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92 章

  第 92 章

  在蘇丹丹和程西行出去後, 張美蘭趴在許草丫耳邊說了一句話。

  許草丫難以置信的看向張美蘭，問說：「大伯母，你確定嗎？」

  張美蘭點了點頭, 而後又開口說：「草丫, 反正他人在這裡，你要不去試試？」

  許草丫低頭想了會兒, 單手抱住張美蘭的胳膊, 小聲問：「大伯母, 那我去試試看, 明兒個醫院幾點出招工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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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美蘭回說：「好像是九點半吧。」

  許草丫抱著懷裡的顧成歡，擡腳就往磚瓦房外走。

  走到院子門口, 碰上了正走回來的蘇丹丹母子。

  「草丫, 你這是要帶著成歡去哪兒？」

  「丹丹姐，我要去麥地里找人, 馬上回來，你先回屋吃飯。」

  許草丫慌裡慌張的搪塞說。

  而後一路小跑著追上了還沒走多遠的程西行, 喊說：「思宇爸, 你等會兒, 我有些話想跟你談談。」

  程西行困惑的停下了腳步, 轉身看向氣喘吁吁朝著自己跑過來的許草丫。

  很是疑惑的問：「許草丫同志, 想跟我談什麼話？」

  「聽說程同志這回在市醫院招工考了第二名，程同志我們談談這個吧。」

  許草丫大口大口喘著氣，回說。

  她懷裡的顧成歡不安的摸了摸她的臉，說：「媽媽, 你是不是很難受？是你肚子裡的小弟弟鬧你了嗎？」

  「成歡, 媽媽沒事的, 媽媽站一會兒就好。」

  「許草丫同志, 你的消息還挺靈通的。可那個名額我不能讓出去，那是我妹西如從婆家要的聘禮，等我回了京市，我會想法子把丹丹母子接回來的。」

  程西行紅燙著臉，開口拒絕說。

  「程西行同志，三百夠不夠？我聽說像市醫院藥房裡的同志工資都不高，正式工一個月才二十五塊，賣工的價錢差不多就是三百塊左右。

  二十五塊錢你自己吃吃喝喝，還能剩下多少寄給丹丹姐和思宇呢？

  聽說城裡像你們這些成了家或是已經上班的人都要給家裡交伙食費的，市醫院藥房的那點工資對於你一個男同志來說是不是太少了些？

  你要嫌三百少的話，那五百怎麼樣？足夠你讓家裡再給你拖關係找一份或是買一份工滿意的工作了吧？你也有錢給你妹送一份不錯的新婚賀禮。

  程西行同志，你對丹丹姐難道一點感情都沒嗎？

  她至少給你生了思宇。

  我想要她留在市醫院裡的藥房，是因為我丈夫的大伯母和大堂姐都是市里醫院上班，多多少少也能照應她些。

  你回去好好想想，要是明兒個我能看到一個好消息，錢我會如數給你的。」

  許草丫說完就抱著顧成歡轉身走了。

  她不是出不起更高的買工錢，可是心底覺得不值得。

  給程西行那麼多，還不如等一段時間，委託別人買份更輕鬆的工作給蘇丹丹。

  回去的路上，顧成歡趴在許草丫懷裡問，說：「媽媽，三百塊是多少啊？五百塊又是多少啊？」

  許草丫笑著回她說：「成歡，等晚上回家媽媽帶著你看三百塊有多少，五百塊有多少好不好？但是成歡，回去不能跟別人說剛才的事情喲，這是媽媽和成歡的小秘密喔。」

  而後伸出小手指勾起了顧成歡的，認真的說：「成歡，拉勾勾了哦。」

  顧成歡趕緊用小胖手捂住嘴巴，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歡歡不說，不說。」

  蘇丹丹炒了個南瓜炒蛋，涼拌了盤莧菜，拍了盤黃瓜，煮了六個鹹鴨蛋，燒了個絲瓜蛋湯。

  顧成雨抱著謝雲韻的大腿，撅著嘴巴，說：「太太，成雨想吃肉肉。」

  顧成安伸出小胖手給他抓了半個鹹鴨蛋放到了碗裡，說：「哥哥，吃吃，好吃的。」

  「安安吃吧，哥哥不吃。」

  顧成雨把自己碗裡的鹹鴨蛋又放回了顧成安的碗裡。

  張美蘭好笑的摸了摸顧成雨的臉，說：「成雨，咱們明兒個吃肉好不好？」

  許草丫抱著顧成歡走進了屋子，把顧成雨給拎到了桌子旁站著，說：「成雨，你不想吃就別吃了吧。」

  顧成雨癟著嘴巴，可憐巴巴的看向許草丫。

  顧成安撲到了許草丫的身旁，抱著她的腿說：「草草，哥哥不吃，要餓肚肚的。」

  「成安你吃不吃飯飯？不吃的話陪你哥哥一起站著。」

  許草丫板著臉，冷聲說。

  謝雲韻心疼大曾孫子開口求情，說：「草丫，成雨還小，你好好跟他說，別嚇唬他啊。」

  「奶，成雨今兒個打掉了紅山兩顆大門牙，臉也腫得跟饅頭似的。您心疼曾孫子，人家楊奶奶就不心疼小孫子了嗎？我們都在麥地里，他們三被人欺負了，為什麼不先喊人？」

  要不是懷裡的顧成歡被嚇得不輕，她也打算罰她的。

  她才多大啊，竟然敢先動手打比自己大四歲的孩子了。

  許草丫沒覺得別人家孩子做得對，但是自家的三個孩子確實做錯了，今兒個多驚險啊。

  說著說著，許草丫的眼淚又落了下來。

  蘇丹丹遞了個手絹給許草丫，安慰她說：「草丫，孩子還小，慢慢教，他們會懂的。」

  「丹丹姐，我怕啊。」

  還沒滿兩歲就敢招六歲大的孩子打架，她怎麼敢慢慢教啊。

  還有小兒子顧成安，他要是不得瑟亂顯擺，也不會惹上麥地里的孩子的好奇心。

  顧熙美輕嘆了口氣，開口說：「我覺得草丫說的沒錯，明兒個奶領著成雨買些東西去孫家賠個禮吧。」

  謝雲韻回她說：「回來路上的時候，我和你楊奶奶說好了，這事兒就這麼算了。」

  「媽，你還是帶著成雨去趟孫家吧。楊嬸子是善解人意不會說什麼，紅山媽卻不一定，她就一個寶貝兒子，被成雨揍成那樣，心裡沒有怨氣才怪。」

  張美蘭開口說。

  「去也行，順便我拉著成雨在大院裡走一圈，和老老少少都講一遍我曾孫子的拳頭有多厲害，可不是他們口中好欺負的病秧子。」

  謝雲韻一想起小曾孫子說，那些孩子喊大曾孫子病秧子，大曾孫女才動手打人的，她心裡就揪著疼。

  成雨身體是不怎麼好？這是他們家人心裡的痛。

  這些個碎嘴的婆子，竟然背後教孩子喊他病秧子。

  許草丫聽到有人喊大兒子顧成雨病秧子，心裡的憐惜瞬間破防。

  她喊顧成雨到自己的身邊，摸了摸他委屈巴巴的小臉說：「成雨，陪媽媽吃飯飯好不好？」

  「草草，不罰成雨了嗎？」

  顧成雨困惑的看向許草丫問，說。

  「罰啊，等成雨吃飽飽後再罰。」

  許草丫邊給他碗裡夾菜，邊回說。

  「啊？草草，你不是說最愛成雨的嗎？草草騙成雨的對不對？」

  顧成雨很是傷心的開口，說。

  「媽媽是最愛成雨了，可媽媽罰成雨和最愛成雨是兩回事。」

  許草丫邊餵他吃飯，邊憋笑著回說。

  顧成安見他哥哥有飯吃，拉了拉蘇丹丹的手，指著南瓜炒蛋，說：「蘇姨姨，安安想吃蛋蛋。」

  顧成歡見許草丫餵顧成雨吃飯，她抱著許草丫的胳膊，撒嬌說：「媽媽，歡歡也要吃飯飯。」

  行吧，都吃。

  她不累，一點也不累。

  等她餵好了兩個孩子吃完飯。

  謝雲韻給她端了鍋湯水過來，說：「草丫，這湯溫溫的正好入口，你趕緊喝了。」

  「好。」

  許草丫乖乖應著話。

  吃晚飯，她懷裡的顧成歡還是不肯下來走。

  「成歡，你要不要下地走一走啊？你吃了那麼東西，不動動小肚肚要不舒服的？」

  許草丫哄她說。

  顧成歡糾結的皺起了小臉。

  顧成安喊她說：「歡歡，我們去地里摘甜瓜瓜，你去不去？」

  「去，歡歡去。」

  顧成歡喜歡吃瓜地里的田瓜，聽到顧成安說去瓜田裡摘瓜，小眼睛亮晶晶的。

  許草丫把顧成歡從懷裡拎到了地上，緩緩的鬆了口氣。

  蘇丹丹拉著她走到了屋檐下坐著，擔憂的說：「草丫，三個孩子已經夠讓你累的了，這肚子裡的三個再生下來，你照看得過來嗎？」

  許草丫摸了摸肚子，笑著回說：「丹丹姐，我覺得應該可以的。

  你知道我從小就想有個屬於自己的家，你看我家成雨成歡和成安多聰明多可愛，雖然累是累了點，可是他們也給我了帶來了很多的開心和快樂。

  還有我肚子裡的三個孩子，我想他們一定也會和成雨，成歡和成安一樣可愛聰明的。

  丹丹姐，我比月下村的婆婆嬸嬸的日子好過多了，不是嗎？

  吃飯有人做，孩子也有人幫忙帶，也沒什麼婆媳關係需要每日提心弔膽的過日子，除了顧熙寒在外常年不回家，其他都挺好的。

  我想，累也就這幾年吧。

  等孩子長到四五歲，可以去上學了，我也就熬出來了。」

  蘇丹丹輕嘆了聲，說：「草丫，你說得對。我把思宇帶到四五歲送他去上學後，日子慢慢也會變好的。」

  「丹丹姐，要是你能留在京市里，打算怎麼辦呢？是回思宇爸家去住？還是租間屋子和思宇單獨住呢？」

  許草丫小心翼翼的開口，問。

  「草丫，老程家哪裡有房間給我和思宇住？他家一共三間屋子，兩個哥哥結了婚，一間屋子被隔成了兩間。

  他爸他媽帶著他小弟小妹住著一間屋子，一間屋子留著吃飯待客，還隔處了小半間給他要結婚的妹妹西如住著。

  他自己現在都和他爸他媽擠一間屋住著呢。」

  聽著蘇丹丹口中的程家，讓許草丫不由得想起了李詩雨的娘家，似乎一家人就全擠在一間屋子裡，日子過的緊巴巴的，可他們卻眼睛長到了天上。

  看不起他們這些地里刨食的人。

  過了一會兒，顧熙美提著兩籃子麥穗回來了。

  她開口說：「草丫，咱們家麥地里落下的麥穗還真不少呢，我見那麼多人在地里撿，心疼壞了。」

  許草丫笑著要拉她坐下歇歇，可顧熙美連連搖頭說：「草丫，我還要去地里撿呢。這一坐下歇著我就想躲懶，我媽，我奶還有三爺爺都在地里等著我呢。」

  顧熙美邊說著話，邊把籃子裡的麥穗倒在了屋檐下，感嘆說：「這足夠咱們家吃頓麵條了。」

  許草丫被她的模樣給逗笑了，說：「熙美姐，你咋越來越像三爺爺了呢？」

  「三爺爺又沒說錯，這可都是糧食啊。」

  顧熙美沒好氣的回她，說。

  而後轉身著急忙慌的的提了個麻袋走了，嘴裡說：「麻袋能多裝些，比籃子實用。」

  「草丫，顧家人挺好的。」

  蘇丹丹笑著說。

  「對啊，他們人都很好，對我和孩子都很好。」

  許草丫回說。

  說著，她就瞧見她大閨女拖著個小袋子氣呼呼的向她走來。

  顧成歡開口就生氣的告狀說：「媽媽，哥哥和安安丟下我跑去麥地了，說要多撿撿麥穗穗。媽媽你能不能不給安安發獎勵啊？」

  「成歡，為什麼不給弟弟發獎勵呢？」

  許草丫好奇的打聽說。

  「媽媽，安安他壞，他眼裡只有錢錢，為了錢錢丟了歡歡拉著哥哥跑了，安安不是好弟弟。」

  顧成歡叉著腰，一頓嘰嘰喳喳的告狀，說。

  「行，媽媽不給安安錢錢，錢錢留給歡歡買肉吃。」

  還有許草丫沒說的，給孫家小孫子賠禮的東西也讓小兒子顧成安出。

  蘇丹丹從袋子裡把甜瓜給拿了出來，打了盆水清洗好甜瓜後，放進籃子裡提到了屋檐下，順手遞給了許草丫一個。

  笑著問她說：「草丫，你怎麼想起來種甜瓜了呢？」

  「丹丹姐，成雨成歡和成安還有熙麗他們都愛吃，所以今年就種了些，長的還不錯。」

  許草丫把手裡的瓜掰成了兩半，遞給了蘇丹丹一半，自己和蹲在小板凳上貼著自己的大閨女顧成歡分吃一半。

  下午四點半，顧重木提著麻袋，身後跟著謝雲韻，張美蘭，顧熙美和兩個孩子回來了。

  顧熙美癱坐在屋檐下，手也沒洗，拿起了個甜瓜就開始啃。

  顧成雨搬了個半盆水，顧成安拿了條毛巾站到她的面前，一臉認真的開始說：「大姑姑，手髒髒，洗洗吃。」

  顧熙美哀嘆著看著自己的大小侄子，有氣無力的開口商量，說：「成雨，成安，大姑姑不想動，先吃完甜瓜再洗好不好？」

  「大姑姑，你說的，手髒髒要打針針的。」

  顧成安不滿的拉著顧熙美的手放進了水盆里。

  張美蘭看著顧熙美，吐槽說：「媽，你看看熙美，還不如成雨成安講究衛生呢？」

  謝雲韻洗好了手，也拿了個凳子坐在屋檐下啃甜瓜，她回張美蘭的話說：「美蘭，熙美她哪裡幹過什麼農活，這不是累壞了嘛。」

  顧成安蹬著他的小短腿，跑到了許草丫的面前，小眼睛裡滿是興奮和歡喜。

  他說：「草草，剛剛安安撿了兩籃子麥穗穗了。」

  謝雲韻接話說：「剛才成安確實撿了兩籃子麥穗，比今兒個成雨和成歡加起來都多。」

  許草丫掏出一塊紙幣放進顧成安多小肉手裡，而後開始算起了帳。

  「奶，明兒個你去孫家打算帶什麼東西去？」

  謝雲韻不知許草丫為什麼要這麼問？

  回說：「咱家地里的甜瓜摘幾個，拿十個雞蛋，再買兩瓶罐頭差不多就夠了。」

  許草丫笑眯眯的拉著顧成安的小肉手，說：「成安啊，姐姐的臉傷了，咱們買斤肉給姐姐吃好不好？一斤肉五毛錢，不貴的。

  哥哥和姐姐是為了保護成安才跟人打架的對不對？

  紅山哥哥的兩顆門牙被哥哥打掉了，他可能很長一段時間沒發吃肉肉和菜菜了哦，還有紅山哥哥的臉也被哥哥打腫了，太奶奶明兒個要帶著哥哥去看紅山哥哥，送的禮錢是不是該成安出呢？

  兩瓶子罐頭一塊錢就夠了，十個蛋蛋三毛錢，甜瓜是咱們家地里的，不花錢錢的。

  成安，你給媽媽一塊八毛錢就夠了。」

  顧成安不安的抓著自己的小口袋，倔強的回說：「草草，安安沒有那麼多錢錢的。草草是紅山哥哥他們圍著安安的，是他們要看安安口袋裡的錢錢的，安安沒做壞事，安安不給紅山哥哥買好吃的。」

  「行吧，成安不出錢錢，成雨你給媽媽一塊錢，成歡你給媽媽八毛錢。」

  許草丫看著身旁的大兒子顧成雨和大閨女顧成歡說。

  「媽媽，八毛錢是多少錢啊？」

  顧成歡掏了掏自己的小口袋，把裡面裝的紙幣硬幣全掏了出來。

  許草丫幫她數了數，一共兩毛三分錢。

  邊數著錢，許草丫邊叫她怎麼認錢。

  「媽媽，這麼多張錢錢才一毛啊？」

  「對啊，成歡你回家記得給媽媽補上五毛七分錢喔。」

  「媽媽，剩下的錢錢讓安安給，安安有錢錢。」

  顧成歡說這話，就擼起了自己的小袖子，走向了顧成安。

  「成雨，你要給媽媽一塊錢喔。」

  許草丫笑眯眯的看向大兒子顧成雨，說。

  「草草，我沒錢錢，這個給你。」

  顧成雨直接把脖子裡掛的小錢箱子的鑰匙放到了許草丫的手裡。

  他給，顧成安不樂意了。

  他伸手過來搶，嘴裡哭唧唧說：「草草，那是哥哥的，草草，那是哥哥的。」

  許草丫覺得小兒子顧成安的反應有些奇怪。

  問他說：「成安，媽媽手裡的是哥哥的小錢箱子鑰匙，你急什麼？」

  「草草，你說話不算話，草草壞壞。」

  顧成安邊躲閃著他姐顧成歡的偷襲，邊哭訴說。

  「呵呵，成安，你想哥哥的小鑰匙不給媽媽也行，把一塊八毛錢給媽媽。」

  許草丫看向他，說。

  心裡想著，晚上回去她一定要好好看看大兒子顧成雨的小錢箱子裡藏了些什麼東西，讓小兒子顧成安急成這個樣子。

  「媽媽，我搶到了安安的錢錢了。」

  突然，顧成歡興奮的舉著搶到的五毛錢紙票遞給了許草丫，說。

  「哇哇哇，草草欺負安安，歡歡欺負安安，哥哥欺負安安，太太救救安安，安安好可憐太太。」

  被搶了錢的顧成安，轉頭撲進了靠山謝雲韻的回來，告狀說 。

  呃，

  許草丫尷尬的沖謝雲韻笑著，說：「奶，這事兒你別管，我今兒個就想要成安出這錢，不讓他出次錢，他不會長記性的。

  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在人群里喊說，他有錢！」

  謝雲韻輕拍著顧成安的背，笑著回說：「我不管啊，咱家安安手裡有錢，膽子又小，也不知像誰？是該長點教訓的，不然等以後他上了學，還不知要被多少孩子打劫呢。」

  「奶，像熙麗，咱家熙麗就是膽子小，又愛臭顯擺。」

  顧熙美啃完了一個甜瓜，靠在牆上接話說。

  「顧熙美，你又偷偷說我壞話。」

  顧熙麗氣沖沖的從廚房裡走了出來，手裡拿了個餅，沖顧熙美低吼說。

  「熙麗，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顧熙美被突來的吼聲嚇了一跳，揉了揉眼睛，心虛的笑著問顧熙麗說。

  「就你剛剛低頭洗臉的時候，你怎麼老是喜歡背地裡說我壞話？！」

  顧熙麗氣鼓鼓的走到顧熙美身旁，質問說。

  「你說我壞話少麼？我講的都是實話啊，你難道不是愛顯擺嗎？」

  顧熙美沒好氣的回說。

  「顧熙美，你咋好意思說我臭顯擺的，你自己明明比我臭顯擺多了？你前些天還跟我顯擺你新買的褂子呢？還有上周那雙皮鞋，你是不是也得意的在我面前晃悠了好半天？」

  謝雲韻頭疼的看著自己的兩個孫女，出聲打斷說：「熙美你進屋看看小冉冉要不要換尿布，熙麗你要是不累的話，去麥地里撿麥穗，能撿多少就撿多少？」

  顧熙麗一聽要去麥地里撿麥穗，人立馬焉了。

  忙說：「奶，我累的，我今兒個可累了。」

  「熙麗，今兒個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許草丫關心的問說。

  「成雨媽，學校里下午鬧騰的厲害，老師都沒法子上課了，我就先回來了。」

  顧熙麗輕嘆了口氣，說。

  「最近又鬧的凶了？」

  張美蘭看向顧熙麗，問說。

  「對呀，大伯母。最近可鬧騰了呢，對了我還看見了革委會的那個郭主任帶著一群人去我們學校了。」

  顧熙麗看向許草丫，說。

  「那個郭主任還在革委會？不是說被人給舉報了嗎？」

  許草丫詫異的說。

  「誰知道啊，反正我見著他就覺得肯定沒好事兒，就抱著書包回來了。」

  顧熙麗回說。

  「他現在是副主任，現在的革委會主任是咱大院裡常家的二女婿。」

  謝雲韻接話說。

  蘇丹丹的手扭著衣角，臉色慘白的抱著懷裡的程思宇。

  許草丫連忙站起身，拉著她進屋。

  嘴裡說：「丹丹姐，思宇還是送屋裡睡吧。」

  而後又和謝雲韻，說：「奶，你幫我讓成安把那錢給拿出來。」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