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2024-09-14 23:17:58
作者: 喬嵐
第66章
傅淮安面無表情地使用盯人大法, 半晌見她都沒有什麼反應,臉色變了又變。
她就那麼喜歡?
看著那話本子上多看一眼都傷眼睛的文字,傅淮安第一次因為一段文字恨不得自戳雙目, 或者想要是個文盲。
他的目光無比微妙地看著甄嫻玉的側臉。
忍不住開始自我懷疑。
怪不得這麼久了, 甄嫻玉對他都沒有任何感覺, 難道她喜歡的竟然是這種風格的男子嗎?
傅淮安:「……」
他有點想不通自己比那話本子裡的主角差在哪裡。
是因為他沒有看上去像是大包一樣的肌肉, 還是他沒有無比自信地對著甄嫻玉說那些想一想都污染腦殼的話語?
她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怎麼和其他人的審美不同。
傅淮安繃起了臉, 越想越覺得牙疼。
若是甄嫻玉的喜好就是那樣的, 難道他以後要把自己練成魁梧的肌肉大漢嗎?
這……難度有點高, 怕是不能吧?
見自己看了她半天, 甄嫻玉都沒反應,傅淮安再也忍不住了, 收起亂七八糟的想法,輕咳了一聲, 把聲音壓得極低, 湊近她問道:「好看嗎?」
甄嫻玉看的太認真隨口道:「還行吧!這個男主挺二缺的, 自以為是,自大自私還油膩, 以為自己魅力萬千, 卻不知道人家小姐姐, 只是先騙他春風一度, 借子而……」已。
甄嫻玉頓住,轉過頭, 對上傅淮安的視線,突然閉上了嘴。
他們兩個人說話的聲音都不大, 倒是沒有其他人注意。
甄嫻玉深吸了一口氣,合上了手裡的話本子, 摸了摸鼻尖,「你聽我狡辯。」
傅淮安:「……好,你組織一下狡辯的語言吧。」
甄嫻玉:「……」
四目相對,甄嫻玉輕咳了一聲,仗著周圍有屏風擋著,沒有人能注意到她,於是湊到了他的旁邊低聲道:「反正除了你沒有人知道嘛!本來是想盤帳的,但……大過年的還要幹活,也實在是太可憐了,我就獎勵自己一下。」
她說完長出了一口氣,在傅淮安的目光中坦然地眨了眨眼,聲音更小了一點,「好嘛,我說實話。」
說完這話,她後面的幾乎都只張了張嘴,給了他一個口型,「就是太無聊了,有那個屏風擋著,只能從縫隙裡面往外面看,搞什麼嘛,把人都圈起來還不如……」
傅淮安擡手就將一塊糕點塞到她的嘴裡,堵住了她接下來大逆不道的話。
「禍從口出。」
……見鬼的禍從口出。
她被屏風圈著,也沒發出聲音。
除了他坐在旁邊,還有哪個千里眼能看見?
算了。
小心倒是無大錯。
她嚼碎了那塊糕點,雖然冷了,但因為裡面放了花生瓜子還有乾果,非常的香。
吃完後,她忍不住又去摸一塊。
還沒送到嘴邊就被傅淮安給攔住了。
他蹙著眉,拉過了她的手,將那塊糕點丟掉。
叫了候在不遠處的宮女過來。
那宮女手裡端著一個精緻的木盆,裡面撒著乾花瓣。
甄嫻玉眼疾手快將話本子收了起來,轉頭就看到傅淮安投濕了一個帕子,然後展開了她的手心輕輕地擦拭她的指尖。
「剛剛摸了什麼東西你不記得了?」
「……」
甄嫻玉:早就已經成年,但是卻被當做小孩子一樣擦手手的她真的好尷尬。
傅淮安垂著眸,語氣淡淡,聽不出來多少情緒,「下次記得,用東西之前,先洗手,免得把髒東西吃到肚子裡去,你自己身體嬌氣,不能靠著別人注意。」
甄嫻玉:「……」
她試圖抽回自己的手,「哈哈哈,雖然有屏風,但其他人還是能看到我們在幹嘛的,你注意一下形象。」
傅淮安擡眸,情緒很平地朝她一瞥,「我們有做什麼不能讓人看的嗎?」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嘴角露出了一個稍顯淡漠的笑容,幽深的眸子也暗藏凝重,顯得他剛剛說過的話,有些莫名的譏誚。
甄嫻玉:「……」
她茫然地看著他,一眼眸子因為吃驚微微瞪大,被他按住的指尖忍不住微微蜷縮。
「你……我沒惹你吧?為什麼語氣這麼凶?」
傅淮安:「我說什麼了嗎?」
甄嫻玉蹙了蹙眉,視線落在他俊朗昳麗的臉上,憋了一會才道:「你這樣看上去,好像……吃醋了啊?」
傅淮安的眉心猛地一跳,握著她的那一手,忍不住收緊。
兩個四目相對,一個人一臉在狀況外,另一個則是故作一臉平靜。
傅淮安倒不是吃醋。
一個話本子的醋有什麼好吃的?
他現在就是有些混亂。
因為之前他都對自己挺自信的。
覺得讓她多看看,早晚她會開竅。
但這一刻,他突然意識到還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她開竅了,但因為審美不同,喜歡的不是他這種。
那到時候他怎麼辦?
他直直地看著她,片刻後,他扯了扯嘴角,用詞曖昧不清,「你說呢?」
甄嫻玉頓了下,瞅著他的神色:「……你這樣好像欲求不滿後的無能狂怒啊。」
傅淮安眉心猛地跳了跳。
站在他們旁邊的宮婢哪怕緊緊地低垂著頭,也完全不能掩蓋她渾身突然爆發出來的八卦之魂。
雖然她極力的想控制自己,但最後還是沒忍住,偷偷地擡起頭,悄悄地看了一眼傅淮安。
然後就對上了傅淮安淡漠的目光,嚇得她嗖的一下連忙重新把頭垂了下去,端著的盆裡面的水都輕輕的晃了晃。
她臉色有些發白。
她不小心知道了傅世子的秘密,又違了宮規,他不會叫人打死她吧。
傅淮安:「……」
他擺了擺手叫那個礙事的宮婢下去,無比頭痛地捏了捏眉心。
看著甄嫻玉一臉淡定,他欲言又止了片刻,終是沒忍住,「下次不會用詞的時候,其實可以不說話的。」
甄嫻玉努力回想了一下,一臉空白,慢吞吞道:「啊,我剛剛說什麼來著?」
傅淮安:「……」
……
四皇子因為之前的事情,哪怕大年夜也沒能得到解禁的機會。
良妃被降了品級後,大病了一場,今日也不在。
唯獨良妃的父親老開國公厚重著臉皮來了。
但幾次試探之後,他發現明誠帝對他們家的態度很不好,他臉上的笑容幾乎維持不住了。
這些年,他們家因為四皇子身體有疾、良妃不受寵,一直低調行事。
哪怕在幾個皇子都在大肆的攬權的時候,在明面上都小心的沒有任何舉動。
然而他卻萬萬沒有料到,一向小心謹慎,卻還是陰溝裡翻船。
雖然四皇子被圈禁,但有錢能使鬼推磨,他之前的時候偷偷的去看過他。
四皇子一直大呼冤枉,但卻怎麼都想不到到底是誰在害他。
四皇子努力的回憶復盤了那日發生的所有事情,以及他見過的所有人之後。
最後確定給皇帝煉丹的天師最可疑。
因為腳跛,他平日很少與那些兄弟們有所來往,為了避嫌,在外的時候,其他大臣他更是敬而遠之。
那日他唯一遇到的人,只有天師。
之前他沒想到那麼多,但這幾日被圈禁後無所事事,他天天回想,才終於發現了不對。
那日天師像是故意等在那裡,讓他撞見似的。
而且還故意露出了為難異樣的表情,引導他詢問皇帝的身體情況。
若是當時他沒問的話,估計明誠帝也不可能會那麼憤怒,後面臉給他解釋的機會都沒有及時直接給他定下了罪名。
皇帝老了,對已經成年的皇子窺視打探他的舉動格外的敏感。
他像是一個已經走到了暮年的雄獅,哪怕牙齒已經掉光,但卻不想放棄深林之王的位置讓給年輕的獅子。
若不是這一點,太子也不會縷縷遭到他的厭棄。
畢竟平心而論,太子是一個再合格不過的儲君。
只可惜生不逢時。
原本他覺得明誠帝防備太子,儲君地位不穩,正好給了他們這些其他人更上一層的機會。
但他沒想到,四皇子竟然會比太子倒掉的更早。
四皇子的身體情況並不能遭到其他人的忌憚,唯一可能的就是,二皇子被殺是因為撞破了什麼,為了掩蓋,一直安分守己,但卻與二皇子有舊仇的四皇子才被推出來頂鍋。
雖然他立刻拿出了免死金牌保住了四皇子,但看明誠帝的態度,怕是他們張家用不了多久就要完了。
看來有些事不能再等下去了。
……
收了話本子後,甄嫻玉無聊的直打哈欠。
剛剛和傅淮安吵嘴之後,這傢伙就不理她了。
明明是他先莫名其妙的像是吃了一口陳年老醋似的,結果她問了之後,他倒是惱了。
甄嫻玉無語了好一jsg會兒,見他不在理她,於是她無聊的在空間裡面翻找存貨。
空間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說真的,好多東西因為常年不用,堆積在角落裡面吃灰,早就已經被她給忘記了。
她這麼一翻,沒行到竟然還真讓她給翻出了好東西。
一堆巴掌大的小人書。
對,就是她小時候吃乾脆麵的時候裡面收集的那種。
大小如同考試作弊的小抄一樣,可以藏在掌心。
實在是太適合現在的她用來打發時間了!
不像剛剛那樣大本的話本子因為不方便,被傅淮安捉個正著,這種小東西,稍微有些異動,她就能直接握在手心裡,然後收入空間。
說真的古代的話本子雖然寫的也還行,但字和排版看起來還是不太方便,大多都是書生意淫的故事,如果不是因為空間裡的小說不好當眾拿出來,她真的不愛看。
甄嫻玉一邊看小人書,一邊吃東西,那邊漫長的開場之後,就是皇子和公主們送賀禮的時候。
太子身為儲君,已經被太后要求解了禁足。
一段時期沒見,失去監國權的太子並沒有如同其他人料想的那樣消瘦憔悴,反倒好像好胖了一些。
他比傅淮安大了不少,最大的孩子已經七歲。
原本他是留了兩撇鬍子的,但因為擔心給明誠帝製造年齡焦慮,只能把鬍子颳了,強行扮嫩。
他給明誠帝準備的賀禮是前朝大師石老先生的松鶴圖。
此圖除了珍貴外,還帶著長壽的祝福,這是他費了好大的心思才挑選出來的最適合送給明誠帝的禮物。
最近明誠帝對他發火禁足的次數實在是太多,他不能再惹他生氣了。
太子深吸了一口氣才走上前去送禮,他親自大開了盒子,將那幅畫展開。
「兒臣聽聞父皇極喜這幅松鶴圖,特意讓人尋了來,作為新年賀禮送給父皇,希望父皇能喜歡。」
今日是大年夜,大概是新年的氛圍也影響到了明誠帝,難得他看見太子的時候不是拉扯一張驢臉。
他的目光落在了太子手上的畫上,眼底多了幾分滿意,「太子有心了!」
一直將畫送到了明誠帝貼身太監的手裡都沒有出什麼岔子的,太子頓時鬆了口氣。
正要退下的時候,之前一直養傷的八皇子率先開了口,「父皇,兒臣早就聽過石大師的松鶴圖,只是一直無緣得見,今日叫大哥找來送與的父皇,可否叫兒臣們一觀,長長見識?」
太子臉上的笑意淡了下來,他看向姬弘麟,「倒是許久不曾見過八弟了,你的傷可好些了?」
雖然這麼說,但太子的眼底卻閃過了一絲狐疑。
若是說老七想看還能理解,但老八?
呵。
他向來無利不起早,絕對不會幹對他沒有什麼利益的事情。
太子微微警惕了起來,免得被八皇子突然發難而應付不來。
姬弘麟臉上帶著半永久的和善微笑,聞言一拱手,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多謝大哥關心,太醫說弘麟的身體已經恢復的好多了,只要不做劇烈的運動,現在已經與常人無礙。」
「那孤就放心了。」太子淡淡的點頭,「倒是不知道八弟什麼時候竟然對畫也有了興趣?孤還當咱們兄弟裡面,只有老七喜歡風雅。」
姬弘麟露出了一個憨厚的笑,「讓大哥見效了,弘麟就是有些好奇,聽聞石大師的畫很是不凡,所以才想著見一見世面。」
明誠帝聽著他們兩個在那打太極,有些不耐煩,「行了,不過是一幅畫而已,你們想看,便都看看!省得以後再來煩朕!」
明誠帝擺擺手,那恭敬地端著畫的貼身大太監便上前,手一抖,將畫卷打開,展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甄嫻玉一心二用的再看小人書,聞言,也抽空擡頭瞄了一眼。
可是她實在是沒什麼鑑賞能力,欣賞不來,她又收回了視線。
就像是以前上課看雜誌小說的學生似的,努力偽裝的天衣無縫。
傅淮安一看過來,她就立刻將東西轉移到空間去。
幾次之後。
傅淮安:「……」
傅淮安:「你不累嗎?」
甄嫻玉裝傻,「什麼?」
傅淮安:「你看就看,不必躲著我。我又不吃人,也不是你學堂的先生。」
甄嫻玉:「……」她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說的對。
只是看個小人書,又不是什麼禁書,她怕什麼?
都怪他之前莫名其妙的,弄得她也跟著奇奇怪怪。
然而意識到了這一點之後,甄嫻玉並沒有承認。
反而繼續裝傻,「我看什麼了?我什麼都沒看,夫君不要污衊我。」
傅淮安:「沒看東西,你盯著手心傻笑什麼?」
甄嫻玉:「……」
忽然想起了她高中的時候,班主任訓斥班上在桌子底下玩手機的同學那句「什麼都沒幹盯著□□傻樂什麼」簡直有異曲同工之妙。
甄嫻玉眼底露出了一個微妙的神色,剛想說什麼的時候,忽然聽到七皇子驚呼了一聲,「這畫……」
大概是意識到了自己喊出來不妥,他出聲的時候就立刻咽了回去。
但還是遲了。
八皇子立刻關切道:「七哥,這畫怎麼了?」
七皇子的臉紅紅白白,憋了半晌,輕咳了一聲,「沒事,我看岔了。」
八皇子微微眯眼,「七哥,若是這畫有什麼問題,你可不要隱瞞,萬一大哥被人騙了,也好及早的找過去!」
七皇子知道老八平時就與大哥不對付,見他這樣不懷好意,頓時心存厭惡,不耐道:「八弟你說什麼呢?我都說了是我看錯了。你怎麼還一直不依不饒,難道非得這畫有問題,你才高興?」
八皇子的臉色微微一變,「七哥你說什麼呢!我……我也是為了大哥啊!」
七皇子被他的不要臉給驚住了。
八皇子臉上閃過一個得意的笑,又很快消失。
他指著那一幅畫,故意露出了一個有些驚慌的樣子,「你看……」
七皇子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臉色頓時一變。
只見那松鶴圖上的白鶴腦袋處有了一絲不太明顯的瑕疵。
若是不太精通畫作的人,一定不會發現。
但七皇子日日浸淫此道,一眼就看出,那畫上白鶴的頭被人刻意的揭掉了一層,又小心的貼了回去。
他知道太子送這松鶴圖,為的就是藉此畫的長壽之意來討父皇歡喜,若是讓父皇看見這畫上的白鶴斷了頭,那就糟了。
他的手比腦子還快,在八皇子伸手一指的那一刻,他飛速地將畫撈了過來。
動作做出來之後,他自己也是愣了一下。
正尷尬的想解釋的話的時候,忽然感覺到這幅畫拿在手裡的觸感不對。
這畫用紙比尋常的要厚,摸上去像是裡面夾帶了東西。
想要解決白鶴掉頭的困境,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指出這一夾層。
但他不知道裡面夾帶的是什麼東西,若是把局面弄的更糟糕了該怎麼辦?
他猶豫了。
八皇子見狀眼底閃過了一絲嘲諷,故作驚訝地看向七皇子,「七哥,你這是做什麼?你若是看出了畫不對,應該說出來才是,不能欺騙隱瞞父皇。」
八皇子的話音落在,周遭一片安靜。
甄嫻玉聽著他這不要臉的話,頓時翻了一個白眼。
早知道當初丟炸彈,會有人幫他抗傷,
她就應該選一顆手榴彈送到他的手裡,然後再哄騙他自己拉開。
狗東西真是禍害遺千年。
真是可惜了那次的機會。
經歷過那次,估計他已經有了防備,沒辦法再讓她那麼輕易的得手了。
而且殺皇子可是大罪,她不想因為一個人渣把自己折騰進去。
畢竟她可沒有殺二皇子的那人的好手段。
不過,她又外掛啊!
她記得原著拿著最重要證據一舉將八皇子定死的人,好像是傅淮安的一個遠方表妹來著。
那個表妹的父親乃是一個地方官員,手裡意外掌握了能致八皇子於死地的證據,被發現後,慘遭滅門。
表妹因為在手帕交家玩所以逃過了一劫。
家中忠僕帶著表妹她爹交給他的證據,拼命逃了出來。
將東西交到了表妹的手裡,並將她爹的囑咐一併說完,就咽了氣。
表妹身體羸弱,本就有病,動不動就咳血那種。
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憑著一股勁兒咬牙跋山涉水地到了京城。
將東西交給傅淮安後,她的身體就不太行了。
雖然傅淮安幫她請了太醫,但也僅僅只延續了兩年的壽命,喬家香消玉殞。
甄嫻玉想了想,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雖然她這個人不喜歡多管閒事。
但誰讓八皇子實在是太煩人了。
而且那個提供證據的工具人小表妹也挺可憐的。
要不然她幫一jsg把?
被八皇子搞到家破人亡什麼的,也太慘了。
只是,她目前手裡沒有可用之人。
要想救人,除了需要傅淮安來安排,更重要的是,無論是小表妹還是小表妹的家人都不認識她,她很難取得對方的信任。
交給傅淮安來辦是最妥帖也是省事的辦法。
但她該怎麼和傅淮安說呢?
太子獻畫被八皇子找茬一事,並沒有引起傅淮安的情緒波動。
能預想到的算計,他們早就已經有了準備。
太子之前禁足的時候,那幾個人那麼蹦躂。
如今這麼好的機會,他們又怎麼可能會忍得住不動手。
傅淮安扯了扯嘴角,眼底閃過一絲冷意。
放任他們陷害,是太子與他們一通商議的結果。
不但可以藉此機會,把那幾個不安分的人,敲打一遍,還能通過這件事和明誠帝示弱。
他這個太子也不是那麼完美到無懈可擊。
他也有弱點,他也會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被底下的幾個野心勃勃的弟弟們給算計到。
他這個太子並不如明誠帝所想的那般已經成長到掌控一切,能凌駕於他這個帝王之上的程度。
甄嫻玉思索的時候,偷偷地打量傅淮安。
見他沒什麼反應,她就猜到了他們怕是早就已經料到了今日的情況,做好了準備。
甄嫻玉的眉心緩緩擰起。
她有點懷疑,如果不說實話的話,真的能騙過他嗎?
怕不是她前腳剛開個頭,後面他就是一副我看你怎麼編的表情了吧?
如果他要是不信的話,那還是無用功,沒辦法救小表妹提前拿到證據。
傅淮安一直注意著她,見她的神色不對,他低聲問道:「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甄嫻玉搖了搖頭,張嘴想說點什麼。
但兩個人對視的時候,她的目光落在他那雙幽深到不可測的眸子裡,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想起了進宮前,小影被傅淮安嚇得說她寂寞了的那番話。
仿佛到現在還能想起那一刻,他臉上的表情。
她咽了咽口水,腦子一抽,像是突然腦幹缺失一樣,下意識開口道:「我一個人在府里實在是太寂寞了,要不,等回去,你便叫幾個表姐表妹進府來陪我吧?」
傅淮安:「。」
他看了她半晌,精緻的眉眼寫滿了無語,「……一莊子裡的姐姐妹妹,你還嫌不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