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自己睡

  第170章 自己睡

  新婚夜之後, 葉欣明白了兩件事。

  一是沈卓已經長得很高大強壯，不再是她初見時那個瘦弱的少年了，讓她心理落差有些大, 畢竟她還是喜歡清冷感的少年；二是本來很聽話的沈卓, 一到了床上，就不聽她話了。

  尤其是第二點, 讓她很是氣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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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果然不是好東西！」

  葉欣裹在柔軟溫暖的被子裡, 小聲恨恨罵了句。

  這時已經是隔日的清晨了, 到了平時起床的時候，只是她身上有些憊懶，加上天氣冷, 她根本不想起來，難得想賴床。

  不過肚子餓了，又沒法繼續睡。

  皺了皺眉, 還是決定起床吃飯。

  吃飯最大, 不能餓肚子！

  她掀開被子坐起來, 身上有幾分不適，但還好。

  看見床上亂七八糟的，她紅著臉踢了踢被子, 想把被子踢回去蓋住了，眼不見為淨。結果動作過大, 腿一軟，不小心被被子絆倒了，好在這張床夠大, 沒有摔到床底下去。

  正好沈卓推門進來, 見這情景嚇了一跳，連忙過來把她抱起：「怎麼摔了？」

  卻是被她惱羞成怒地捶了一拳：「都怪你！」

  沈卓於是明白了, 有些不自然地咳了下，把她柔軟的身子摟進懷裡，哄道：「好，怪我怪我。」

  又說：「飯快要做好了，起來吃飯吧。吃飽了再睡。」

  葉欣正是要起的，可是被他這麼一說，好像自己很懶一樣，頓時沒好氣地推他：「你走開！」

  沈卓不想走開，她現在只穿了貼身的小衣裳，大掌撫著她纖細的腰，透過薄薄的布料能感受到她溫熱細滑的肌膚，一時心猿意馬，低聲問：「是不是身上沒力氣？要不要我幫你穿衣裳……」

  葉欣忍無可忍，拍開他的手，「不要！」

  又瞪他一眼：「趕緊給我出去！」

  沈卓知道她害羞，也不敢惹狠了，只好鬆開她，「好，那你自己穿。」

  說著把放在床邊凳子上疊得整齊的衣裳，拿過來給她。這還是早上起來，他才疊好的。

  等他出去後，葉欣才拿起衣裳穿。

  一邊穿一邊看看房間，感覺有些陌生，到底不是自己屋子。

  穿好了，又理了理長發，才出門去。

  灶房裡果然香味四溢，沈卓在炒青菜了。畢竟是寒冬臘月，他提前叫她起床，免得炒好放涼了。等她起來洗漱好，正好可以吃熱騰騰的。

  昨天擺的兩桌菜，肉都很用得多，來客吃了差不多，最後也各讓打包了回去，沈卓只提前留了一盤鴨肉，專門今天燉筍的，再炒一個青菜就可以吃。兩個人也吃不了多少，葉欣不喜歡吃多餐的剩菜，她要吃新鮮的。

  他盛好了飯菜，見她洗了臉過來，臉龐白生生的，透著紅暈，十分嬌俏，忍不住彎腰親親她，然後拉著她在懷裡，擁著她一起坐下吃飯。

  葉欣覺得他真煩，「幹嘛挨那麼近，礙手礙腳的。」

  沈卓把菜都挪到眼前，說：「不礙著。冬天冷，這麼吃暖和。」

  葉欣無語，也確實餓了，不跟他廢話，拿起筷子吃飯。

  沈卓給她舀了老鴨湯，夾了鴨肉剃乾淨骨頭，放進她的碗裡，見她臉頰鼓鼓地吃起來。有種心滿意足的感覺，才吃自己的。

  膩膩歪歪地吃完了早飯。

  沈卓問她：「還困不困，要不要回去再睡一會兒？」昨晚可是把她累著了。

  葉欣白他一眼，「我是豬嗎？吃了就睡！」

  沈卓唇角浮現笑意，「那你在這兒烤火。」

  他把炭火剷出來，還泡了壺茶水，讓她坐在小凳子上慢慢喝了消食，自己轉頭收拾桌子。

  昨天為兩桌酒席忙了半天，晚上時間匆忙，只把要緊的收拾了。早上起來，他把昨晚來不及仔細整理的整理好了，現在桌椅、餐盤都乾乾淨淨，多的桌子、凳子已經搬回了堂屋放好，除了隨處可見的一些紅喜字，並沒有什麼忙亂的。

  葉欣一邊喝著茶一邊眨著眼睛左右看看。

  還以為今天得收拾一下的，但現在一看，好像根本不必她動手。

  不用說肯定是沈卓忙的了，早上迷迷糊糊的感覺他就起來了，也不知道幾點起來的，明明昨晚弄到很晚才睡，精力那麼充沛……

  心裡嘀咕著，見他洗好了碗過來，卻也給他倒了一杯。

  沈卓便過來挨著她坐下，一起喝茶烤火。

  葉欣心道今天不是沒事做了？跟他這麼磨磨蹭蹭一天還得了。沒結婚的時候，還只是親親抱抱，現在一旦破了禁，那真是不好說……

  正想著要離他遠一點，他突然放下了茶杯：「對了。」

  說著站起來，拿了一個托盤過來給她，「昨天收的禮金，還沒有拆，你拆了吧。」

  葉欣頓時兩眼一亮，心中歡喜。

  這些禮金還是昨天她看著收的呢！只是不好當面拆，晚上也沒來得及，現在都原封不動。

  因為來的人不多，兩個小朋友只是叫來吃飯的根本沒要禮金，所以托盤上也就是十來個紅包而已，都寫了名字。

  雖然不多，但拆紅包本就是一件快樂的事情！

  沈卓見她那兩眼亮晶晶的模樣，眼中也忍不住帶了些笑意，又把一些小包的東西拿出來：「還有人留下了禮物，都收在這裡了。」

  葉欣更高興了，趕緊說：「拿過來，都拿過來！我要看看！」

  沈卓就知道她喜歡這個，當下多挪了張凳子過來，給她放著慢慢拆。

  葉欣很開心，心中對他的一點不滿就消失了。

  婚後第一天，沒有雜七雜八的事情要忙，唯獨有喜聞樂見的拆禮包環節，怎能不開心呢！

  她一邊拆，一邊心算著。

  王小薇包的是兩塊錢，王有為也給了兩塊錢。這兩家是一家三口來的，跟當初她和沈卓一起去吃酒一樣。這就是人情往來，不賺什麼，講究的就是一個有來有往。

  知青，沈卓的朋友們，都給的是一塊錢，中規中矩。

  大隊長和小隊長也是給了一塊。本來只是請長輩過來見證一下，不過既然給了，就記著，下次他們有什麼喜事還回去就是。

  拆完了加起來，十八塊錢，不少了！

  另外，王小薇帶了些干木耳來，她婆婆自己種木耳，這個不缺，葉欣吃過幾次了，挺好吃的。李秋蘭帶了紅糖和兩根香腸，也是好東西。李光輝還帶了些筍乾來等等，都是一些實用的東西，很不錯。

  整理好了，葉欣說：「誰給了多少錢，送了什麼東西，咱們記著，以後好還禮。」

  沈卓點頭：「好。」

  把這些在灶房歸置好，又閒下來了。

  閒著沒事，只好把書拿過來看看，學習知識，也是打發時間。

  沈卓有三天假期，今天第二天，不必出門。不過看書之前，他回屋把床單拆了，打水洗了晾起來。

  葉欣聽到動靜，出去看了看，看著那晾在晾衣繩上的大紅色床單，想起來早上看見的亂七八糟的痕跡，還有昨天晚上……

  她捂了捂臉，回去悶頭看書，當做沒看見。

  不久沈卓回到灶房，把凍得通紅的手湊近炭盆烤了烤，轉頭見她臉紅通通的，嬌羞動人，忍不住湊近親一下，低聲說：「都洗乾淨了。」

  葉欣拿書拍他一下，「趕緊去看你的書！」

  沈卓逗完了她，也去拿了書過來看。他平時在職業方面看醫書學醫，總結經驗，做筆記；但高中知識也沒有落下，按計劃看課本學知識點。

  在灶房消磨了一陣，葉欣漸漸眼皮沉重，打了個哈欠。

  沒辦法，吃飽喝足，烤著火又很溫暖舒適，昨夜又沒睡好，犯困了。

  沈卓看過來，溫聲勸她道：「困了就回去睡會兒吧。」

  葉欣也不堅持，站起身來，準備回房。

  沈卓跟著站起來。

  見她出了灶房逕自往她西屋房間走，便上前拉住了她，往自己的東屋走，「走錯了，以後都住這個屋子。」

  葉欣瞥他一眼，跟著他往東屋去。

  結果發現他也進來了，還關上門。

  她臉慢慢紅了，說：「我真要睡覺，你不許胡來。」

  沈卓咳了下，一本正經道：「我也困了，也是午睡。」

  說著摟著她往床上去。床上已經整理過了，床單換了，是乾淨的。

  葉欣反正是困了，如果他亂來，她可就要惱了。好在沈卓沒有亂來，真只是想摟著她睡覺而已。

  沒多久，她就閉著眼睛睡著了，睫毛長長的，臉兒小小，特別可愛。

  沈卓看著她，心中憐愛無限，低頭親親紅潤的唇。

  新婚燕爾，甜甜蜜蜜，一刻都捨不得分開。

  ……

  中午是單純睡覺，晚上可不是這樣了。

  一到床上他就迫不及待要脫衣服。

  葉欣想著昨晚的難受勁兒，有些抗拒，「不要了，這事一點兒也不舒服……」

  沈卓哄道：「乖，你只是還沒適應。」

  她哼了聲，怨怪道：「昨晚都流血了。」

  以前雖然沒有經驗，但是也知道一些理論知識，百分之九十多都不會流血的。她猜測就是他長得太壯了，他都比她高二十多厘米。

  本以為他就算長高了，也還是清瘦的，誰知道脫了衣服差別那麼大。

  最可惡的是，都那樣了，他還又來一次，弄得她疼死了。

  沈卓也心疼，可這是必要的過程，只能安慰：「昨晚是初次，比較辛苦，今晚肯定不會那麼難受了。」

  葉欣皺著眉頭，還是不太想，「又不是你疼，你當然說得輕鬆了。」

  沈卓不知道說什麼，他確實有些衝動。可是婚前忍了那麼久，好不容易結婚，實在忍不了了。

  何況她那麼誘人，他怎麼忍得住？

  葉欣現在有點後悔，「我都說不要那麼早結婚了，你該等我再長大一點的。」

  沈卓無奈道：「你已經長大了的。」

  不再廢話，一邊親她，一邊脫她衣裳。

  葉欣攔不住，只好任他了，反正婚都結了，這樣的事情不可避免。

  可當他沉沉地壓下來，還是緊張，「你輕點兒。」

  他答應著：「好。」

  她繼續要求：「你不要弄那麼久……」

  他直接吻住了她，不讓她繼續說話了。

  ……

  隔天起來，葉欣又很氣。

  罵他：「混蛋，我就知道你不聽話的！」

  沈卓只能抱著她哄，然後轉移話題：「今天魚塘放水抓魚，咱們下去看熱鬧好不好？」

  葉欣：「我累了，你自己去吧！」

  沈卓：「好，那你睡覺，我下去看看。以前都是你去抓魚，今天我也去試試，抓幾條魚回來燉了給你補身體。」

  葉欣哼了聲，「好啊，你去抓吧！」

  今天又是臘月十八，確實是水塘放水抓魚的日子，整個生產隊又很歡騰熱鬧。

  然後沈卓努力半天，一身泥巴，收穫很少。

  不要說跟葉欣往年一樣的大魚了，就連巴掌大的都沒有。

  他有些尷尬，只能說：「小魚燉湯也好，容易燉爛，營養好。」

  葉欣：「哦？」

  晚上，葉欣要回自己房間睡。

  回去之前，她先過去他屋裡拿個新枕頭——兩個新枕頭呢，她當然要拿一個了！

  沈卓見她拿了枕頭就走，連忙攔住：「你去哪兒？」

  葉欣說：「我要回自己屋子睡。」順便說明了，「你睡你的，我睡我的，就跟以前一樣。」

  沈卓眉頭一皺，很不贊同：「結婚了哪有分房睡的？」

  葉欣瞥了他一眼，沒好氣道：「跟你睡就沒一天睡好的！」

  她都忍兩天了，就是考慮到剛結婚。

  今天實在忍不了了，她要回去睡自己的。

  沈卓堅決不同意：「咱們是夫妻，就要一個屋一張床睡。」

  覺得她可能是因為前兩天晚上生氣了，拉著她的手，哄道：「你現在只是不習慣，咱們慢慢適應就好了……你要是很累，今天晚上不做了，就安心睡覺，好不好？」

  葉欣已經不相信他的鬼話了，氣惱地說：「你現在說得好聽！到了床上就不管我的意見了！」

  見她堅決要回去，沈卓也不得不嚴肅起來，想想之前的事情，他突然明白過來：「你是不是早就打算好了，結婚也分房睡？所以被子被單都是買了兩套的。」

  葉欣點頭：「對啊。就算結婚了，我還是要有一點獨處空間的。」

  沈卓眉頭緊皺，什麼獨處空間，他一點兒也不想跟她分開。

  葉欣見他這樣，又紅著臉說：「還有，就算是夫妻，你也不要老想著那種事情！」

  沈卓垂眼看著她：「為什麼？」

  葉欣臉更紅，瞪他一眼，「縱慾傷身……你是醫生，難道不知？」

  沈卓認真地說：「沒有縱慾，咱們是正常的夫妻生活。」

  葉欣：「……天天這樣還不縱慾。反正，今晚我自己睡，你撒手！」

  沈卓好像被她說服了，放開她的手。

  葉欣鬆了口氣，覺得他還算通情達理，抱著枕頭趕緊回自己的屋子。

  打開門，還是自己的屋子熟悉自在，雖然床沒有那麼大，但是也夠睡了。

  她轉身正要關門，卻見沈卓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跟過來了，手裡還抱著另一個枕頭。

  她瞪著他：「你過來幹什麼？」

  沈卓說：「我過來跟你睡。」

  葉欣：「……」

  推著他胸膛想把他趕出去，可是他已經擠進來關上門。

  他走到床邊，放下枕頭，轉頭把她的枕頭也接過去並排放下，然後拉著她一起躺在小床上，蓋上被子，說：「睡吧，今晚好好睡覺。」

  葉欣覺得不好睡了，皺眉頭：「太擠了！」

  沈卓把她摟到懷裡，「冬天冷，擠一點暖和。」

  葉欣沒辦法，反正他都來了，又趕不出去。

  好在，今晚他真是老老實實的，她漸漸就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