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定下約定的女孩

  第5章 定下約定的女孩

  醫生看著面前兩個女孩坐到一起。愛麗絲指著圖畫書，對著圖片念，一句英語，一句日語，女孩跟著念，一句英語，一句日語。

  很明顯的，女孩的英語很流暢，日語卻很生澀。

  

  醫生覺得自己可能真的腦震盪了，只不過之前沒有檢查出來。他一直以為女孩不說話可能是因為剛剛遭遇了重大的事情而導致的沉默。萬萬沒想到，女孩不說話是因為語言不通。

  醫生覺得他是被女孩身上的感覺給矇騙了。那種悲傷與喜悅交織，絕望與希望融合，黑暗與微光閃現的矛盾感，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給了他很大的震撼。女孩像是踩在細細的蛛絲上，下面是屍山血海，頭頂上是只有幾顆星的天空，還不足以照亮前方的路。

  醫生想了想，還是直接用英語問了，「你是誰？」

  女孩擡起了頭，「你是問我的名字，還是我的身份？」這句話用的英語。

  醫生笑了笑，「你喜歡乾脆點？」

  「我不喜歡把事情拖很久又沒有成效，如果能直截了當的解決就很讓人開心。你似乎不喜歡這樣。」

  「我也喜歡乾脆利落的解決，但是很多時候事情總不如人願。讓事情按照自己預定的想法走，獲得最大的效益，也是一種樂趣啊。」

  「那你的樂趣很費腦子。」女孩停了停，「我的名字是閒野，目前正在流浪。」

  「閒野君的身手很不錯啊。」

  「我之前姑且算是軍警的預備役，受到了上面的重點培養。」

  「閒野君不是日本人呢，為什麼會到橫濱來呢？」

  「我到橫濱來找一個人，或者是一所實驗室，或者是一個研究集團。為了方便說明，在這裡把他稱為X吧。X有很高的醫學素養，對人體細胞和病毒很有研究，可能是醫生或者科學家。我想找到X。」

  閒野還在安全區的時候，曾聽到安全區的高層討論，將人類變成喪屍的是一種病毒。這種病毒可以讓一個人的細胞快速分裂，無限增殖，和癌細胞類似。人感染了這種病毒，就會變成只對聲音、光線、鮮血有反應的喪屍。因為這種病毒會吞噬腦細胞，破壞人的大腦，把人變成沒有理智的野獸。

  既然是病毒，就有把它製造出來的人和解決辦法。但是很可惜，所有安全區僅剩的醫學技術沒有辦法分析出這種病毒的成分，無法分析出成分就沒有辦法解決。位於首都的安全區曾向外國求助，但是所有國家都沒有分析出病毒成分。國內僅存的科學家和醫學專家分工合作，一部分研究病毒成分，一部分尋找解決辦法。可是時間不等人，沒有任何應對措施和藥劑能緩解像瘟疫一樣蔓延的喪屍病毒，只會有越來越多的喪屍出來。這些喪屍就和過江之鯽朝安全區發動襲擊，他們雖沒有理智，但是他們的本能還存在，知道如何狩獵。不少安全區都被喪屍攻陷了，人類可以說是陷入了一場苦戰。

  閒野就來自一個被攻陷的安全區。她在喪屍來襲的時候活了下來，之後就一直在流浪，直到來到橫濱。閒野知道一定是有人研究出了喪屍病毒，所以她想要找到那個人。而且那個人就在橫濱，不然她也不會來到這裡。

  醫生把下巴靠在手背上，「找到X，這是閒野君的任務？」

  「我說過的，我正在流浪。找到X不是任務，是我個人的願望。我已經不是軍警預備役了。」

  「好吧，最後一個問題，閒野君來自哪裡？」

  「一個，被毀滅的地方。」

  醫生調皮的眨眨眼，「閒野君也可以問我問題哦，你應該有很多想問的吧。比如我的身份之類的，合作夥伴應該有基本的信任。」

  「你是密醫吧。」

  「準確來說是地下醫生。我叫森鷗外，是一名地下醫生，就是給黑暗世界的人看病的。你可以叫我森先生或者森醫生。」

  「愛麗絲不是人類，她是什麼？」

  在一旁看書的愛麗絲聽到自己的名字，擡起頭偷看他們。

  「閒野君真是敏銳啊，一般人是不會察覺到的，除非我和愛麗絲說出來。誰會懷疑一個可愛的小蘿莉呢？」森鷗外笑了笑，「好吧，愛麗絲是我的人形異能，平時就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但是異能化的她身體素質遠超常人。」

  「異能力，我是說，在這座城市裡有很多人有嗎？」

  「很多哦，不過異能力者基本上都屬於一些組織。」

  森鷗外詳細的給閒野介紹了橫濱的勢力分布。閒野安靜的聽，等他說完之後，她問：「這裡是日本橫濱？」

  「是的，這裡是日本的橫濱，是座非常美麗的城市。」

  「那麼，最後一個問題，你的目地？」

  「橫濱需要一個新的秩序，現在港口黑手黨的首領殘暴無方，黑手黨界人人自危，需要有人重新給它定下秩序。」

  閒野點頭，懂了，「你想取代港口黑手黨的首領。」

  森鷗外笑了，「我想和閒野君做個交易。閒野君初到橫濱，對橫濱並不了解，想要找人是件不容易的事。我可以幫助閒野君，與之相對的我需要閒野君的力量。」

  「我為什麼要信你？況且你並不了解我，也不知道我能有多大用處。」

  森鷗外伸出兩根手指，「兩年，最多兩年，我就能取代港口黑手黨現在的首領，當上新的首領。到那時整個港口黑手黨的力量都會為我所用，找個人總比現在大海撈針要容易。閒野君並不清楚自己要找的人，甚至連身份都不知道，如果能通過黑手黨的勢力來找，肯定能找到的。」

  「空頭支票，你以為我會信？」

  「你現在已經信了。」

  「好吧，這是一次投資，風險很大，利益也很大。」

  「最後的結果一定會如我們所願。」

  「我得說一句，在我們交易之前，我終究會離開。在我找到想找的人達到我的目的之前，我會幫你，我的目的達成之後，我就會離開。」

  「可以。我有種預感，閒野君找的這個人不是容易找的。」森鷗外聳聳肩，「那麼我們的交易內容就是，閒野君要幫助我成為港口黑手黨的首領，並在這之後輔佐我，而我會幫助閒野君找到X，找到X之後，閒野君就可以脫離港口黑手黨。交易期限是從現在到找到X為止。如何？」

  「聽起來我很吃虧。」

  「閒野君一定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我同意了。」

  森鷗外笑了，「既然如此，閒野君不會說日語可不行啊，明天開始讓愛麗絲來教你吧。」

  閒野看向旁邊，愛麗絲因為等太久所以睡著了。

  「你把我當實驗品。」

  「愛麗絲醬也需要學一點英語了，雖然愛麗絲醬來請教的樣子也非常可愛，讓人不忍心拒絕，但是我是個有工作的男人啊，總是顧不了那麼多。如果閒野君能幫幫忙就好了。」

  「就當第一份工作好了。」

  「閒野君真是善解人意啊，真的幫大忙了。」森鷗外假惺惺的抹眼淚。

  閒野不太能適應森鷗外這樣的狀態，她彆扭的把之前在黑手黨手中拿到的東西拋給森鷗外。

  「閒野君，這個是？」

  「你想要的東西。既然是合作關係，你的計劃快點成功，對我的好處也很多。」

  閒野把愛麗絲帶到她的房間，給她蓋好被子，然後回到閣樓，躺在床上。

  閒野記得很清楚，異能力是在喪屍爆發之後才出現的，在此之前從沒聽過異能。人類在浩大的歷史裡，曾幻想過飛上天，潛入深海，這些都靠著科技的力量實現了，但是異能這種非科學能解釋的力量，人類幾百萬年的歷史上並沒有出現過。

  喪屍的爆發，人類中出現的新力量，這些事情被一些科學家聯繫在一起。有的認為是喪屍病毒帶來了新的力量，沒有被喪屍病毒感染的人就有可能激發出異能。但是這個說法很快就被打破了。因為部分喪屍身上也出現了異能。很多人都為此感到絕望。國家方面根據這一情況組織了異能調查科，專門來調查和分配安全區內的異能力者。正是有著這樣的條件，閒野才能當上軍警的預備役。因為她也是一名珍貴的異能力者。

  不過這個世界是怎麼回事，明明沒有喪屍卻有異能力者存在，莫非，這不是她的世界，她不是回到了過去？

  閒野伸出手，手上隨之出現了若隱若現的屏障。

  不管這是不是她的世界，她既然被帶到了這個世界，那就說明那個製造了喪屍病毒的人就在這裡，就在這座橫濱城裡，他一定會在這裡出現。只要知道了這件事，她就有信心一定能找到那個人，一定能把她的世界變回原來的樣子。

  閒野和森鷗外達成交易，最開心的是愛麗絲小蘿莉了。得知她要教閒野日語，特意把上午畫畫的時間都減半了，還在圖畫室空出一個角落，放了一個板子用來教日語。她甚至沒有拒絕森鷗外帶她到洋裝店，挑了一身適合教學的洋裝。雖然在閒野看來，那些裙子繁瑣且不方便行動，無論如何是不能當做日常裝的。可是愛麗絲很滿意，穿著裙子在閒野身邊轉來轉去，弄得森醫生咬著手帕嚶嚶嚶的哭。

  除去愛麗絲在閒野身邊待的時間過長，注意力太集中，森鷗外對閒野很滿意，甚至可以說滿意過頭了。不管是搜集情報，還是給黑手黨搞破壞，這些都能完美完成。

  而且森鷗外憑著閒野給他的情報在港口黑手黨輕而易舉得到了港口黑手黨首領的信任，做了港口黑手黨首領的專屬醫生，並且深受喜愛。

  閒野的日語一日比一日好，森鷗外的計劃一日比一日接近目標。這樣悠閒的日子對於閒野來說很舒適，直到有一天，森鷗外帶回來一個渾身濕透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