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驚喜在意料之外

  第16章 驚喜在意料之外

  太宰治陪了閒野三天。

  閒野不知道太宰治和四宮夫婦說了什麼，這三天裡他們兩個是和四宮夫婦分開行動的。他們去過木工房，體驗了親手做木工的感覺。閒野做了個綁著繃帶的太宰治，看起來有點怪異。太宰治做了個木鯨。他們還去過大通花園，就像任何一個普通的人一樣閒聊散步，不過很可惜錯過了最熱鬧的「雪祭」。他們在晚上的劄幌電視塔下面互相餵著對方吃章魚小丸子，在劄幌市鐘樓下合影。在KIRORO滑雪場閒野教太宰治如何滑雪，偷偷的拍了很多他摔倒的照片。在拉麵店他們品嘗了正宗的味增湯口味的拉麵，閒野吃的滿臉的蔥花。

  第三天的下午，港口黑手黨的人來接太宰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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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閒野送太宰治到了飛機場。

  太宰治看著眼前的直升飛機，對閒野說：「好了，閒野就不用送了，回去吧。」

  閒野點點頭，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東西遞給太宰治。

  「這是？」

  太宰治捏著這個小小的雪花形狀一樣的東西，翻來覆去的看。

  「這是劄幌市的市徽，來了一趟劄幌市，怎麼能不帶紀念品走呢？」

  太宰治用平常一樣雀躍的賣萌音對著閒野撒嬌：「我還要手信～」

  「我會給你買的。回到港口黑手黨，記得不要給森先生添麻煩。」

  「不要買的，我要閒野親手做的。」

  「好啊，我親手做給你。」

  在旁邊充當警衛人員的黑手黨們眼觀鼻鼻觀心，對這兩個人充耳不聞。

  太宰治扒著閒野撒了很久的嬌，最後被閒野一腳踹進了直升飛機里。

  看著飛機飛走，閒野打了個計程車回到了酒店，在門口看見等候的四宮由美子。

  「由美子？」

  閒野愣了愣，她快步走上了台階，由美子對她溫婉一笑。

  「去送了太宰君？」

  兩人慢慢的走進酒店。

  「是的，太宰他還是一樣的纏人，好久都不肯走。」

  「你和太宰君的感情真好啊！」

  「因為他總是纏著我。」

  「那麼，感覺怎麼樣呢？去送了太宰君，對離別這種事還是和以前一樣的感覺嗎？」

  由美子溫柔的看著閒野，用就像姐姐在和妹妹談心一樣的語氣和閒野說話。

  閒野垂下眼。

  由美子是傳統的大和撫子一樣的女人，都說男人在家一定要有個溫柔的妻子。這句話換成女人也一樣，溫柔的女孩到哪都有一兩個知心的友人。

  閒野曾經也有個大和撫子一樣的朋友，會像姐姐一樣照顧她，她會像個小孩子一樣總是纏著她，可是從沒見她煩惱過。可惜那個女孩死在了她自己的婚禮上，最後留給閒野的記憶，是一張沾滿血跡的平和的臉。那些溫柔的回憶就像泡沫一樣，脆弱、溫暖又悲傷。

  「是啊，還是和之前一樣什麼感覺都沒有。」

  閒野看著由美子，眼裡有點彷徨，「可能我沒有辦法變得正常吧。」

  由美子拉起她的手，堅定的看著她，「沒有關係，你還有很多時間。我們一樣來努力。不用心急哦。」

  閒野點點頭。

  三個人離開了劄幌市之後，一路南下，走遍了各個城鎮。恰好是櫻花開的季節，他們經常在野外賞櫻，閒野的手機里多了很多櫻花的照片。

  因為是租的車來自駕旅遊，旅途多了很多驚喜。每路過一個小鎮，坐在車頂上的閒野經常能接到熱情的小姐姐們拋給她的櫻花。偶爾還能看到不同的雲的形狀，比如有一次閒野吃完了午餐，擡頭看到了好像一卷繃帶的雲，立刻拍了照，利落的翻進了車裡給四宮夫婦看，三人都很好奇這團奇怪的雲。

  三人花了一個月的時間到了東京。之所以要來東京，是因為四宮由美子讀的大學就是東京大學，而兩個人正是在五月的伊豆認識的。這次他們就是想重溫初遇的時候。

  不過三個人沒有立刻就去伊豆。他們預計要在東京玩幾天。

  和在劄幌市的時候一樣，四宮由美子帶著其他兩人去逛了東京大學。東京大學的花壇附近也有許多的流浪貓，不過閒野只能悽慘慘的觀望四宮夫婦二人幸福的擼貓，還要替他們遞小魚乾。

  四宮由美子很鄭重的向閒野介紹了東京的很靈的淺草寺。據說她本人就是在從淺草寺求了一簽之後才遇到了四宮志乃。閒野看了看捧著臉嬌羞的由美子，又看了看手上的是「大凶」的簽，一臉淡然。

  四宮志乃則是介紹了東京塔，在上面的風景很美，還是個很適合觀星的地方。不過閒野看著下面燈紅酒綠的景象，覺得雖然有一瞬間的震撼，但是還不如在野外觀賞櫻花來得美。

  三人住的酒店是一家有點歷史的酒店，不過設施很有保障。房間在最高的七樓，有一台電梯直達。

  在將去伊豆的前天，三人又去了一次淺草寺，四宮由美子和閒野因為有些乏了就回了酒店，四宮志乃則是去探望前幾年搬到東京的老師。

  晚上由美子和閒野吃過了火鍋，各自回了房間休息。到了八點，四宮志乃打電話回來說老師盛情難卻，只好留宿。四宮由美子安撫他安心在老師家住下，轉頭抱著枕頭去閒野房間睡了。

  將近凌晨一點的時候，閒野被驚叫聲和消防車的聲音驚醒。她迅速起身跑到房間外查看情況，只見大火燃燒著這家酒店。她捂住鼻子跑回房間裡，叫醒了由美子，讓她回自己的房間拿需要帶走的東西。

  由美子有些驚慌，「那些東西不要也可以，我們快點走吧。」

  「沒關係的，由美子。」閒野給由美子套了一層結界，也給自己套了結界，防止吸入有毒氣體，「我能保護你。你去拿東西，拿完我們就走。」

  閒野的東西只有一點，行李箱可以不要，用小包裝著就行了。她迅速整理好東西，跟著冷靜下來的由美子去他們的房間收拾。由美子簡單拿了必要的物品，很快就可以了。

  她們沒有和其他房客一樣往下面跑，閒野帶著由美子到了天台。從天台上可以看見烈火熊熊，已經快要把這家酒店給包圍了。

  閒野橫抱起由美子，叫她閉眼，然後縱身一躍，做自由落體運動。輕盈且安全的落在地面後，閒野把由美子放下，兩人偷偷摸摸的從酒店後面出來，裝作剛剛從酒店跑出來一樣，混在了人群中。

  因著安全著想，二人還要去醫院走一趟。旁邊的警察小姐已經通知了四宮志乃，讓他去東京的醫院等候。

  四宮由美子到醫院的時候，四宮志乃正在醫院門口焦急的踱步。一見由美子就走上前問來問去，順帶問了閒野如何。由美子安慰他沒有什麼事，可以不用去醫院檢查。但是四宮志乃很堅持，於是由美子和閒野各自做了檢查。

  閒野輕輕鬆鬆，出來之後去看了由美子。她一進去就看見醫生嚴肅的臉，心裡覺得奇怪，由美子一直有她的結界保護，難不成還出了什麼事？

  醫生嘆了口氣，「這位小姐，你已連自己是否懷孕都不清楚嗎？還好這次火災沒出什麼問題，我也不是專業的婦科醫生，你還是去婦科看看吧。」

  閒野傻了，四宮夫婦也傻了。

  在一旁的警察小姐輕輕的把三人推了出來，好心的去給四宮由美子掛了婦科。

  三人愣了半天，等警察小姐催著由美子做完檢查，手裡拿著檢查單的時候，三人才仿佛醒來一般。

  先不管激動的四宮志乃和興奮落淚的由美子，閒野冷靜的和警察小姐以及陪著四宮志乃來的那位老師的兒子道了謝，付了帳單，並請求那位先生能收留他們三人一晚，得到了肯定的回答。現在還沒有天亮，夜幕也沒有落下。

  等這個興奮勁過去，距離火災過去有兩天了。這兩天他們住在那位老師的家裡。四宮志乃取消了去伊豆的旅程，準備回橫濱。兩人的父母都很期待這個未出世的孩子。

  三人是乘坐火車回的橫濱。路上四宮志乃對由美子寒噓問暖，生怕她有一點點的不舒服。

  由美子有些無奈的看著四宮志乃忙前忙後，她轉頭問閒野：「閒野是不是也很期待這個孩子的誕生？」

  閒野有些遲疑的點頭。

  「我沒有你們那麼大的期待。」她像是不好意思的說。

  「這不是很正常嗎？閒野不用太憂慮，也許看著這個孩子誕生，你能找到些什麼。」

  「可能吧。」

  閒野不確定，在末世的時候，她看了很多死亡和離別。末世剛剛開始，如果有新生命誕生其實是一件高興的事，那時候大家都有希望。隨著末世的時間愈長，所有人幾乎都失去了信心，每誕生一個新的生命，就有人的負擔加重。在比較大的安全區，新生命帶來的負擔沒有那麼重，如果是比較小的安全區，一個新生命幾乎會要了一個家庭的全部資源。不是所有的生命都是隨著期待降生的。

  他們的旅程比預計的結束的早，閒野和四宮夫婦告了別，想了想，還是先去見見森鷗外，就搭了計程車來到港口黑手黨的大樓。結果閒野在進門的時候被攔住了。

  穿著黑西裝的大漢像一尊門神一樣站在門口，俯視著閒野。

  「這位小姐，你有預約嗎？」

  「……沒有。」

  「那很抱歉，你不能進港口黑手黨的大門。」

  「可我是港口黑手黨的人。」

  「請問你有憑證嗎？」

  閒·當了黑手黨第一天就拿了三個月的假·野：「……沒有。」

  她沒忍住，問了出來，「當黑手黨還要什麼憑證嗎？」

  大漢看了閒野一眼，她覺得他剛剛仿佛是在看一個傻子。

  閒·面癱·淡然處事·野：……

  「那很抱歉，這位小姐你不能進去。」

  黑西裝直視前方，猶如一尊雕像。

  閒野見他一副不通融的樣子，直接掏出手機，熟練的按了一串號碼：「森先生，是我。我提前結束了旅遊，現在在橫濱。不用派車來接，我就在港口Mafia大樓前。我被攔在了門外，你叫個人把我領進去吧。」

  很快，閒野就看見了向她走開的窈窕身影。來人是紅葉。

  「boss叫我來接你，閒野君，歡迎回來。」

  尾崎紅葉依舊一身艷麗的和服，她輕飄飄的看了一眼守在門口的兩人。

  「有勞了，紅葉君。」閒野淡淡的說，然後問之前攔著她的人：「我可以進去了吧。」

  大漢額頭流下一滴汗，「是的，您可以進去。」

  於是閒野跟隨紅葉進去，徑直來到森鷗外的辦公室。紅葉說森鷗外在裡面等她，然後就走了。

  閒野一進去辦公室，就看見辦公室里森鷗外坐在辦公桌前。

  而森鷗外一看見她，原本那副深不可測的神情一下子就變成她熟悉的那張無可奈何的哭喪臉：「閒野君，你可算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