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詭異，他不是正常人

  「根據我們這半年的分析追查，對方行兇手法都是假扮成為成功人士，然後他會接近受害者，受害者上當之後，他會先強B，再用枕頭捂住頭部讓她們窒息而死。」

  「我讓你們過來不是聽廢話！他直接將屍體放我家門口，我妻子現在就在他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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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睿沒有耐心聽警方的人說這些，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揪住了對方的前領。「立即把你們警方里所有有關這案件的資料都傳送過來！」

  沈曜天對著警員比了一個手勢，「按著他說得去做，將所有資料，都傳送過來。」

  「可是沈少，這是我們高級案件不能隨意……」

  齊睿渾身陰戾，右手一伸，直接抓起桌面的一把水果刀，猛地朝那位警員飛擲過去。

  咚的一聲，尖刀越過他的頭頂，削去了他一根頭髮，穩穩地盯在雕刻實木大門上。

  這嚇得那位警員腳都有些虛軟，險些跪了下去。

  「我讓你立即把資料傳過來！」齊睿朝他冰冷地命令一句。

  「是，是……」對方哆嗦著，連滾帶爬沖了出去。

  「齊睿，警民合作，我們要冷……」靜。

  楚非凡那冷靜還沒有說出口，已經看見齊睿眼底那抹陰戾狂躁，嚇得連忙閉嘴。

  這種情況也難怪齊睿會這麼暴躁，其實大家都心情都特別忐忑不安。

  那位兇手居然如此囂張大膽，直接將安以柔的屍體放在齊家山腰入口處，而且註明了收件人是慕思玥，這不就是明擺著說慕思玥就在他手上……

  「安以柔是他的第九個獵物，他之前已經姦殺了八個女人，可是……」沈曜天坐在沙發上，正用電腦與警局那裡連線，快速地接收著資料。

  「可是，從安以柔屍體情況來看，有些特別，」說著，沈曜天揚起頭朝齊睿看去，淡淡道，「他這一次，像是特別憤怒。」

  齊睿也早就注意到了，以往對方姦殺女死者，那些屍體看起來乾淨整潔完好，甚至連頭髮也被梳理，可安以柔這屍體血肉模糊，雖然也被清洗過，但是……

  安以柔身上有被鞭打過的痕跡，而且兇手對她特別兇殘，她啃咬她的身軀，就連乳尖也被咬掉了，他當時應該非常憤怒。

  「有可能是安以柔的反抗讓他憤怒，也有可能是……慕思玥突然出現，打擾了他的興致，讓他暴怒。」

  沈家是政界的大家庭，沈曜天也從小跟隨著身為警司的父親學習過大大小小的案件，看到這種情況，他便知道情況非常糟糕。

  「如果是因為慕思玥的突然出現，而讓他暴怒，那麼……」後面那些話，沈曜天不必說，大家的心底都一片冰涼。

  慕思玥會受到更加殘酷的對待……

  寬敞的客廳里瞬間一片寂靜，還有些消沉。

  「思玥，還在等著你救她回家，你們在發什麼呆！」

  齊老爺子氣惱地朝他們怒斥一聲，轉頭看向管家，「阿德，思玥烤得那些蜂巢月餅都放起來，等她回來再一起過中秋。」

  管家先是怔了一下，隨即連忙應和，「是，是……」

  齊老爺子柱著拐杖朝南樓走去，他走得有些快，管家跟在齊老爺子身後，其實他能感覺到老爺子也是很擔心，希望她能撐住。

  齊睿緊緊地閉上眼睛，慕思玥，你說你很聰明，這一次，你一定要撐住……

  「警方那邊的嫌疑犯有沒有新的情況？」齊睿再次睜開眼時，已經較清明了許多。

  「沒有。」沈曜天快速地回了一句。

  低頭看著電腦里的資料補充說著，「根據他之前的作案情況，每次都是假扮成功人士，通過收集的資料顯示，這個男人學識廣，舉止得體，認識多國語言，閱歷非常豐富。所以推測他是一個受過高等教育，良好的經濟條件的上流人士。」

  楚非凡氣憤地嗤笑一聲，「這男人真是一個天才，沒想到這世界居然真的有人像顧容西一樣熟悉六十八國語言，而且知識淵博，靠！他娘有這才華居然還要強姦殺人，真是個神經病！」

  「如果他的生活很清貧呢。」齊睿突然開口說了一句。

  「什麼？」沈曜天一時沒明白過來，隨即反駁一句。

  「這不可能，這男人一定是一個上流社會出身，他約的那些女受害者大都是高級白領，都是些管理層的人員，一般人假裝成富家子弟，她們不可能這麼容易上當。」

  楚非凡也補充一句，「你看，這段視頻，他的步伐，與那女人間眼神交流，還有談吐，都具有名門涵養。」

  齊睿看著這段視頻，這才猛地驚醒，「原來是他。」

  隨即他一陣地自嘲，怪不得他覺得慕思玥拍下來那照片的背影有些熟悉，原來是這段監控裡面曾經見過。

  突然齊睿又想起了慕思玥對他說過的話，「這些舉止談吐都可以練習模仿，但是人的習慣卻很難刻意去改變……」

  「或許慕思玥說得對。」齊睿喃喃著，「你們警方一直都找錯了方向，那位兇手根本就不是什麼有錢人，也不是富家公子，他生活過得很清貧。」

  「這不可能。」沈曜天一口反駁。

  「這段超市監控視頻只能看見對方背影，不過他在超市里也隨意地抓起商品，這些商品都是廉價生活必需品，」說著齊睿轉頭看向沈曜天。

  「他為什麼不去拿隔壁的高檔麵包，而是直接拿了打折的麵包，還有買一送二快要過期的香腸。」

  這些話，慕思玥曾經板著臉反問他，當時齊睿並沒有放在心上，現在想來，慕思玥說得對，人的習慣真的很可怕，因為它潛入你的大腦里，無形地操控著你行為。

  「或許這也能說明，為什麼這個男人偏偏要選用側印著DM&G集團的十字架項鍊，他是一個生活清貧的人，而這批周年紀念項鍊是免費發放的。」

  沈曜天愣住了，從一開始警方的人就猜測著，這位殺人犯為什麼偏偏選用DM&G集團周年紀念的十字架項鍊，想了無數個理由，包括對方可能是齊睿的商業對手。

  可偏偏遺漏了最普通一個理由，這批項鍊是免費發放的，不用錢就可以得到。

  「一個生活清貧的人卻能撐握這麼多知識，還懂得這麼多國外的語言……」楚非凡想著就覺得很詭異，「這不可能，他怎麼會有條件去接觸這些知識，他又不是超人……」

  齊睿沒有回答，目光卻落在電腦屏幕上一張張女屍身上，這些屍體明顯被人細心的處理過，有二種原因。

  一種是兇手不想在屍體上留下線索，所以他清理得非常乾淨。

  另一種，這看起來，像是一種儀式。

  「儀式？」齊睿低喃著。

  「齊睿，其實我膽子沒有那么小。」慕思玥曾經很得意地告訴他。

  「我知道，你膽子越來越肥了，慕思玥，我警告過你不准你看這些血腥的東西。」

  「齊睿，你覺不覺得這些女屍像是有人在做一些儀式？」

  「我讓你去睡覺聽到沒有！」

  那天慕思玥最後還是被拎回臥室，不過她依舊嘴裡喃喃著，「是真的，你說，正常的人殺人了，還會麻煩去清理屍體麼，肯定是隨意找個地方埋了。怎麼可能每次都給她們佩戴項鍊，還將她們的身體擦拭乾淨，擺放得這麼整齊。」

  齊睿突然從沙發上站起身，眉宇緊皺，「不是正常的人……」

  ……

  「他，他在做什麼？」

  慕思玥依舊呆在這間明亮，寬敞的房間裡，並不是她不想逃跑，而是她跑不了了。

  之前這男人將安以柔的屍體裝進紙箱裡，直接就扛了出去，她不知道他要去哪裡，就在他剛離開的時候，她小步小步地跑出去。

  當看見眼前一片荒蕪，慕思玥突然腳步邁不出去。

  「原來，我被囚禁在這裡，鐵路……」四處都沒有人，工程隊的人早已經離開了，她大聲地呼救，一直都沒有人回應。

  不斷地跑，奔跑，直到慕思玥在一個拐彎口再次看見他，慕思玥知道自己死期將至。

  可是現在……

  「他到底在做什麼？」慕思玥卻有些迷惑了。

  這個男人衝過來逮住她，將她帶回地鐵新修建的站台休息室里，可突然像是頭痛欲裂，他猛地倒地，慕思玥想著要趁機繼續逃，可是他將她扣得很緊，讓她無法掙脫。

  直到他漸漸地平靜下來，他開口的第一句卻是，「小姐，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裡？」這聲音聽起來低沉憨厚帶著磁性，甚至還有些內斂害羞。

  「你，你別殺我……」慕思玥恐懼地身子後退，她推他，卻意外，他乾脆鬆開了手。

  這男人沒有再扣住她，反而一臉擔心地看著她，「小姐，你別怕我，我……」

  他像是有些嘴笨不知道要用什麼詞，想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地開口，「我是這邊鐵路部的工人，我是好人，別怕我。」

  慕思玥聽著一面懵然，她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或者自己根本就是在作夢。

  「小姐，你的衣服為什麼會有血漬，你是不是受傷了？要不要……」他湊上前，慕思玥猛地嚇了一跳。

  「別過來！求你別……」慕思玥害怕他，她當然害怕他，她親眼看著這個男人姦殺了安以柔。

  可是這男人，他到底怎麼回事？

  然而就在慕思玥迷惑的瞬間，對方突然臉色大變猛地朝她撲了過去。

  「啊——放，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