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2024-05-04 17:41:29
作者: 簡思
顧海濤心裡這個氣,她那麼瘦自己竟然怎麼也掙扎不開,他惱了。
「放開我……」
「聽話,那地上什麼細菌都有,要是萬一你腳被割破了,我告訴你,說不定會爛掉……」
安寧開始恐嚇。
顧海濤心裡想著這個會爛掉的可能性有多大,沒那麼巧吧?
「我小心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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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安寧的態度很堅決,顧海濤也怕自己的腳會爛掉,只能乖乖的讓她背。
顧海濤不愧是小胖子,分量那叫一個十足,像是一座山一樣的壓在安寧的背上,安寧差點沒直接趴在地上。
將小胖子往上穩穩背著他走了進去,顧海濤覺得這個背雖然有點咯得慌,不過還挺舒服的,閉著眼睛,雙手繞著安寧的脖子,告訴自己就睡一下。
安寧到了自家門口叫了他一聲。
「海濤……」沒人應。
「海濤……」還是沒人說話。
聽著後面傳過來弱弱的呼嚕聲就知道他睡了,嘆口氣,一隻手把這後面的弟弟,一隻手去將脖子上的鑰匙摘下來,好不容易才把顧海濤背進了門,將他放在床上,將腳放在床下面,跑過去將門關上,進了廚房端出來一盆水給顧海濤將腳洗乾淨了,用毛巾擦乾,然後給他的腳放在床上。
顧海濤抱著被子轉了過去。
安寧嘆口氣,看著自己脫下來的那雙鞋,拎著球鞋進了廚房,借著微弱的燈光將顧海濤的球鞋給刷乾淨了。
洗過臉和腳之後,她也上了床就睡了。
今天實在太累了,睡夢中,安寧想著,海濤你真該減肥了。
廚房窗戶口的位置上,擺放著一雙濕漉漉的球鞋,上面包裹著衛生紙,風一吹衛生紙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
這個月夜,很美妙。「依寧……」顧媽媽站在雕花的小門外對著顧依寧住的房間喊著。
幸好她上次知道女兒睡這個房間,要不然今天還不知道怎麼見女兒呢。
顧依寧隱隱約約的聽見了窗外面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她想不可能,這裡她誰也不認識啊。
顧依寧在床上打著滾,用臉貼著床單,簡直就是天堂啊。
家裡跟這裡根本就沒法比。
「依寧……」
顧依寧擰著眉頭,不對,像是媽媽的聲音,她穿著拖鞋跑到窗子邊,探出頭一看,不是顧媽媽是誰。
趕緊躡手躡腳的下了樓,衝到後面的地方。
「媽……」
顧媽媽一聽見這聲媽眼淚立馬掉了下來。
「依寧啊,晚上吃飯了沒有?吃飽了嗎?」
顧依寧點點頭。
「媽嗎,這裡真的好大,你知道嘛……」依寧繪聲繪色的描述著王家那個地方擺放了什麼,這裡有什麼新奇的東西,那裡又有些什麼了不起的東西。
顧媽媽的心情很怪異,她覺得很不舒服,聽著女兒說話的聲音,那裡面是藏也藏不住的喜悅,還有依寧的臉上,那上面洋溢的可是實實在在的高興。
顧媽媽有點後悔,後悔自己不應該把依寧送進來,有些擔心,自己可別最後給別人做了嫁衣。
「依寧啊,要不你跟媽回家吧……」
顧依寧的眼珠子瞪得老大,開玩笑,這裡是她好不容易才擠進來的,她為什麼要回家?
想起家裡巴掌大的一塊地方,那么小的地方擠了五口人,自己家整個還沒有人家王家的衛生間大呢。
「媽,我跟你說,這個王家的媽媽是後來的,好像是說兩個孩子不是一個媽媽生的……」顧依寧趕緊將自己聽到的轉告給顧媽媽。
顧媽媽一愣,後老婆?
她心裡有點犯咯嘰,畢竟這個年代離婚的都很少,第三者是要被人罵的,把依寧送到這種人面前……
「你回去睡吧,我等他就行了。」王奶奶拉拉披在身上的衣服看著坐在旁邊的人,說了一句。
紀蟬坐在一旁,端坐著身體,她身材本就好,楊柳細腰臉上飄著淡淡的溫柔之光。
「媽,你上樓吧,我等飛飛就行了。」
王奶奶別有深意的看了紀蟬一眼,在心裡嘆口氣,紀蟬做的她也不是看不見,甚至對飛飛比小妃都好,可是到底是她欠了人家母子的……
站起身。
「要是你們打算搬出去那就……」
「媽……」紀蟬眼底的金色被揮散,扶上黑白兩色將金色推開,一眼的真誠無辜,像是一面鏡子,照出的只有最真的一面,乾淨無瑕:「媽,我不會將飛飛的話放在心上的,他年紀小,恨我,我也能理解,將心比心我也是孩子的母親,我真的能理解,所以我不怪他,我是他媽媽,當媽媽的沒有跟孩子計較的……」
老太太在紀蟬的肩上拍了兩下。
事情過去就算了,她多說什麼也沒有用,紀蟬畢竟做到了,後媽做到這個份上已經是不易了。
老太太上了樓,紀蟬坐回沙發上。
一個擺放在樓梯口的花瓶擋住了她半面的臉。
一個琉璃瓶子,閃著五色的光芒,瓶子本身並沒有很花哨,沒有特別的圖案和形狀,只是簡單的一通到底,上面的五色環環相融,五色深淺不同,扣在一起融在一起,嵌在一起,融合成一股新的顏色,透過瓶子去看樓梯,整個世界像是砸虛幻一樣。
「飛飛……」時針指向下半夜兩點,王梓飛終於進了門。
紀蟬拉拉衣服站起身,王梓進門並沒有打燈,到處是一片黑暗,他很好的和這種黑色融合到了一起,仿佛天生他就該是這種顏色。
他的眼深而幽暗,語氣卻極其的輕,到了後面的一個字,幾乎是吞沒在自己的口中。
「我的好媽媽,沒人在看,做給誰看呢?」
紀蟬的臉有些白,像是被刺激了,睫毛抖了兩下,輕輕嘆了口氣。
「算了,去睡覺吧,下次別回來這麼晚了……」她說完淡淡笑了笑,笑容像是被硬畫上去的,到了半途就掉得無影無蹤,眼眸里慢慢浮上受傷的神色。
王妃站在二樓,在黑幕中看著樓下不歡而散的一幕。
斂起眸子,二樓轉角的窗紗被吹了起來,天空中的玄月像是被插了電的電燈,將這個屋子裡每個角落都普及到,他的一雙眸子乍看清澈溫和,細看了才能看清裡面的抗拒和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