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機會

  蕭長歌雙眸緊盯著蕭雅煙，不再說其他而是等著蕭雅煙回答，蕭雅煙想起上次之事，氣得是連臉都黑了幾分。

  「妹妹，禍從口出這道理你應該是知道的。」蕭長歌冷冷一笑，像似在提醒蕭雅煙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一樣。

  蕭雅煙抬頭，雙目中藏著一絲怨恨。

  「煙兒多謝姐姐教導了。」蕭雅煙從牙縫中擠出這話道。

  「小姐，大夫請來了。」紅袖不知什麼時候從外面進來，看得她身上濕漉漉地連鞋子上都沾著泥土，看來外邊兒是下雨 了。

  「恩，紅袖你先回去換身衣服吧，免得著涼了。」蕭長歌衝著紅袖道，紅袖點頭，看了蕭雅煙一眼後便離開了。

  她看剛才這架勢似乎蕭雅煙要為難她家小姐了一樣。而且這房中的氣氛有些尷尬，怕不是她來兩人要吵起來了。

  紅袖縮了縮脖子，這天氣下雨可真冷，也不知怎地，明明是旱雨季節，為何為突然下雨呢？

  

  這天氣也是有點反常了。

  往年這時候根本不會下雨，就算有也是絲絲小雨，這絲絲小雨不見怪，怪就怪在這下的是大雨，而且一下便是好幾天。

  她才剛走出來，這雷便轟隆一聲落下，似乎要將天劈成兩半才肯罷休一樣。

  踩過雨水，濺落在鞋子上，紅袖腳步卻加快了幾分有些急促。

  蕭長歌看著外邊天空，就算在屋裡，也能看見這雨唰唰落下，聽得雨打落屋頂的聲音。

  「有勞大夫了。」蕭雅煙見大夫來，立即換上了另一幅模樣，讓開條讓大夫而過。

  「哎，小的看看。」大夫彎腰走到澈兒跟前，因年紀有些大，再加上這上下山路途奔波，他連走路都有些搖晃了。

  大夫伸手握住澈兒的手腕，不一會兒，他搖搖頭放開了。

  蕭雅煙瞪了蕭長歌一眼，連忙上去問。

  「大夫，敢問我家丫鬟是不是生病了？」蕭雅煙問。

  「這位姑娘身體健康，老夫查不出生病了啊。」大夫皺眉，那白白的眉毛快擰成一堆了，他看著這姑娘體內一切正常。

  「那是不是中毒了！」蕭雅菸嘴快地問，蕭長歌聽這話立即抬頭看了她一眼，嘴角揚起一笑，不知是在笑蕭雅煙呢還是單純覺得好笑呢。

  蕭雅煙這人除了處罰丫鬟們手段高點外，其他都是一根腦筋在辦事，比上蕭沐染跟蕭婉晴，除了是她們名義上的姐姐外，還真沒有比得上的。

  大夫一聽蕭雅煙這話，面色有些不太高興，他怎麼看她很希望這位姑娘中毒一樣呢？

  而且蕭雅煙這話不就是在質疑他的診斷麼！

  「我我的意思是，沒生病的話怎麼會突然胡言亂語跟發瘋了似地呢？」蕭雅煙也察覺到了大夫的臉色有些不好看，連忙解釋道。

  「這位姑娘身體健康，也沒中毒的跡象，至於突然胡言亂語，這個老夫就不知為何了。」大夫的口氣也變了變，對象蕭雅煙也沒了之前的客氣，方才那一句話，分明是在質疑他的醫術。

  他這乃春草堂的第一大夫，高傲至極，怎受得了這樣的質疑呢？

  蕭雅煙上下看著大夫一眼，心中有些認為這人也是蕭長歌不知從哪裡找來的庸醫，可看他這樣高傲的模樣，年紀也大了，不至於聯合蕭長歌一起騙人才是。

  「大夫請息怒，我不是那意思。」蕭雅煙解釋，大夫卻冷哼了一聲。

  「哼，若是姑娘不信，大可以到春草堂去打聽一下我田正的名字。」大夫撫了撫鬍子，聽到春草堂這名字，蕭雅煙腦中突然閃出了之前那個庸醫，叫什麼趙常的。

  要不是跟前真提起春草堂，她差點兒忘了他呢！

  連蕭長歌都不由得挑眉，紅袖要不要這麼准，這下真找了春草堂的人來了。

  「我田正想來說一不二，做事坦蕩蕩，說的話絕無假話。」田正還拍了拍胸口保證道，只可惜春草堂這名兒早被蕭雅煙劃入黑名單之中了，現在一提到春草堂這名字，蕭雅煙氣不打一處來！

  那個叫趙常的賤人，若是被她找到他了，定繞不過他！

  「田大夫說的我當然信，剛才我只是一時著急了，澈兒一直跟在我身邊，這突然發瘋了，我心裡也擔心，還望田大夫原諒。」蕭雅煙連忙賠笑，田正哼了一聲不再說話，而是收拾著藥箱。

  「這姑娘休息一下便好了，老夫先走了。」田正後頭兒還衝著蕭雅煙叮囑了一句，無奈田正是春草堂的人，蕭雅煙現在可不信他說的，而且這人是不是春草堂的，還有待證實呢！

  「田大夫，這天下雨，山路滑，不如在這廟裡小息一晚如何？」蕭長歌見田正要道，這雨看來是不會停了，明天便是乞巧節了，若是明日還下這麼大的雨，怕是那些姑娘跟公子們可要失望了，還有蕭長樂跟楚言兩人。

  這麼好的機會，蕭長樂豈會放棄呢？

  何況，她現在容貌盡毀的消息應該傳入京城內了才對，楚言現在應下定決心要選誰了，也好，這樣省去了她不少麻煩。

  她也懶得跟楚言一直周旋下去，楚言現在應該對他徹底死心，從夏陳兩家以及蕭長樂之中挑選了，可選來選去，蕭長樂還是輸給了嚴若琳啊。

  她那個『好』表妹。

  不過那是以前的事，現在的局勢連她都不好把握。

  從一開始她就算漏了，從她從來一次時就應該知道這一切都跟上一世不同了，春菊死了，她跟楚鈺綁在一條線上，唐莫書也選擇站在楚鈺這邊，澈兒縱火而這天還下起了大雨。

  一切，都跟上一世不一樣了。

  所以這一世，到底是蕭長樂，還是嚴若琳會當上太子妃呢？這點蕭長歌倒是有些期待。

  田正本想拒絕，可這雨一波又一波地襲來，令得他最後還是答應了。

  蕭長歌見田正答應，立即托人去讓主持多騰出一房間來給田正。

  佛門之中本就慈悲，見有人有所求，自然會答應。

  蕭雅煙看著田正跟在蕭長歌身後緩緩離開，不禁嗤了一聲。

  她就覺得澈兒突然胡言亂語地定跟蕭長歌有關係，而這大夫也是蕭長歌請來的，興許兩人是演戲呢？

  然，這次蕭雅煙可真誤會蕭長歌了。

  田正是紅袖突然請來的，跟她半點關係都沒。

  不過這雨可真是及時雨，倒是真幫了她一把。

  蕭長歌將田正送到房間門口便離開了，寺廟燒毀，如今正在重建之中，而因這事，蕭長歌已好幾天沒去祈福了，再加上大雨連連，也不知這雨什麼時候會停，所以她也只能窩在屋裡看這雨繼續下了。

  蕭長歌回去之時，紅袖在屋裡來回走著，見蕭長歌回來她擔心地握住她的手。

  「小姐，紅袖剛真擔心四小姐跟您打起來了。」紅袖自從回來後便一直在屋裡頭走著，這坐坐不下，站著又覺得時間太磨人了。

  「她不敢。」蕭長歌冷冷道，蕭雅煙要是敢打，她就奉陪到底，不過到時候是誰吃虧那可說不定了。

  死過一回的人，什麼都不怕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那個田大夫沒看出什麼吧？」紅袖雙手握成一團還一直抖著。

  「別擔心，這雨幫了我們一把。」蕭長歌見紅袖這緊張的模樣，怕是她第一次幹這種害人的事了，否則也不會害怕到這程度。

  以後紅袖若是還想跟在她身邊，那就必須學會習慣這樣的事！

  現在只是開始，以後會更加殘酷，更加危險。

  紅袖呼了一聲，放下心來。

  而且就算沒這雨，蕭長歌也有辦法矇混過關，他們是將幻藥粉末灑在澈兒屋外的泥土上，這幻藥的粉末早已跟泥土融在一起，泥土的味道早已蓋過了那些粉末的味兒，想找，也找不到蛛絲馬跡了。

  「小姐，那我們下一步要怎麼做？」紅袖問。

  「靜觀其變。」蕭長歌冷冷地吐出這句，紅袖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我先去睡一覺，你也先去休息吧，昨兒辛苦你了。」蕭長歌看紅袖那雙眼都腫了，怕是因為這件事良心過不去所以整夜沒睡了。

  「是。」紅袖應了聲，才剛走出幾步，蕭長歌那道冰冷的聲又再次響起。

  「紅袖，為了自己有些事哪怕手染別人的血不擇手段也要去完成，哪怕良心過不去，不然害的會是自己。」

  蕭長歌本不想跟紅袖說這些，不想她涉及太深。

  可若想留在她身邊，那就必須懂得這世道是如何險惡的，儘管這一世有所不同，可她不想以前那種事再次發生。

  更不想身邊唯一親近的人會死去，還是那種下場！

  「紅袖明白了。」紅袖頓了頓，雙目閃著異光。

  她雙手握緊，仿佛在做一個大決定一樣，她也知道這樣在蕭長歌身邊是個累贅，所以她也要改變！

  不管是為了蕭長歌還是為了她自己！

  「你能明白就好。」

  「紅袖以後不會這樣了。」紅袖點頭，雙目感激地看著蕭長歌。

  蕭長歌知道，紅袖應是真明白了。

  只希望以後對於這種事，她鎮定自若不露出馬腳。

  否則對上蕭長樂她們，一眼便被看出來了，到時不管是她還是紅袖，她都保不了。

  一顆棋子下錯，滿盤皆錯。

  上一世她嫁給楚言是錯，於是賠了蕭家，賠了父親，賠了自己的命。

  這一世若是她再走錯，那便沒下一次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