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 48雪人
2024-09-14 23:11:59
作者: 瀟瀟名苒
48 48雪人
◎我永遠都在◎
夏晚晚揉揉眼睛, 說話的聲音有些啞:「沒有哭,剛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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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陽光透窗而入,晃的夏晚晚眼睛眼睛睜不開。
林慕白那邊雜音很重, 話筒滋拉拉地響:「現在中午了,你們家吃飯了沒?」
「沒有,家裡就我一個人,我不太餓, 現在剛睡醒, 也沒什麼食慾。」
林慕白不可置信:「除夕你家裡就一個人?」
夏晚晚打了個哈欠, 去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我舅舅他們回舅媽的娘家了,傍晚左右他們就回來。」
保溫壺使用的年頭過多, 保溫效果甚微,一口冰涼的水灌入夏晚晚的嘴裡, 她秒清醒過來, 強忍包裹舌頭的涼意咽下水。
「行, 我知道了。」
說完這句,林慕白就掛斷了語音通話。
夏晚晚:?
所以,他打電話來到底是怎麼回事?
夏晚晚只當林慕白是因為除夕被七大姑八大姨圍著,覺得無聊所以才想給她打電話聊聊天。
極度口渴的她沒過多在意, 把保溫壺裡的涼白開倒進玻璃杯中, 重新燒了一壺開水。
透明的開關一蹦,電水壺的壺嘴冒出白色縹緲的霧氣。
夏晚晚睡得頭很沉, 端著水杯坐在餐桌旁,抱起水杯一口一口地滋溜著兌好的溫開水。
緩了好久, 夏晚晚才從夢境中的心痛走出來, 肚子適時地咕咕叫, 她正要去廚房給自己熱點飯菜吃, 手機語音通話的鈴聲再次響動。
夏晚晚探頭看,依然是林慕白。
她眼神溫和地笑著。
其實今年除夕蠻好的。
至少有林慕白願意陪她聊會兒天。
「餵?你剛才是信號不好斷線了嗎?」
林慕白直奔主題:「你往樓下看。」
夏晚晚不曉得怎麼回事,但還是照做。
她走到客廳的窗戶前,向樓下俯視著。
林慕白仍然穿著那套灰黑色羽絨服,仰頭看見夏晚晚後,張開雙臂對她招手。
夏晚晚想要打開窗戶跟林慕白說話,林慕白把手機放在耳邊,示意她用手機說。
夏晚晚訝異道:「這大過年的,你怎麼到我家樓下來啦?」
林慕白笑了一聲:「我們家來了親戚,跟他們寒暄完我在家待著也沒什麼意思,所以想來找你。」
「哦,」夏晚晚一隻手撐著窗戶,掌印深深印在上面,「那你要上來嗎?」
林慕白語調變了:「嗯?」
夏晚晚反應過來,後悔地咬了下自己的舌尖。
她在說什麼?
家裡只有她一個人,她邀請林慕白上來……
不太合適吧……
夏晚晚拍拍腦袋,語無倫次地澄清道:「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想說的是,就……你不是來找我的嗎?那……哎呀不是,那那那,你等我,我換身衣服下去找你。」
林慕白挑眉,惋惜地拉長語調:「哦——你下來找我啊,我以為我能去你家裡坐坐呢。」
「我才沒有那個意思呢!」
夏晚晚看著樓下笑容意味頗深的林慕白,羞憤地掛斷電話。
這人真是……正經不過三秒。
她把身上穿的居家服換下,穿上自己最喜歡的那套米白色的衛衣,對著屋內的鏡子重新紮起馬尾,左右看了看自己,拿起羽絨服滿意地下樓。
夏晚晚在電梯內一直盯著不斷下降的數字,從未覺得電梯下的如此慢。
終於到達一樓,電梯門朝兩側拉開,她小跑出去,推開掛滿冬霜的單元門,看見林慕白站在門口等她。
午後的冬日暖陽灑落在林慕白的身上,少年眉眼含笑,笑容暖得仿佛能融化寒冷的雪。
他嗓音清潤:「這麼快就下來了?」
夏晚晚心臟撲通撲通地跳著,喘著氣笑道:「今天過年,電梯沒什麼人。」
林慕白觀望四周:「這小區也沒什麼好玩的地方,廣場和公園裡面都是雪。你在這待的時間長,比我熟,你推薦個地方吧。」
「不過別走太遠,」林慕白叮囑,「除夕路上沒什麼人,不安全。」
「好玩的地方……」夏晚晚努力想著,但記憶搜索失敗,「也沒什麼好玩的地方……」
她來何斌家這些年不喜歡人多,不愛熱鬧,除了每天必要的上學放學,她幾乎不怎麼出門,連對面街道的商業街她都沒怎麼去過。
「嘖,既然咱們哪都去不了,」林慕白低頭看向夏晚晚,壞笑逗她,「要不還是去你家裡吧,怎麼樣?」
夏晚晚一雙杏眼瞪得圓溜溜的,像一隻炸毛的小貓:「不怎麼樣!」
林慕白一點也不如林又鳴可愛!
他腦子裡到底有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目的達到的林慕白得逞地笑著給夏晚晚順毛:「好了好了,逗你呢。」
他摸著夏晚晚的頭,往四周張望:「我看看有沒有能溜達的地方……」
厚厚的髮絲沒能抵擋住林慕白掌心的溫度,夏晚晚感受著頭頂的暖意,目光流轉:「林慕白。」
「嗯?」林慕白凝著夏晚晚,「怎麼了?」
夏晚晚聲音輕的快要讓人聽不見:「要不,你陪我在樓下堆個雪人吧。」
兩人彼此對望,夏晚晚染著微光的眼眸直直撞入林慕白的心坎,將他原本平靜的心激起一片波瀾。
林慕白呼吸的節奏亂了幾秒,在震耳的心跳聲中找到自己的聲音:
「好啊,沒問題。」
一片放完的紅色鞭炮覆於雪面之上,宛如一條條紅色的絲綢系在天使潔白的翅膀,昭示著新生與希望。
夏晚晚和林慕白圍著樓繞了一大圈,才找到一處沒有沾上鞭炮紅色皮子的雪。
夏晚晚蹲下去,用戴著手套的手捧起一堆雪,擡頭問林慕白:「這裡的雪可以堆雪人,你帶手套了嗎?」
林慕白從兜里找啊找,拿出一雙灰色的五指手套:「帶了!」
他蹲在夏晚晚身旁,指尖撚起雪花:「我沒堆過,你教教我唄?」
「行啊,」夏晚晚自信地拍拍胸脯,「跟我學,保證讓你堆出一個又圓又白的大雪人!」
兩人滾著雪球,林慕白從來沒堆過,不知從何下手,聽夏晚晚的指揮幫忙填雪人的邊角。
夏晚晚的手很巧,沒多大一會兒,兩個一大一小的雪球就被摞在一起。
她將不知道從哪裡搞來的黑豆摁在雪球上,雪人有了眼睛,靈動許多。
夏晚晚輕拍雪人的腦袋,昂首挺胸地顯擺道:「怎麼樣,還不錯吧!」
林慕白捏著下巴端詳:「還行,形狀出來了。」
「怎麼能叫還行呢,」夏晚晚不滿意林慕白的評價,「你等著,我找兩根樹枝插在上面當雪人的手,就更好看了。」
夏晚晚興沖沖地跑去找樹杈子,林慕白寵溺地笑笑,拿出手機給「半成品雪人」拍照。
他湊近雪人跟前,自言自語:「要不給你起個名字吧,叫什麼好呢……」
思量半天,林慕白點了點雪人的黑豆眼:「要不,就叫你晚晚吧,你跟她一樣,都那麼可愛。」
「晚晚……」
林慕白重複了一遍,笑道:「很適合你。」
夏晚晚尋回兩根樹杈子,分別插在左右兩端,拍拍手,向林慕白尋求誇獎:「這回是不是更好看啦?」
「嗯,」林慕白這下毫不吝嗇地誇讚,「特別好看。」
夏晚晚得意洋洋:「我給它取了個名字,你想知道是什麼嗎?」
林慕白:「什麼?」
「小白。」
林慕白:「……為什麼叫小白?」
夏晚晚有理有據:「你不覺得它長得很白嗎?因為它白胖白胖的,所以叫小白。」
林慕白:「……」
真別說,還挺有道理。
下午的陽光烈了一些,略高的溫度照的小白圓圓的腦袋中央塌下一個坑。
夏晚晚戳了戳圓坑,惋惜道:「可是……小白過幾天就化了……」
「但我這個小白不會化啊,」林慕白走到夏晚晚身邊,為她擋住陽光,一字一句認真道,「我會永遠在你身邊的。」
夏晚晚瞳孔地震,凝視著林慕白瀲灩的桃花眼,心臟發顫。
她壓下那股劇烈的悸動,避開林慕白的眼睛:「要……要不,咱們在雪人前拍張照片吧?」
林慕白偏頭望著夏晚晚,答應道:「好啊。」
他掏出手機,打開相機前置:「站好了,我要拍了。」
夏晚晚站到雪人的另一邊,整理整理外套:「我好了。」
「三、二、一……」
「咔嚓」,快門聲按下。
雪人旁的少年和少女展露笑顏,定格在相機中。
夏晚晚面對鏡頭笑得明媚燦爛,可林慕白並沒有看鏡頭,而是側眸看向另一旁的夏晚晚。
你的眼中可以容納這個世界,但我的眼裡只有你。
——
何斌和丁慧回來已是傍晚五點半。
夏晚晚在廚房啃雞腿,來不及擦掉滿嘴油光:「舅舅舅媽回來啦。」
何斌忍不住笑:「餓了吧這是,我和你舅媽從何揚姥姥家帶回一隻鹽水鴨,何揚也沒怎麼吃午飯,我先去洗個手,然後去廚房把它切開,你們先吃這個墊墊,等晚上吃年夜飯。」
夏晚晚抽出幾張紙擦嘴:「好。」
何揚一蹦一跳地跑到廚房,伸手就要拿盤子裡的雞肉吃。
夏晚晚拍開何揚的爪子:「你洗手了嗎?」
丁慧疲憊地靠著沙發的軟墊,喊住何揚:「揚揚你沒洗手,先去洗手再吃東西。」
「好好好,我洗手去,」何揚不情願地縮回手,賊兮兮地在夏晚晚耳邊道,「姐,我發現了你的秘密。」
夏晚晚一驚:「什麼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