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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0章 第 90 章

2024-09-14 23:44:25 作者: 繁於

  第090章 第 90 章

  沒過幾天, 林唯的視頻就更新了。

  這次就是上次被她看中的卡蒂姆,也就是付晟文,兩人約在了一個公園裡見面。像是網友面基一樣, 這天天氣很晴朗,昨天才下過一場雨,今天的天空像是海水一樣藍, 潔白雲朵像是柔軟的棉花。

  鏡頭在人群中穿行, 後期給他們的臉都打上了馬賽克。

  穿過人群,看到坐在長椅上戴著耳機正在樹蔭下看書的卡蒂姆。

  

  林唯的鏡頭停下來了,拉近,卡蒂姆穿著一身黑白配色的休閒裝,T恤加短褲的套裝, 腦袋上還有一個鴨舌帽,露出來的五官大氣且俊朗。

  他身邊的長椅上還有一束花,不算多, 估計也就十來多,雪白的花瓣重重疊疊, 看著很緊湊,包裹在棕色的牛皮紙里。

  林唯走過去,站在他的面前, 陰影將他遮蓋住, 他這才擡起頭看林唯。

  逆光看清她樣貌的時候,露出笑容。

  「你好。」他站起來, 非常具有壓迫感的身形,感覺是骨架大, 肌肉也結實,站起來之後林唯就需要仰視他, 整個鏡頭也往上擡,感受著這份壓迫感。

  「送你的花,希望你喜歡。」他把身邊那束花拿起來遞給林唯。

  林唯接住了,聞了一下,很香,帶著露水的潮濕氣息。

  「這個花是玫瑰嗎?沒見過這種品種。」她說。

  「對,叫白雪山,我覺得很適合你,你的氣質跟這個花很般配。」他說。

  林唯又問:「我什麼氣質?」

  「白雪山的氣質。」

  「哈哈。」林唯被他逗得一笑。

  見他手裡還拿著書,就問他:「來了很久嗎?在看什麼書?」

  「沒,剛來一會兒。」

  他把書收起來,封面上有建築模型和縮小的人影。

  「這本叫《嵌入城市:農民工遷移意願及其影響因素》。」他問林唯:「你想看看嗎?」

  「可以啊,回去的時候看。」林唯回答。

  「好,這本書其實算是個論文,主要研究的方向就是農民工向城市遷移的因素分析,我還沒看完,你有興趣的話我看完了跟你討論。」他說。

  「好。」

  「這本書有意思的地方在於他把農民工群體的分化也寫出來了,我也覺得不同的分類能更好地理解他們的選擇和遷移意願。」

  「聽著挺有意思的。」林唯點頭,終於有男的不是聊一些沒營養的東西了,她不喜歡別人甜言蜜語說太多,現在反而稍微喜歡別人有自己的主見。

  林唯的事業和心路歷程決定了她現在比較強勢,跟她在一起的男生都會不自覺服軟,兩人之間的關係會逐漸變得不平等,因為他們跟不上她的成長速度,他們的落腳點會落在不想失去她上面,而林唯的落腳點永遠是事業。

  「你知道嗎?奉俊昊也是學的社會學。」林唯說。

  「這個名字有點耳熟。」他說。

  「就是拍《寄生蟲》的那個導演,韓國的。」林唯提醒道。

  「哦!原來是他呀。」卡蒂姆恍然大悟。

  「對,我就覺得社會學對他影響挺大的,他的片子很喜歡聚焦在普通人身上,然後一個點展開,看到整個社會底層的概況。」林唯似乎已經很久沒有跟人談論過這些了,她自己都愣了一下,好像最近跟人聊天,不是短視頻就是抖音,關於她自己的理想,似乎已經背離很久了。

  「你知道的真多。」他說。

  「沒,喜歡電影,所以願意看這些。」她說。

  「我以前最愛看的就是港片。」她說。

  小學的時候守著中央六台看電影,到了初中,有手機了,就在手機上上看,喜歡沉浸在一個又一個不一樣的世界裡面,小時候幻想能力遠比現在豐富,她閉上眼睛就能真的出現在電影裡,成為主角,隨著年齡增長,這種能力反而弱化了。

  「我也喜歡看電影。」卡蒂姆說。

  「比如說呢?」

  「《告白》」他說。

  「日本的那部吧,我也看過。」林唯說,那部電影的導演是拍GG出身的,所以電影帶了強烈的GG和mv風格,華麗陰暗,林唯也喜歡,而且是女作者寫的小說改編的電影,女性細膩的文筆和報復的心理被搬上大銀幕,結局很讓人爽快,所以她記得很清楚。

  「對,日本的小說和電影也挺有意思。」卡蒂姆覺得和林唯一直有話題可以說,讓他感覺有些驚喜。

  還以為今天的聊天和視頻就是她往常拍攝的那種。

  林唯沒有這種情緒,她在想《告白》這部電影,那種晦暗不明的色調,陰暗的心理交鋒,精心地報復,想起來還是挺有意思的。

  「我們去看電影吧,就看這一部。」林唯說。

  「好啊。」卡蒂姆點頭,兩人的影像到此結束。

  林唯把視頻發回公司,和卡蒂姆一起去了私人影院。其實在她家裡看更震撼,更有感覺,她家裡的音響都換成了曼哈頓的,窗簾合上之後,體驗比影院更好,林唯閒下來就喜歡坐在客廳里看電影,非常享受。

  卡蒂姆跟她一起去看了電影,林唯全程沒有再說話,看完這部之後,她說:「我們看《雙瞳》吧,那部我也很喜歡。」

  《雙瞳》是台灣香港的電影公司合拍的,梁家輝主演,鬼魅陰森,林唯很喜歡,但是從沒一個人看完過,因為害怕,有時候想像力太豐富也不是好事,她明明拆解過那些鏡頭,想過那些鏡頭是怎麼拍出來的,但是仍會因為裡面的畫面恐懼失眠。

  「好。」卡蒂姆也沒有拒絕,這部電影他沒有看過,只是看名字就知道是驚悚類的。

  沒想到是修仙和靈異類的,幾個跳嚇把他也嚇一跳。

  出去之後摸著皮膚上都冒出一層冷汗,陽光照射在身上,他才感覺從電影裡逃脫出來。側頭看林唯,對方似乎在發呆,眼睛裡空空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剛想跟她說話,林唯就擡頭跟他說了一句:「不好意思,我回下家。」

  源源不斷的靈感從她腦子裡冒出來,她立刻就要回家把此刻的靈感全部記錄下來,藝術創作的靈感轉瞬即逝,她必須爭分奪秒記錄下這感覺。

  伸手在路邊叫了出租,上車就走,把卡蒂姆一人丟在了路邊。

  他手裡還拿著送她的花。

  林唯走得可是真果斷,一次都沒有回頭,一點猶豫都沒有。

  卡蒂姆站在路邊看著計程車消失在視線里。

  覺得她這樣有點奇怪,有點沒禮貌,也有點迷人。

  林唯狂奔回家,像是被鬼追了一樣,喘息著到了家裡,立刻鑽到創作室里去了。

  這個房間貼了她喜歡的電影海報,還有很多原版藍光光碟,她的電腦就在書桌上,林唯立刻打開電腦,創建文檔開始狂寫。

  腦海中那個女人催促著她趕緊把她的事跡寫出來,把她的人生軌跡和狠意都寫出來。

  林唯喝了一口水之後,敲擊鍵盤的聲音將整個房間填滿。

  窗外的太陽西下,黑暗包裹著林唯,她的面前只有電腦的光。

  房間裡只有她一個人,這個場景似乎有點瘮人,她像是中魔一樣沒有停歇。

  到凌晨四點二十四,最後一個句號敲擊上頁面,她的劇本到此結束。

  城市裡發生了六起兇殺案,每個兇殺案都異常殘忍,又超乎常規手段。五男一女,年齡和工作都不相同,人生也沒有相交的軌跡,死法各不相同,唯一相同的是可以判斷他們都是死於同一個兇器。

  這個兇器的鋒利程度似乎不是常規刀具能達到的,兇手的速度很快,一秒鐘捅了他們的心臟七刀,然後把他們在地上擺成了詭異形狀,手指掐了奇怪的訣。

  調查中發現這前五個男人都有前科,要麼□□要麼搶劫縱火,但是那個女人卻只是個農村婦女,似乎沒有什麼問題。

  查案的警探通過蛛絲馬跡找到一個男人,每次案發都有他的身影。

  男人最後在逃跑過程中被擊斃。

  要結案的時候卻又死了一個女人,這次是個年輕女人,同樣也是死後被擺弄成了詭異姿勢,像是跳舞的時候掐花,她的舌頭被割下來了。

  這次終於找到了真兇,或者說她本身就是故意要被找到的,她是前一個犯罪嫌疑人的女朋友,白蓮一樣純淨無暇,連查案的警探在之前問詢她的時候都被她的美貌分心,而且她看起來弱柳扶風一般,哪裡可能幾秒捅人七刀,再者……那些屍體的姿勢都是硬了之後才掰的,她有這麼大的力氣嗎?

  警探追她追到山頂,天下起了大雨,她卻似乎很驚喜,張手迎接雨點。眼見雷聲越來越大,轟鳴聲幾乎撼動整座城市,警探也忍不住叫她先走,那些事情後面再說。

  她卻不聽。

  「他們是我成仙的考驗,我需要先殺了他們,湊足階梯,才能渡劫。你好奇我為什麼能擺弄他們的身體,如果我告訴你,是他們死後我讓他們自己擺的呢?」

  警探見天上雷電不斷劈下,衝過去抓住她想叫她走。

  剛抓住她,轉過頭一瞬間卻看到死去的七人的身體都墊在她身下,白色的瞳孔對著他,讓他忍不住尖叫鬆手。

  鬆開手的一瞬間,他看到了整個殺人的過程。

  確實是她殺的,她的身形鬼魅到無法言語,她甚至能在牆壁上爬行,像是壁虎一樣無視重力,手裡那把閃爍著寒芒的匕首尖銳到在人皮膚上滑動,就能連著肉將那塊皮膚割下來。

  女人捅死他們之後,嘴裡念咒,那些人真的爬起來,帶著骨骼扭動時候「咔噠咔噠」的聲音擺出她想要的姿勢。

  閃電劈到了她身上,女人一聲悶聲,硬生生扛下來了。

  第二道……第三道……

  每劈一次,腳下的屍體就消失一具,扛了七下,她渾身都黑透了在冒煙。

  人倒下去,雨聲漸歇。

  那些人也並不是無辜的,除去五個男人之外,那兩個女人分別壞事,第一個老實家庭婦女,實際上做過自己男朋友尋找「處女」,灌醉朋友給男朋友□□的倀,第二個在是表面和藹實際往孫女頭裡釘鋼釘求男胎的奶奶。

  她所謂的男朋友,也不是男朋友,只是見識過她神通的信徒,以身殉教,只求她成仙的時候帶上他。

  警探去看燒焦的女人,她居然還有氣,沒死。

  忍著強烈的噁心,他伸手想要把她牽起來。

  她斷氣了,嘴角還留著淺淺的笑。

  警探理智值降為零,坐在她的屍體邊,直到其他同事來才被帶走。

  他坐在車上,看著遠處女主跟信徒真的在往山上走,他尖叫著給同事指路,可惜他們都看不見,他叫著叫著,就露出一個笑,隨後是大笑,他瘋了。

  最後一幕是救護車以被審視的姿態越開越遠,他癲狂的笑聲也逐漸消失。

  林唯渾身都失力了,從椅子上下來,直接躺到了地上。

  感覺整個人都被掏空了,這種創作幾乎是拿命來玩,她閉上眼,緩了幾分鐘之後,走出去栽倒進了被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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