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師父師娘之約

  「丫頭，你這呆愣愣的走著，就不怕撞樹上啊？哈哈哈，真是一個迷糊鬼。」一陣銀鈴般的的笑聲從向晚正前方的大樹後傳來。

  向晚聽到聲音，猛地停下腳步，剛才她一直在思考問題，沒有看到眼前的大樹，再走一步就要和大樹進行親密接觸了。

  向晚一聽聲音，就知道樹後是自己的師娘，忙往樹後一瞧，「師娘，快出來吧，我都看到你的新鞋了啊。」

  向晚聲音剛落，她的師娘楚倩就踮著腳從樹後邊跳出來了，「竟然先讓你看到了，我這雙鞋可是我剛從京城買來的鞋子，這鞋上的花樣可是最有名的錦繡坊的繡娘芸娘做的，我讓她也給你做了一雙新鞋呢，我給你拿來了，來來來，穿上試試。你不知道我和你師父剛一從京城回來，就直接來看你了。」

  楚倩一出來，就一直沒給向晚問話的機會，行動和語言同步，說著給向晚帶了新鞋，她就直接把向晚按坐在一塊木樁子上，從後邊背的包袱里拿出了那雙京城第一繡娘縫製的精美繡花鞋，綢緞面上繡著魚戲蓮花的花樣，魚兒遨遊紅蓮間，這魚兒不是畫師們素常喜歡的金魚，而是一條活潑的小青魚，魚須，魚鱗，都透著輕靈和喜悅，甚至連青魚吹出來的泡泡都有了生命的輪廓，如果不是固定在綢緞上，這魚可能都要飛到天空中去翱翔了。而那朵紅蓮正含苞待放，一隻小小的蜻蜓正停泊在它的花尖上，栩栩如生，這芸娘真真的是繡技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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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晚也很喜歡這雙繡花鞋，可是她現在更需要的是一雙穿著合腳的戰靴，這繡花鞋美則美矣，可是又不能穿著這麼秀美的鞋去打架，實在是解不了明天的燃眉之急啊。

  向晚應師娘的要求穿上了繡花鞋，站起來走了走，這鞋大小正合適，穿著也很舒服，而且走起路來，真的有古人說的步步生蓮的視覺效果，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麼漂亮的鞋，向晚真的很喜歡。

  「師娘，這鞋真的很美，我很喜歡，」向晚轉了兩圈，歡喜的對師娘說道，接受禮物的人表達自己的喜愛，是對送禮物的人最好的回報。

  聽說向晚喜歡，楚倩更高興了，「如果再給你換一身衣服，就更襯這雙鞋了，應該搭配什麼樣的衣服呢，你皮膚白皙，可以穿淡紫色或綠色的比甲和裙子，你的五官深邃，有西域人的神秘感，還可以嘗試西域女子紗裙的穿著，我得好好想想。」

  「我師父呢？師娘，他老人家沒跟您一起過來嗎？」向晚趁楚倩托腮思考衣服搭配的時候，便趁機詢問她昭炎師父的去處，因為向晚觀察好一陣了，昭炎沒在附近。可是向晚知道有師娘的地方，三米之內是一定有師父的，今天有點奇怪啊。

  「啊？你師父啊，你師父在學堂里喝著茶等著你呢，我左等你不來，右等你不來，我就溜達著出來找你了，」楚倩在沉思中稍微回過神來，回答了向晚的問題，然後又繼續思考了。

  「師父師娘怎麼知道我一定會來這裡呢？今天是什麼日子？十幾來著，十五，沒錯了，怪不得剛才總覺得該來學堂一趟呢，跟心裡有事一樣。」向晚聽師娘說等在這裡很長時間了，忽然想起了，今天是和師父師娘約定見面學習的日子。

  「師娘，走吧，別讓師父等太長時間了，要不然他該訓我了，」向晚聳聳肩，拉著還在焦慮的師娘往學堂里走，她得分散師娘的注意力，這麼安靜的師娘她還真有點不適應。

  因為忙於家裡的事，向晚已經有幾天沒來學堂這裡了，她四處看了看，修繕好的學堂頗有儒家學風，沒有一丁點奢華之氣，但是絕對的莊嚴有格調，應向晚的要求和設計，學堂的院子裡還加了一些木製的娛樂健身設備，單雙槓，滑梯，鞦韆架，都是照著現代設計做的，都是用木材做的，這些自然是出自秦岩之手。

  向晚看完院裡，透過門往學堂里看，昭炎正端坐在正對門的講桌旁，悠哉游哉地喝著茶水，手裡還拿著一本書，看的入神。

  向晚輕輕進了屋，在昭炎不遠處站立，不再上前，怕打擾了師父的雅興。

  向晚能安靜待著，可是她師娘就做不到了，直接大咧咧的進屋，然後奪過昭炎手中的茶杯，一飲而盡。

  「不要看了，都什麼時候了，你的小徒弟就要上場廝殺了，你這當師父的可是還沒教給她什麼禦敵的方法呢，」楚倩又把昭炎手裡的書也奪過來，輕放到一邊。

  昭炎有點無奈的看看老伴，然後抬眼看了看自己的小徒弟，「丫頭，這段時間有沒有每天練習我教給你的內功口訣啊？」

  向晚慚愧的低下頭，她確實有練習，但不是每天都做，因為操心的事太多，所以她忽視了練習。更過分的是，要不是今天無意間走到學堂，她都要把和師傅師娘的約定給忘了，自己當徒弟當的太不合格了。

  昭炎瞭然的搖了搖頭，這答案早在他的預料之中，他這徒弟倒不是調皮不願修習，只是需要擔心的事太多，分心太多啊，如果一直這樣下去，難成大器。

  「明天你去競選馬幫大當家，準備的怎麼樣了？」昭炎問向晚道，他是晌午在劉家酒樓吃飯時，才聽說的，他本就知道自己這徒弟天不怕地不怕，但是沒想到她竟然想統領一群男子，還想去走馬幫。

  「有五成的把握，」向晚據實以告，有點愁容。

  「那五成少在哪裡了？你不確定成功的那五成。」昭炎沒想到向晚這次怎麼有自知之明了。

  「一成是世俗，二成是體力，三成是經驗，四成是人意，五成是天意，有很多事是我決定不了的，所以並沒有很大把握。」向晚冷靜的分析道。

  世俗是人們對女子的慣常定義，就應該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是不允許做些違反祖宗規定的事的，那競選的時候，怎麼挑戰這個世俗是首要問題。

  體力很明顯，就是和一幫素常走南闖北的精壯漢子比武，勝算真的不多，

  經驗是走馬幫時對地理位置，對危險的預警和解決，都是必需的。

  人意就是那些對手，還有判定誰是勝利者的人們，民意。

  天意是提前料定不得的，天意有可能幫助向晚成功，也有可能阻止，都是說不準的。