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178 章

  第 178 章

  「咦？熙麗怎麼還沒回來？」

  許草丫看了眼牆上的時鐘, 已經六點半了還沒見到顧熙麗回家心裡有些擔心起來。自從上回被人給綁了差點回不來後，顧熙麗下班都是準時準點的回家的。

  「草丫，你去大院門口迎迎去。」

  謝雲韻也有些不放心的說。

  「好。」

  許草丫回說。

  而後便起身走出了家門, 路上碰上了很多下班回家和已經吃完飯帶著孩子出來散步的人, 她邊打著招呼邊往大院門口走著。

  「草丫，你這是幹什麼去？」

  

  正在和胡家老太太聊天的柳家老太太朝著許草丫喊說。

  「柳家奶奶, 熙麗還沒回家, 我去大院門口迎迎她。」

  許草丫笑著回說。

  「熙麗？我剛才看見她提著東西往陸家走了。」

  柳家老太太笑著回許草丫說。

  陸家？許草丫覺得柳家老太太是不是看錯了？顧熙麗下班不回家去陸家幹什麼？

  「柳家奶奶, 你確定剛才見到的是熙麗嗎？」

  許草丫再次問說。

  「是熙麗啊, 我和秋雨奶都瞅見了。」

  陸家老太太再次回說。

  「陸家奶奶，胡家奶奶, 那我先回去了。」

  許草丫笑呵呵的和兩人打了招呼便回了家。

  等她到了家時, 發現顧熙麗正坐在沙發上和張美蘭聊天。許草丫小聲問她去陸家幹什麼？顧熙麗笑著回說：「正勝哥不是還沒處上對象嗎？我師娘的外甥女人長得好看，我去陸家和正勝哥說說, 要不要去見見？」

  「熙麗，你怎麼也熱心起這事兒了？」

  許草丫好奇的問顧熙麗說。

  「這不是正勝哥救了我的命嘛。」

  顧熙麗笑嘻嘻的回說。

  吳東平下班回來, 廚房裡的飯菜也做好了。幾個孩子一起蒸了鍋饅頭, 又燉了羊骨頭湯, 顧熙寒和顧成雨父子倆做的魚丸被顧重山紅燒成了盤菜, 搭在一起吃挺不錯。

  飯後顧熙寒和許草丫領著家裡的幾個孩子出門遛彎, 顧成雨領著弟弟妹妹往孩子多的地方沖，嘴裡喊說：「媽媽，我一會兒贏兩本連環畫回來。」

  「草丫，成雨他們這是要幹什麼去？」

  顧熙寒困惑的問身旁的許草丫說。

  「他們要去玩『金雞獨立』。」

  許草丫笑著回說。

  顧熙寒擡頭望去, 只見大兒子顧成雨帶著大閨女二兒子和一群比他倆高了半個頭的孩子們一腳站著, 一腳擡著相互搏鬥著, 小冉冉和成木三兄弟在身後兄妹三人吶喊打氣。

  「顧熙寒, 是不是很鬧騰？」

  許草丫見顧熙寒看的津津有味，笑著問說。

  「是挺鬧騰的，我小時候怎麼就不知道還能這麼玩兒呢？」

  顧熙寒笑著回說。

  「那你小時候都玩些什麼啊？」

  許草丫好奇的問他說。

  「我小時候住在大宅院裡，沒什麼同齡的玩伴。爺教我和大哥做菜，跟著大伯和我爸學打拳，我媽帶著我學認字。後來搬到了這個大院，認識了兩個同齡的朋友魯齊和宋曉亮，再後來在大學裡處的還不錯的安勇和余行，畢業後我就跑去了部隊，認識了不少的戰友……」

  說到戰友，顧熙寒停頓了會兒，眼神哀傷的望著夜空，而後深吸了口氣。

  許草丫知道顧熙寒這回從前線回來，他的戰友雖然沒有自己夢中那樣全部犧牲，但也只回來了五十來個人。

  「我記事的時候已經被阿爺帶進田裡幫忙，沒有玩伴。」

  許草丫牽起顧熙寒冰涼的大手，嘆著氣說。

  「對了，顧熙寒。那個余行他怎麼樣了？」

  許草丫記得余行曾經抱著孩子來京市和安娜見過面，如今安娜死了，余行和他父母在鄉下過的怎麼樣了？有沒有躲過她夢裡的災禍啊？

  「余行他前年結婚了，聽我大舅說他媳婦去年生了個閨女。」

  顧熙寒輕聲回說。

  「原來他已經結婚了啊，我還以為他要帶著孩子給安娜守一輩子呢。」

  許草丫笑著揶揄說。

  「你又看什麼亂七八糟的書了？安娜有什麼值得余行守一輩子的？」

  顧熙寒瞪了眼許草丫，說。

  「是沒什麼值得的。」

  許草丫訕笑著回說。

  夫妻兩人邊走邊聊，走了一圈回來時發現顧成雨帶著弟弟妹妹已經抱著贏的連環畫往家裡跑。

  「熙寒，草丫，天也不早了，該回家睡覺了。」

  謝雲韻聊天回來，朝著夫妻兩人喊說。

  「奶，你手裡拿的是什麼？」

  許草丫見謝雲韻手裡提著東西，好奇的問說。

  「這是你楊奶奶換給我的紅豆，我打算讓你爺做紅豆餅給孩子們吃。」

  謝雲韻笑呵呵的回說。

  「奶，要不明年我們種點紅豆吧，爺做的紅豆餅又香又甜，我可喜歡吃了。」

  「也行，咱們明年種點紅豆。」

  謝雲韻樂呵呵的回說。

  三人說說笑笑的回了家，顧重山見到紅豆也很高興，說今晚兒就泡上，明兒個就能做紅豆餅吃。

  顧熙麗領著家裡七個孩子去洗簌好，又講了會兒連環畫上的故事，到了十點左右便催著孩子們上床睡覺。

  顧熙寒看向顧熙麗問說：「熙麗，你明兒個不上班吧？」

  顧熙麗點了點頭，不知道她哥問這話什麼意思？

  「你明兒個跟我和爺一起學做紅豆餅。」

  顧熙寒又說。

  「……好吧。」

  顧熙麗苦澀的笑著回說。

  等顧熙麗走後，許草丫笑著問顧熙寒說：「你幹嘛連紅豆餅都要熙麗學啊？」

  「她反正也沒啥事兒，學點東西難道不好嗎？」

  顧熙寒回許草丫話說。

  「顧熙寒，熙麗今年19歲了，她這麼大的姑娘怎麼會沒事兒了呢？」

  許草丫很無語的說。

  「就因為她已經19了，我才想讓她多學點東西。等她以後嫁了人再學那不是已經晚了嗎？」

  顧熙寒輕嘆了聲，回說。

  他的話，許草丫無從反駁，直接上床躺著不說話了。

  「草丫，要不要我幫你捏捏？」

  顧熙寒跟著也上了床，大手放在許草丫平坦的小腹上，輕聲問說。

  「那你輕一點，一會兒我也幫你捏捏。」

  許草丫輕聲說。

  「好。」

  顧熙寒邊應著許草丫，大手輕撫上她纖細的腰肢，輕捏了會兒後，他說：「草丫，我把你身上的衣服給脫了吧。」

  「……不用。」

  「脫了方便。」

  顧熙寒邊扯著許草丫身上的衣服，邊輕哄著她說。

  「顧熙寒，我不想脫。」

  許草丫雙手抱胸拒絕說，她身上的衣服一脫肯定一時半會兒怕是穿不回來，屋裡幾個孩子還在睡呢，這事兒她干不出來。

  「行吧。」

  顧熙寒有些失落的說。

  過了十幾分鐘後，許草丫抱著顧熙寒的右手說：「我舒服多了，我幫你也捏捏吧。」

  「好啊。」

  顧熙寒把上衣脫了，只穿了條貼身的短褲趴在床上，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說：「草丫，這裡先捏會兒。」

  「……好。」

  許草丫兩隻手輕撫著他的脖頸，緩緩的捏了起來，嘴裡說：「顧熙寒，你有空教家裡孩子教打打拳唄。」

  「過兩年再說吧，我想讓他們多玩兒幾年。」

  顧熙寒想了會兒，回說。

  「那也行，我就是擔心成安他膽子小，要是成雨不在他身邊，他被人欺負了去。」

  許草丫回說。

  「還有成林成森，這兩孩子聰明是聰明，可是他們性子有些懶散，天天等著天上掉餡餅，沒有什麼上進心，不催便不動，你以後盯著他們倆點。」

  「孩子還小，咱們慢慢教。」

  顧熙寒輕聲回說。

  許草丫的手勁兒大，捏的顧熙寒又痛又舒爽，不知不覺中人睡著了。

  看著睡的香甜的顧熙寒，她微微揚起嘴角笑了。而後又給六個孩子掖掖被角，才關燈躺進被窩裡閉上了眼睛。

  她心裡想著，就這麼一直過下去挺好的。

  顧熙寒呆在家裡，許草丫現在每天只需要釣釣魚，去明草湖地里除除雜草，清閒的讓她整個人都懶散了不少，要是顧熙寒那個傢伙夜裡少欺負自己幾次日子就更美好了。

  「顧熙寒，你不累嗎？」

  許草丫看了眼手錶，已經凌晨兩點多了。這傢伙越來越愛折騰自己且時間也越來越長，她真的有些吃不消了。

  「明兒個我要去學習了，下回咱們要半個月後見。」

  顧熙寒貼在她的耳邊輕聲說。

  許草丫輕撫著他好看的眼睛，而後輕嘆了口氣，嬌軟的唇貼上了他的，與他一起在床上戲鬧纏綿起來。

  「媽媽，吃飯飯了。」

  「媽媽，你是小豬豬嗎？」

  「媽媽，飯飯要涼了。」

  許草丫被顧成木三兄弟的喊叫聲給吵醒，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已經九點多了。

  「木木，你們怎麼沒去保育園啊？」

  許草丫邊穿衣服邊問三兒子說。

  「媽媽，外面下大雨，保育園放假。」

  顧成木回說。

  「媽媽，咱們昨晚明明一起睡的，你怎麼又偷偷跑到這屋裡來了？」

  顧成林氣呼呼的問說。

  呃，許草丫被四兒子給問住了，尷尬的愣了好一會兒才岔開話題問說：「林林，爸爸呢？」

  「媽媽，爸爸去學習了。」

  顧成森接話說。

  許草丫洗簌好後領著三兄弟來到客廳，謝雲韻正坐在沙發上給顧成歡和小冉冉縫頭花，她見許草丫笑著說：「你趕緊吃早飯，一會兒我們要蒸米糕了。「

  「奶，蒸什麼米糕？」

  許草丫困惑的問說。

  「小冉冉和成木兄弟三人昨兒個在保育園吃了別的小朋友帶的米糕，我去問了人家怎麼做的，米漿我都磨好了，一會兒咱們就可以做了。」

  謝雲韻笑著回說。

  「奶，爺呢？」

  許草丫邊往廚房裡走，邊問謝雲韻說。

  「你爺去明草湖摸螺螄去了，他晚上才回來吃飯。」

  謝雲韻回說。

  鍋里留給許草丫半鍋的玉米糊糊和半屜子的豆角油渣包子，她把早飯端到了飯桌上，開始低頭猛吃，昨兒個顧熙寒鬧了她很久，她現在又累又餓。

  「秋雨奶剛才和我說，建設的媳婦又要生了。」

  謝雲韻和許草丫嘮嗑說。

  「這麼快啊？她生兒子才多久？」

  許草丫詫異的擡頭看向謝雲韻問說。

  「可能是出月子沒多久便懷了吧。」

  謝雲韻嘆著氣回說。

  「奶，張建設娶那個姑娘就是看中她家兄弟多，指望她以後多生幾個孩子的。估摸著以後還會不停的生。」

  許草丫繼續說。

  「秋雨奶也是這麼說的，他們家一直生男孩還好，要是生了女孩那不是造孽嗎？」

  謝雲韻一想到那個差點被陳二英帶著跳樓的傻姑娘，忍不住唏噓兩聲。

  「奶，正勝同志相親相的怎麼樣了？」

  許草丫不想繼續說張建設家的事情，她一想起王菊花，心裡就猝的慌。

  「還是老樣子。」

  謝雲韻回說。

  「奶，正勝同志他心裡是不是有喜歡的姑娘了？不然怎麼老是相不成呢？」

  許草丫琢磨了會兒，說。

  「正勝那小子嘴巴跟縫了線似的，誰也不曉得他在想些什麼？」

  謝雲韻沒好氣的回說。

  屋外的雨『嘩嘩嘩』不停下著，許草丫吃好飯後便教家裡四個孩子寫字，時間一點一點的划走，等到了十一點左右的時候，謝雲韻便起身進廚房開始做米糕。

  「叮叮叮———」

  許草丫接起家裡的電話，問說：「喂，您好。「

  「草丫，你跟你爺奶說熙辰醒了，他人醒了。」

  電話里顧軒河激動的重複著顧熙辰醒了這句話，而後便掛了。

  「草丫，誰來的電話？」

  謝雲韻站在廚房門口朝著許草丫問說。

  「奶，是大伯，他說大哥人醒了。」

  許草丫高興的朝著謝雲韻喊說。

  『噗通』一聲，謝雲韻手裡的瓷盆落了地，許草丫趕緊抱起躺在搖床上被嚇哭的小湯圓，快步走到謝雲韻身邊問說：「奶，你沒事兒吧？」

  「草丫，熙辰他醒了，他終於醒了。」

  謝雲韻熱淚盈眶的碎念著說。

  「嗯。奶，大哥醒了，我去磚瓦房告訴爺一聲。」

  許草丫說著把懷裡的小湯圓遞給了謝雲韻，而後拿了把傘衝進了大雨中。顧重山聽說顧熙辰醒了後，也激動的老淚縱橫起來。

  他和許草丫一起回了大院，而後帶著心急如焚的謝雲韻冒著大雨趕去了部隊醫院。

  到了晚上，許草丫才從顧熙美口中得知大哥顧熙辰是怎麼醒的。

  「草丫，你說周語甜想怎麼樣呢？她都和錢國兵結婚了，還偷跑到我哥病房幹什麼？我哥去年離開家前問過她要不要嫁給他的，她說等我哥從前線回來再說。我哥失蹤才幾個月她便和錢國兵遞交了結婚報告，我們也不怨她，甚至感激她今兒個把我哥給喚醒了。可她現在是有夫之婦，抱著我哥哭的撕心裂肺的，還被錢國兵給撞個正著，是想怎麼樣？」

  顧熙美邊吃著飯邊吐槽說。

  「熙美姐，大哥是被周語甜同志給喚醒的？」

  許草丫吃驚的看向顧熙美問說。

  「是啊，我就出去打壺水的功夫，她跑到了我哥病房抱著他哭的慘兮兮的，被追過來的錢國兵碰上了，兩人在我哥病房裡大吵大鬧的，我哥被兩人的爭吵聲給刺激醒的。聽我媽說周語甜懷了一個多月的身孕，這要好好養著身子，不然孩子怕要保不住。」

  顧熙美很無語的又說。

  「大哥醒了就好。」

  許草丫除了這句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我媽也勸周語甜既然已經和錢國兵結婚了，還懷上了孩子，那就好好的過日子，以前的事情都忘了吧。」

  「熙美姐，大哥他沒事兒吧？」

  許草丫有些憂心顧熙辰剛醒又被這兩人給刺激的身體再出岔子。

  「大哥到現在一句話還沒說呢。」

  顧熙美嘆著氣回許草丫話說。

  「熙美姐，爺奶和大姐夫今晚都不回來嗎？」

  「不回來了，他們都說要守著我哥，擔心他情緒不穩定。」

  要不是家裡孩子太多，擔心許草丫一人看不住，她也想在部隊醫院守著。

  「熙麗人呢？怎麼到現在還沒回家？」

  顧熙美吃完了碗裡的飯，才發現家裡沒有顧熙麗的身影。

  「熙麗不是說要給正勝同志介紹對象嗎？今兒個她領著那位女同志和正勝同志去看電影去了。」

  許草丫回說。

  「這大下雨天的看什麼電影？再說了人家是相親對象一起看看電影培養感情可以理解，她一個介紹對象的人跟著幹什麼？」

  顧熙美很是無語的說。

  「熙麗說那個女同志害羞，硬拉著她一起去，不然就不和正勝同志相親了。」

  許草丫笑著回說。

  「這都是什麼奇葩事情。」

  顧熙美嘟囔說。

  「要是這回相親成功了，也不枉費熙麗大雨頭的跑這一趟。」

  許草丫笑著給顧熙美又添了碗飯。

  「也就是正勝的救了她一回，不然這破事兒熙麗才不回管呢。」

  顧熙美嫌棄的說。

  「對了，草丫。我聽東平說幫謝志鵬的那個人是小蘇的前夫程西行，這事兒你知道不？」

  顧熙美接著又說。

  許草丫點了點頭，回說：「我聽成雨爸說的，謝志鵬的工作也是程西行給弄的。我也沒想到謝志鵬和程西行兩人還是認識的熟人。」

  「聽說這些知青之間都有著聯繫的，上一回謝志鵬不就被胡秋雷給帶進大院裡了嗎？」

  顧熙美回許草丫說。

  「成雨爸說謝志鵬已經跟人談好了價錢，把熙麗一百塊錢賣給了他下鄉的那個村子裡的人。」

  「什麼？！」

  顧熙美還是頭次聽到裡面還有這齷蹉的事情。

  「謝志鵬還跟人家說只要和熙麗生米煮成熟飯，我們家便會認了這個女婿，到時候一定會想法子把人給弄進京市來上班的，不然人家也不會出這一百塊錢。」

  許草丫嘆著氣說。

  還有她沒有說，花一百塊錢買顧熙麗的那個人，正是她夢裡顧熙麗下鄉後嫁的那個男人，事情兜兜轉轉又聯繫上了。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