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特別一點

  第19章 特別一點

  港口黑手黨和高瀨會之間的戰爭經過了幾個月終於結束了，港口Mafia的人為了慶祝這一次的勝利，開了一次宴會。

  宴會是尾崎紅葉主辦的。閒野被太宰治強行拉來了。雖然閒野聲稱她有很多工作，但是太宰治笑眯眯的把她手上的文件扔給一旁的情報部的人。於是閒野就過來了。

  太宰治把閒野按在椅子上，自己坐在她的旁邊。這一桌只有他們兩個。

  

  「難得的狂歡，閒野就不要那麼壓抑自己了，看大家都那麼開心。」

  太宰治給閒野拿了杯酒，推到她的面前。

  閒野搖了搖頭，「我不喝酒。」

  太宰治瞪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哎哎哎，為什麼，酒那麼好喝？」

  閒野認真的看著他，「未成年不能喝酒。」

  太宰治鼓起臉頰，「可我們是黑手黨，黑手黨遵守什麼法律啊？」

  閒野還是搖頭，「我不喝酒。」她順手捏了捏太宰治的臉。

  太宰治摸了摸自己的臉，笑著問，「我發現閒野很喜歡捏我的臉，是不是很軟？」

  閒野點頭，「很軟。」她想了想，又說：「就和肉墊一樣。」

  太宰治嘟起嘴，「因為自己靠近不了貓咪所以把我的臉當成安慰了嗎？」

  閒野想了想，點頭。

  太宰治笑著靠近她，「我也覺得我的臉很軟。不止是我的臉很軟，我的身體也很軟的哦！」

  閒野點頭。

  「閒野果然是這個反應啊！」太宰治看上去有點失望，他喝了一杯酒，嘟嘟囔囔著，「只有閒野才會讓我對我的魅力失去信心。」

  閒野摸了摸太宰治的頭，然後她看了看桌上的飯菜，舀了幾勺湯到碗裡，自己喝起湯來。

  尾崎紅葉和幾個黑手黨正在聊天，突然看見了太宰治和閒野，就走了過來。她看見太宰治獨自一人喝酒，閒野埋頭喝湯，微微笑了起來。

  「今天這個宴會是我辦的，這麼不開心，是不給我面子嗎？」

  「啊，紅葉大姐，來喝幾杯？」太宰治舉起另一杯酒。

  尾崎紅葉接過酒，喝了一口，「中也君去接收俘虜了，等下也會過來。」

  太宰治露出嫌棄的表情，「蛞蝓也會來？」

  「不想見到他？你們關係不是很好嗎？」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誤會？我當然不想見到蛞蝓。」

  「他還在我的直屬部隊裡。不過等這次事件過後，boss大概會重新安排他的位置。」

  「不一定哦，我有預感，橫濱會發生一件大事。」太宰治搖了搖酒杯。

  「橫濱還會發生什麼大事呢？就算會發生什麼，難道我們還怕了不成？」尾崎紅葉坐在了閒野旁邊的椅子上。

  「紅葉大姐說的是，港口Mafia還沒怕過什麼。」

  閒野擡起了頭，「紅葉君，從高瀨會抓到的俘虜會送到你那裡嗎？」

  尾崎紅葉露出一個淺笑，「是啊，等宴會結束，我就會去看看那些俘虜。閒野君突然這麼問，是裡面有誰讓你在意嗎？」

  「我不知道在不在裡面。」

  「如果在的話，閒野君可以直接把人領走。」

  閒野問：「這合規矩嗎？」

  「哎呀，閒野君，你是幹部候選人，這麼一點權利是有的。不用太過拘謹。」尾崎紅葉輕輕的笑起來，就像一位大姐姐在和自己的妹妹玩笑一樣，面容非常的溫柔。

  「閒野君來港口Mafia這麼久，我們卻沒有說過幾句話。我很喜歡閒野君，今天我們要好好聊聊。」尾崎紅葉把椅子挪過去一點，和閒野靠得更近一點。

  太宰治把胳膊放在桌子上，腦袋擱在胳膊上，側耳聽尾崎紅葉和閒野談話。

  尾崎紅葉說的話不假，閒野來到港口Mafia差不多快一年了，但是閒野除了認識太宰治和周圍一圈人，就沒有和誰打交道了。其他人都只聽說了有閒野這個人，只聞其名不見其人。

  太宰治知道雖然閒野面癱少言，但是和人交流正常有邏輯，舉止正常且有禮。不過閒野不管做什麼事，她的言行都像在遵守某些「規矩」，就算到了港口黑手黨她還在遵守這些「規矩」。

  尾崎紅葉和閒野說了很多港口Mafia的事，閒野聽得很認真。她在情報部能知道很多港口Mafia的人的事，平時太宰治也會說一些工作上的事，但還是對港口Mafia缺乏了解。閒野很少到港口Mafia其它地方走動，辦公室、中國城、診所三點一線。直到現在她還在避開人。

  尾崎紅葉講累了，喝了一杯酒，又到別的地方去看看。臨走時她叫閒野好好玩。

  看到尾崎紅葉走了，太宰治把臉歪到閒野那一邊。他問：「吶吶，閒野，你這麼厲害，為什麼還是預備役，不是真正的軍警呢？」

  閒野愣了愣，太宰治還是第一次問她這些事情。

  她放下勺子，想了想，說：「其實那個時候的我並不厲害，我是在流浪的那幾年才變厲害的。而我的教官一直認為我不適合當一名軍警，他非常固執，上面的人拗不過他，所以我一直是預備役，跟隨他們行動卻不是真正的軍警。」

  「你的教官想必一定非常嚴格吧，一定會要你遵守很多規矩。」太宰治在腦子裡想像了一個嚴謹刻板的軍人形象，肅著一張臉在教訓人。

  「部隊裡規矩肯定有很多，孟警官的確非常嚴厲。不過他對我也非常愛護。」這一點她是在最後的時候才明白的。

  「我很好奇，為什麼他會認為閒野不適合當軍警？」

  閒野沉默片刻，才開口：「他說『心裡只有仇恨的人，不管過了多少年，我也不會承認她』，他到最後也沒有承認我。」

  太宰治沉默了，過了一會，他說：「現在閒野還恨嗎？」他的語調很輕，幾近無聲，不過閒野聽到了。

  她點頭：「我還在恨，不過心裡不止是有仇恨了。」

  太宰治眨眨眼，輕輕笑起來，把酒杯湊到閒野面前，「那就為了閒野的改變，喝一杯嘛！」

  閒野果斷地拒絕，「不喝。」

  「咦咦咦，酒可是好東西呢！」太宰治看上去沮喪極了，下一秒他又高高興興的喝一口酒，「閒野不喝就讓我喝了吧。」

  宴會進行到後面，太宰治拉著閒野走了，他說不想看見中原中也那個蛞蝓。走時閒野請求尾崎紅葉今晚不要審訊俘虜，尾崎紅葉同意了。

  今天的夜晚很美，天上掛了一輪明月，沒有星星。太宰治和閒野走在去診所的路上。

  閒野依舊住在診所里，太宰治自己買了一棟房，不過偶爾他也會去診所里住。所以閒野會在診所里備著他的日常用品。

  「太宰今晚去診所住嗎？」閒野走在前面，轉個身去問太宰治。

  「閒野是在邀請我嗎？我當然不會拒絕。」太宰治笑眯眯的，語氣非常曖昧。

  「太宰你變壞了。」

  太宰治沒有說話。他擡頭看著月亮，月色朦朧。月光撒在閒野身上，她穿著黑西裝，看起來整個人變成了一團黑，又好像融入了夜色快要不見了。太宰治慌忙的伸出手，抓住了那一團黑。

  閒野被抓住了手臂，順著力道轉身，然後被太宰治抱住了。

  她回抱住了太宰治。

  兩個人靜靜抱了一會。太宰治放開了她，拉起她的手牽著。

  「心情好點了嗎？」閒野晃了晃被牽住的手，這種感覺有點奇怪。

  「不好。」太宰治悶聲說。

  「為什麼心情不好呢？今晚你還沒有和中也君見面。」閒野是知道這兩個人的，彼此看不順眼合作時又相當默契。可能這就是男孩子之間的友情吧。

  太宰治一聽中原中也的名字就露出嫌棄的表情，然後他就向閒野抱怨：「閒野和中也只認識不到一年，就能這麼親密的叫他的名字，但是只叫我太宰。我想閒野能親密一點叫我。」

  閒野沒明白太宰治為什麼會為了一個稱謂而心情不好，不過也只是一個稱謂罷了。

  她說：「治。」

  太宰治笑起來，他抱著閒野蹭了蹭，說：「阿野。」

  他像是小孩子霸著心愛的玩具一樣，對閒野說：「以後我叫你阿野，這個名字別人都不能叫。」

  閒野秒懂：「因為愛麗絲叫我小艾嗎？」

  「我想阿野對我特別一點，阿野對我來說也是特別的。」太宰治說的很認真。

  閒野睜大了眼睛，有點驚訝，然後撲到了太宰治懷裡。她很高興，有人把她當成特別的人實在是一件高興的事，這讓她忽略了心裡隱隱的不安和刺痛。她是否重新擁有了朋友？能否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

  第二天一早閒野就去找了尾崎紅葉，跟她一起到了關押俘虜的地方。

  尾崎紅葉叫了一個黑手黨去裡面找閒野要找的人，隨後向閒野解釋：「因為俘虜太多了，我的人還沒有搜集完他們的基本情報。」

  閒野理解的點點頭。她知道港口黑手黨和高瀨會之間的戰爭有多慘烈。儘管高瀨會衰弱了，但是好歹也是曾經有名的黑手黨。此一戰，港口黑手黨沒有太大的損失，不過高瀨會算是失去威脅了。

  那個黑手黨領了一個人走了出來。

  閒野看了看那個人，對尾崎紅葉點頭，表示是她要找的人。

  尾崎紅葉讓閒野做了個簡單的手續，就讓她把人帶走了。

  閒野帶著人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讓他坐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

  「好久不見，小林大叔。」閒野給他倒了杯水。

  「是啊，好久不見，津島小姐。」小林還是臉上帶著刀疤，他靠在椅背上，曲起一條腿。

  「我的名字是閒野。我把你保釋出來了，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手下。」

  小林抓了抓頭髮，「行啊。看閒野大人你在港口黑手黨地位還是蠻高的，在你手下做事應該不會吃虧。」

  閒野點點頭，打個電話叫個人過來，讓他帶著小林去走一下程序，辦個手續。

  中午時太宰治過來了。他一路飄花的走過來，滿臉笑容，把手上的飯盒放到閒野的辦公桌上。

  「阿野，我買了好吃的過來了。」太宰治把飯盒打開，裡面全是蟹料理。他給了閒野一雙筷子，不過飯盒只有一個。

  閒野搖搖頭，「抱歉，治，我不能吃蟹。你自己吃吧。」

  「不能吃蟹？為什麼？」太宰治夾了一塊蟹肉，吃了，還是這樣美味。

  「我的胃不太好，不能吃蟹。」

  「這樣啊，好可惜，我還想著和阿野一起吃飯。」太宰治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

  閒野猶豫了一會，她拿起筷子，「吃一點應該沒關係的吧。」

  太宰治抽掉她手上的筷子，「既然不能吃那就不要吃了。一起吃飯的機會還有很多，如果因為這一次阿野吃壞肚子該怎麼辦呢？我不想阿野出事。」

  閒野看著太宰治把飯盒收拾起來，疑惑地問：「治不吃了嗎？」

  「我還是想和阿野一起吃飯。我們去外面吃。」

  閒野想了想自己的工作，確定都做完了，點頭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