒了杯水,伺候楚皇帝喝下。

  「皇上,可好點了?」

  手撫著楚皇帝胸口讓他呼吸順暢點不會太難受。

  「好多了,幸好有星兒你在。」

  楚皇帝看著李紅袖放心了。

  那個夢,太真實了。

  真實的他以為是真的,以為自己真死了,死在血泊里,還夢見先帝,先帝揚言要殺了他,嚇得他醒了過來。

  「皇上是做了什麼噩夢嚇成這樣。」

  紅袖坐在床邊關心問。

  「朕夢見自己死了而且是被人陷害死,有好多血好多人死去還夢到先帝要殺朕。」

  楚皇帝握著紅袖的手道。

  他許久沒做過這樣的噩夢,上次做噩夢是什麼時候呢?他忘了。

  「皇上別擔心,若是真害怕明日讓青道人給皇上算一卦或者讓他解夢不就行了,說不定沒皇上想的那麼糟糕。」

  紅袖安慰,楚皇帝臉色煞白,一想到那夢他哪有什麼睡意。

  冰冷的刀架在他脖子上,冷入骨髓,那種危機逼迫感不像是做夢反而像真實,這是在說明什麼?

  難道有人要害他?

  「不行,不行,小元子,小元子。」

  楚皇帝越想越不放心甩開紅袖的手,赤腳邁著大步,撥開珠簾出了屋,打開門,小元子在外面候著。

  紅袖看著楚皇帝的背影,嘴角揚起一笑,媚眼也帶笑意。

  「皇上。」

  尖銳的聲音在楚皇帝耳邊響起,楚皇帝緊張道:「你,你快去把青道人請來,就說朕找他。」

  「啊,現在?」

  小元子抬頭看了眼天,這已經是三更天,是個人都睡死了這時候還要把青道人請來。

  察覺到楚皇帝有些生氣小元子不敢多說,低頭輕應:「是。」

  「皇上。」

  紅袖也跟了出來,楚皇帝回頭關上門。

  「朕還是覺得不妥需要問清楚,這夢肯定有其他意思。」

  楚皇帝捂著胸口,胸口處還劇烈跳動,驚魂未定。

  不一會,青垣趕到,剛入屋想行禮,楚皇帝直接免了他的禮數。

  「老夫見過…」

  「行了行了,這都什麼時候還行禮,青道人,朕方才做了個噩夢,夢見有人拿著劍架在朕脖子上,還夢見先帝將朕推入懸崖,你,你快給朕解解惑,這到底怎麼回事!」

  楚皇帝舔著乾裂的唇,拿起茶杯大口灌著水。

  他口乾舌燥地,今日也不知怎會如此,還做了這麼奇怪的夢。

  「皇上可夢見是什麼人拿著劍。」

  青垣悠哉悠哉問。

  「那人臉被陽光擋住朕看不清人,只見那劍架在朕脖子上想殺朕。」

  楚皇帝放下茶杯老實道。

  若讓他知道是誰敢這樣,定要扒了他皮。

  「不過朕看那隻手不像是男人手反像女人的手。」

  楚皇帝回憶著,那隻握著劍的手白皙又小,不像個男人的手。

  紅袖墨眉輕挑,朝青垣使了個眼色。

  「皇上莫慌,這說不定是吉兆,夢都是相反的,這是老一輩留下的話肯定有道理,既是相反,那夢中有人拿著劍對皇上不利,說不定是想保護皇。」

  「至於先帝的出現可能是皇上您想先帝了,不如明日去先帝的靈牌前祭拜一下,讓先帝安息。」

  青垣出主意,楚皇帝哪顧得了那麼多,青垣說什麼他做什麼。

  這方面的事他一竅不通,以前有什麼煩惱也是清道人幫忙解惑的。

  「你說的對,說的對。」

  楚皇帝點頭,青垣這麼說有道理,夢都是相反的,他夢到這個那肯定是有好運。

  「皇上別當心,明日老夫也去先帝靈牌前做法讓先帝安心離開,以後皇上就不會做這種夢了,這個是老夫親手畫的符,皇上可放身邊,這叫轉運符,什麼厄運都能轉成好運。」

  青垣從懷中掏出一枚符遞給楚皇帝,楚皇帝跟拿著寶貝一樣。

  「好,好。」

  「皇上還有什麼需要解惑?」

  「經道人這麼一說朕豁然開朗也不怕了,夢跟現實是相反的,那名女子不是來殺朕而是來幫朕的。」

  楚皇帝安慰自己,給自己吃了顆定心丸。

  一定是這樣沒錯,那人不是來害他的。

  「對,一定是來幫皇上的,像皇上這樣的真龍天子那些人都巴不得到皇上身邊來幫皇上。」

  薄唇輕張,青垣安慰。

  楚皇帝愛聽什麼話他就說什麼話,至於那些不好的話他就不說,反正楚皇帝不想聽,要是聽了說不定還勃然大怒。

  女子,劍…

  青垣掃向紅袖,紅袖眯眼笑著。

  四目相對,青垣先挪開視線。

  望著現在的紅袖讓他想到蕭長歌,以前的紅袖膽小懦弱,現在是越來越有蕭長歌的模樣了。

  就好像…

  好像活著的不是她自己而是在模仿別人而活著。

  一言一行,神態動作,都是模仿。

  「對對,青道人說的對。」

  楚皇帝激動點頭,一定是青垣說的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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