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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chapter29

2024-09-14 23:53:54 作者: 溪山入夢

  第29章 chapter29

  兩人在達成鬆散共識的同時, 又一起商量制定了粗略的行動方案,也算相談甚歡,當天會面結束後, 兩個人分別對前來打探的家人給出了一個「還好,再接觸下看看」的口徑, 溫茗的世界也終於短暫地清靜了。

  轉眼過了七八天,期間沈關西確實如他承諾的那樣銷聲匿跡得乾乾淨淨, 完全沒有在溫茗的世界裡冒過泡,直到溫茗幾乎快要忘了自己還和某人定下過這種約定的時候,沈關西才打電話過來,問她有沒有空陪他參加一場慈善晚宴。

  按照行動方案來說, 為了避免家人繼續嘮叨, 本著敵不動我動的原則,確實已經到了應該進一步放出「我覺得這人還不錯,你們別再問了,給我點空間」的消息階段了, 剛巧溫茗忙完了手裡的事,便欣然應允,答應了沈關西的邀請。

  當天下午沈關西過來接溫茗的時候,後者正叫了一個文喬的造型師來家裡給她做參加慈善晚宴的造型, 本來一切都有條不紊, 時間安排的剛好,但沒想到沈關西是個急性子,來的比約定的時間早了整整一個小時,溫茗也不好讓他一個人坐在車裡乾等, 就叫管家將他請了上來。

  沈關西倒也不拘謹,進了門就在梳妝間外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隔著一道半開的門和裡面影影綽綽做造型的人影聊起天來。

  有一說一,以沈關西的性格,確實是會哄女人開心的,門裡門外的氣氛活絡不說,就連之前沉默寡言不愛笑的造型師也被逗得直笑,一面給溫茗卷長發,一面壓低了聲音對自家老闆恭維:「溫總今天的男伴真是討喜,長得帥,性格也好。」

  男伴?雖然她平時感情生活寡得可以,但也不知道為什麼,文喬上上下下總覺得她身邊好像不缺男人,溫茗對著鏡子裡朝造型師笑了笑,應得有點漫不經心:「嗯,是討喜,考慮給他轉正了。」

  畢竟要是遲遲不轉正,保不齊哪天她家老爺子和她爸媽反應過來,又要開始嘮叨她了。

  溫茗只是隨口一說,但沒想到造型師會那麼震驚,不但瞪大眼睛「啊?」了一聲,手下也沒個準頭,猛地抖了一下,滾燙的捲髮棒不小心碰了她頸側的皮膚,雖然幾乎是不到半秒鐘就立刻被造型師飛快地挪開了,但溫茗還是感覺到了一陣刺痛。

  

  下一秒造型師的臉色都白了,又是「啊!」了一聲,差點直接癱下去,手也越發抖了起來,顫著聲忙不疊地和溫茗道歉:「對不起溫總!對不起!不小心給您燙到了,我我我我……我這有那個,隨身攜帶的燙傷藥膏,這就給您抹上。我真該死,我剛才得意忘形了……我今天……」

  造型師一邊說著,一邊手忙腳亂地扭身去箱子裡找藥膏,化妝間裡這一亂,隔著道門的沈關西也聽到了,連忙起身走了幾步,朝屋裡探了探頭:「怎麼了?需要我幫忙嗎?」

  溫茗倒是淡定,對著鏡子搖了搖頭,示意沈關西沒什麼事,又偏了偏頭看了看自己被燙的頸側,除了稍稍有點紅,倒也沒怎麼樣,便安慰道:「沒事,誰還沒有失誤的時候呢,你繼續卷吧。」

  那造型師這會兒已經翻箱倒櫃地把燙傷藥膏翻了出來,飛快地擰開蓋子沾了點往她被燙的地方塗,一邊塗一邊說:「不行不行,可得立馬抹上,捲髮棒這種東西,燙傷了剛開始看不出來,待會兒就紅的發紫了,萬一再留下疤我可就是千古罪人了,溫總皮膚這麼白這麼嫩,哪能留下一點印子,那也太明顯了。」

  溫茗看著她熟練地塗好了藥膏,又偏頭看了看自己的頸側,「紅的發紫?」

  那還真有點不好辦,為了搭配她剛從溫斯延那裡坑來的那條祖母綠項鍊,她今天穿的是一條黑色露肩禮服裙,到時候脖子上留了一點痕跡總是不大好。造型師顯然也是想到了這個問題,才會那麼慌張。

  不過很快,對方就想到了解決的辦法:「溫總,要不咱們把頭髮散著?這個紋理其實也很適合披著,就像這樣把頭髮都撥到一邊去,既能擋住燙傷的那個位置,和您今天整體的造型也有呼應。」

  原本是要盤成髮髻的,不過溫茗看了看她提供的方案,倒也可行,便應了下來,看她又念念叨叨翻箱倒櫃地找出一管新的口紅來,嘟囔著說要改下妝,問道:「你入行幾年了?」

  因為沈關西還在外面等著,自己又剛得意忘形失了誤,造型師顯得有些著急,聞言連忙看了溫茗一眼,一面回答,一面小心謹慎地繼續給她捲起剩下的一半頭髮來:「我十六歲就算入行了,成手之後就進了咱們公司,一直做到現在。」

  溫茗「哦」了一聲,雖然脖子上確實隱隱作痛,但很快就恢復了一開始那個慵懶散漫的狀態,「你不用有心理負擔,只是不小心燙了一下而已,過兩天就好了。不過我畢竟不是藝人,以後給公司的藝人做造型的時候還是要再小心些,她們本來就是靠臉吃飯的,傷了燙了影響不好。」

  「是的是的,我以後絕對不會再犯這種錯誤,今天真是對不起溫總,都是我一時疏忽……」

  兩個人在化妝間裡小聲地交談,沈關西坐在外面也安靜了下來,等溫茗和造型師結束了對話,才隱隱約約聽到他在講電話,大約是公司什麼合同的事情,斷斷續續的聽不清楚,只聽到幾句貨款之類的話,才想起來她還沒問過沈關西是做哪方面的。

  因此,等溫茗結束了造型坐進沈關西的車裡,問的第一句話就是:「你是做什麼的?」

  大約是因為要去參加慈善晚宴,對方今天穿了一身板正的正裝,頭髮也梳的相當整齊,看起來和上次見面時的鬆弛親和比起來,倒是多了幾分肅殺的英氣,反而和之前照片裡的模樣對上了。只不過,沈關西一開口,就還是之前那個沈關西了:「姐姐,你現在才問我是做什麼的,是不是有點晚了?」

  溫茗一面翻出手機里的一個號碼,一面擡眼瞟了他一眼:「怎麼,你是做人口買賣的?」

  「上次是成癮性藥物,這次是人口買賣,我在你眼裡就那麼像個違法亂紀的混蛋嗎?」沈關西對她的話表示相當不滿,撇了撇嘴一副很受委屈的樣子,「你還記不記得上次見面我穿的什麼啊?」

  記得,是個最近挺火的新潮牌。溫茗點點頭,撥通電話:「餵?我之前的造型師怎麼沒來?嗯,知道了,以後不要給我安排今天來的那個,這段時間不要讓她外出跟妝了,嗯,不是什麼大事,再練練手磨磨性子吧,不太靠譜,對。」

  沈關西原本要說的話噎在了喉嚨里,盯著她打完電話,忽然就笑了:「原來姐姐是口蜜腹劍的類型。」

  這怎麼就上升到口蜜腹劍的層面了?溫茗掛了電話看了他一眼:「她手藝不精,臨場心理素質也不行,難道我還要放任她繼續禍害藝人?」

  「你當然做的沒錯,我很喜歡姐姐……」沈關西說到這裡頓了頓,才慢悠悠地繼續說道:「這種處理方式。如果是當場發火的話,估計造型就做不完了,對嗎?」

  溫茗點點頭沒說話。

  「所以她到底燙到你哪裡了,能給我看看嗎?」沈關西看著有些關切,「我對各類小傷的處理手段還有點心得,給你推薦推薦好用的藥膏?」

  他這種玩極限運動的八成是有些心得的,溫茗聞言偏過頭將長發撥到一邊,露出頸側給他看:「看她箱子裡常備了藥膏,估計也不是第一次燙傷別人了。」

  沈關西也「嗯」了一聲,湊過去借著車窗外明明滅滅的路燈仔細看了看,感同身受似的吸了口冷氣,「嘶——都紅了,看著有點像……咳,怪不得你要打電話,很疼吧?」

  「還好。」其實是有些疼的,被捲髮棒燙傷這種疼,和被刀劃破皮肉的感覺還不同,是雖然沒破皮但是內里已經熟了的感覺,時間越久越是隱隱作痛,不過好在燙的面積不大,「你有什麼推薦的藥膏?」

  沈關西也真不是糊弄她,沒接話,只是擡手打開了兩人之間的扶手箱,從一堆瓶瓶罐罐里翻出圓圓的一小瓶藥膏來,伸手遞給她:「這個吧,塗上輕輕涼涼的,應該很快就能消下去。」

  溫茗原本以為他會說出個藥膏名字來,沒想到他這車上就有,有點意外地接過* 藥膏,那人卻又沒鬆手:「要不然我幫姐姐塗上算了,你這看著怪疼的。」

  溫茗微微眯起眼睛:「你幫我塗?」

  沈關西卻忽然鬆了手,直接將藥膏塞進了她的手裡,笑了笑,說道:「還是等你洗掉了現在的藥膏再說吧,混在一起過了敏就不好了。」

  溫茗道了聲謝,收起那一小瓶藥膏,又想起剛才沒說完的話來:「所以你到底是做什麼的?」

  這回沈關西回答得十分痛快:「上次我穿的衣服,就是我自己的服裝品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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