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2024-09-14 22:51:53 作者: 胡壹淳

  第 75 章

  在呂瑾延走後,文楚一路跑回二樓,著急忙慌進了包間,剛張了個嘴,就見包間不僅多了個王琦,還多了幾名歌妓。

  文楚硬生生咽下脫口而出的「呂」字,輕咳了一聲,站直身子,裝模作樣地走到謝卿白身後,坐了下來。

  眾人也被文楚嚇了一跳,她剛剛進來的實在是莽撞,王琦都差點以為是個刺客。

  謝卿白繼續吃著果子,道,「繼續彈啊,別停下來。」

  幽幽琴聲再次響了起來,一旁的粉衣女子,此時正仔細地給謝卿白和王琦倒著酒,看起來倒是個活潑的,見文楚在後面,就道,「這位小公子,要不要也來點?」

  請記住𝘣𝘢𝘯𝘹𝘪𝘢𝘣𝘢.𝘤𝘰𝘮網站,觀看最快的章節更新

  文楚看看王琦搖搖頭,「不了,謝謝。」

  文楚那個清秀稚嫩的男子扮相,在這些看慣了各種奇形怪狀男人的花樓女子眼裡,那真是快紅燒肉,尤其此時她略顯拘束的模樣。

  就見那女子端著一杯酒,慢慢爬至文楚旁側,搭著她的肩膀,「小公子來了這種地方怎麼不喝點助助興。」

  文楚被她這軟言軟語弄得骨頭都有點酥,心道,難怪世間男子皆愛來這些地方尋歡,連她都有點把持不住。

  當真是溫柔鄉英雄冢。

  一旁的謝卿白和王琦,正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們。謝卿白是一臉戲謔的模樣,王琦則是好奇。

  文楚抿了抿唇,乾笑著接過酒杯,也實在不好駁了眼前女子的面子,她一仰頭,全喝了。

  喝的有點急,咳嗽了幾聲,正欲將杯子遞還給她,哪知她又給她蓄滿了一杯,「小公子好雅量,這就三杯過後才能嘗出滋味,」

  「是嗎?」這陣仗,文楚也有點招架不住,倒真是老實地「咕咕」灌了三杯。

  三杯過後,文楚頭有點暈,這酒後勁很大。

  那女子見三杯下肚,文楚有點搖晃,她拉著文楚半靠在自己肩頭,「小公子果真酒量不錯,三杯過後還沒倒,要不要再試試?」

  文楚掙扎著坐直身子,擺擺手,「不了不了,再喝我就醉了。」

  顯然已經醉了。

  那女子倒也是有眼色,對著一旁的謝卿白道,「兩位爺,這位小公子,要不要奴家扶他去休息?」

  謝卿白點點頭,「扶她到那邊床上吧。」

  那女子本想著可以扶去其他房間,但眼前之人這麼說,她也只能依言。

  文楚越來越暈,索性閉著眼靠在一旁的柱子上,直到那女子欲扶她起來,文楚推開了些,「不用,不用,我自己來。」

  然後就起身搖搖晃晃往那床邊去,但到底是暈的厲害,眼花,那女子實在看不下去,攙扶著她的胳膊到了床上。

  「小公子,你慢點。」

  一會兒又聽到,「小公子你別拉奴家衣服。」

  「……」

  王琦端著酒杯晃了晃,「看來爺你身邊這位,酒量還得好好練練。」

  說著摟過一旁給他倒酒的女子,「你說是吧,小娘子?」

  「爺說的對。」

  「不過小娘子你可知,你們這的花魁娘子平日裡都有什麼愛好?」王琦在一旁熟練地問著,但是那小娘子似乎並不買單,只道,「爺,有奴家陪著還不夠呀,還惦記我們花魁娘子。」

  謝卿白拍了拍手,「你們下去吧,你留下。」他指著剛扶完文楚,回來的花娘說道。

  王琦身邊的那位小娘子,本欲餵王琦葡萄,聽謝卿白這麼說,只不情願地揮了揮手裡的帕子,「是,兩位爺。」

  絲竹之聲停止,雜亂的腳步聲在屋子裡響起,隨後消失。

  那小娘子見他們只留她一人,面上帶出了些嬌羞,手提著帕子擋在嘴邊小聲道,「就……奴家一人伺候三位爺,怕是,怕是遭不住。」

  「……」

  謝卿白示意她坐在自己旁邊,那女子倒也聽話。看起來年齡不大,長相機靈,比剛剛那個要靈活些。

  「你坐,我有幾句想問問你。」謝卿白給她回到了一杯酒。

  那小娘子也是見過市面的人,笑看著謝卿白。心道,今天什麼運氣,能連著碰到兩位形貌如此優越的男兒郎。

  只是面前這位,要比剛剛那位小公子,看著嚴肅些,不若那位好接近。

  但見他此時說話和煦,便也放鬆了些,「爺您想問什麼?」

  謝卿白從懷裡掏出一張銀票,推至那女子面前,「就一件事情,幫我盯著花魁娘子,只需告訴她每天去了哪裡,見了什麼人便可,其他的不用管,如何?」

  小娘子看到桌上那大喇喇的一張票子,眼神頓時放起了光,但她想著這麼大一張銀票,應該不是只監視這麼簡單。

  到底沒敢收,只陪著笑道,「花魁娘子平日裡嫌少出來,奴家也很難見到的。」

  謝卿白拿起銀票塞到她胸口,一雙幽深的眼眸凝視著花娘,不經意地勾人,「這五百兩小娘子先收著,不急著給答案,我們會在這裡呆一個月,小娘子什麼時候想通了,什麼時候來告訴我進行。」

  謝卿白說完這才又回到桌邊,見那女子看著胸口的五百兩銀子,她也沒取,只是挪回來些,「這一個月,不如讓奴家伺候公子可好?」

  謝卿白頭也不回地指指王琦道,「你伺候他吧。」

  王琦「嘖」了一聲,「這種好事,我哪消瘦的了。」

  那小娘子被他們避知無恐不及的模樣惹笑了,帕子捂著嘴「咯咯咯」地笑出聲,一看就是家有「良妻」,怕老婆的主。

  「行,看在兩位公子這麼好看的份兒上,奴家答應了。」

  說著她將銀票從胸口取出來,塞到自己袖子裡,「其實啊,奴家都不用跟,我們花魁小娘子,每半個月就要去東街的脂粉館,去親自挑喜歡的脂粉。至於每日見什麼人?」

  那花娘認真思索了一番,「一般都比較神秘,只是偶然間,我見到過兩位穿著講究的公子,其他奴家也不知道了。」

  「那上次花魁娘子去脂粉鋪子是什麼時候?」

  「十多天前,很快她又會去了。」

  謝卿白瞭然的點點頭,「行,多謝小娘子,今日在這裡說的話,一句也別對外人說,知道嗎?」

  「奴家明白,保證守口如瓶。」

  「嗯,下去吧。」

  花娘子見這般痛快,她還又湊到謝卿白身前道,「床上那位小公子,真的不需要奴家陪嗎?奴家不要錢,也可以。」

  王琦不由悶了一口口,心道,這年頭,小白臉在煙花之地都能站到便宜。

  「不用。」

  花娘子不無遺憾地道,「那小公子今晚怕是要受些罪。」

  說完便起身福了一個禮,樂呵呵地道,「那兩位爺有需要,再叫奴家,奴家先退下了。」

  說著才退了出去。

  王琦不又嘆了口氣,「殿下你身邊那小侍衛,還挺招這些花娘子們喜歡。」

  謝卿白笑著聳聳肩,「她其實可凶了。」

  言語中抵擋不住地寵溺,聽得王琦一激靈,心道,這王爺莫不是好這口?

  王琦有那麼一瞬間,覺著自己可能有些危險?隨即一想,自己這副五大三粗的模樣,估計也不能看上他,便放心了。

  隨即道,「殿下,時間不早了,微臣還得回刑部一趟,就不奉陪了。」

  「明天我會去刑部,別打草驚蛇。」

  「微臣明白。」

  呂瑾延在回府後,一個打扮利索的人緊隨其後,跟著他進了書房。

  「怎麼樣?可有什麼收穫?」

  「堯王,這陣子,經常去一家醫館,還在那裡安插了人手。」那人如實說著這些時日,監視到的情形。

  「還安插了人手,」呂瑾延擺弄著靠近窗戶邊的一盆君子蘭,「醫館的人什麼來頭,可有查過?」

  「查了,但只查到他是兩年多前來的長安,那個大夫醫術還不錯。」

  一說兩年多前,呂瑾延瞭然了,大抵猜到醫館的人是謝卿白的故人,「這就有點意思了,還真當他是鐵板一塊,原來在這等著呢,倒是藏得更深。」

  他順手扯下一片葉子,繞在指間,「繼續監視,既然在東街,那不防搞點事情出來。」

  「世子的意思是?」

  「要搞就搞點大動靜出來。」

  「屬下明白。」

  呂瑾延忽然心情就好了,他順手將那盆君子蘭的枯葉子都剪了下去,自言自語道,「真是白白送到嘴邊的肥肉,不吃白不吃。既然給你查案的權利,那就送你一份大禮。」

  天色漸暗,花樓里愈發熱鬧起來了。外間吵鬧不止,謝卿白索性將各種門窗皆關了起來,四周終是安靜了下來。

  回到床邊,文楚酒後似乎睡得並不踏實,臉上出了不少汗,還在那裡翻來翻去。

  謝卿白從一旁找了塊濕巾,給她擦了擦臉跟脖頸的汗珠,隨後幫她拉開了些衣扣才喃喃地道,「這裡的酒,你也敢這麼猛喝,以為是藥王谷的藥酒呢。」

  花樓里的酒都不是普通的酒,來這裡的人也都知道。

  喝酒都是為了助興,自然免不了在酒里加一些催情的佐料。

  喝的少還好,一旦上頭,那效果可是翻倍。

  畢竟來花樓里喝酒的,也不純是為了喝酒。

  喝完酒懷抱美人醉生夢死,才是正經事。

  方才謝卿白是打算攔的,但王琦在那杵著,他也不好太明顯,沒曾想文楚是來者不拒。

  她似乎比他們這些男人,倒更憐惜這些花娘。

  最後只能自己躺著渾身難受。

  謝卿白擡手戳了戳文楚的鼻尖,「下次不能對人這麼不設防,知道麼?」

  說著才站起身開始解自己衣袍的扣子。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